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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杰西听着秦轩昊张狂的笑,收了炼狱之火微微跺脚,便生出蔷薇藤直向城堡,将里面的秦轩昊绑了出来。用蔷薇藤扼住他烧焦的脖颈,尖刺没入肉里像是钉在十字架上般的酷刑,疼得秦轩昊凄厉又面目狰狞地叫喊。
“说,另一半灵魂在哪!”撒杰西逼问着,忧郁的蓝眸里充斥着杀意。
秦轩昊癫狂一笑,露出尖利的獠牙:“哈哈,我凭什么告诉你!”
撒杰西危险地半眯眼睛,自知不可能从他口里问出什么便让蔷薇藤贯穿了他全身。蔷薇藤疯狂地汲取着秦轩昊身上的血液,将他变成一具干尸后开出了极为娇美刺目的白蔷薇。
撒杰西摘下其中一朵,召出秦轩昊祭献的灵魂将花给他细嗅,吩咐道:“给我找到上面气味的所在地。”
灵魂点点头,向远方飘去。
这种方法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耗时,即使给莫忘续了命,他也怕来不及。
撒杰西眸子里的忧郁更甚,他跟着灵魂飘荡于三界,而给莫忘续的命,也只剩三天。
第一天,莫忘醒过来一次,但莫相来不及高兴多久,她又昏迷了过去。他守在莫忘的身旁常常想,如果自己不那么大意,她是不是就不会中毒了?
妹妹啊,若你也离我而去,举目无亲,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莫忘没有醒,孟婆和黑奈过来看她,对了,白川也来了。看着莫忘煞白的脸,三人各自有话。
“死丫头,一定要好好撑着,孟姨我还等着你继续调戏呢!”
“呜哇……大王,这才多久没有见你就这么病怏怏了?醒过来好不好,白川还想继续被你骂,给你当属下!”
“大王,你说,为什么生死薄上没你的名字?如果有的话,我便逆天改命,将你改成永不灭亡。大王,你快醒醒,地府的事务我都要忙完了,你醒来多安排一点给我加班啊……”
第三天,莫忘的情况更糟了,脸跟纸一样白,嘴角还时不时地流血,人也越发的消瘦了。
莫相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遣散了一众人,仔仔细细给她擦着嘴角,不停地哄着:“妹妹,不要再装睡了好不好?乖,听话,醒过来咱们去吃饭,你都好久没吃东西了,会饿坏的。”
“对了,妹妹,哥哥给你量身订做了新衣制,保证你穿上很帅气,能继续当校草。”
“啊……你看,现在已经晚上了,西边的血月很美哦。你不是说想和哥哥一起再看一次月亮吗?快睁开眼吧,游戏已经结束了,以后别调皮,再玩这种叫人担心的游戏了……”
感受到怀中的莫忘身子愈发的冷,心跳也渐渐停止,莫相的眼角划过一滴清泪,他却还是微笑着道:“好妹妹,你是不是冷了?来,哥哥给你取暖……”
莫相运起法力温暖着莫忘早已冰冷的躯体,怎么也敢相信她死了的现实。
众人在外面看着天空上北斗七星里属于莫忘的那一颗星星陨落,空气中弥漫着伤感。
撒杰西这时匆忙地赶到莫忘房间,来不及喘口气便冲莫相喊道:“快,趁她灵魂未散,我给她以命换命!”
所幸他在血族找到了另一半灵魂,及时赶了回来,只不过今后怕是与血族为敌了,毕竟那是从血族首领手中抢来的。
莫相听闻,来不及有任何思考,赶紧将莫忘平放在床上,任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靠近。
撒杰西拿出一朵白蔷薇放在莫忘的心脏位置上,召出秦轩昊完整的灵魂,他割开自己的手心用血作引,边念着着上古咒语边在被束缚的灵魂面前画着类似于十字架的符纹。
莫相看着他使的上古禁术“渡引”目光一怔,这是要以命换命!
撒杰西准备完阵法,没敢耽搁一秒,他伸出手在莫忘胸口的白蔷薇上滴一滴血,顿时那白色的蔷薇开始发出刺眼的光芒,向四面散开,秦轩昊的灵魂也开始痛苦惨叫。
外面的人看着里面的情况不解,终是孟婆识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什么?”白川问道。
在通天镜面前看着这发生的一切的玉帝惊讶几秒后笑了,王母正为莫忘伤心呢,见他笑便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耳朵教训着:“侄女都没了你还笑!”
“哎哟,老婆你听我解释啊!”玉帝求饶,他说的话与孟婆对白川说的重合在了一起。
“以血为引,以命换命,上古禁术,是为‘渡引’。”
王母听后由悲转喜:“这么说来,侄女她——”
“死不了了。”玉帝笑道。
地府的其他人也甚为高兴。
但见那光芒散去,秦轩昊的灵魂也消失殆尽。洁白娇美的蔷薇花开始吸收撒杰西滴在上面的血,奇怪的是,那洁白的花瓣开始一片片变蓝,美丽又诡异,漂亮极了。
撒杰西自愈了伤口,因失血过多所以面色略显苍白。他取下莫忘心口的蓝蔷薇,突然璀璨一笑,“蔷薇之蓝”的解药药引竟然误打误撞制了出来……
收起蓝色的蔷薇花,见莫忘的眼睫轻颤,撒杰西赶紧消失在了房间。他可不想让他的安吉儿见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来日方长。
莫相本想开口问他一个问题,见人走了只好作罢。
他是不是涞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莫忘没事……
“哥……”
莫忘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莫相见此赶紧凑过去温柔浅笑:“已经没事了,你看窗外的月亮,是不是很漂亮?”
“嗯。”莫忘点头。
莫相悉心地为她倒了杯水,然后扶起她喂下,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心口处掉落一片蓝色的小花瓣。
莫忘拿起来,看着它若有所思。
“怎么了?”
听着莫相的询问声,莫忘扯出抹昙花一现般美丽动人却又略显苍白的笑来,语气缓缓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了大片的彼岸花和父君母上,我还梦见大片开得灿烂,却在世上从未见过的蓝蔷薇,那些花真美。”
莫相闻言,搂着她在额间落下一吻,眼里满是宠爱道:“蔷薇的花语是‘爱的思念’,好好休息。”
“嗯。”
蓝蔷薇则是——忧郁、绝望,就像那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