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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得极长的辎重队伍刚刚出现在眼前,一个个黑影纷纷从对岸的树丛中窜了出来,左右两边也传来了小号吹响的警报。Ω
这个时候我正在和阿尔布斯及一部分士兵寻找着用来做防御障碍的木头,如此突然的情况把我们吓了一跳。
一切生的都太倏忽,军官们都没有来得及把区分排列的标志拿出来,而我们连盖在盾上的皮革都没有扯下。
野蛮人的计策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难道他们不知道对手是谁吗?
他们的对手是凯撒将军的不败军团,是把整个高卢征服,把日耳曼人踢回了荒蛮森林的战士。经历了这些年的战斗,一种不可磨灭的自信感和对他们领袖凯撒的信任感已经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快地组成队形更简直是轻车熟路。
我与一旁的阿尔布斯对视点头,大声高喊:“士兵们,不要去找自己的步兵大队,先组成百人队阵型,然后再合并!”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建筑材料,开始有条有序地聚集在一起。
在搭建营地的军团士们迅地赶到了最前线,在每个离他们最近,高举着军旗的旗手身后集合,摆成百人阵型。
在那之后我自己根本不清楚周围生了什么,这些匆忙之下组成的阵型有点太不规则了。因为这前方的地形并不是非常平坦,周围还有刚刚布下的树干树篱,没有办法提供整齐的防御战线。
应该有四个百人队聚在了我和阿尔布斯旁边,两个朝着最前,后面两个朝着两侧,双方挤在一起,也没有一列列拉着前方的士兵。
凯撒和一些高级的的指挥官们还没有出现,敌人已经穿过小河,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长官,可别让这次成为我们最后一次的战斗啊!”我的心跳已经开始加快,整个身体血脉贲张。
阿尔布斯微微沉身,将两人的盾牌拼在了一起,“哈哈,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站在第一排,看着敌人逐渐接近,向后方的士兵们瓮声说道:“兄弟们,想必不需要我提醒身为罗马军团的一员的你们取得的荣誉,在你们的眼中我没有看到任何害怕的表现,现在即将对付数量远于我们的野蛮人,也许我们得不到援军的帮助,也许我们会被西面包围,但请用你们手中的盾和剑,告诉这些粗野的人谁才是玛尔斯之子(remus,romu1us)的后人!”
士兵们张开咬紧的牙关,高呼着将近其全力击败所有敌人。
装备参差不齐的野蛮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冲锋,宽度远远过了我所在的部队,被包围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了凯撒!为了罗马!”举起手中的短剑,士兵们战前最后的呼喊,献给了他们心爱的将军和国家。
敌人的冲锋犹如汹涌的洪朝,重重地扑打在了我的盾牌上。他们被后方源源不断的友军推搡着,试图想要通过压力把军团的阵型搅碎。
没有任何能够帮助互相的方法,军团被野蛮人的部队从两侧挤压,没有人能够抽出空来帮助他们的战友。
我正承受着过不止三个敌人的敲打,只能通过用短剑朝他们的腿上划去,再用力一踢,才能勉强保持住不被推进。
可这些纳尔维人就像日耳曼人一样,不,也许更强,他们的力量在我之上,用蛮力挤压着整个防线,不管我怎样艰难地刺击杀死一个又一个对手,敌人的攻势从来没有减缓过。
整个战线都开始乱套,他们扭打在一起,把盾挡烂了,把武器砍钝了,把头撞破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用着最后一口气狠狠地把敌人的颈脖撕咬,然后满嘴鲜血地倒在了地上,迅被后继的士兵覆盖。
战场昏天黑地,厮杀声从未停下,身前的压力开始慢慢减小,而身后的推力也逐渐消失,无论遭到多大的损伤,敌人就是不愿意撤退,军团也一样,从来没有逃跑的意思。
疯狂的拼杀持续着,战斗的范围在缩近,我已经精疲力竭,左手就像黏在了盾牌上一样,麻木着拿不下来,靠着仅有的一丝意识坚持着,每一次挥砍刺击,都带着全身最后的力气,我开始吼叫,企图震慑着对手,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乍然地,耳朵中溢入了小号的声音,是从左边方向传来的胜利号角。
凯撒将军和他的骑兵护卫满身血迹来到中间战线,再次准备加入战斗。
终于,野蛮人看到左翼战线被击溃,自己也损失惨重,开始败走。
这种难缠敌人我真是不想碰到第二次。
“塞克斯都!”当凯撒将军赶到我面前时,自己已经处于要被两个士兵搀扶着才能牵强站着的情况下。
一边的阿尔布斯将短剑插在地上,沉头跪着喘气。
“让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追击逃走的敌军,一个都不要放过!”凯撒使走了他的一个卫兵,下马刚想开口和我说话,却被东边赶来的骑兵打断了。
“凯撒将军,第七军团和第十二军团又遭到了纳尔维人的伏击!”
闻言,凯撒盯着那士兵,沉声问道:“说清楚点!右边是什么情况?”
“刚开始只是一万左右的的纳尔维人,刚刚却从山丘上冲下来了五万之多!带头的是他们的酋长,波多格纳图斯(boduognatus)。”
两个军团只有一万人,刚刚已经支走了中央战线的两个军团追赶逃敌,想必左边的军团也是接受了同样的命令。
六比一的敌我比,对手还是纳尔维的精锐部队,战力绝对不会比我刚刚遇到的要差。
留给凯撒的,只有不到一百的护卫队伍,和满地的伤员。
但是没有一丝犹豫,他重新跨上了自己的白色战马。
“让我也去吧!”我推开了身旁的士兵,颤颤巍巍地站着。
“塞克斯都,你这个状态没有办法再战斗了”凯撒拉住缰绳,有些无奈地说。
阿尔布斯过来一把将我撑住,靠在他身上,握拳把颤抖着的腿重新稳住,恢复了站姿,为了不让流下来的血迹挡住视线,我擦了一把眼睛,“如果不能与将军一起凯旋,那当初许下的誓言岂不是一种亵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