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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忙前忙后地终于把要带上山的东西准备好。池野见大伙累得都摊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把池小风从二楼房间叫了出来,又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对街的小二哥就提着个大饭盒进了门。
“唔,这个好吃这个好吃。”牧鱼嘴里吧唧着红烧排骨,筷子还在不停地往碗里夹。
“喂,”左良打了下牧鱼筷子,不高兴了,“你少吃点,我们都没了。”
“哟,怎么了,”柳优优从刚才起就跟炸了毛的鸡一样,“多吃了几口肉就不乐意了?那刚干活的时候你没让我们少干点!”
左良看了眼憋着笑的众人,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我说,你个臭娘们今天是吃了炸药吗,见人就撒泼。”
“你说谁臭娘们,”柳优优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左良鼻子骂,“你个草包,骂谁臭娘们呢!”
“柳优优!”左良吹胡子瞪眼的也站了起来,“我今天非.....”
“行了!”坐在秦媚身旁一直没说话的池野沉了音,“都坐下来。”
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柳优优和左良顿时噤了声,乖乖坐回了座位。
牧鱼半块排骨刚入嘴,看着突如其来的战争,目瞪口呆。
想来牧鱼堂堂千金大小姐,住的是雕花白底大古堡,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怎么就沦落到吃块排骨都能引发一场战争的地步。
靳鹿觉得好笑,这两人的孩子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她把才夹的排骨挑出来放进了牧鱼碗里,“我的给你。”
秦媚看着这饭桌上一来二去的,忽地笑了,抬眸盯着旁边的男人,媚眼如丝,“野哥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都不让弟弟妹妹们吃个饱饭。”
池野本就心烦,不太想说话,看了秦媚一眼,就打了个电话给刚才的小二哥。
没过一会儿,小二哥就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跟西游记里的急先锋一样,走的时候盯着池野旁边性感的秦媚看了会儿,冷不丁蹦出一句,“哟,野哥,老板娘不错哦。”
洛凡凡一口饭没咽下去,噗地一声差点喷出来。
夏轶赶紧抽了张纸巾给洛凡凡,洛凡凡接过的时候和夏轶对视了一秒:这顿饭不简单啊。
“哈哈哈,”左良冲着小二哥的背影喊出了身,“狗子,你眼力见儿够好的啊。”
“怎么样,”左良说完又冲着秦媚笑,“老板娘这个称号听着爽吗?”
秦媚眼皮抬了抬,一桌的脸色尽收眼底,她伸手挑着菜,手腕白得剔透如雪,上面挂着的银镯明晃晃的,刺得靳鹿眼睛生疼。
“小良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想当老板娘似的。”
“嘿嘿,”左良朝着池野笑,“野哥,你跟嫂子......”
洛凡凡一脚就划了过去,踢得左良直叫,“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柳优优瞧着靳鹿面不改色地吃着饭,倒是池野的脸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摔桌子走人,她心里止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择偶审美观是不是出了本质性问题。
池小风在饭桌上永远是最默默无闻地那一个,这会儿吃着饭,看着一桌的暗流涌动,又想起了前几日哥哥说的话,嘴角一撇,心里再一次下着结论:三哥是真的蠢啊!
牧鱼哪管得了这些男男女女的破事,每天想着吃什么就够让她头疼了,此时一大半菜肴下肚,也算饱了个七八分,终算有心思注意起其他的事。
秦媚的胸,正如柳优优所说,露了半个球,随着夹菜的动作,一晃一晃地,白花花的颜色,比手腕上的镯子还闪。
牧鱼估摸着中间的那条缝能夹死好几只蚊子,她看着看着脸渐渐有些红,蓦地转了眸,谁知视线转到了旁边的柳优优身上,柳优优穿了件紧身的花T,胸器虽说没秦媚那么明目张胆,不过她约摸估了下,露出来应该不比她差。
想着想着眼睛又瞟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靳鹿,靳鹿穿衣喜好宽松,除了穿泳衣的时候牧鱼见过几次真章,平时还真不好估计。不过就算如此,胸部的轮廓也可以从宽大的运动衣外窥见一斑,她开始有点后悔,那晚上和靳鹿躺在一张床上光聊天了,都把看胸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牧鱼嘴一弯,要脱光了来看,恐怕还是小鹿胜一筹。不过,说到底,胸再大,都是别人的,她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见长啊。
靳鹿听到牧鱼叹气,转眸看她,“你干嘛呢。”
牧鱼惊吓着一抬头,撞上大家看过来的眼神,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淡定下来,吐出两个字,“比胸。”
“噗!”
