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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期过去之后,何余琢磨着该去还卡了。她百思不解,贺煜怎么就把银.行卡给她了,还带着密码,真不怕她携巨款潜逃?后来她又一想,现在谁家银.行卡不绑定手机,别说携款潜逃,估计她还没走出校门就被捉住了。当然,以上都是她胡想的。
思来复去,她那小脑瓜子闪过之前他不用支付宝这个细节,立刻给贺煜打上了“快与新时代脱轨的旧时代老人”的标签。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要是到他面前,头又得埋成什么样。这次还卡不用见本人,何余整个人开心得蹦啊跳来到了出版社门前。
门口的保安好像对她印象深刻,还朝她笑了,何余不好意思,微笑点头,直奔前台。
“麻烦您,把这个交给贺煜总编,谢谢。”何余礼貌对前台小姐说。
前台小姐看着面前这个粉嫩的信封,轻轻一笑,好像从来没有人敢给老板送粉色信封。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何余快速摆手。
办妥后,何余赶紧闪人,她前脚走出旋转门,后脚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贺煜从里头走出,视线向远处一飘,恍惚间见到那个瘦小的身影进了出租车,再仔细一瞅,人又不见了。
“贺总编,这儿有您的信。”前台小姐唤住了正要外出办公的贺煜。
跟在他身后的陈清走上前,接过前台递来的粉色信封。
贺煜视线落在那个信封上,这才明了,刚才他没眼花,是那个小女生来了。
除了她,也没人敢给他送这种……傻嫩颜色的东西。因为,除了深色系的东西,贺煜一向对这类的嗤之以鼻。
贺煜伸手,示意陈清将信封给他。
信封放在他掌心,他握住,用指腹感受了下,除了那张银.行卡,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老板,时间不早了。”陈清在他身侧低语。
贺煜微点头,攥着这个跟他气场一点都不契合的信封,迈步走向门外停着的专车。
车在路上平稳行驶,贺煜稍靠在后座右侧的玻璃,眼神虚无看窗外,没有聚焦。这样的安静,司机和陈清习以为常,每次长时间的车途,贺煜总会这样。
贺煜指尖微动,攥在手中的信封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眼珠下扫,头未动。就一秒,他又恢复了原样。只是手总是有意无意摩挲那个有些糙的封纸,看得出他已经有点分心了。
半晌,他终于被信封完全吸引,人微微坐正,两手拿着信封,食指和中指灵巧的转动,使得信封翻过来又翻过去。
前座的陈清也被这动静吸引,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信封是谁给老板的,怎么老板心情很好的样子?
终于,贺煜两手停止翻动,动作细致地拆起了信封,封口一拆,他一倒,那张银.行卡掉了出来。
他又竖起信封仔细看,里头还夹着张淡黄色的信纸。
他修长的手指向里一伸,信纸被轻而易举地抽了出来。
信纸缓缓展开,秀气的字映入他墨深的瞳孔。一张信纸上写了几行内容,无非就是感谢。
可这字,倒是让贺煜很欣赏。
轻笑声在车内响起,司机和陈清心悸,老板笑了?
陈清又回头,不是那种老狐狸算计的笑,反而很普通,像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笑。
信封上写了什么好笑的事?
陈清真的是打心窝子里好奇那个给老板信封的人是谁。
下一秒,贺煜就将信纸递到了陈清面前。
“陈清,你看这字,是不是很好?”
陈清接过瞧着,眼前一亮,这字真的不错,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
可真正吸引他的是落款……何余。
嗯?
何余?
喵酱!!!
陈清偷觑贺煜,老板到底知不知道那天的小女生就是喵酱?
话语遏在喉咙口没问出来。
“嗯,真的不错。”陈清也说。
老板难得会拿东西给他看,这回倒像是个家长在炫耀自家小孩这回考试考多好。
观点得到认同后,贺煜又将信纸收了回去,叠好复塞回信封内,插入了西服内插袋。
这些动作落在陈清眼里是谨慎和珍视。
陈清把头扭了回去,老板不对劲啊……
他之前可没见过有女孩跟老板待在一个酒店的房间,也没见过老板这么宝贝一件东西。
莫非……老板藏心中二十九年的春心开始荡漾了?
