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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他心里计划的完全是南辕北辙啊!颜洛鼓起腮帮子,一脸倨傲地望着色眯眯看着自己的韩若离,看他那个眼神,就好像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任他如何跑也跑不掉。
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冒着绿油油的淫光,似乎想将他就地□□,办了他一样,这让颜洛浑身不舒服,他本能的往后退去,直到一个婆子将他拉回木凳子上,并招呼了呆立在原地的丫鬟过来帮颜洛上妆。
那婆子客客气气地对韩若离说:“现在这时候官人不适合进来,等周围公子换上了嫁衣,披上了嫁袍,盖上红盖头,与您拜堂礼成了之后再看也不迟啊。”这婆子心中惊叹,她服侍过江南很多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这还是头一次给一个男子上妆呢。
问题还在于这个男子的容貌简直俊美的天上有地下无,打八竿子也见不着啊,饶是南钰第一美人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就连现在生气地颜洛都能将几个小丫鬟迷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手都抖的差点将颜洛的披散的三千青丝给扯下一段来。
“轻点!”颜洛没好气地说,原本他以为跟韩家家主说了韩若离的恶行后,身为一家之主的韩庆是有是非善恶之分的,至少他是死了一个大儿子的,谁料想,这韩庆竟然丝毫没有怪罪韩若离,反而更加赞同韩若离娶了他,这个韩庆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颜洛眸光沉了下来,开始动脑筋思考起韩庆可能地打算,比如说,韩若离娶了他,韩家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可他是堂堂北洛帝王,他能在南钰给他们换来什么好处。
细细思来,无非是两种。
其一,他们对自己一无所知,默认自己所强调的身份是假的,即不承认不相信他是北洛颜帝,这样有可能是看中了他的容貌,在这个以颜值为尊的大陆上,他相貌绝对可以为韩家带来一大笔财富,其二,他们对自己有一番调查,知道了他是北洛颜帝,但这次的婚礼是个假象,他们想绑着他,将他送去南钰帝都,严钰的手上,这样一来,北洛皇帝落在严钰手上,自然难逃一死,到时候南钰轻松拿下北洛,到时候他们就立了大功,黄金财富官职权力是滚滚而来,那时韩家肯定是站在财富的顶端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北洛帝王一定是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被严钰杀害,这两种颜洛他都不想要!
他必须要逃走!
或者亚金什么时候能来救他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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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严钰和燕秋在颜洛大闹一场之前就感到了南钰江南水乡,不得不说,南钰不似北洛平原旷野多,与之相反的是南钰水域较多,土壤湿润肥沃,是一处人杰地灵的富饶之地。特别是江南这一带,景色温婉秀丽,空气清新,几股水流纷乱错杂汇成一条大河,波光粼粼,水波不兴,偶有船家撑着竹船在桥洞中经过,河中伸出几株荷叶,还有隐藏在其中的花骨朵。
一家酒楼内,仍是一身黑袍的严钰与跟在严钰后面吃了一嘴灰的燕秋正叫了一盏茶,耳听四方眼观八方的等待着那些八卦嘴大之人,无需到街上询问,韩家在江南乃是一霸,跺跺脚这里都是抖上一抖,韩家要是有什么事,只需要在八卦之人的聚集地等待即可。
小二面带和煦的微笑上完茶后便跑去严钰隔壁一桌和几个蓝袍大汉打趣聊起天来,严钰面目微沉,单手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淡淡对抹脸的燕秋道,“燕兄,来一杯?”
“嗯,这一路奔波,累死了几匹马,人自然也是吃不消的,口渴啊。”燕秋辛酸道,他的衣袍上沾满了灰尘,都来不及沐浴更衣一番,皇上啊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严钰手臂力道很稳,一杯水倒的是稳稳当当,最后是留了一层水浮在杯沿上,妥妥的没溢出来,可在严钰正打算放下茶壶那刹那,店家小二在那边来一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什么大事!?啧啧啧,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韩家韩二公子要娶妻了嘛?话说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妻生子了……”
听到小二这么一吼,严钰稳稳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燕秋面前的杯子水面立刻破开,水流溢了出来,流了满桌子都是。
那边的人群接着高谈阔论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风流韩二公子可不是当年寻花问柳的那个喽,听说他现在专门找一些面容清秀的小倌玩,而且他还是下面那个!”
“哎哎哎,这事我也听谁说过,据说哪个韩若离去了一趟鬼蜮森林,叫里头的鬼怪给剁了命根子,从此不能人道,只能用后面那家伙办事喽~”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就是,这个韩二公子打小就爱作孽,唉唉唉,话题说偏了,重新说回韩若离要在今日娶妻之事。”
隔壁一阵喧哗,似乎对要嫁给韩若离的这位新娘子尤其感兴趣。
严钰神色一冷,默默收回举着的手臂,将茶壶放回桌上,燕秋也神情冷然,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对严钰小声说道,“严帝,这新娘子不会就是颜洛陛下吧?”
严钰不置可否,燕秋心中也是通透的,新娘子必定是颜洛没有错,顿时心中生出一簇火来,他们竟然这样对待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如何做一不举男子之妻!何其大胆,何其猖獗!!
那边还在议论纷纷:“我还听说啊,那新娘子是个相貌一绝,美貌非常的男子呢!”
“啧啧啧,还真是男子啊,看来这韩若离是真废了!”
“要我说啊,废了也能娶到美娇娘,也是他命里有福气,人家家大业大的,害怕享不到福么?”一个抚掌迎合道。
“那男子是哪家花楼里的?他韩家家主能同意?”不知是谁冒出来的这一句,倒是将在场所有人给难住了。
良久,才有人用猜测的语气回道,“莫不是韩家家主也被那妖艳男子的俊颜给迷住了?”
“你是说,父子共享同一个男子?兄弟,你这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妙哉妙哉!哈哈哈!!!”
接着又有人知情人士说:“那男子并非是花楼里的小倌,江南的花楼只有醉烟楼而已,要是那人是醉烟楼的,江兄会不知,以江兄的断袖之名,醉烟楼他怕是逛烂了!”那知情人士望向在一边喝茶的江兄。
被称做江兄的男子肯定是一个常流连于男子青楼的断袖,对别人这么冷嘲热讽他,他也不生气,放下杯子道,“我敢肯定,以韩宅内小厮传出的消息,那人的容貌要是在醉烟,必定会红遍江南……由此可见,那人不是江南本地人。”
“那也是那韩若离有本事……”说到这儿,外头传来一阵吹啰打鼓声,赫然是韩家的婚礼要开始了。
严钰当即起身走出去,燕秋紧随其后,小声问道,“严帝……你有何打算?”
“劫亲,亦或者是结亲。”严钰眼瞳中厉色划过,拳头攥紧了,心中冷哼,成婚?这韩若离还真是打了一份好主意,此人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燕秋先是一愣,随即释然一笑,点点头道,“不愧是严帝,真是沉着有序。”
转瞬间两人都消失在酒楼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