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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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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方时间碎片,您已误入其中。请安心等候归彦扛着胡天来解锁……  胡天扭过身去。

    小沙弥抱着件布衫站在旋梯出口。他看向胡天, 目瞪口呆直把眼睛瞪成铜铃铛。

    一时手中衣衫滚落, 小沙弥指向胡天身后, 面目扭曲一声尖叫:“魔族!”

    糟糕!

    胡天一个健步冲上去要解释:“误……”

    言未尽,只听耳边“咻”一声, 锈红光束从身后只向小沙弥冲去。

    胡天往前扑去, 已是救之不及。

    但见四壁经文刹那暴起, 直将小沙弥裹住, 凝成一团。

    霎时银光炸裂, 再看去,小沙弥已不见踪影,连着进入地宫的旋梯也消失。

    外界响起钟鸣。

    “咚——咚——咚——”

    震天动地, 降魔塔晃动,直响了十八声才止歇。

    月迷津外一时大乱,十方立妙院僧众齐齐站起, 肃穆沉重。

    菩回凝神望向镇魔塔:“魔族。”

    胡天此时不知外界情形, 却也知这钟鸣可不是叫他回家吃饭去。

    胡天转身看蝰鲁,急得跳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回来,我们赶紧走!”

    胡天说着冲过去, 伸手拉蝰鲁。

    蝰鲁侧身让开, 顺势捏住了胡天的脖子。一双手好似铁钳, 冰冷结实。

    胡天愣住, 抬眼去看蝰鲁, 竟忘了挣扎。

    一股魔气从脖颈蔓延至四肢,所过之处,冰凌凝结,便将胡天缠着。

    再待胡天回神去想什么“回”“锁”“住手”,诸般口令,已是再也不能了。

    胡天错愕,索性还能说话:“你要干什么?”

    蝰鲁冷笑:“地宫被锁,那群老秃驴顷刻便至。虽有昆雀供给魔气,但还不够。本王少不得要委屈一二,用用这副脏壳子了。”

    说着话,蝰鲁脸上眉毛先行褪去。紧接着他全身肌肉扭动,筋骨脆响,一股股魔气腾起裂开又翻卷回去。

    只片刻,蝰鲁身形矮下去,径直变成个没有眉毛的秃和尚,便是胡天——亦或说是荣枯——此时此刻的模样。

    钳制胡天的魔气重了几分,蝰鲁转过身去,慢慢靠近胡天。犹如两个影像要重合在一处。

    胡天大骇,电光石火间,蓦然想起万权肆曾喊过一句“夺舍”。

    此时蝰鲁变形的魔魂寸寸侵入荣枯躯壳,本在其中的胡天魂魄,便是寸寸被挤压向外。

    胡天动不得分毫,犹被泰山压顶,千万巨重碾在身上,只要把他碾成个薄片。

    胡天牙齿颤动:“图什么!”

    “问得可笑。自是出得人界,回归魔域。”

    蝰鲁魔魂此时没入荣枯躯壳已是大半,他冷笑,“承蒙一句良师益友,那临死前,本王便再教你一句。人族最是卑劣的,这世间除了自己,谁也信不得,靠不住。”

    “本王,从未想过靠你回得魔域!”

    蝰鲁说完,全部魔魂压进荣枯体内。

    胡天一时周身如焚,撕魂裂魄,好似千万刀片丁点割肉,一身骨骼被敲断成粉末,筋皮血肉飞溅。

    五感被搓揉在一处,胡天再说不得一句,听不见一声,触不到这世上一点一滴。四肢百骸只剩下痛。

    却如何也挣扎不出,解脱不得。

    到了极致,骤然魂魄寂灭,四野无光万物尽失,他听到了心跳。

    怦——怦——怦——

    缓慢微弱,缠绵不绝。

    胡天好似浮在半空,终似得了解脱,却依旧动弹不得。

    忽地头顶一热,仿佛一根铁钉挣动,死死咬住一处。继而手脚肚腹各处均有一点,也有钢铆在摇摆晃动。

    进而全身无数处,一个一个,连成线,画成片。体内万千钢铆铁钉齐震荡,似与魔魂逐力,更兼死死压住胡天,不让他离去。

    明明听不见看不到触不得,却又知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些死死钉住他的点,他都有感应,纤毫微末都如在魂魄里铭刻。

