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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虽说知机说的这些,对陈行已经没有了太大的用处。但是通过这些东西,还是让他对地球意志的了解更深了一些。
面对为自己解惑的人,陈行向来是比较尊敬的。另外这次的场景对于菜鸟而言,可能会觉得处处危机,危在旦夕。但是对于陈行来说,却是比较轻松随意,就算是不拿知机的这枚信物,还有其他那么多人的信物可以拿,何况还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度过场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想必对于知机而言,也应该是这样。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相比于这些一阶正式场景的“隐藏福利”,陈行其实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知机会将这些堪称宝贵的经验直接告诉才第一次见面的他。
要知道,被选中者之间的交流,是十分困难的。像是陈行和柴静菲之间这样的关系,可以说是亿中无一。而一般的被选中者在场景之中也多是竞争关系,在加上生死的压迫,交流情报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任何一点情报都是无比宝贵。
当初陈行从孙魁那里得知关于陨石的情报,那是因为孙魁即知自己必死,心灰意冷,外加陈行立誓帮他看护他的女儿的缘故。
而今日他与知机可是第一次见面,非亲非故,甚至由于地球意志的任务的缘故,两者之间还有一些利益上的冲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知机却倾囊相授,怎能不让陈行感到疑惑?
知机道:“我幼时随师父学道,学的是道法自然,无为自化,应物变化。但若是自然都没有了,道,也就不存在了。我捍卫我自己的道,但若有其他人也在这条路上,我又怎么会去阻拦?”
陈行眯起眼睛,仿佛从知机的话中,听出三分弦外之音。再细问的时候,知机却是微微摇头,不肯作答了。甚至已经端起茶水,有端茶送客之意了。
陈行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看你的样子,你对地球意志亦十分了解,但你自身不过也是身处一阶正式场景的被选中者罢了,怎么会知道这些情报的?”
知机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隐藏,直接回答道:“我是从我师父处知晓的。”
陈行一愣:“你的师父?”
陈行骤然想道,莫非这知机师徒二人,也和自己与柴静菲的情况类似,是先在现实之中结为师徒,然后才双双成为被选中者。只不过知机的师父先其一步,乃是十足的资深者,于是向他传授了这些宝贵的经验?
知机仿佛看穿了陈行的想法,道:“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师父去世之前,我还未曾成为被选中者。”
“怎么可能?在地球意志的限制下,被选中者离开意识空间之后,不得向任何非被选中者交流关于地球意志的相关讯息。你师父既然是在你还未成为被选中者时就去世的,怎么可能绕过地球意志的规则向你传达这些经验?”
知机道:“非我师传达,而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自己看出来的?”
知机看向窗外:“我从小随我师父在武当山修道,师父与我住在深山之中,只探索道法自然,彼此从无秘密可言。从我十岁起,与我师父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束目光,便能借助自然之道体会到对方的意思。
而在一年前,师父突然不同了......我能感受到他的道心出现了裂痕,甚至感受到他惊慌、悲恐、绝望的情绪,以及从他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身为被选中者度过那些场景的经历......”
“我当时不知道那些经历代表着什么,只是好奇为何师父每天与我相伴深山,却能神游天地般的遇到那么多精彩的事情。直至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再也没看到师父,再然后的几个月之后,我自己也成为了被选中者......”
陈行蓦然。
“对不起,请节哀顺变。”
知机依旧面无表情:“你的潜力不错,希望能在最后再见到你,那时也许才是我们该互相淘汰的时候。去吧,抓紧这最后一次一阶场景的机会,尽可能的提升自己,接下来的路......还很漫长。”
陈行站起身来,用习武之人的礼节,向着知机抱拳一礼。然后转身离开。走出茶馆时,才意识到七天一次的日曜午时,已经过去了一半。
“时间不能浪费,还是尽可能的多赚取一些积分才稳妥一些。”
陈行感受了一下属相信物传来的共鸣。忽略掉背后的知机之后,剩余的九个属相信物,竟是分成了六个阵营。其中三个是两两相聚,另外三个则是单独一块。
当然了,这个属相信物的互相感应。只能感应到其他信物的方位在哪里,而不能感应到信物所属的身份。
也就是说,陈行不知道那两块方位重叠在一起的信物,究竟是代表了某人抢夺了其他人的信物,还是同阵营的两名被选中者聚在一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陈行已经发现,在距离自己四公里左右的地方,自己的天然阵营同伴——卯兔,正被另外一位持有一块信物的家伙追杀。
而这卯兔也是十分机智,此刻正不要命的往陈行的方向狂奔过来,刚刚还在四公里左右。而现在,却已经接近到了三公里的范围。
陈行微微一笑,便向着那个方向迎了过去!
......
二点五公里、二公里、一公里、五百米!
陈行能感应得到别人,其他的属相信物持有者,自然也就能够感应的到陈行。
而那个追杀卯兔的家伙,也不知是自恃实力强大,还是在他的判断中陈行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依旧在后面穷追不舍,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打算。
于是在几秒钟之后,陈行便看到了在前方的街道上,一个手长脚长的高瘦人影,正披着半肩淋漓的鲜血撒腿狂奔着。而在他的身后,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紧追不舍,两人一个追一个逃,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陈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