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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阮氏兄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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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就是向你讨教一二!”

    花不平话音刚落,一杆铁枪已是横了过来,如灵蛇般直取马小山的面门。

    马小山侧身避过,伸手去搭那铁枪,谁知花不平的速度极快,马小山一搭竟落了空。

    马小山微微一怔,又是三枪攻了过来,枪似毒蛇吐信,快、稳、准,分取马小山上中下三路空门,马小山滴溜溜的转着,躲过这三枪,豹足一点,就欺身上前。这是马小山与那使棍好手裘容生死相搏时学会的路数,这枪与棍相通,都是中距离的攻击兵刃,都需要一定的距离才可以发挥威力,此刻马小山欺近身来正是闯生门的打法。

    枪棍之类的兵刃,均有生死门的说法,由于兵刃较长,只有目标在枪尖棍头上时,杀伤的威力更大,所以两人相隔一小段距离时,是为死门。而越接近持枪棍的手部,枪棍所能发出的威力就越小,是为生门。与枪棍之类的兵刃搏斗,讲究的便是夺生门的打法,贴上身来一是可以躲过攻击,二是可以更方便攻击对方。而使枪棍的好手更是明白这一道理,非常懂得拉开与目标的距离,争取将对方停留在死门,发动攻击。

    谁知那花不平身形极快,后退的速度竟能赶上马小山的豹足,同时手中铁枪舞动,竟将那铁枪横在身前转动不停,稳稳封住了马小山的进攻。马小山清啸一声便要绕过铁枪,这一绕便拉开了距离,花不平又是两枪刺出。

    这两枪分取马小山左右两路,眼见马小山躲得一枪便要中上另一枪,可是马小山又怎会是好相与的,只见他人影一矮,竟直直的向地上躺去,将那两枪擦着面门让过,然后就地一手兔儿蹬,双腿发力跃起,直取花不平的胸口。

    花不平见状枪尖下压,人也急急退去,躲过了这一蹬,长枪再次激射而出,马小山已是高高越起,无处借力,这一枪竟扎在了他腰间的葫芦上,登时葫芦破了个大洞,酒水从里边汩汩的冒出。

    花不平不再动了,说道:“今日的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马小山也停了下来说道:“是在下输了。”

    “输人不输阵,阁下真是为坦荡的君子。”

    “君子谈不上,我本是一个叫花子。”

    “君子也要,叫花子也罢,阁下可以接我的礼了。”说着,花不平将手中的木匣抛向马小山。

    马小山伸手接过,但觉这木匣沉甸甸的,道:“这是……”

    “阁下何不自己打开看看。”

    马小山打开木匣,只见木匣中放着一个铁葫芦,摇晃间竟有汩汩的水声。

    花不平道:“我坏了阁下的葫芦,赔阁下一个铁葫芦便不那么容易坏了,葫芦中乃是上好的女儿红也是给阁下赔罪的。”

    “你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这第二件事便是告诉阁下,阁下虽然武功高强,但强中自有强中手,阁下寻仇也自当小心,阁下的住所既然我金钱帮找得到,马帮就一定也能寻得,还请阁下小心。”

    “他们来几个我便杀几个!”

    “阁下的性格真让人喜欢,难怪帮主会亲自下令差人连夜打造这铁葫芦与阁下相交,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分小心总不会错的。”

    “那便谢过了。”

    “花不平也告辞了。”花不平说着转身走了。

    花不平前脚刚走,后脚阿福便来了。

    但见阿福穿了件崭新的灰色麻布衣服,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腰中挂着朴刀,手中皆捧着一个盒子。阿福已经很久没有直立走路了,做了马王的马奴是不允许直立走路的,所以阿福走得很慢,两个大汉走走停停,紧紧的跟在阿福身后。太阳明晃晃的照在阿福的头上,那瘤子反着光,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阿福来的时候马小山正在院子里练拳,刚才与花不平一战让马小山又有了些许明悟,他现在不光对着树练拳头,更是在苦练脚下“圆转如意”的步法,一边吃着铁葫芦里的女儿红,一双拳头舞得虎虎生风。

    阿福来到了屋子前,马小山也停下了手。

    “福五?”马小山从瘤子上一眼认出了来人,阿福本就是叫花出生,即便是他本来的名字,也绝没有比马奴的名字好听多少。

    “小……小山,你还活……活着?”阿福磕磕巴巴的打着招呼。

    “你也还活着,看起来活得还不错。”

    “不怎么好,混……混得口饭食罢……罢了。”

    “我在为儒生寻仇,你何不一起来?”