    最后一处半明半暗的长钉,在后心震起。

    胡天魂魄,荣枯体内,近千长钉,齐鸣谐振。

    那声音先如点水滴石,再有溪流汇集,而后大江奔涌,最后万涛拍岸。

    轰轰隆隆,天河也倾翻,骤然一声巨响。

    魔魂弹出,重压尽去,魂魄归位。

    胡天睁开眼。

    蝰鲁手握昆雀,狼狈摔在一处,惊骇异常:“寸海钉!”

    胡天不置一词,唤出黑条,猛然跃起,直取蝰鲁眉心。

    蝰鲁怛然失色,举起昆雀抵挡。

    两厢交兵,僵持一刻。

    昆雀锈红暴起,直向胡天双眼。胡天不避分毫,额上青筋,手上骨响,一声爆喝:“蝰鲁!”

    锈红顿然散去,昆雀之上寸寸开裂。

    下一刻,黑条直直插入蝰鲁两眼之间。

    蝰鲁一身魔气卷动,直被吸入黑条。便如平地飓风起,地宫之内,经文轰然溃散,墙体片片剥落。

    魔魂瞬息只留一抹灰色。

    胡天猛然抽出黑条,左手成爪,死死按住灰团。

    胡天咬牙。

    “锁!”

    “封!”

    “禁!”

    便是灰团“呼咻”入体,但听得“啪嗒”一声脆响。

    芥子之内,七星斗橱最下层一角抽屉,合上了。

    胡天跪倒在地,径直扑在地上。

    地宫轰然塌陷,数百年降魔塔一夕倾倒。

    待到菩回率众人刨开废墟,拖出胡天,这货竟还有气。

    易箜扑上去,翻过胡天,拿起早准备好的保命药塞进胡天嘴里。

    胡天一动不动,易箜大嚎,手忙脚乱只管往胡天嘴里继续塞药丸。

    半晌胡天嘴角抽动,哼了一声。

    菩回站在一边念了句佛号:“佛祖保佑。”

    易箜哭唧唧:“前辈!你吓死我了!你都不动了!你怎么不睁开眼啊,你睁眼啊。”

    胡天只得把眼眯成一条缝,哆嗦嘴唇。

    易箜立刻配合靠近。

    胡天咬牙切齿:“我把人家塔搞塌了,求你让我安静地装个死吧。”

    易箜愣在当场,菩回却笑起来:“胡小施主,不必介怀。本就是我十方立妙院的不是,一时失察,走脱了魔族法器。幸得胡施主援手,降伏魔族,毁了昆雀。从此我十方立妙院,无需再为此物累心,也是造化。”

    胡天闻得此言,立刻蹦起来,合上手掌施礼:“多谢大师!”

    若说菩回说的是真相,胡天却是不信的。但菩回能在众人面前如此说,便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再也不追究。

    此时主持站出来:“胡施主似有伤,不如去休息。既然人已没事,魔族也被剿灭,也请诸位回吧。”

    菩回转脸朝着围在这边的大小和尚施礼。

    众僧纷纷回礼,便各自散去。

    胡天也被易箜架着回了客房去。

    只是一路行来,路上不少秃头对着胡天指指点点。

    勉强听来,所言所指却有些诡异。

    胡天不解:“他们为什么说我是魔?”

    易箜脸色灰败,抬眼冲着那群嚼舌根的秃头瞪一眼,恶狠狠。再加快步子,直把胡天拖了回去。

    一时到了客房,胡天扑在床上,脑袋埋在被褥里,哼了两声,再睁眼。

    却见易箜一脸忧心忡忡,坐在床边。并着晴乙那姑娘,飘在半空,也是忧心忡忡的。

    胡天翻身坐起:“你俩能不能喜兴点。别有事儿没事儿,一副要哭丧的样子。”

    易箜却急了:“前辈!!!”

