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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教主敛衣缓缓起身,轻轻挥手,众美姬会意立刻垂首侍立两侧,众小弟会意立刻撤去华盖以及琉璃榻等物,一条铺着极为华美品质上等地毯的通道映入眼帘。楚江拖着长长的衣摆行至车前,躬身作礼道:“苏少主大驾光临,令鄙教蓬荜生辉。”
我:“……”请问你们是在玩角色扮演吗?这又是哪一出?
苏沐自车帘内探出头,摆摆手轻声道:“表哥,你经常抽风我能理解,只是有外人在注意点影响。”随即转向我,咧嘴一笑,“莫要惊到阿萝。”
楚江又是一揖:“少主说得是,在下马上将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什撤去。”接着眼风扫过,众小弟再次会意,干净利索撤得只余一条光明大道。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楚教主今日驾驭的人格略略猎奇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紫苏却是见惯不怪,扛起斧头大喇喇地跳下马车,丝毫不理会楚江,一路扬长而入。
我转眼看苏沐,苏沐冲我眨了眨眼睛,目光纯洁表情无辜。他蹭蹭蹭移至车门,跃下车,尔后把手伸过来,模样很殷勤。
初到陌生之处,我心下略微忐忑,而且刚才瞥见楚江眼神有点不对,这样想来还是由着点苏沐为好。思及此,我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只觉脚下猛地一轻,他已打横抱起我,冲楚江微微颔首,浅笑道:“楚教主,叨扰了。”他完全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竟然抱着我步入大门,一路往前走。
我一头雾水,今个儿是什么情况?大家集体抽风么?戳了戳苏沐的胸膛,我抬眼望他道,“你放我下来,我腿脚健全,一口气上五楼都没问题。”
苏沐“哦”了一声,俯身凑近:“可是阿萝,这里没有五楼。”
我:“……”重点是这个吗?
苏沐抱着我一路往里走,我探出头望见楚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神色恭谨。我不觉感慨,楚教主真乃能屈能伸扮啥像啥有长相有技术的实力派存在。一通感慨完毕,我扭过头准备继续劝说苏沐时,却见……
苏沐所到之处,道路两侧“哗啦哗啦”跪倒一片,乌压压的许多脑袋很是……壮观,很是……诡异。
眉眼抽搐,表情僵硬,我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思路,不觉眼泪长流,敢情整个魔教都被楚江荼毒,他一变身众人都要跟着变身么?这人格魅力得有多强大啊。
苏沐察觉到我的异常,轻声安慰道:“阿萝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奇怪的设定。转过头把脸埋在苏沐怀中,我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所以也就没什么可丢人的了吧。
几乎憋岔气时,我们终于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苏沐把我放下来,我赶紧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平复憋得泛疼的小心脏。同时抬眼张望,环顾四周。
琉璃砖瓦,玉石铺地,雕栏画栋,风格大气,中间一块暗红匾额上书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方生殿。哎呀,楚教主审美不赖嘛。
紫苏已等在殿中,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百无聊赖地扔斧头玩,见我们到达立刻嚷嚷开:“你们倒是快点呀,饿这大半天我早都浑身无力头晕眼花了。”然后瞥楚江一眼,愤愤道,“今日他又是这个不爽快的德行,肯定还有好一阵磨蹭。”
我行至她身前,压住她扔斧头的动作,极为淡定地开口:“紫苏姑娘,这几十斤重的开山斧能扔得这么顺手,你确定自己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吗?”
紫苏拳抵鼻轻咳一声:“呃,这个问题嘛……”正说话之际,她手蓦地一松,开山斧直直坠下来,“哐当”落在桌子上,当场把红木方桌砸出个大洞。紫苏两手一摊,耸耸肩,无奈长叹:“你看,我果然还是浑身无力。”
我:“……”
这天中午我见识了楚教主的啰哩啰嗦与各种繁文缛节,见识了紫苏这个吃货的超强战斗力,见识了魔教众人誓与教主保持一致步调生命不止精分不息的集体抽风行为。
如此一来,再回过头看苏沐,为何瞬间觉得他可爱不少,连那种贱贱的表情都充满了萌萌的气息,怎么看怎么顺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比较才有发现?
昨晚折腾一夜,今早一直在赶路,所以下午我和紫苏两人各自入房歇息。苏沐作为伤员当然有特殊待遇。
一觉睡至晚饭时间。紫苏胃口依然惊人得好,对肉食尤其偏爱,苏沐在房内养伤,楚江不知去了何处,临风侍立于一侧,暂时充当我们的护卫。
我用竹筷戳着碗中饭菜,胃口一般,有点无聊,偏头打量紫苏竹筷与双手并用,风卷残云般扫掠周边肉食。
她顾着埋头狂吃,丝毫未注意我的目光,直到把魔爪伸向我这边食物时,才迅速地瞥我一眼,指着我面前的肉丸子,扬眉道:“莳萝,你不吃吧。”还未等我回答,她又道,“既然不吃那我就替你吃了啊。”说完迅疾出手整盘端过去。
我上下细细端详,半晌疑惑道:“紫苏,话说你吃这么多还能纤腰细腿,不科学啊。”
紫苏一口一个肉丸子,嘴里塞得满满,筷尾斜指向那开山斧,含糊道:“我有多动症,难免饿得快吃得多,而且还要整天提着那斧头跑,不吃多点怎么行?”