虽然老板之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是在他看来,老板都很……敷衍……
贺煜继续刚才的神情看窗外,完全不知道陈清思絮都绕到千里之外了。
他收着这封信,只是因为字写的入木三分。
虽然和那些钻弄笔墨大家比还差的远,但携着独有的韵味。
他爱才,与这人无关。
公事办完,已经日落十分,夕阳渲染着这个冷漠的大都市,让其显得稍微温暖柔和些。
今天的事情谈得很顺利,贺煜心情不错,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大腿,轻快有节奏。若是常人,恐怕现在已经哼起歌了。
车开到出版社门口,贺煜下了车。
一个滑板青年溜着滑板在贺煜身后停下,随后他弯腰抱起滑板,路过贺煜,由玻璃旋转门进了出版社。
“陈清,张叔,交接完工作你们就可以下班了。”贺煜心情大好说。
“好的,老板。”
贺煜手插裤袋走进大厅,那个滑板青年正跟前台小姐说着什么,表情挺拽,贺煜一眼扫过,没在意。
“大姐姐,你真的不认识一个叫何余的女生吗?她应该在这里工作。”那个穿着颇为非主流的滑板青年痞痞地嚼着口香糖说。
“抱歉,真的不认识。”前台小姐无奈。
本来就要路过的贺煜听到“何余”这个名字,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望去。
“大姐姐,我那天看见那个女生进了这个出版社,她的钱包丢了,我来还钱包的。”滑板青年边说,还边从自己的迷彩包中拿出了一个粉白相间的钱包。
贺煜本来有点起疑,但见到那个钱包的颜色,心里笃定了,肯定是那个小女生丢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确没有一个叫何余的女生。”前台小姐礼貌说。
“这样啊……好吧……”滑板青年耸耸肩,看样子要离开。
“等等。”
贺煜喊住了他。
面无表情走到滑板青年身前,“钱包给我,我认识她。”
他抽出一只插在裤袋中的手,语气不容人拒绝,带着压迫。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滑板青年虽怕贺煜,但并不是很愿意将钱包交给他。
贺煜垂眸,复又盯着他,冷淡:“爱给不给。”
他收回伸出的手,转身离开。
滑板青年和前台小姐都愣在原地。滑板青年没想过贺煜会是这种反应,前台小姐亦是,虽然她知道贺总编人的确挺不好相处的。
“喂喂喂,你别走啊,给你就是了,看你穿得样子也知道你不是骗钱的。”滑板青年快步跑到贺煜身前,拦住他。
贺煜停了下来。
等着滑板青年自觉地把钱包给他,滑板青年虽然不愿,但还是爽快的扔给了他,“诺,拿着,我走了。”
贺煜单手接住,打开钱包,里面的钱和证件都在,身份证是何余的。
“替她谢谢你。”贺煜客气道,他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是他通常懒得废话。如果他刚才继续跟滑板青年打着太极,估计现在都拿不到钱包。
“没事儿,那天还不小心撞了她,害她摔倒了,我还挺抱歉的。”滑板青年挺不好意思挠挠头。
“原来是你撞得啊……”他低声道,贺煜还奇怪,一个正常人怎么就能在摩擦力不小的平路上摔倒。
滑板青年以为贺煜要替那个女生讨回公道,连忙摆手,“我可不是故意的。”
贺煜点头。
滑板青年看时间不早了,潇洒的打了声招呼,抱着自己的滑板就走了。
贺煜垂眸盯着手中的钱包,他怎么又没事找事儿,给自己揽事。
回到办公室,贺煜将钱包掷在桌上,拿起车钥匙,打算回家。
可刚转身,他又怕钱包被人带走,于是有些烦躁,重新将钱包拿在手中,一起带回了家。
车子开到自家公寓楼下,他侧过脸望向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上粉粉的钱包,这钱包一直放在他这儿也不是事儿。
他伸手揉额头,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爱多管闲事。
看了一两眼钱包,他也没下车,车子发动,油门一踩,转了一百八十度,车子又重新开出了他所住的住宅区。
贺煜的车子在a大外国语学院门口已经停了半个小时。他开得车子是黑色,款型也极其低调,但嚣张的车牌还是告诉了有些懂车的大学生,这车里坐着的主不好惹。大多数男生还是会三步一回头,羡慕瞧着贺煜的车子。
贺煜不停地打着通讯录里那个“旺仔小馒头”的电话,可是怎么打也没人接,他有一刻都想把钱包扔出车外,直接走人,可还是忍了下来。
等贺煜都打算走了,电话终于在最后一声嘟前通了。
“喂……”声音慵懒无力,可是软甜地勾人。
贺煜怔住,片刻回神。
这声音,明显是刚睡醒,贺煜抬起手,看了眼表,下午六点半。
贺煜朝着电话说,语气沉闷不耐烦——
“想要拿回钱包,十分钟之内给我起床跑到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