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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珠被赵绚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沉沉压在了门板上。
他整个人脏兮兮的像是刚刚从蛮荒时代走出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恶狠狠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
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反抗或是犹豫的机会。
久未承/欢的身子,被这野蛮的攻占弄得生疼,她不由的出声求饶,难熬的推他。
赵绚吸住她的小舌,死命的亲着,被弓箭磨砺的越发粗糙的大掌肆意爱怜着怀中盈润饱满的身子,是粗暴的,强横的。
他不像是以往那样宠着她,哄着她,只是沉沉的盯着她,一声不吭。
含珠心中溢上来一阵委屈心酸,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大白日里隔着一层门板被他打到最开,又觉无限羞耻。
久别重逢,他却这样待她,是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藏在民间的相好,还是不上白不上的姘/头?
她开始死命的挣扎,因为怕吵醒睡着的女儿,不敢大声喊叫,呲着一口伶牙俐齿逮哪儿咬哪儿。
赵绚被她弄得手忙脚乱,被咬得直吸气儿,不是疼的,而是爽的。
整个身子被她撩拨的战栗不止,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得到解脱,他终是有些难捱的说出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囡囡,我想你,别闹。”
别闹?
含珠气极反笑,见身手不敌,便打算用自己的唇枪舌剑把他虐的体无完肤。
抬头望过去的一瞬,却顿住了。
赵绚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七,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明明二人离别的时候,他还意气风发,丰神俊朗。此次再见,鬓角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掺杂在粗硬黑亮的乌发间,格外的触目惊心。
一脸的络腮胡子,并没有遮掩住脸上的风霜与憔悴,眼窝凹陷,又黑又瘦,仿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含珠心头一跳,蓦地就心软了,等瞥见他眼角悄然滑落的那颗泪水,终是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深呼吸,慢慢的放松身子,柔柔的抱着他乱糟糟的大脑袋,无声的纵容着。
赵绚很快就感受到了她的柔顺,猛地咆哮了一声,抱着她从门板上离开,不顾她的惊呼哀求,把人一翻,跪/卧在了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事毕,含珠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闭着眼睛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高耸的胸/脯一颤又一颤。
赵绚双臂撑着身子伏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翻身过去,把人拖到自己硬实的胸膛上趴着,用自己粗粝的脸庞跟硬糟糟的胡子去磨蹭她莹白如玉的肌肤。
含珠有气无力的哼唧几声,微微侧偏脑袋躲过。
良久,赵绚低声呢喃道:“我回来了。”
含珠眼皮颤了颤,轻轻的嗯了一声。
赵绚偏头凑上去亲亲她红润润的小嘴儿,“我回来了。”
“嗯。”
赵绚搂着她的手紧了紧,随意扯过一旁散乱的衣衫盖住她的身子,叹息一声,“囡囡,我晓得你跟着我委屈了,但是,我不打算放手。”
含珠默,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赵绚也不要她回答,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力气大的好像要把她整个嵌入怀里,“我做的不好,口口声声的爱你宠你,却从未真正的为你考量过。镇日一副深情款款的嘴脸,其实一直都没弄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以后改,咱们好好过,可好?”
“这几日,我回王府一趟,跟王妃谈和离的事儿,我会好好安置她,甚至可以让皇兄册封她为公主,但却不能继续做裕亲王妃了。”
“府中的其他人,我也会好好安置。”
“不过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你……别丢下我不管。”
含珠好似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傻乎乎的道:“你疯了!”
赵绚见她脸上还带着事后的潮红,发髻凌乱,这会儿傻乎乎的瞪圆了眼睛,妩媚又纯真,是他记忆中最怀念的模样,不由的一笑,大胡子底下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嗯,疯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就疯了。”
含珠艰难的撑起身子,定定的瞧着他,“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早就……”
她想说不是早就一拍两散了吗,可是两人此时正肉贴肉的叠在一起,如何也张不了这个口。
赵绚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压下她的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在发光,略带笑意的道:“那是你说的,我没同意。”
一直到赵绚抱着她躺在了美人榻上,她被他哄得迷迷糊糊的,絮絮叨叨的把跟沈曜的前世纠葛说了个底掉儿,含珠还有些愣怔。
赵绚听完一脸沉重,息声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以后不可再见他,一面都不许。我明日就回京城,早日把大婚办下来。”
他抱得太紧,含珠觉得有些热,不由的往外挣了挣,却立马被抱得更紧,赵绚有些凶狠的瞪着两只大眼,无赖又霸道,“我有小花卷,你这辈子都丢不下我。”
你要是敢抛夫弃女,我死给你看!
现在他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废阴鹜,拨云见日一般,又重新明亮璀璨起来。
含珠怔怔的望着他,柔白细嫩的手指摩挲着鬓角的白发,心中有什么鼓胀胀的东西汹涌而出,“你怎的老了这么多?”
