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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婆和小白脸》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每个月，林晓光都会找时间回家一趟，看望奶奶和姐姐。
他们家住在郊区的一栋自建房里，那是当地人建的一栋足有六层的高楼。房东把房间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出租给当地的农民工。
林晓光一家是正经的临城人，但是他们家从小就穷，买不起房子，也没能力租好房子住，只能住在这种一个月只要六百块的出租房里。
他们租的房子里有两个房间，以前，他在的时候，一个人住外面那间，他的房间也是客厅和厨房，而姐姐和姐姐就住在里面那间。
四年前，他因为调皮捣蛋，在网吧玩，不小心拦截了张骏驰发到总部的一条信息。然后，被姜哥发现，带入组织。
培训了三年后，才终于在今年正式入队。
虽然，他们住的还是出租屋，但是因为林晓光每个月会将工资全部拿回家交给奶奶。所以，姐姐也不用一天打两三份工，终于找了个全职的工作，也可以安心照顾奶奶。
奶奶身体不好，总是要吃药。但老人家看到他们姐弟出息了，心里宽慰许多，这两年身体也渐渐好起来。
因为组织的秘密性，林晓光通过姜爷的安排，对家里是说，在一间公司当保全。平时工作忙，一个月只休息一天，而且还不能在家过夜。
老人家看他一心工作打拼，即便不能时常见到孙子，也觉得很是欣慰。
每个月，只要到林晓光回来的时间点，奶奶就会提前好几天开始张罗着要给孙子弄好吃的。
林晓光最喜欢吃奶奶做的卤猪蹄，有肉又好吃，比牛肉饭还好吃。
这天，赶回基地前，奶奶还给林晓光削了一段足有一米长的甘蔗，说是亲戚家里自己种的，很甜，一定得让孙子吃。
林晓光抱了抱老人家，手里拿着一根黑甘蔗，边啃着边上了公交车。
他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觉得有吃的就很好了。
家里到基地没有直达的公交车，林晓光只能先坐车到市图书馆站，下车后，走两站，再坐一趟公交车才能到。
这天，他在市图书馆站下了车，正啃着甘蔗往下一个坐车的公交站走去。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喊着，“小偷！帮忙抓小偷啊！抓住他！”
说时慢那时快，林晓光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矮个子男人正朝他这边的天桥狂奔而来。
他抓着那截甘蔗，手腕一拐，朝那男子的小腿狠狠敲了下去。矮个子男人冷不丁被突击，大叫了声，就扑倒在地上。
林晓光跳过去，将他的右手臂往后拐，用甘蔗卡住。男人瞬时动弹不得。
身后两个小女孩哒哒哒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朝地上的男人叫道：“小偷，把我钱包还给我！”
林晓光一只手在男人身上摸了摸，很快找到了一个粉红色的钱包，明显与男人的气息不符合，肯定是偷来的钱包。
他转身递给那个小女孩。
那时正处于傍晚，夕阳从两栋大楼之间照射下橙色的光线。那个女孩走过来，脸庞溺在光线中看不清楚。
光线晃了晃，林晓光才看清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熟悉的心动再次卷潮而来。
“是你？”
“是你！”
林晓光和黄橙相对而视，异口同声。
林晓光一手揪着小偷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拖起来，视线却一直落在前面的女孩脸上。
白皙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粉嫩的嘴唇，还有那高高扎起的马尾，都让林晓光觉得怦然心动。
黄橙拿着失而复得的钱包，脸上满是喜悦，笑颜说道：“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林晓光耳廓都红了，“不用谢。”
黄橙旁边的同学刚看到林晓光，就被他的帅气迷惑。呆愣了半响，偷偷拉了下黄橙的袖口，低声问道：“小橙，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帅哥吗？上次就是他救了你？”
黄橙听言，有点羞涩，手指紧紧捏着钱包，点了点头。
同学继续尖叫：“他好帅啊！帅呆了！”