我翻翻白眼:“多动症?你还敢再不正常点吗?敢情你们队里就苏沐一个还算正常?”
闻言,紫苏咽下那口肉丸子,张开五指在我眼前晃荡。
我弹开她的手:“你做什么?我眼神好使着呢。”
紫苏鄙夷道:“我还以为你瞎了呢。”
我横她一眼:“你才瞎了呢。”
紫苏斜眼看我:“能认为苏沐正常,哼,莳萝你敢说自己不瞎吗?”
我绝不认输:“那不是因为你和楚江脱线比较厉害,把他比下去了。哼。”
紫苏神色忽转郑重,沉沉道:“莳萝,你要相信我,蛇精病人中苏妖孽若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被她这么严肃地一忽悠,我的自信出现裂缝,但犹自反驳道:“可是明明你和楚江更甚嘛,苏沐看起来还好吧。”
紫苏举筷摇了摇:“不不,这正是苏沐的无人可及之处,你想啊,若是一个蛇精病能让人发现不了异常,岂不是妥妥的厉害?”
呃,有种被忽悠住的感觉。我低头继续戳碗里的饭菜。
“其实苏沐,呃,”紫苏又夹了个肉丸子,顿了顿道,“也挺不容易的。”
我随口接道:“小时候没人跟他玩,周围女孩子也不喜欢他,还有人嘲笑他将来娶不到老婆?”
紫苏惊讶抬眼:“哎,你怎么知道?苏沐跟你讲过?不会吧。”
擦擦,我再信这群坑货的话就自绝经脉。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笑意,我翻眼看她:“拜托你们忽悠人也要换个版本好不好,这种悲惨童年不受待见的版本楚教主已经讲过,请诸位有点新意吧。”
“原来楚江讲过啊。”紫苏把肉丸子塞嘴里,浑不在意道,“安啦安啦,我们仨童年经历本就是同一个版本,不过没有人嘲笑苏沐娶不到老婆,而是觉得就他那副妖孽样,只要不躺在男人身下就谢天谢地。”
我表示很无力很无语,但还是忍不住问:“紫苏,你呢?”
紫苏:“我嘛,大家嘲笑我嫁不出去呗。”
我决心拆穿她的低级谎言,于是抓重点问道:“既然你们仨童年经历一个版本,那为何长成三个不同的人?”
紫苏一边埋头狂吃,一边嘟囔着:“苏沐性格最开朗,即使被揍被骂被嘲笑被疏远也能笑得很开,一个人快乐地像群小鸟,发光发热阳光灿烂;楚江性格内向,一味忍受凡事闷在心里也就酝酿出各种人格;至于我嘛,那群鸟人竟然说我太剽悍吃得又多,将来婆家肯定养不住养不起……”
我继续戳饭菜:“所以你就走上了采草的不归路?”
紫苏拍桌薄恼:“什么叫不归路?是光明大道好不好。”顿了顿,她放下竹筷,一手支额头,神情竟现出几分怅然,“其实男人都一个味道,关了灯扒光衣服无甚分别,也没啥好玩的。”
为何心情忽然有点低落呢,我不是要拆穿她的低级谎言吗?怎么被她的思路给带跑了?
紫苏倏地起身,双手撑桌俯视我,沉着道:“所以,莳萝,我要说的是拖到床上宫千行和苏沐也什么分别,何况苏沐童年如此艰辛,他好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子,你总不至于拒绝他吧。”
我张口欲言,却被她挥手打断。
只见紫苏眼含泪光,悲声道,“莳萝,你知道吗?苏沐自小是个没娘的孩子,他娘生下他便撒手西去,他爹认为是他害了他娘,一直不肯亲近他,对他从来都是冷冰冰。他跌倒了自己爬起来,他受伤了自己处理伤口,他孤单害怕了自己扛过来,一个人学着坚强一个人学着勇敢一个人学着无论如何都要灿烂地笑。别人羡慕他是剑冢少主皇亲国戚,是他爹宠爱备至的独苗,可知他也多么羡慕他们有爹娘疼爱有人知冷暖……”
我眨了眨眼睛望她,这段台词微微有点熟悉啊。仰天冥想三秒钟。
三秒钟后。
卧槽,这不是梁仁讲过的版本吗?
擦擦,再信你们这些坑货哪怕半个标点符号,我就挥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