赵绚愣了愣,想到自己在西北沙土中滚了几个月,又一路吹风喝土的,这会儿定是腌臜的很,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脸上的大胡子,“路上走得急,没顾上洗漱换衣裳,刚刚熏着你了罢,我这就去洗。”
她最爱干净,刚开始跟他的时候,他每日洗的香喷喷打扮的玉树临风的,都不肯跟他亲嘴儿。此时一身脏污,几个月没有修剪的指甲盖里都是泥垢,恐怕更是嫌弃他了。
说着就要坐起身来。
含珠确实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子怪味儿,要搁在平时,恐怕连屋子都不会给他进的。但此时,她心头一片柔软,。
他虽然没有说,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一路披星戴月的赶回来,是为了她。
她素来是个没有心肝之人,但此时良心发现。素手轻轻的抱住他,“我不嫌弃你。”
这几个月,她看着过的很好,而且也时不时的给自己洗脑,说什么一个人自在又省心。可是每每夜深人静时,就算怀里满满当当的抱着胖闺女,也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凄冷的很。
见到赵绚的那一刻,她十分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弦啪的一声,断了。
他回来了,她讶异之外,就是狂喜。只是素来冷淡惯了,在他面前又一向自觉高傲,端习惯了,做不出那喜形于色的事儿来。
他一身狼狈,只为回来见她。他身为王爷,放弃整片森林不算,还要为了她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他忍了朱王妃那样久,除了天性仁厚,为的何尝不是一个名声,可是如今他全都不要了。
她何德何能啊,能让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如此相待。
一生中,总要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奋不顾身一次。
她不能因为之前的伤害,就龟缩一辈子,对他冷漠相待。面对他的全心全意,她也想奋不顾身一次。
“我不嫌弃你,王爷一点都不臭。”
她的声音娇娇的,甜甜的,腻腻的,听在赵绚耳中,飘忽忽的犹如上了天堂,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乖乖,你说什么?”
含珠捧着他的脏脸,亲在唇儿上,发出啵的一声,“我不嫌弃你,我喜欢你,赵绚。”
赵绚脑中一阵巨响,噼里啪啦的绽放起漫天的烟火,他再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得到了她的首肯。
决定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要放下所有的身段,做她的大尾巴。缠着她,磨着她,赖着她。
反正二人之间,她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一直都是他上赶着,也就不怕丢人了。烈女怕缠郎,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他就不信不能把她捂热乎。
万万没有想到,还没等他放出大招,敌人却已经招降。
赵绚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赤着身子在屋子里绕来绕去,过了一会儿又腾地一下抱起她开始在地上转圈圈,还一抛一抛的颠着人悬空往上扔。
含珠给他吓得小脸发白,抖着小手去捂他的嘴,嗔怪道:“小点声儿,小花卷儿在睡着呢!放我下来,摔着!”
赵绚仿佛此时才想起女儿的存在,抱着人进了内室,放在床上让她跟女儿头并头的躺着。
他蹲在脚踏上望着小仙女儿似得母女俩,怜爱的亲亲大宝贝,再疼惜的亲亲小宝贝,只会咧着嘴傻笑。
“囡囡,我真高兴。”
含珠弯了弯眸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突然瞥见他肩头多了一块狰狞的伤疤,她眼眸一暗,轻轻的抚上去,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弄疼了他,“疼么?”
赵绚低头看了看,被她小葱尖儿似得玉手勾的心痒痒,捉起来放在嘴边一吻,“只是皮肉伤,早就好了。”
语罢他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说起这伤,之后倒还引出一场事故来。”
含珠置若罔闻,还是心疼,小手不停的摸着,鼓鼓囊囊的那么一大道,哪里能不疼呢。
赵绚被她摸得痒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救我的人叫封群,原以为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将,但……你猜他是谁?”
含珠眨着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望过去。
她怎么知道是谁。
赵绚咳嗽了一声,脸上似是要笑,却又有些难堪,轻轻的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含珠听了眼睛立马就直了。
正要追问,柔嫩的脸颊被打了一下,原是小花卷揉揉睡得肿起的眼皮,醒了。
胖丫头慢慢慢慢的张开眼睛,下意识的搜寻着娘亲的身影,小脸靠过去磨蹭两下,撅着小嘴儿要娘亲亲亲。
小胖胳膊小胖腿儿,肥呼呼的胖脸蛋,白嫩嫩的像只胖兔子,像极了她母亲年幼似得样子。
赵绚的呼吸一下子就轻了,咽了咽口水,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子,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女儿。
含珠亲了亲睡得还有些迷糊的女儿,一个手指头把她的小脑袋朝赵绚转过去,柔声道:“小花卷,看谁回来了,是爹爹哦。”
小花卷以为娘亲在跟她玩儿滚啊滚的游戏,小脑袋一转,球似得小身子自动自发的也转了过去。
等看到床边的庞然大物,本来还优哉游哉的醒盹的胖丫头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急促而尖锐的啊了一声,小拳头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就打了出去。
赵绚本来正在努力柔和表情,打算在女儿看过来的瞬间,对她绽放出最最慈爱宠溺的慈父微笑,就被这一下子给打蒙了。
果然是我赵绚的种,小手真有劲儿啊!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挤挤被打的一阵阵发黑的眼睛,睁眼去瞧,就见小胖丫头凶巴巴的虎着一张小脸,正不满的瞪着他。
没有惧怕,没有熟稔,没有陌生,完完全全的嫌弃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