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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还命？
这其中原来另有隐情啊。
在场之人一脸好奇之色，大家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难得来点八卦什么的，调节一下生活趣味也不错。更何况这有关北辰逝，他们表示很有兴趣啊。
北辰逝的话如一记巴掌，狠狠扇在了白琉璃的脸上，她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发颤，目眦欲裂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悲痛之中带着一股强烈的绝然，“你想要我的命尽管来拿。”
说着，她亮出了阴寒的长剑。
北辰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他正欲上前，徐青菡却一把把他拉住，在他耳边低语道：“我的仇，我自己报。”
北辰逝看着那倔强的小脸，没有反驳，只是说了一句，“小心。”
“你是谁？我可不记得自己与你有仇。”见到徐青菡走出来，白琉璃不悦道。
“呵呵。”徐青菡冷笑，“你杀了徐青菡，难道她与你有仇？”
白琉璃一噎，脸涨得通红，“你是为她报仇？”
“不是。”徐青菡摇头，“为了我自己。”
她自己也就是徐青菡，她的话半真半假。然而白琉璃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不是为了徐青菡，难道是为了北辰逝，为了北辰逝，你要杀我？”
“你想多了。”徐青菡又摇头，“北辰逝从未将你放在心上，我何需为他与你为敌。”
徐青菡云淡风轻的话，彻底惹怒了白琉璃，“你找死——”
话落，白琉璃率先提剑刺向了徐青菡。
这就打起来？
众人愕然，纷纷向后退去。
这时，居庸楼的管事人面带焦虑，快速启动了大厅内的阵法，把徐青菡和白琉璃罩在了其中，以防二人打斗时动静过大，伤了人，毁坏楼内的摆设。
白琉璃伤势虽好大好，但距离痊愈还需一段时日。徐青菡则昨夜刚受重伤，经过一夜调息，此时也勉强好了大半。两个人皆带上，按理说谁也没吃亏。可白琉璃是灵者大圆满，徐青菡是灵者绛境，境界上徐青菡低了白琉璃一阶，实力上也就差了一大截。
理论上是如此，在场的众人也这么认为，甚至提前为徐青菡抹了一把同情泪，为这个天赋卓绝，空前绝后的天才少女的英年早逝而悲伤，惋惜。
然而，事实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么？
自然不是。
只见白琉璃杀气冲天，冰冷高洁的气质不再，反倒像极了地狱来索命的恶鬼，戾气冲天，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冲向徐青菡。
她的气势不强盛，令在场的人不禁心惊，没想到白琉璃这般强大！
今日来居庸楼的人，都是大家族和大宗门年轻的一辈，平日里的天之骄子，高高在上。但到底年纪在那里，小的十几岁，大的不过半百，修炼一途之艰难，即使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到达灵者玄境已经是极有天赋的了。像白琉璃这种四十岁不到就灵者大圆满的还真没有，更别说徐青菡十五岁就灵者绛境了。
所以一看到白琉璃的攻势，个个都睁大了双眼，对强者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白琉璃这女人可真是够毒辣的。
北辰逝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那个一上来就使出全力的白琉璃，心中不禁为徐青菡捏了一把虚汗。
她身上的伤未好，能扛得住吗？
这么想着，北辰逝暗暗运气与手掌之中，她若不敌，他便出手，绝不会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伤。“去死——”
白琉璃面目狰狞，看着徐青菡仿若在看一个死人，这小贱人敢教唆北辰逝来杀她，她便先杀了她。
锋利的剑尖带着破风之势，锐不可当，直冲徐青菡而来，那速度之快，堪比闪电。
众人心中一紧，旷古绝今的天才要陨灭了吗？
北辰逝的眸光一凝，就要出手，却见站立在原地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消失了。放眼望过去，大厅内竟不见了她的踪影。若非阵法的光罩没有出现半丝的波动，他估计要以为她逃走了。
人还在居庸楼里，还在阵法内，但却不见了踪影，她如何做到的？
北辰逝带着疑问，刚要调动神识查探一番，识海里便猛然传出了一阵剧痛。随即，他苦笑了起来，这一次他似乎伤得很重呢。
如北辰逝一般，在场之人也被徐青菡的消失弄懵了，纷纷放开了神识，往大厅中的阵法探区，但很快，他们脸上皆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来。
那女子去哪了？他们竟然发现不了她。
若说阵法外之人因为徐青菡的消失而震惊，那阵法内的白琉璃则称得上是惊恐了。以她高出一个境界的修为竟然发现不了那贱人的踪迹，这怎么可能？