    胡天叹气:“说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现在路上都讲我是妖族或者魔族了?”

    “胡……前前前辈。”易箜结巴了。

    胡天翻白眼,冲着晴乙讲:“这哥们儿欠□□,晴乙你要加把劲儿。来来来,你来讲。”

    晴乙怯生生上前,却比易箜爽快了一点,只咬了咬嘴唇,便将事情讲了出来。

    “胡前辈有所不知,那地宫安置了魔族器物,建造时便十分小心。”

    当年十方立妙院建造降魔塔地宫,便考虑了昆雀魔气太重。为防魔气侵入僧众体内,惹出大事,便在降魔塔上加入了一道万佛逐魔咒。

    这便是那塔上流转经文。

    但凡有人族被魔气侵入,万佛逐魔咒便会即刻发动,护住活人不受魔气侵袭。另将人族抛出塔外,并封锁住地宫。

    “所以那时古刹钟鸣十八声,虽是状态紧急,但也没有人乱。”易箜接着晴乙话头,“没曾想,那小沙弥出来了,你却没出来……”

    胡天这才明白当时地宫为何突然锁住。

    胡天再一思忖晴乙话中深意,自己也有些不明白:“所以因为当时我没被那个万佛逐魔咒扔出来,现在有人怀疑我不是个人?”

    易箜点了点头。

    胡天没好气儿:“他们怎么不说,其实我是个死的?死的也不会被扔出去吧!”

    易箜大吃一惊:“你是死的?”

    “活的死的。”胡天笑,“又有什么区别?”

    “阿弥陀佛。”菩回从门外进来,“死生空相,胡施主大智慧。”

    桥身顺着池塘转,四周雾气溅起。

    片刻前身转了一圈,四周已经是白茫茫一片,桥底睡莲萍叶都看不见。

    胡天眼前只余下菩回。

    菩回道:“胡施主,这就请吧。月迷津会带你去此刻最需前往之地。”

    胡天想了想:“我就只想去寸海渺肖塔。”

    菩回叹了一口气:“去不得,胡施主,这世间三千界,终有一二我等现在去不得。”

    原来三千界里分等级,有些地方修为低的修士去不得,譬如魔域要化神才能去。又譬如天启界,那是三千界中最高等级所在,只有八阶修士才能进入。

    “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哄着我玩儿了。”胡天听得解释愣了愣,终究是笑起,抬头讲道,“那祝我能去个修炼圣地,拿个武功秘籍,明天就修炼到八阶……”

    却已经不见了菩回,只听他讲:“这世间诸多奇妙,愿胡施主得偿所愿。”

    胡天垂袖拱手,郑重道:“大师,多谢。”

    桥上便只剩下胡天一个。胡天左右看了看,忽听得一声巨响。

    “卟——啦——”

    初起闷沉一声撞击声,随后好似木头缓缓摩擦出的声响。

    胡天深吸一口气,唤出黑条,握在手中,随意选了个方向,下得桥去。

    脚刚离开桥面,眼前一暗。他好似进了个狭小密闭的空间。

    四周似乎挤了许多人,气味着实不好。

    忽地胡天脚上一重,身边有人说:“抱歉抱歉。”

    胡天忍痛:“没事。”

    又有人讲:“要不是我寿元将尽,难寻突破,万万是不来遭这份罪的。”

    周围人纷纷附和。

    另有人说:“在下已然入妄,只求能遇到个好功法。若实在不成,快些死了也好。”

    还有人说:“别丧气,听说乌兰月梯楼上各色宝物有很多。何况普天之下,也只有乌兰月梯楼里能出神器了。”

    胡天听闻神器,忽地心里一动,又觉得“乌兰月梯楼”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胡天才来人生地不熟,只把耳朵竖起来。

