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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看见此情此景,童明月羞得面红耳赤,慌忙之下根本没注意到霍少宗神色有异。但霍少宗找她来定有要事,不然堂堂霍家少主何须深夜到此。
童明月看着床上醉沉沉仍哼哼唧唧不让自己走的瑶琴,心中虽如灌了蜜一般,但现在却不是品尝的时候。她俯身在瑶琴唇上轻轻一吻,手指轻抚她的樱红略肿的唇瓣,低低地道,“睡吧。”
瑶琴迷离着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想看清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看清。她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当只是个梦好了。
童明月微微一笑,若是平时哪能见到瑶琴这般乖顺的样子,看来让她偶尔醉上一次也没什么不好。想着想着却又微微皱起了眉,却不知今夜她为何独酌如许?
外面又响起了几声轻咳。童明月给瑶琴盖好被子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霍少宗不满地揶揄道,“没想到三弟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
童明月虽觉尴尬,但是她和霍少宗二人之间素来坦然,故也并未现出扭捏之态。童明月走到霍少宗面前躬身一揖先赔礼了一礼,“有劳大哥久候。”直起身子来又续道,“不过岂是儿女之间才能情长。”
童明月意有所指,但在霍少宗听来以为只是她不服气反打趣起自己来。霍少宗无奈一笑,点头赞同,“是啊,阴阳配未必是世间至理。”
童明月闻言心中一叹,奈何阴阳相配却被世人奉为了至上真理。她坐到霍少宗对面收起了玩笑之意,正色问道,“大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霍少宗不答先叹了口气,“三弟,这次大哥也只能求助于你了?”
童明月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令霍家少主凼门未来掌舵之人也束手无策?她拱手道,“但能尽上绵薄之力。”
霍少宗站起身来,背对着童明月负手而立,“我劝过他很多次,也阻止了他,可是……他终究不听我的?”
听话听音,童明月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难道是傅大侠……?”
霍少宗转过身来,看着童明月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被汤府抓了!”
原来才过去没几天的除夕之夜,并不是所有人家都过的如想象中的那样和美平静。当此万家欢乐之时也正是人们精神松懈的时候,傅擎天选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再入汤府,但是却被早有防备的汤家抓了个正着。
“傅大侠现在身在何处?”
“刑部大牢之中。”
“所定何罪?”
“尚无定论。”
童明月凝起了眉头,她虽然是所谓的“驸马”,看似高高在上,但若论朝中人脉,恐怕还比不上霍家的小手指头。为何霍大哥却来找自己帮忙?自己又能如何帮得上忙呢?
霍少宗似乎看出童明月的疑虑,他解释道,“我霍家虽然这些年也结交了不少朝臣,但是三弟你也知道,这都是凭借着汤府之力。”
童明月点了点头。霍家虽然势力不小,要钱要人都不是问题。但是傅擎天是汤府的要犯,没有汤府的点头,谁敢冒着得罪贵戚的风险为其疏通。可傅擎天与汤府到底有何过节,竟让他一而再地行此危险之事。她犹豫着问道,“大哥,你可知道……傅大侠几次探入汤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少宗又叹了口气,“他从不跟我说他所做的事。”傅擎天行踪不定,霍少宗虽然一直跟随他的身影,却也不能时时刻刻紧跟其后。
童明月也没指望从霍少宗口中能问出内情。虽然霍少宗跟她说的不多,但是从几次接触来看,这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一个有心躲一个紧跟随。傅擎天又怎会跟霍少宗说些什么呢。她见霍少宗一脸哀戚之色,心下十分不忍。虽然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之事,但是若能解开这二人的心结,也可谓一件功德吧。看来还是要先去见一见傅擎天才行了,她心道。
二人初步商量了一下要如何搭救傅擎天之事。童明月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让霍少宗暂时耐心等待。既然傅擎天尚未定罪,应该还有转圜余地。只是若要定罪,不知汤府想定他个什么罪?
霍少宗虽然为情所困,但是毕竟是一门少主,也没慌得六神无主。他点头道,“三弟若有所需,我毕竟全力配合。”
“明日此时,请大哥再来此一叙。”
翌日清晨,当瑶琴扶额回想昨夜之事的时候,兰儿在一旁提醒,“昨天晚上驸马爷……,”她突然窃笑了一下换了个称呼道,“是童公子,在姑娘房里待到子时才走。”
瑶琴此时头痛的很,她恍恍惚惚地记得童明月似乎是来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兰儿的话让她不觉脸红了一下,但是为何脸红她也不清楚。
兰儿叹道,“童公子是不错,就是娶了公主……有点……。唉!若是姑娘跟了童公子,日子不知道好不好过?”
瑶琴啐道,“谁说要跟她了?”
