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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鹤唳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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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我被同步了→_→那我只能求黑科技强行防盗一小时了  想起来心就碎碎的。

    可现在, 她又要接急活儿了。

    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也不是秦王一死下一代就高高兴兴上位的, 至少要先以儿子的身份哭他个做足孝道的姿态才行。

    不幸的是现在孔子学说还未大兴, 孝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但是做太多就嫌太装了,等老爹安葬了,样子做得差不多, 再上位谁都不会说什么了。

    想到这一点鹤唳和杭朝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孔子太无能……您老这么聪明倒是先拿出传销的劲儿来给太子柱洗洗脑啊,让他别那么着急即位好吗?!好歹哭他个七天七夜啊!

    否则一上位就开始倒计时了呀!

    合计现在的情况,杭朝义还在外有进不来, 而宫里所有的男人和有点位份的女人都要去大殿哭丧,这是哭丧的最后一天, 明日, 太子柱就要即位了,为了让立春死时能保持“当今圣上的孙子的小妾”的身份, 鹤唳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动手。

    毕竟嬴子楚是史载被立为太子的男人, 也就是说太子柱即位后立马痛快的立了太子, 而一旦嬴子楚成了太子,立春至少能做个“太子的宠妃”。

    而杀太子的宠妃,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见鬼, 坑怎么这么多!

    鹤唳低着头进入赵姬的寝殿,她走得婀娜多姿, 不疾不徐, 颇有步步生莲的架势。

    于角色扮演之道她有特别的瘾, 一旦入戏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此时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忠心耿耿的侍女,所以极为自然的跪在了赵姬面前,深深低头:“见过夫人。”

    赵姬哼了一声。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她再蠢也觉得鹤唳就像个狐狸精,即使心里清楚她是谁,还是没法摆好脸色……这也是她为什么蠢的原因。

    鹤唳名正言顺进宫两天了,她都没睁眼瞧过这个吕不韦“花大力气”寻来的“上士刺客”兼亲儿子的“救命恩人”,非得鹤唳自己个儿要求才勉为其难召见一下,儿子在外头给曾爷爷哭丧,她窝在温暖的屋中涂脂抹粉,心也是挺大的。

    肖一凡不在,照常在“上班”,朝九晚五的给曾爷爷哭丧的活动反而使他处于安全状态,而另一方面他此时应该已经与成蟜相识已久了,毕竟按照地位,两个小豆丁应该正排排跪在叔叔伯伯粑粑野爷的屁股后面憋泪。

    “汝乃不韦之门客?”赵姬端坐于几边,在铜镜中仔细的扶着自己的发髻,扫视鹤唳,“汝,何能之有?”

    没想到明明她来找赵姬,结果赵姬见着人就开始为难,这女人真是作作的,鹤唳挑挑眉,低头应对,“奴,善探,”她迅速在脑内编写接下来的剧本对白,“善刺。”

    “善刺?”赵姬轻巧却有力的把手中的发饰“啪”在桌上,媚眼清扫,“何解?”

    “夫人,赐名即可。”

    赵姬果然想也不想,脱口就说:“韩、夫、人。”

    鹤唳笑了,赵姬我真没看错你:“夫人当真?”

    赵姬的急切已经体现在身体语言上,她微微前倾,扔出一张激将法:“如何,不敢?”

    “奴,为夫人而来,自当,为夫人着想。”鹤唳低着头,“刺韩夫人,于夫人不利。”

    “何解?”

    这特么也要何解吗?!鹤唳头一次有些憋闷感,好想自己给自己派个活儿爽爽!

    然而留着这个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宝贝儿,留着这个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宝贝儿,留着这个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宝贝儿……

    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以祭奠死人的庄重回话道:“子楚公子内宅中唯夫人与韩夫人皆有子嗣,若韩夫人遇刺,夫人认为,公子当如何想?”

    赵姬终于没蠢到家,她沉默了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坐姿,开始为自己挽尊:“汝寻吾何事?”

    “奴曾言,奴善探。”终于进入正题了,鹤唳兴奋起来,更加入戏,把一个愚忠门客类选手演得真真儿的,“昨夜,春夫人侍寝。”

    赵姬冷哼一声,忽然有些疑惑:“昨夜,公子不曾招寝。”

    “春夫人夜半至公子殿中,天将明方出。”鹤唳简直要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她那点古文功底全是以前看老头儿那些秘籍记得的。

    “贱奴!”赵姬怒了,硬是拗断了手里的玉簪,气得俏脸通红。

    真棒,这么容易撩拨,鹤唳心里乐呵呵的,其实赵姬的信息没错,昨夜嬴子楚确实自个儿睡了,白天跪那儿见天的哭丧,晚上谁还有心思办事儿啊。

    奈何鹤唳说什么都自信到自个儿都当真,赵姬听什么都入耳到听什么都像真的,都是零理智脑补党

    “奴,还探得……”鹤唳飞快的抬了抬眼,露出点纠结的样子,“探得……”

    “何事?”赵姬再次凑上来。

    “春夫人,当已有孕在身,”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有孕,“公子允诺,他为太子之日,必为春夫人封太子妃之时。”

    “无耻!”赵姬狂怒了,一脸扭曲,“贱妇安敢!”

