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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爱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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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明德外国语高中每年的保留项目,每年10月份开始举行的英语讲演比赛,吸引了全校师生关注的目光。比赛从10月的第二个星期开始,11月初结束,比赛结束后优胜者会代表学校参加几所联校间的友谊赛。

    最近一段时间,金沇熙一直忙着准备这个比赛,和宋钟基的见面次数也由一个月两次变为一次,上次见面还是宋钟基生日时,那天也是两人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沇熙特意请假回大田市,那次生日趴,因为时间原因,金沇熙只见到洪尚贤、申俊贤等人,并没有见到宋钟基的其他同学,这让他很是失落。之后英语讲演比赛开始,为了不影响沇熙,两人通话的时间也渐渐减少。

    这天,两人又一次结束了短暂的通话,金沇熙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右手还握着手机,看着周围路过的同学,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这种疲惫并不是因为连日来高强度的学习和激烈的比赛,而是灵魂深处的一点不安,在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会有那种茫然感,一个人万分疲惫的抵达终点,却忘记了行走的初衷。

    金沇熙敏感的发现两个人最近交往的状态出现了一点问题,如果说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是恣意放肆,那么宋钟基最近与以往有过之而不及的体贴却让她感到迷茫。

    金沇熙一直清醒的知道,两个人的爱情里,宋钟基对她是喜欢,这种喜欢带着一种初涉爱情的纯真和幻想,这种喜欢可以让你心疼对方的痛苦,却不会真正地理解这种痛苦。这种喜欢让金沇熙一直在宋钟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却无法向他显露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这场爱情,从一开始,金沇熙就是唯一爱着的那个人。

    …

    这天,在和小组成员模拟竞赛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因为需要留下来整理资料,李慧丽和金沇熙很晚才一起结伴离开。活动室在教学b楼,暖黄色的灯光缓缓地倾下,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两人脚步的回声,李慧丽为了打破太过静谧的气氛,略微好奇的开口。

    “沇熙,你和你的男朋友宋钟基xi最近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会再来首尔找你,下周就是决赛了,他会过来给你加油吗?”

    “那天不是周末,他没空过来..我们组准备的还算充分,有很大希望在决赛中取得胜利。”

    “是啊,其实我没想到我们组会进入决赛,毕竟这个学校高手很多,但是我现在很有信心取得胜利,沇熙,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注意一下…”

    李慧丽在旁边说着比赛的事情,金沇熙的神思却放在了另一个事情上,其实,她已经两天没有和宋钟基通过电话了,最近的一条信息是在中午,两人照例简单地聊了几句…金沇熙决定下周决赛结束后,回一趟大田市,去见一见他。

    在校门口,金沇熙和李慧丽告别,因为天色很晚,金爸爸特意开车来接金沇熙回家,上车后,金沇熙略带疲惫。金爸爸开口询问,“沇熙,最近很累吧,我听你阿妈说了,下周就是竞赛的决赛,阿爸相信你会取得好成绩,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听到爸爸有些担心的话,金沇熙忙打起精神,“放心吧,阿爸,我会注意身体的,比赛我也会尽力,不会让您失望。”

    …

    晚上,金沇熙很快写完作业,她打开电脑,放入一张演讲视频的光盘,渐渐地,她的视线转移到旁边放着的红色笔记本上,她随手翻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金沇熙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她没有立刻查看,接着把这页看完后才翻开手机。

    沇熙,你最近和钟基xi联系了吗?——珍娜

    金沇熙的手指在手机上停顿片刻,然后打下一行字。

    中午还有联系,怎么了?——亲亲沇熙

    这次短信隔了好久没有回复,金沇熙安静地握着手机,过了一会儿,珍娜打了电话过来,金沇熙缓了一会才接起电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珍娜?”

    “沇熙…有件事我觉得需要让你知道,宋钟基xi这学期进了学生会,然后…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他和一个女生走的很近,当然,你不要误会,那个女生也是学生会的,两个人应该只是一起工作,我打电话就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恩,当然,你不要多想…”

    在李珍娜有些后悔地解释的时候,金沇熙平静地开口。

    “珍娜,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恩...她叫崔智媛。”

    …

    挂掉电话后,金沇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电脑屏幕的光在她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过了好久…金沇熙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她环抱住自己,一丝无奈的笑和叹息出现在她的嘴边,这微笑却比叹息还令人痛苦。