“姑娘在大家眼中早已经是童公子的人了。若不跟跟童公子,姑娘还能跟谁?”兰儿解释道。
“我看是你想跟竹笙那小子才是!”瑶琴戳了一下兰儿的头,气的笑了起来。
兰儿急了,“姑娘别瞎说,谁喜欢那个木头疙瘩?姑娘喜欢童公子就喜欢,干嘛往我身上扯?虽然昨天晚上姑娘喝酒的时候一直骂童公子,但是我听得出来这叫‘爱之深责之切’”
“你……,”瑶琴话被堵住,却疑惑问道,“我昨晚真的这样吗?”
兰儿肯定地点了点头,“姑娘不断要酒,我去船舱里给姑娘找酒找了好几回。童公子来了之后,我,”兰儿突然害羞地低下了头,“我便没再进来打扰了。”
瑶琴闻言更羞,她恼道,“这么有眼色怎么还不快去给我打水来伺候我起身。”
兰儿嘟囔道,“喜欢人家还不承认。”说着立起身来跑去厨下打水去了。瑶琴无奈地摇了摇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不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难道昨夜的梦……并不是梦?
童明月昨夜从凌波画舫回来后,却没有直接睡下,而是写了一封拜帖命人第二天送到了睿王府中。睿王有招揽之意,她并不是不知道。本打算敬而远之,但是此时却也不得不从他那里入手此事。写罢童明月站到窗前,看着窗外明月高悬映的树影婆娑。她不觉叹道,也许自己终究不能置身之外吧!
突然树影摇动的有些异常,童明月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竹笙。”
绿竹从窗口跳进了屋来,惊奇道,“少爷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着她身后又跟出一个人影来。那人看到童明月便笑着喊道,“臭小子,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当上了驸马。”
童明月哪里知道外面就是绿竹,她只是吓得下意识地喊起了绿竹的名字。童明月定睛一看来人,那人一头枯草一样的头发,但是却面色红润的很,一双贼贼地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童明月放松下来,没好气道,“你这个老顽童怎么来了?”
那人道,“我自然是来教我好徒儿武功的。”他说着看了看绿竹,又埋怨一般地看着童明月道,“本来半年一次,谁知你突然带着我好徒儿离开了宜州,我四处寻找终于在这京城中找到了你们。你看都耽误了一年了。”
童明月想了想,自上次见到这人却是已经一年过去,自己离开家也快一年了。她突然有些伤感,但也是转瞬即逝不让这情绪蔓延。她知道自己所为不妥,于是奉承道,“我知道你巫阳道长手眼通天,不管我把你的好徒儿带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们的。”
此人便是乌鹫山的巫阳道长,当初他到陵州游历,遇到绿竹母亲难产便出手相救。谁知绿竹母亲生下绿竹之后还是去了,巫阳收绿竹为入室弟子留她在身边并传之武功。三年前巫阳告诉了绿竹身世,绿竹偷偷下山寻父却被童明月所救。绿竹执意跟在童明月身边为奴为婢以为报恩。
巫阳听了童明月的阿谀开心了起来,得意道“那是自然,天下哪还有我巫阳找不到的人?”
绿竹闻言突然问道,“那师父你知道我爹在哪儿吗?”
巫阳脸色一变,支吾半天回答不上来。童明月坐看好戏也不解围。巫阳见童明月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突然大声道,“哎呀,独自好饿啊。臭小子,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
童明月会意对绿竹道,“竹笙,你快去给你师父端点吃的来。别把他饿死了。”
巫阳气的胡子翘了翘,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绿竹应诺而去。童明月问道,“你其实知道绿竹的父亲是谁吧?”
巫阳背过身去,反驳道,“切,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如来佛祖不成。”
“你是个什么道士?竟然张口如来闭口佛祖。如果不是你顶上还有几根毛,我倒要觉得你是个和尚假扮的了。”
巫阳斜了童明月一眼,“通天教主行了吧。”
“脸真大!”童明月说完不等他反驳,正色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竟不肯告诉绿竹她父亲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她一直在找他。”
“我只想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她卷进一堆麻烦之中。”巫阳说着看了童明月一眼,“谁知你竟然也带她到了这京城来,到底还是遇到了一堆麻烦。”
童明月无可辩驳,她垂下了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一步步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都是命,怨不得天也由不得人。”巫阳看着虚空一脸无奈。谁能抵抗的了命运。他突然想起一事,看向童明月似笑非笑道,“我第一次见你便看出你必将桃花缠身,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缠法?”
童明月脸不觉烫了起来,若不是夜晚光线不亮,必然能看出她大红了脸。“你怎么不早说?”她道。
“都是命,早说了又能如何?”
“早说了,我便可以去求个阵法解了去。”也好过现在这般叫自己喘不过气来。
巫阳大笑了起来,“姻缘的线最是奇妙,你解了这条也会搭上那条,命里有时终须有,还是要靠你自己亲手去解才行。”
童明月仰头望天,是吗?可是这千头万绪,到底该从哪里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