    “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念……念……念念不忘呢?”

    “我们抛下了他,他本是不会死的。”

    “你怎……怎么知道,他活着会更好呢?他一家十四口人也全都……都被药死了。”

    马小山不说话了,一时竟只能盯着阿福额头上的瘤子发呆。

    阿福忽然举起手来挥了一挥,两个大汉见状将盒子放在了院中的石几上。

    “我……我来替马王带个口信,这些银两与你,希望交……交个朋友。”

    “你是马王的人?”马小山的瞳孔忽然收缩,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讨……讨个活命。”

    “你忘记儒生的仇了么?”

    “人已经死……死了,他若泉下有知,也会原谅我们的。”

    “放屁!”马小山愤怒了,“那这两个也是马帮的人?”

    “八千里路云追月。”一个大汉似是等不急阿福回答了,忽然开口说了起来。

    “夺魂锁命尘与土。”另一个大汉附和道。

    “阮思路。”先开口的大汉说道。

    “阮思桥。”另一个大汉附和道。

    这二人竟是兄弟,若是马小山久在江湖定是听得这二人的名字。这两个人两把刀从未分开过,打一个人是他兄弟二人,打一百个也是他兄弟二人。早年间二人在太行山做那绿林的勾当,太行山群盗皆以此二人为首。后来官府在太行山缉盗,二人在太行山没了进饷,便来到了这边城,马如令花了大价钱才让二人加入马帮,这几年来,二人借着马帮的名号,在边城也是人尽皆知。

    马小山却不知二人厉害,抬起拳来便砸将过去。

    阮氏兄弟二人也是机敏之辈,见马小山拳风袭来,竟同时退去,沧郎郎一响,两把朴刀已同时握在手中,兄弟两动作一致,竟未见有丝毫差别,便是这份默契也是让人胆寒了。

    马小山见一拳未能建功,豹足疾点,铁拳直指阮思路。

    那阮思路也不是好相与的,见马小山的铁拳已至,竟不躲闪,练练劈出三刀,竟是要与马小山同归于尽的打法,马小山这一拳若是中了,难免要挨上一刀。

    好一个马小山,身子滴溜溜的转动,竟生生让过了这三刀,谁成想那阮思路劈完三刀忽然身形一矮,身后一人已从他头顶越过,一刀自伤而下临空劈出,不是那阮思桥又是谁?

    马小山身形未稳,眼看这一刀躲不过,抄起铁葫芦就是一格,当的一声,那到劈在了铁葫芦上,这一刀劈出后见那阮思桥身形一矮,那阮思路又是越过阮思桥的头顶,又是一刀劈在了铁葫芦上。

    这两刀势大力沉,虽未伤及马小山,却劈得马小山手臂酸麻,铁葫芦也几乎脱手。马小山借势练练后退,阮氏兄弟练练抢攻,竟似要将马小山逼入绝境。

    马小山也是急了,连续十多刀挡将下来,他的手臂已被那劲力震得酸麻,几乎抬不起来,可是他不能停,这一刀若是劈在脑袋上,只怕脑袋不比西瓜硬上多少。

    情急之下,马小山转守为公,趁那阮思桥俯身,阮思路举刀越起之事,豹足忽然发力欺近身去,一拳抵在了跃起的阮思路腹部,重心前移,那寸劲一拳使将出来,竟将那阮思路临空打飞出去。阮思路倒飞着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阮思路也是条汉子,受伤之下竟毫不在意,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提着朴刀又冲了上来。这番阮氏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夹击起马小山来。

    阮思路横斩一刀直取马小山的腰间,阮思桥竖劈一刀直取马小山面门,马小山不敢接招,只得俯身平趴在地上躲过两刀,竟将那一拳的优势化为无形。

    马小山刚一趴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一丈开外,这才站起身来,远远的看着阮氏兄弟。阮氏兄弟也停下手来,不住的喘息着,那阮思路更是一手持刀一手捧着腹部,似是极为痛苦。

    “你服是不服?”阮思桥道,“快快随我们去见马王,入我马帮,免得坏了自己的性命!”

