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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齐帧继续说道:“身为一名士兵,军队中的一员,上不能为君王分忧,下不能为百姓解难,我认为这是耻辱,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并不是说站军阵这件事情有多重要,而是大家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很有问题。”齐帧缓缓说道:“大家是不是都觉得大丈夫不拘小节,没必要在这细枝末节上吹毛求疵?你们错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连最简单的站军阵都不行,你们还能做什么?”
“我就说这么多。”齐帧也不多废话了,说道:“接下来你们呢,就继续练习站军阵,什么时候站到所有人都标准了,什么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齐帧说完便转身,对着石头和喜子说道:“石头喜子,你们俩也不要怪我心狠,我对你俩的期望值很高,看不得你俩这样才会责打的,你俩以身作则,这点是很值得表扬的,但是,你们也仅仅是作到了以身作则,没有督导,没有指教,这可要不得,有些东西你不说,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的。”
陈石,刘喜两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齐帧对二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肚子里关于管理方面的知识能教的都给教了。
队伍大了,齐帧无法保证自己亲自去带领每一支军队,所以齐帧也还是只能将各人的能力做一个评估,然后再给众人配比兵力,齐帧自然不希望自己老家的人被比下去,毕竟齐帧还是要脸的。
本来只是顺带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发现张方军中的人对齐帧一众还是很有看法的,十万个不配合,齐帧都将这些记在心上,等机会一到,便要教这些孬兵好看!
齐帧出了军营,便带着张宾和汲桑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齐帧和张宾远眺着长安城,一时感慨万千。
“孟孙,你说我们能在长安城站稳脚跟吗?”齐帧忽然问道。
“怎么会有此一问?”张宾笑道:“之前不还是自信满满吗?”
“倒不是不自信了,只是觉得有些无力,有好多阻力,感觉将精力浪费在了无谓的内耗上,不是很值得。”齐帧摇头叹道:“现在三方势力,河间王系,张方系,还有我们,虽然看起来是我们最厉害,也最高调,但是我们可是外强中干,实力却是最弱的,河间王系不清楚我们的虚实,张方系可是门儿清的,就怕张方系跟我们一闹,河间王系看破我们的虚实,到时候两方一起施压,我们就无立锥之地了!”
“你所担忧的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那还只是一个可能,我们现在要做的,可不是为之担忧,而是想办法将这个隐患消弥掉,我们所忧,不过是张方系中知道我们的底,那我们就将张方系绑在我们一条船上,叫他们不能破坏我们的事情。”
“那这件事情就要劳烦孟孙谋划谋划了。”齐帧对着张宾一拱手。
“哎,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张宾拱手道:“我们荣辱一体,已是密不可分,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齐帧点头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尽快拿出一个章程的,会将这件事情做得尽量不动声色。”张宾点头道。
“好了,苟氏兄弟他们也来了,我们也该下去了,我看此地不错,就作为那些兄弟埋忠骨的所在吧!”齐帧看着远远飞奔而来的苟晞几人,带着张宾和汲桑下了山坡,上前去迎一迎他们。
“南北两军之人十分配合,听话得紧,初步敲定将军营移到南城外,明后天就能完成,届时军队可进行整改!”苟晞下马后先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齐帧点点头,说道:“道将,你可先行将军律在南北两军的合营里先布告出来,我们先从军队开始整治,掌握了军队,就是掌握了说话的资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齐帧对这句话还是很认可的。
闲事叙完,该办正事了,齐帧带领着大伙儿,一人一把铁锹,默默的就开始挖地,现在齐帧终于是不用那么寒碜的用刀刨地了。
很快十七个坑穴就挖了出来,早有士兵将十七个棺椁抬了上来,齐帧领着众人将一个个棺椁下到坑穴里,再挨个掩埋好,将刻好的石碑立上了,石碑上刻了十七人的名字,以及生卒年,当然对于年号两眼一抹黑的齐帧是无法推算出这些人是有多大的,但是他对这些人有印象,知道这些人最大的也才三十出点头而已。
“众兄弟一路走好,愿下辈子转世投胎,去到一个好人家,如果有幸,来世还做兄弟!”齐帧说着,将手中的酒饮掉一半,又将另一半洒在了地上。
齐帧又静立了一会儿,回忆起关于这里的每个人的回忆,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跟着自己的路上被悄悄剥离,这种感觉就像是蛇蜕皮一般,想要长大,就得脱一层皮。
齐帧感慨了一会儿,便收拾心情,带着众人下得坡来。
“牧帅,我当将军咯!”石勒兴高采烈的对汲桑说道:“我现在可是虎威将军呢。”
“是嘛。”汲桑笑着拍了拍石勒的肩膀,羡慕地说道:“你都已经是将军了呀,那可要好好的努力,可别辜负了将军对你的一番栽培。”
“那是自然了。”石勒笑着说道:“我不仅做了将军,我还有字了呢,叫什么风从,我不懂,牧帅你给我解释解释吧。”
“额,这个。。。”汲桑也是一脸尴尬,石勒读书不多,难道汲桑读书就多?
“说到这个字啊。”齐帧此时便插言道:“石勒兄弟,来,跟我到一边去看看风景。”
石勒一愣,看了看汲桑,汲桑笑着点了点头,石勒便笑呵呵的跟着齐帧来到了一边。
“石勒啊。”齐帧说道:“今天未征求你的意见就给你胡乱取了一个字,你别见怪啊。”
“将军说得哪里的话?”石勒笑道:“牧帅给了我姓名,将军今天又给了我字,我求之不得呢,怎么会见怪?”
“那就好。”齐帧点头道:“不怪就好。”
“对了将军,我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啊?”石勒挠挠脑袋,尴尬笑道:“我读书少,没什么学问。”
“你的这个字啊,我是根据一句古话取的。”齐帧笑道:“那句古话是这么说的,风从虎。所以我就给你取了风从这个字,就是希望你能成为一员虎将,虎虎生威,作战猛如虎,让敌人闻风丧胆!”
“好。”石勒笑道:“像老虎一样的张牙舞爪,像老虎一样的威武霸气!我喜欢这个字!简单粗暴又不粗俗。”
“石勒啊。”齐帧忽然问道:“你觉得我们最大的忧患是什么呢?”
“司马颙?”石勒回道。
“不是。”
“司马衷?”
“也不是。”
“那是什么?”石勒苦着脸道:“我比较笨,想不出来了。”
“其实我们最大的忧患,一直都是一个人。”齐帧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谁?”石勒疑惑道。
齐帧将手指遥遥往东北方向一指,说道:“匈奴,刘渊!”
“刘渊?自立为汉王的那个?”石勒问道:“他不是在并州吗?离我们还很远呢。”
“不远,我们两方势力,迟早会碰在一起的。”齐帧说道:“所以我这里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石勒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交给我,没有完不成的。”
“投靠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