白琉璃慌乱地转了一个身，瞳孔放大，仔细查探着阵法中的每一个角落，结果却一无所获。
莫名的，她突然周身阴风阵阵，不安和恐惧齐齐向她袭来。
撕拉——
在众人沉默之际，一道遗物被割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噗——
不等众人反映过来，白琉璃身上莫名出现了一道剑伤，鲜血飞洒而出，竟是瑰丽异常。
“啊——”白琉璃愤怒大吼，提剑朝着四周胡乱劈出，剑光大盛，耀眼刺目，强大的威压震得四周的人气血沸腾，有些实力比较弱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贱人，你给我出来！”
白琉璃大喊，头发散乱，如一个疯子般。
只是，回答她的，却是她身上不断出现的伤口。
扑哧……。一道接着一道剑痕，突兀出现在白琉璃的身上，那一身白如雪的长衫被染上点点嫣红，如冬日里的红梅，端的是娇艳无比。很快，那些红越来越重，往四周扩散开，最后，白衫彻底变成了血衣，破烂不堪。
“啧啧，没想到琉璃仙子也有这么……。嗯，接地气的一面啊！”北辰阳冕发出了一声长叹，那魅惑的桃花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少尊说得在理。”张晨狗腿笑着，“仙子跌入凡尘，大抵都要摔个狗吃屎，一身狼狈的。”
两人的声音不算低，偏这时众人都沉默着，于是，谈话的内容便一字不落地进入了众人的耳中。白琉璃听后怒气攻心，直接吐血三升。
“你们跟白琉璃有仇？”陆城不解地看着北辰阳冕等人。
北辰阳冕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她白琉璃今日不死，将来总有一日会死在我手里。”
陆城一怔，北辰阳冕身上的杀气不似作假，可为何他也要杀白琉璃，“白琉璃得罪过你？”白琉璃既然喜欢北辰逝，按理来说应该讨好北辰阳冕这个侄子才对，断没有与他结仇的道理。
“杀了我朋友算不算？”北辰阳冕似笑非笑，眼底深处带着抹不掉的悲痛。
“朋友？”陆城喃喃道，“该不会是那位叫徐青菡的女子吧？”
北辰阳冕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不止我，其他人也恨不得杀死白琉璃那个女人呢。”
“哦，还有谁？”陆城心里对那个叫做徐青菡的女子很是好奇，若非她死了，他一定要结识一番。
北辰阳冕的话说出来时，翼云的视线也扫向了他，两人四目相对，神色晦暗不明，仿佛在心照不宣地谋划着什么。
“那个人不会是圣君吧？”陆城有些迟疑。
北辰阳冕不置可否。
翼云再次把视线投向阵法中，那个如疯子的女人身上，声音低沉道：“我不会让她多活一天。”
陆城一窒，圣君这意思是要出手？
此时，阵法中单方面的凌虐还在继续。除了利剑划破血肉，和白琉璃疯狂的尖叫声外，再也没有其他。
看着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的女人，这会却成了个疯子，众人心中惊骇不已，隐隐生出了对白琉璃的些许同情，同时也不由再次佩服北辰逝的眼光。
他看上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
他们再去看北辰逝，却不知他何时找了个位置坐下，姿态慵懒之极，一边抿茶，一边面带微笑观看这一方倒的对决。
若是细看，可以发现他明亮的凤眸里，除了宠溺之外，还有几丝赞赏，几丝意外。
化实为虚，无处不在，她炼出了自己的剑域。短短时间内，就把九劫星辰剑修炼到了第六层，这样的领悟能力，比其他更甚。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小看她了。也或许说，他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咔嚓！
白琉璃握剑的那只手倏地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紧随着，一道人影从空气中走来，正是不久前消失的徐青菡。
“你输了。”徐青菡剑尖抵在白琉璃的脖子处，淡淡道。
白琉璃愤恨地瞪着徐青菡，双目通红，“你不敢杀我，白家的人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
“哦？是吗？”徐青菡轻笑，“北辰逝说了会护着我。”
这时，徐青菡依旧不放过一丝一点能让白琉璃痛苦的机会。
果然，她的话一出，白琉璃的脸立即变了，嘴上却逞强道：“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一旦你不在他身边，就是我白家下手的机会。”
徐青菡皱了皱眉头，似在考虑她的话，但很快，她扬起头，笑了，“那也要先把你杀了再说。”
说着，徐青菡的剑便刺向白琉璃的胸口，距离心脏仅有一寸偏差。
可就在这时，一道劲风突然袭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打在了徐青菡的剑上，徐青菡的剑被打偏了一个细微的角度，竟是正中了白琉璃的心脏。
噗嗤——
白琉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