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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知道周深就在外头等着,何满却没急着见他,不慌不忙的吃了早饭,这才换了衣裳去见周深。
周深的气色不是很好,不过何满不关心,朝他一努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请你喝茶,算是为了昨日失约之事赔礼道歉。”
周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了茶楼,包了雅间,将人都打发出去了,周深才道:“说说吧,为什么?”
何满也不装傻,坦然的望着他,道:“我的意思很明显,咱们俩以后不宜交往过密,从前说你欠我什么的都是顽话,你就当没这事吧。这次你帮我的情,我都记在心里,他日一定重报。”
“呵,什么帮不帮,我也不稀罕你的报答。”周深压着火气道:“我只想知道,什么叫不宜交往过密?你根本不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我拿你当个朋友,怎么就不能互通往来?”
何满抬眼瞟了周深一回,失笑道:“周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和我,做不成朋友。”
凭什么她这么武断?
“总得有个理由。”周深实在不想反应过激,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可他心里的邪火太盛,无处可泄。
何满素手斟茶,却并不喝,只拿在手心里的摆弄,眉目轻垂,倒难得的露出一点儿温柔娴静的意思来。她轻声开口问:“周远博,如果我和太子殿下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周深真觉得何满是无理取闹,他蹙着眉道:“这根本不可能发生,殿下身边那么多人呢,未必就轮得到我。再说好端端的,你和他为什么会同时掉进水里?”
“我问的是如果。”
“……”周深再次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会水。”
何满微嘲的望着他:“你都不敢正视,为什么非要我给出个理由?”
周深欲言又止,终是道:“自然,会先救太子殿下。”
何满点头,并无被冒犯的羞恼,相反还一副深以为然,且表示理解的模样。
周深羞愤的道:“我不会不管你,但凡有一线可能,我也一定会救你,可假如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陪你一起死。”
何满轻笑出声,朝周深举起茶碗:“我何满何德何能?不管你是否真心,但你能这么说,我何满很荣幸。可究竟你还是选择了太子殿下,这是本能。”
不管是身为政客的本能,还是身为臣子的本能,这是融入到他血脉里的,哪怕遇到危险的是自己,他第一时间做出来的反应。
周深吸气,尽量按捺心神,道:“这不公平,何满,你不能因为这一件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就擅自单方面替我定了罪。”
何满很认真的道:“你真的想娶我吗?”
这回周深毫不迟疑:“当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何满倒是真正的惊讶了:她何德何能,他竟然会存了一分真心求娶?摸着自己的脸,何满嗤笑,她此时所能吸引人的,不过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相以及身后的父亲吧?
假如她和上一世般沦落,他周深可会正眼看自己么?
何满道:“那倒不用,可如果在太子殿下和我之中,你只能选择一个呢?”
周深不解,迷惑中带着痛苦:“不会到这一步的。你不能把太子殿下想得那么荒淫无道,我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懦弱无能。”
何满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不无能又怎么样?如果我红杏出墙,和太子殿下纠缠不清,你是会杀了我还是会杀了太子?”
何满的问题太多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
周深眼眸中满是迷之疑惑:你不是说你已经不喜欢太子殿下了吗?为什么还会和他纠缠不清?还有,哪有这么不自爱的人,还不曾成亲便当着人面说要红杏出墙?
何满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碗,耐心的等着周深的回答。可她唇角含笑,仿佛早就窥见了周深的答案,他说不说,她都不在乎,她所做的,不过是为难周深,好让他望而却步而已。
周深许久都没应声。做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假设,尽管这只是假设。如果他不能娶一个全身心都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娶?
做为一个臣子,他是没资格也不能和太子殿下抢女人,假如何满心性不定,真的会红杏出墙,且对象就是赵桐,他没法接受,并且他必然会退让。
何满终于失去了耐心,把茶碗放回桌上,抬头平和的望着周深道:“所以,我说我们前尘旧事一笔勾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关系。你能帮我,我何满很是感激,也希望他日我若蒙难,求到周大人门下,周大人能看在从前情份上,给何满一点儿庇护。”
周深紧抿着唇,眼神犀利而沉痛,并不答言。
何满朝他福了福,起身离座。
周深拉住她的手腕:“何姑娘——”
还不死心吗?
何满歪头朝他轻笑,道:“你在怜悯我?觉得我很可悲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女人,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跳?”
周深打断她:“如果我说我能呢?”
我会保护你,不叫你被人觊觎,不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
何满:“……”
尽管他说的信誓旦旦,可何满不相信。对于女人来说,一个男人,一段未必有多真也未必能保质的感情就可以是她一生的全部,再加上一个家,一两个孩子,她就可以为之牺牲全部。
可对于男人来说,永远有更挑战他的东西,要比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更重要。
何满或许可以相信他现在的真心,但她对未知的将来不报任何希望,因此仍是心不在焉的道:“已经晚了。”
“什么?”周深挫败失声。何满所有的问题都是“如果”,他觉得这是玩笑,可为了满足她,他宁可让自己成为笑话都认了,可她却说晚了?
何满重新坐回去,眼皮低垂,面无表情的道:“是,晚了。昨天,和你道别之后,太子殿下叫人把我带到了石林……”
周深心底升起不祥的无力的预感,他想掐住何满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叫她别再往下说。可他没动,他想,这就是头上悬着宝剑的感觉吧?
既绝望又躁动,想着与其煎熬着等死,不如一剑抹了脖子给自己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