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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午膳的时间,小疹子让御膳房送来了一大桌的菜,他给师徒五人斟好了太子府自制的秋风酿,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太子虽然姐妹兄弟众多,却无一人亲近,平时也极少来往,现在多了这么几个师兄师弟也就跟自己的兄弟差不多了,小疹子看着高兴。
“嗯,太好了,老夫今天兴致好,来,这杯酒要喝尽,我们师徒五人从此同心,相敬相爱!”文峻激动的老脸绯红,他老来收了这么多徒弟,心下快意,酒杯高高举起。
“等等,师父,你是我们的师父,理当我们几个先敬你!师弟们,我们先敬师父!”丁卯拦下了文峻就到嘴边的酒,他嘴上如此说着,自己的酒杯却不动。
“是这个道理,师父,我敬你一杯!”太子举酒一仰脖子。
安屏也要一干为敬,被乔漾给制止,乔漾原本也是举着酒杯,此时却放了下来,冷冷的盯着丁卯。
“这……酒的味道有点不对啊。”太子忽然琢磨道,“小疹子,这是我的那壶秋风酿吗?”
“可不是吗,殿下的秋风酿就锁在殿下的小厨房里,除了殿下和我,可是谁也碰不着的,奴才刚刚亲手取了来的,错不了。”
“不对啊,我的秋风酿是甜的,这怎么酸还苦啊,你喝喝看!”太子又倒了一杯递给小疹子。
“是啊,是有点不同。”小疹子尝了一口道。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太子忽然捂住了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同时口水流了一地,那口水腥臭无比,安屏和乔漾都捂住了鼻子。
“酒里有毒!”丁卯大笑。
“卯儿,你……你真胡闹,你知道有毒不早说?快,快给太子看看。”文峻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却又舍不得过于责怪丁卯,他推着丁卯去给太子瞧病,丁卯却坐着不肯动,文峻无奈,只好亲自扶起了太子,封住了他的几处要穴。
“这叫百虫津,是一百多种毒物的口水制成的巨毒,喝下去之后,会流上一天一夜的臭口水,然后全身肿胀成绿色,七窍流绿色的脓汁,最后口水和脓汁太多,最终将被自己给活活呛死,不呛死也会臭死,不臭死也恶心死,不恶心死也要被自己的丑样子给吓死,不吓死嘛……皮肉会迅速溃烂,很快的便只剩一堆白骨!”丁卯慢悠悠的道。
“御医,快叫御医!”小疹子慌了头,大叫道,同时他也出现了中毒的症状,捂着肚子,口水往下直滴。
“小疹子,我就是御医,你慌什么!”文峻啪的一掌拍在错乱的小疹子的脸上,小疹子这才眼泪鼻涕直下的瞅着太子,同时也被文峻给封住了穴道。
“嗯,气息还不错。”文峻探了一下太子的手脉,扶太子坐起来,“殿下,你根据南门小弟的口诀调整内息,然后试着将所有的气聚集到一起,逼出腹内的毒!安屏,你快拿漱盂来。”
安屏拿来了漱盂,文峻解了太子的穴道,太子忍着腹痛和仍旧流个不停的口水,照着文峻的话去做,不久哇的一大口吐出了那一杯酒,又哇的一口,把早上吃得也一起吐了。
“还不够,肚子里的毒是没了,血里的毒还不够干净。二师弟,你试着把气聚在食指上,我给你放毒!”丁卯说着,从腰上拔出一把十分小巧的匕首。
“嗯,卯儿说得没错,要想将毒清的干净,必须放血。殿下,你再运一下气。”文峻道。
太子又照着做。
丁卯见太子差不多了,抓过太子的手,一刀下去,好悬没把一根指头给割下来,便见一股黑绿的血喷出。
“大师兄,用不着割那么多吧。”安屏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割掉了一根,不还有九根嘛!”丁卯不以为然。
文峻见黑绿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后头已经是鲜红的正常人血了,他连忙运行起愈伤术,就见太子那根手指慢慢的痊愈,最后皮肉一新,根本看不出割痕。但文峻却是满头的汗,他这才生气的瞪了丁卯一眼:“卯儿,你这哪里是拿太子出气,你是为难你老师我!对手指施愈伤术最是损耗元气,回头我还得炖几根老人参补回来!”
太子也好了,看着丁卯他气不打一处来,哼哼的不说话。
文峻医好了太子,便运功帮着逼出了小疹子体内的毒,小疹子中毒不太深,手指割破了一点,毒便被清干净了。
“殿下,咱去洗个澡吧。”小疹子抹着泪也不嫌脏的擦拭着太子衣服上的口水。
“给我查,到底是谁下的毒!”太子恨恨道,“把简贵叫进来。”
简贵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从太子出生一直跟到现在。
“属下见过太子!”简贵今年三十六,乔漾见他如今的举止倒是比当年稳重了不少。
“给我查清楚是什么人在本太子的秋风酿里下的毒!”太子道。
“是,属下马上去!”简贵取了酒壶便下去了。
“师父,只能改日再招待了。”太子供了一下手,往后殿而去。
“奇了,太子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安屏纳闷道。
“看来这毒也中的值了,长了智慧了。”乔漾轻笑,她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横爷,太子让我们走呢。”安屏的脸皮薄,她拉了一下乔漾的衣袖。
“小师弟,不碍事,吃吧,这菜还是好菜。”丁卯也大吃大嚼,“三师兄,看不出你好机灵。”
“丁卯,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的道行还不够深!你让师父不要喝酒,我就知道这酒肯定有问题。”乔漾道。
“佩服!老狐狸的人就是眼睛辣。”丁卯再不敢小瞧了这位师弟。
“大师兄你真坏,也不说一声,我差点也中毒了。不过,大师兄你好厉害,这酒完全看不出来有毒呀!”安屏瞅着眼前那杯清澈见底的秋风酿。
“你们的大师兄就有这么厉害,普天下的毒他只要看上一眼,闻都不用闻,便能知道是什么毒!”文峻哈哈大笑,眼中重新对丁卯燃起了疼爱和自豪。
“这毒会是什么人下的呢?”见师父和师兄都在吃,安屏也拿起了筷子。
“当然是想太子死的人了。”乔漾觉得安屏的问题很愚蠢。
“还以为是想我们死呢。”安屏道。
“不是想我们死,而是我们死不死都无关紧要,关键太子要死。这后宫里头,想太子死的人太多了,安屏,别问这么傻的问题了。”乔漾用筷子瞧了一下安屏的脑袋。
在太子府用过了午膳,安屏和乔漾又一次穿过御花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