    马小山的思绪却早已飞出,压根没有仔细听阮思桥的话语。方才的一击让马小山又有了一丝明悟,他的豹足本是以后足为重,前足虚点,蓄势而发。而他的寸拳则刚好是以前足为轴,后足虚点。只需要移动重心,这豹足和寸劲便得结合起来使用,威力当是不错。

    所以马小山又动了。

    这一动急突兀,正是那豹足发力,直取阮思路,待得欺身进前,重心移动,马小山一拳打在了阮思路的肩头。却不料这一拳在转换之间略显仓促,没有打出寸劲来,并未再次伤到阮思路。

    阮思路急忙挥刀砍向马小山,阮思桥也靠将上来,马小山赶忙退开,又一次站定下来。

    阮思路挨了那一拳,微微有些发愣,他先前吃了马小山一拳,那拳劲之威猛凌厉他是知道的。此番马小山欺近身来他本以为自己会再受伤,故而举刀想要对拼,却不了马小山的一拳竟全无劲力,就好似用拳轻轻拂过肩头一般。

    马小山心里也不好受,他想明白了道,施展开来却有些难度,方才这一拳施展的虽是到位,却在转动间卸去很多力道,寸劲一拳没能打将出来。

    阮氏兄弟这边发呆,马小山这边思考,场面一时静止了下来,谁也没有抢攻。马小山忽然拧开手上的酒葫芦吃起酒来。待得吃了两口酒,马小山又是豹足疾点,欺近阮思路,一拳打出,却又无劲道,待得阮思路一刀砍来,马小山又退去远处吃起酒来。

    这混不吝的马小山,竟在这生死搏斗间顿悟了诀窍,竟在这生死搏斗间用那敌手练起拳来,他吃几口酒便攻一次阮氏兄弟,却每拳都没有什么劲道,每拳击出后也不恋战,速速的退将开来继续吃酒,然后再次进攻。

    阮氏兄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马小山忽然似戏耍般,拳头上全无劲力,一时怕马小山耍什么花样,用了什么奇门遁甲之术,摸一下便走。可是二人又并未觉得不舒服,看不明白就里,也不敢上前抢攻。

    就这样一边发愣,一边练拳,场面竟变得十分尴尬,好似小孩子的打闹一般。马小山正在明悟中,顾不得多想,只是一拳一拳的打,阮氏兄弟不明就里就一拳一拳的挨。忽然,马小山又一拳击出,正中了阮思路的心口,这一拳确实寸劲之力施展开来,阮思路原想不过是轻浮一拳,却不料这一拳劲力如此之大,胸口一甜,登时倒飞出去,鲜血狂喷。

    阮思桥这一下便是急了,忙提刀护住阮思路,一口朴刀舞得密不透风,谁成想马小山又停手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回想着刚才的一拳。

    阮思桥见马小山不动,提刀抢攻而上,不了马小山豹足一点竟又向阮思路冲去,阮思路正跪坐在地上,这一拳正中面门,他只看到眼前的拳头被无限的放大,然后酸麻的感觉便从面门传来,鼻子一热,鲜血流了出来。

    就这样,阮思桥急攻马小山,马小山豹足发动练练躲避,然后猛一发力,阮思路便挨上一拳,直到阮思路彻底躺倒在地上,不再喘气,眼看是不活了。

    阮思桥眼睛都红了,他兄弟二人数十年来形影不离,此番稍一疏忽,竟着了马小山的道来,死得一人,阮思桥也不愿独活,与马小山硬拼硬的打起来。

    怎料那马小山还在明悟中,竟不与那阮思桥硬拼,每每一拳建功之后便以豹足躲开。这阮氏兄弟的双刀,因为常年配合,在一人旧招使老新招未起之时,另一个便抢攻而上弥补这个空缺,如今死了一人,阮思桥的刀法竟似破绽百出,数十合下来,竟也被马小山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