    听了半日,这才晓得。

    胡天被月迷津送上了船,这船名字还挺好的,叫做“乌兰夜渡舟”。去往乌兰界。

    乌兰界有一处“神谕天梯楼”,又被外界之人称为“乌兰月梯楼”。

    这个楼里藏着许多功法,各色各样,人妖魔三族都有,甚至还有从地里刨出来的神族功法。

    可惜这些功法要么是修士新搞出来的,要么是残缺不全的,要么是神族功法不知道从哪儿练起的。

    于是楼中人便会从各界招募一些自愿练功的人来。

    来了此处,包吃包住,还包功法。或有运气好的,选了个上乘的功法,修为突飞猛进也是有的。

    胡天一听来了劲,当下便把月迷津夸了个十成足。

    当然也不全然是白吃白喝的。风险极大,稍不留神,选错了功法,便是挂掉的命。

    胡天心下忖度,这不是实验招募小白鼠?

    只是听闻修为突飞猛进,风险只是死一死。胡天还是动了心,反正菩回说他已是无生机。

    关键是此时跳船,还要先行从这堆人中挤出去,忒麻烦了。

    何况胡天不会游泳,跳下去喂鱼么?

    如此只得安分呆下来。

    这船行了小半个时辰,胡天又听了一筐子八卦。胡天刚想打入群众内部,船停了。

    便有人从外间开了舱门,领着众人去排队。

    胡天只管随着众人,眯眼向前。不多时骤然亮起来,便知是出了船。上了条狭窄甬道。周围雾霭沉沉,什么都看不清楚。且甬道可容一人,胡天少不得凝神脚下专心走着路。

    骤然一阵狂风起,四周雾霾散去。

    胡天心一动,抬脸转过脸去向后看。身后雾霾褪去,露出庞然大物。

    赫然一艘巨舸,船腹漆黑乌亮,隐在白云中,不见首尾。

    胡天此时正站在舷梯上,衣裳被风吹得呜啦啦响,鸟兽从舷梯下掠过。再向远处,便是团团白云,便连前方舷梯尽头也见不得。

    胡天却揉了揉眼睛,似乎远处天际有个人。

    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端坐于云端,手执鱼竿,一根钓线闪寒光。

    隐隐约约又小调传来:

    “一棹水涟漪,千里河海天。安然花万载,生灭亿亿年。”

    声音粗哑,如风泣云哭。歌尽,却见钓线忽地冲过来。

    只闻得“叮”一声细响。

    胡天左手一动,打了个寒战,骤然清醒过来。再揉眼去看,层云翻滚,哪里还有什么人?

    再见前方之人已经走远,胡天赶忙扶着舷梯追上去。

    此时层云之后,穆椿收起钓竿,冷哼:“有趣。”

    沈桉说:“家主,咱直接把那小兔崽子逮了就是!想知道什么吊着打一顿就行!”

    穆椿看一眼沈桉:“你不想去月梯楼见姬颂?那你去把那个小鬼修带回宗里。”

    “家主肯收他?”沈桉惊喜非常,“那真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留给做徒弟。”穆椿冷笑,“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穆椿说完,隐去了身形。

    这边胡天却是在旋梯上,又走了一炷香功夫,眼前开阔,层云散尽,便见万里丛林。

    丛林之上诸多亭台楼阁架设,之间甬道也是飞起铺在丛林之上的。其中有一楼颇雄壮,远远看去琉璃宝光闪耀。放下了旋梯,向前几步便是一处开阔石台。靠近舷梯近处三块石碑,均是十尺高,并排立着。

    一块黑字狂狷,上书:乌兰界。

    一块红字娟秀,上书:夜渡。

    最后一块却古拙,其上无字,只用细纹雕出无数简笔小人来,摆着各种造型颇奇特。

    胡天立在石碑前,看了片刻,还摆了几个造型来。

    转头却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胡天无趣收手向前走去。

    便见,石台之上各色人物聚集,人头攒动,又有一二尖耳人面,或者人面都无却神似蝰鲁的东西。

    胡天心知是妖魔,却也不避讳凑近去。

    便见不远处有两条甬道。

    此时有个白面小生,左臂绑黄绸,两颊摸白灰。此生高声讲话:“欢迎诸位英豪来我乌兰界。”