……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小偷交给他们后，林晓光说要送她们回家。黄橙的同学家就在附近，先离开了。
自然而然的，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如果是其他男生，黄橙肯定会拒绝的。可是，这个人是林晓光。
那天晚上，姜爷和林晓光在郑良生的房间里，杀了黑鬼，收拾好现场，就带着黄橙和郑良生离开了。
关键是，离开的时候，姜爷顾着把郑良生拉走，就把倒在床上的黄橙丢给了林晓光。
林晓光高喊了两声“姜哥，这个女孩怎么带回去啊？”之后，姜爷半点没想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
在踌躇了半响后，林晓光咬咬牙，就把人抱起来了。
他以为抱到车上就好了，谁知到了总部，要将人送到鉴定科研究室的时候，姜爷又把人丢给他了。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又把人抱起来。
然后……他刚走到研究室门口的时候，她就醒了。看到他时，黄橙还吓了一大跳，脸上明显有着红晕。
虽然，后来黄橙又被安成君催眠睡下了，可安成君压根就没清除她这段记忆。
所以，黄橙明显地记得，他抱她了。而且，她觉得挺心动的。
……
两人上了黄橙家的车，林晓光还有点愣。
他说要送她回去，是本以为她也要坐公交车。公交车那么挤，他送人家一程也理所当然，要是再遇到个小偷什么的，他还能把人打跑好好保护她。
可是……这两人坐在轿车后面，就有点尴尬了。
自从四年前，被姜爷挑中后，他的三年训练生涯就是跟在面无表情的专家后面，时时刻刻都在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和体格成绩。
今年，进入组织开始正式接受任务后，也几乎都是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
林晓光心里苦啊，他压根就不知道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要说什么。就这么愣是想了五分钟，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黄橙先开了口。她侧过脸，看了他手中的甘蔗一眼，嘴唇往上扬，声音轻轻的，“你很喜欢吃甘蔗呀？”
林晓光晃过神，“你要吃吗？很甜哦。”
黄橙摆手，刚想说“谢谢，不用。”就看到林晓光手抓着那甘蔗两头，“啪啦”一声就把甘蔗掰成两半了。
她愣住了。心想：这力量……强到有点恐怖。
其实，搁平常，要让林晓光把吃的让给别人一半，有点难度。谁都知道要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不是易事。
但黄橙在他心目中地位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般。
黄橙这人从不会直接拒绝人，她认为这样很伤别人的心。所以，看着林晓光喜滋滋地把甘蔗递给她，她理所当然地接过来。
还在林晓光说了“真的很甜，你吃看看！”后，拿着甘蔗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很是捧场得表示赞同，“真的好好吃。”
然后，林晓光就乐了。
可是吧，这啃新鲜甘蔗有个问题，吃完甘蔗汁得把甘蔗渣吐出来啊。
黄橙吃完一口，就开始慌忙从书包里掏纸巾。林晓光这会儿倒是灵光了，手掌一伸，“吐出来吧。”
黄橙被这话吓得脸红了一大片，就跟个不倒翁似的拼命摆手。
林晓光把手掌又往前伸了伸，“没事。吐吧。”
黄橙当真是纠结了好几秒，最后在林晓光明亮的笑脸下，慢慢地把渣吐到他手掌心。然后，死活不敢再吃了。
她又不好干坐着不吃，怕他误会自己不喜欢，没话找话着，“你和我姐夫是同事吗？”
林晓光：“啊？”
愣了好几秒，才恍然想起来，她口中的“姐夫”是指他们组长姜爷。
“嗯，是。姜哥是我上级。”
黄橙依旧笑着。
她的书包卸下来，平放在膝盖上，恰到好处得遮住了冬装校裙。虽然往后靠在坐垫上，但身体依旧挺直着。
眼神瞥了他一眼，又不太好意思地移开，“可是，你看起来比我们没大多少啊？这么快就工作了？”
林晓光顿了下。他的培训和工作是需要保密的，什么都不能说。
脑子快速地转动了好几圈，他才勉强转移了话题，“你不是一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说在图书馆公交车站那里。”
“我的习题册不小心掉水里了，我让同学陪我去再买一本。”黄橙说到习题册就有点伤心，“我今天买了一本数学练习册，因为我数学不好。很多不会。”