    鹤唳低下头。

    赵姬叽里呱啦用家乡话骂了一通,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瞥她:“汝,善刺?”

    “奴在。”

    “去,让那贱妇在地下当太子妃去!”

    “诺!”鹤唳抬头,一脸诚恳,“可否告之主人?”

    “汝且去,无需让他知晓。”赵姬霸气挥手,“宫中死士,汝尽可调动,切记不留痕迹!”

    “奴领会得。”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鹤唳这次低头最为诚恳,简直感激。

    啊,终于有人了,可以群殴了。

    她走出去,看赵姬召集起的人排排站在门口,随意挑了几个之前已经看中的,便约定晚上行动。

    今夜过去,明日秦王将下葬,随后新王登基,嬴子楚绝对不会在今夜招寝,立春也不会在今夜瞎折腾。

    想想他也挺苦逼的。

    其实鹤唳想明白了一点,从立春的角度看,嬴政到了秦国,他就没法轻易对嬴政动手。因为嬴子楚膝下只有这两个带娃的女人,死了谁都会怀疑到对方头上去,原本最好的办法是干掉嬴政,她再扶持韩夫人和成蟜一段时间,不动声色的做掉韩夫人,然后直接把成蟜划到膝下,最后自行发挥,完美。

    结果第一步就掉了链子,这车就再也开不起来了。

    鹤唳的出现确实逼迫他对“嬴政”起了点杀心,但终究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行,而离他行动最近的一次,却是鹤唳先下手为强了,歪打正着的将他逼退。

    所以怎么想,这都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

    鹤唳摸到了立春的院子外。、

    他确实受宠,守卫远比其他几个夫人好得多,而且经过精心的排布和训练,安保力度近乎现代的官方标配。

    她挥了几下手,帮手们纷纷跳下去,还没摸出多远就被发现了,双方叮叮当当打在了一起,声响刚出,立春的寝宫就亮了灯,可除了侍女奔进去的身影,并没看到立春的。

    他肯定已经摸出来了。

    窗户的透光性是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忽视的一点,虽然趴在窗棱以下的位置往外爬有点难看,却可以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

    鹤唳等在殿内的一角,侧耳听着。

    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的人,只要有一个看到立春或是受到攻击,都会……

    “啾儿!”一声夜枭的叫声从刀剑声中窜出!

    找到了!在后殿!鹤唳当即跳起来就冲过去,背上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中再次蠢蠢欲动,却刺激得她更加清醒和激动。

    几步路她就跑到了信号传来的地方,发信号的人已经死了,趴在地上,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人。

    立春!他身上已经沾了血迹,知道自己发现了,他反而不跑了,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剑,老神在在的等着,看到鹤唳,悠然一笑:“就等你呢。”

    二话不说,他攻了上来:“鹤唳!池子里的血都能当颜料了!你还敢来?!”

    鹤唳招架了两下就感到背后有温热的液体蔓延开来,未打先伤,她笑得开心:“人家想你嘛!”

    “我知道!”立春动作越来越快,“我想你死了!”

    即使到了千年后,刺客的基本功依然还是功夫的招式,电视上那些精彩绝伦的对招除了飞来飞去,他们基本都能无压力使出来而且是来真的,这也是他们的自信所在,在未来一个打十个并不是梦。

    但术业有专攻,每个刺客后期的重点还是不同的,相较之下,在搏击这一点上,鹤唳更胜一筹……不,是好几筹。

    因为她好这口。

    虽然作为男性,就算后来性别认知障碍,立春还是打小走的刚猛的路子,他自己的师门武器就是一副拳套,此刻用一柄剑也很是顺手,可相较鹤唳诡谲多变的阴狠打法,还是有些吃不消,咬牙转圜着。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小宝贝呢。”鹤唳扯着银链子左挡右甩,看着他的腰间,“这样打起来好不爽啊!”

    立春硬是不吭声,继续接招。

    旁边乒乒乓乓对打声不绝,还有人企图来帮忙都被立春顺手处理,他招架着,趁隙反击着,不疾不徐。

    “你想打到我失血没力气?”鹤唳明白过来了,她加快了攻速,“哎呀,我是真怕这个诶!”

    “不止呢。”立春冷笑,“你等着看!”

    鹤唳心里确实有点发沉,她能感觉到周围同自己来的人越来越少,吕不韦的门客到底不如宫中的护卫专业有经验,而且立春显然是使了手段让嬴子楚给了她不少护卫,再过没一会儿她就要被单挑了……

    还是小看了这人妖的阴险程度!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但是如果不能合作,那你死似乎就是必须的了。”立春忽然后退一步,冷笑,“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在吕不韦的府里也有帮手吧,等你死后,你猜我会怎么对他?”

    “哈哈哈哈!立春,放狠话你是最搞笑的!”鹤唳大笑,她的背后已经被血液浸透,才刚合口的伤被再次全部撕裂,再加上刚才她和立春对战时相互制造的大小伤口,此时全身都是血,形状凄惨,她被剧痛刺激的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看起来像是笑到发抖,“你去杀他好了!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成天只会叨逼叨说些没用的话,在这里和你打成两条狗一样的还不是我一人?!”

    “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一定要来杀我!?”立春厉声道,“我已经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他叫着,恨上心来,咬牙切齿的攻过来:“为什么!还要!来!挡我!”

    这一次,他用上了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