洛凡凡这次是真喷了饭。
虽说男人帮的男人们比靳鹿他们大了好几岁,又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男女情色这方面的事也多多少少尝过,但听了一脸单纯的牧鱼赤裸裸地说了实话,大多是心里已经笑疯,面上还是得顾忌靳鹿牧鱼这些良家子女,稍作矜持的。
于是,左良和洛凡凡憋得快要岔气。倒是夏轶和池野,功夫到家,面不改色。
靳鹿颇为慈爱地摸了摸牧鱼的头,皮笑肉不笑,“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建议你也要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良和洛凡凡丢了筷子,笑得要落地打滚。
秦媚也被逗得露了齿,她余光一瞥,瞥见池野弯起的唇,开了口,“我估摸着,靳鹿是最大的。”
靳鹿夹着菜的手一顿,半晌,吐出一句雷倒众人的话,“不用估摸,是事实。”
秦媚的脸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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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秦媚要走,左良不依,柳优优站在远处气得头顶冒烟。
秦媚往楼上关着的黑门瞅了眼,挥了挥手,也不顾左良在身后鬼吼鬼叫,径直出了门。
靳鹿背靠着凉亭的柱子,磕着瓜子,“唉,那秦媚到底什么来路?”
洛凡凡平躺在长椅上,半眯着眸笑,“憋很久了吧。”
靳鹿盯着洛凡凡一脸老奸巨猾的表情,语气凉淡得很,“你不说拉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想些什么。”
洛凡凡来了兴趣,蹭起身来,“想什么?”
靳鹿看着亭外的水井,过了好一会儿,声音轻飘飘的,“我要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就真有什么了。”
“那最好,”洛凡凡又躺了下去,话里有话,“最好不知道。”
那天洛凡凡跟靳鹿说了很多关于池野的事,说池野十几岁父母便出车祸双亡,好在池野的家境不错,留了这么一栋大宅子不说,还剩下不少的存款。但据说当时因为车祸纠纷花了不少钱,几番折腾下来也穷了。后来池野为了把钱留给小风上学,自己读完高中就辍了学。
再后来开了男人帮又时不时遇上地痞流氓来闹事,池野那时候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哪抵得过那帮人的凶神恶煞,后来因为池野打得一手好球,遇上了道上有点背景的秦媚,此后,秦媚便一路帮衬。不然,这男人帮早就被人拆得只剩骨头了。
那时候夏轶和洛凡凡刚遇上池野,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左良倒是最先入伙的,他性子爆,见着有人闹事就往前冲,拉都拉不住。有一次有个黑道大哥把左良扣住了,池野没办法找了秦媚,也不知道秦媚使了什么法子,第二天左良就全身淤青地被送了回来。
从那以后,左良就把秦媚当亲妈一样供着了。
靳鹿听着洛凡凡的娓娓道来,也没多问什么,连这种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丢面儿的事都抖落了出来,想必他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埋在他们兄弟几个心里,真正事关尊严的秘密了。
说是秘密,其实靳鹿也能猜出几分,所谓的有点背景的秦媚可以说是救了这一屋子的男人,而一个女人在黑道混,背景又有几个能抵得过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大哥。不过是,按着黑白道都爱玩的交易走了一遭。
女人和男人的交易,想想也就知道答案了。
而一个女人能做到这般,只能是她爱极了她想保护的男人。
靳鹿顿时心凉凉的,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