    “有拜访亲友的,请从左边甬道离去。”此人指了指左边的甬道,此条甬道畅通无阻碍。

    全场无人动。

    “有要去神谕天梯楼的,请从右边甬道离去。天梯楼今日申时开楼遴选,望诸位好自珍重。”

    此生话音方落,方才聚集在石台上的,一下全部涌向了右边甬道。

    胡天自然凑热闹,便随大流上了右边甬道。

    此时右边通道前却站着一个赤面大汉。

    此人身长七尺,也是左臂绑黄绸,双颊摸白灰。他手上握着块木头,碗口粗细。

    待人来了,问上几句,再用手中木头戳人胳膊。

    胡天排队近前,赤面大喊冷声问:“一生还是一段时日?”

    胡天吓一跳,这问题有点厉害。又想起是做小白鼠,便问:“有什么区别?”

    赤面大汉不屑道:“呆在乌兰界的时间长短不同。神谕天梯楼能去的层数也不一样。”

    虽说方才船里八卦听闻,天梯楼越高,其内功法越是好,但胡天着实没有心思这这里呆一辈子。

    胡天伸出胳膊:“一段时日。”

    赤面大汉便给胡天盖了半个章。

    进了甬道便是入了森林,脚下古木青翠,郁郁葱葱,偶见野兽身影在枝叶间闪过。又有溪流潺潺,却是林叶厚密,不能得见真容。

    而甬道笔直向前,又有一二架桥连接两旁亭台楼阁。或有门窗紧闭,也有洞开门户,二三修士在其中。

    一路行来,颇多景致,偶有清风,阵阵怡人。

    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高楼前。

    胡天抬眼望,此楼便是方才远见时那座最高的。

    此楼颇高,其上挂匾,上书:神谕天梯楼。

    不消片刻,楼门从内打开,楼里钻出一群来,或人或妖或是魔。这群人着装各异,只是左臂都扎了跟黄色丝带,双颊摸白灰,表明楼里人身份。

    不消片刻打中间出来个老者,须发皆白。

    此人朗声道:“静!”

    场内外顿时静下,直连脚下丛林中也无鸟兽争鸣。

    老者满意:“闲言少提。诸位远道而来,上了乌兰夜渡舟时,便应是舍了前缘,要来乌兰界寻一门机缘了。如此,片刻后,便进了天梯楼内,或功法或法器,任选即可。一旦功法也选中尔等,便可出得天梯楼。只是半章之人,不可登入三十三层。违者——”

    老者说完,抬了抬,轰隆一声,天上一道雷劈在了台前地面上,直把地面轰出环抱大的一个窟窿。

    窟窿堪堪开在胡天面前。胡天抬头看老者,老者眼皮抽了抽。

    老者轻咳一声:“好了,进!”

    一声令下,众人鱼贯而入。

    胡天退了一大步,绕开面前的窟窿,最后进了楼。

    只听楼门“吱呀”一声关合。

    老者突然蹦起来,对着天骂道:“直娘贼!不要脸!有本事来单挑!”

    接着他又转身骂身后众徒:“夯货!!!快去把楼里的宝贝藏起来!!!那对天杀不要脸的主仆来了!!!”

    说完,老者自己拔腿就往楼里跳。

    易箜同晴乙起身见礼,胡天也是翻了个身坐起来。

    胡天去问那个小沙弥:“小师父,你还好吧?”

    小沙弥看一眼胡天,躲到主持身后去。

    胡天撇嘴,下嘴唇翻上,对着自家鼻孔吹了口气。

    两厢落座,菩回问:“胡施主可好些了,有无损伤?”

    这也是一桩奇处,降魔塔九层砖瓦倾倒压下,胡天竟然也无大损伤。

    其中缘由,胡天倒是清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