    金沇熙终于感受到最深的疲倦。

    10月的最后一周,金沇熙所在队伍获得明德外语高中最新一届英语讲演比赛一年组的冠军,老师对他们的获胜表示了祝贺。下午,金沇熙开始发烧,在提前离校后,第二天金沇熙请了病假。

    …

    金沇熙下了公共汽车,深秋的大田市天气渐冷,她穿着黑色的大衣,头发柔顺地披散着,白色高领毛衣遮住了她有些惨白的脸。金沇熙上了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她拿出爸爸送给她的mp3播放器,灰色的屏幕下是三星公司的logo。伴随着宋昌植《你让我》的音乐,金沇熙慢慢闭上眼睛。

    溪水慢慢流淌

    也会汇聚成宽广的大海

    岁月流逝而变得成熟的爱情

    填满了我的内心

    那么坚信的爱情

    我内心相信的爱情

    现在看来全都如此愚蠢

    ……

    公交车到站,金沇熙睁开眼睛,她摘下耳机,随着人流下车。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视线定在远方那隐约露出的灰色屋顶。她一步步地走着,这条道路熟悉又陌生,熟悉在于,那个飘雪的圣诞节,宋钟基曾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陌生在于…她只走过那一次。

    金沇熙坐在南大田高等学校附近的甜品店,她点了一杯咖啡。这个时候学生们还在上课,校门口很少有学生进出。金沇熙拿出背包,从里面翻出了那个红色笔记本,本子的外皮因为经常摩擦皮质变得更加的光滑,里面的纸张却有些磨边,金沇熙慢慢地一页页翻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她又拿出mp3,耳边的音乐时而欢快,时而低沉,金沇熙表情不变,在学校快要午休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

    我到了大田市,在你们学校门口对面的甜品店等你。——亲亲沇熙

    在教室上课的李珍娜专注地盯着黑板,手里记着笔记,过了一会儿,她才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打开手机。

    好的,我下课去找你。——珍娜

    发送完短信,李珍娜收起手机,心里却慢慢涌上担忧。

    下课后,李珍娜第一时间快速离开教室,让同班的李宗旭稍微有些惊讶。李宗旭揉揉自己略微僵硬的脖子,慢吞吞地走出教室,高二4班的学生也离开的差不多了,李宗旭一眼就看见了亲故宋钟基,洪尚贤以及赵胜烈,金圣贤。赵胜烈和金圣贤两个人都是上高中后加入他们团体的,现在也和钟基一起加入了学生会,原本李珍娜也在,但是随着金沇熙的离开,李珍娜也渐渐不再和他们一起吃饭,想到李珍娜,李宗旭忽然开口。

    “刚才刚下课的时候,珍娜就像兔子一样溜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珍娜的名字,宋钟基的心念一动,不由得想起了沇熙,最近沇熙忙着准备比赛,自己在学生会的工作也很多,每晚都接近凌晨才休息,两个人竟然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话了,宋钟基心里染上淡淡的思念,今晚还是给沇熙打个电话吧,他思量着。

    “李宗旭,你是不是喜欢李珍娜xi呀?”金圣贤坏笑着。

    “喂,我怎么会喜欢她,只是好奇一下,你怎么就有这样的联想。”李宗旭有些抓狂。

    一直静静围观的洪尚贤这个时候开口,“今天我们出去吃吧,食堂的饭菜实在不合胃口,真有些怀念大田中学的时光。”

    “可以,我们叫上崔智媛xi。”赵胜烈突然开口提议。

    众人均无异议,一起结伴离开,只有洪尚贤在听到崔智媛的名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金沇熙和李珍娜对坐着,李珍娜点了一份甜品,却没有动,她看着金沇熙安静地吃着蛋糕,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沇熙,你…你今天过来是,是来找宋钟基xi的?上次的事情应该是我误会了,你不要…”李珍娜的声音渐渐停止,她的视线穿过金沇熙,定在她身后某一处。

    金沇熙放下叉子,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她慢慢回头,一群人正从校门口走出。

    李宗旭和一个男生说笑着,洪尚贤和另一个男生在旁边安静地走着,而宋钟基…和崔智媛落后他们几步,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脸上不见了疏离的微笑。

    金沇熙回过头,在李珍娜有些担忧的目光中缓缓地端起咖啡。

    金沇熙忽然想起,在曾经那个满是苦涩的梦境里,自己也曾在远处默默地望着这两人。

    在深秋的校门前,金沇熙与宋钟基隔着车流,默默地品尝一杯没加糖的苦咖啡。

    咖啡很苦,却比不上她心中的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