黄橙其他科目成绩都挺好的，就这个数学，怎么学都不会。她懊恼许久了。
林晓光却没能看透她的神色，奇怪道：“数学？数学那么简单，怎么会不会？”
黄橙讶然抬头，“你数学很厉害吗？”
林晓光不解，“怎么才算厉害？”
“你参加过高考吗？数学成绩高不高？如果成绩高就算厉害。”
林晓光愣愣问：“一百五十分算厉害吗？”
他当时算是特招生，一直在参加训练，等到高考前三个月，姜爷才让人开始教他文化课，可把他累死了。
但他还是觉得数学是最简单的。
“一百五十分？你高考考了一百五十分吗？”黄橙惊呼，“满分啊！你好厉害啊？”
林晓光瞬间不好意思了。
黄橙拉开书包，从里面拉出新买的数学习题册，翻到最近复习的那一章节，指着最后的大题问他：“那这题你会吗？”
林晓光凑过去，看了两眼，笃定地说，“会啊。这么简单。”
黄橙：“……”
虽然林晓光一句句“很简单啊”实在打击了她的自信心，但她还是不耻下问地和林晓光请教了几道难题。
林晓光的脑子真的很灵光，即便考完这么久了，他还是记得。只要看一遍题目，就立刻能为她罗列出公式，三分钟内就解决了一道大题。
黄橙对他的崇拜瞬间膨胀，就像是一只干扁的气球瞬间被填满了。心里涨涨的。
——————
黄白在办公室逗留到九点多，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最近公司的项目有点多，而且威润房产三期的销售计划还没定下来。她需要在这个月约定前敲定销售计划的初稿，还需要给老太太过目。
她想，要不再加班一个小时。这时，被她搁在旁边的手机响起。
黄白拿起手机，看了眼，是黄敬孝的电话。她点了接听键，又按了免提，将手机搁在旁边，继续翻阅文件。
“什么事？”黄白问道。
那头的黄敬孝明显听到了她这边翻页声音，疑惑问道：“姐，你还在加班？”
然后，另一个声音传来，“小白姐姐，你怎么又加班？要注意休息噢。”
在文件上划过的签字笔停了下来，黄白抬头，看着手机屏幕问，“你们俩怎么会一起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黄敬孝在那端笑了声，“姐，我晚上一回来，小橙就一直缠着我给你打电话……”
期间，电话里又传来黄橙的声音，“讨厌，我们说好的……”
“对对对，是我要给你打电话的，不是小橙缠着我打的！哎哟！黄小橙，你怎么又拧我，淤青了啊！……姐，是这样，上次姐夫和那个小帅哥不是救了小橙，我和我爸都想请他们吃顿饭，聊表感谢。”
黄白搁下笔，拿起电话，重新切换到听筒模式。没有答应，反而对着那头问道，“那天后，小橙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
电话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手机就换到了黄橙手中。
“小白姐姐，我没有不舒服的。”黄橙顿了下，“姐姐，能让姐夫来我们家吃饭吗？我对他好好奇噢~”
黄白低头笑。
这小丫头有什么小心思从来不会藏得住。好奇就是好奇，想见就是想见。
黄白没出声，就听到黄橙在那头说，“哥哥告诉我在你家看到姐夫的时候，我就很好奇。小白姐姐，他是你那个对的人了，是吗？”
黄白唇畔的幸福显而易见。随后，她对着电话应了声，“嗯。是他。”
黄橙听到这话明显激动了，声调都提高了，“那你一定要带他来吃饭噢。我想见他，想看他是什么人！什么人能让小白姐姐喜欢上他，很好奇。”
“好。我问问他时间能不能安排得出来。”
黄白无意识地玩着眼前的签字笔，和黄橙聊了几句后，才想起来嘱咐他们，“但是，我得先和你们说清楚。他去了，你们不能问他是做什么，也不要问和他工作相关的任何事情。”
黄橙一听这话，对他的工作更是好奇了。随即反问道：“小白姐姐，难道他是那种工作都要保密的特种兵吗？”
黄白：“我才刚说过，不准问。”
“好吧。不问就不问。”但是黄橙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生，最爱脑补了，顿了片刻又说，“我看姐夫长得好野性噢。一看就是那种能扛着机关枪，轰轰轰，把敌人炸平的特种兵。好酷噢！”
黄白哭笑不得。小女孩的崇拜情结真是来得太容易了。还野性……呵呵，是兽性|吧。
……
聊了半个多小时，黄橙都不想结束。最终，在黄白强制逼迫让她好好休息后，才终于中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黄白拿着手机发了会儿愣。最后，还是把邀请信息发到了林晓光的微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