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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夫人却突然哭了:“新新这个混帐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是配制出解药,也找不到他的人,让他喝解药啊……”
杜先生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却也是唉声叹气的。
“伊念,那就麻烦你把方子交给夏祈吧!谢谢你了!”
对于杜先生的道谢,伊念是受宠若惊。
他们夫妇俩以为伊念只是为了帮杜建新,才会去Y南的。伊奇的事,他们并不知道。
这又是唐沥川的功劳了,他又瞒着他们这件事。
伊念带着狸仔来到了夏祈的诊所。
夏祈看到狸仔时,眼前一亮:“这么有艺术!”
他拨拉着狸仔的长发,又掀了掀他的破烂衣服,夸赞道:“真有乞丐范!”
狸仔紧紧地拧着眉,也奇怪地打量着这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的男人。
伊念不管他们了,走到屋里去看伊奇。
半个多月不见,小家伙好像又瘦了好多。
“姐姐!”
伊奇并没有睡着,精神差极了,无精打采的样子,脸色和唇色都很是苍白,脸上和胳膊上还是有很多的抓痕。
这么长时间才见到伊念,他也没有表现的有多高兴,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样子。
伊念知道,这就是滥用镇静剂的毒副作用,好歹,他还认得自己。
“奇奇,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姐姐做给你吃好不好?”
伊念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地问他。
伊奇漠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一心疼,伊念的眼泪就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夏祈已经看过了那箱药水,确实是痒毒,可以给伊奇注射。
但看着那张药方,他也发起了愁。
杜建新的解药好配,可伊奇的解药……
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等伊奇睡着,伊念关上了房门出来,哭的更凶了:“夏大夫,怎么办……这个药引子……奇奇的父亲……”
她要到哪里去找那个混蛋救她的奇奇!
“别急,有二十瓶毒药水,在找到伊奇的父亲之前,应该可以对付一阵子的!”
夏祈安慰着她。
伊念却使劲地摇了摇头:“毒针还得分给杜建新一半,哪里能撑的了太长时间!”
她想,那种解药,也不是三天、五天就能配制出来的吧,杜建新也得注射毒针啊。
“不用分给杜建新,他有自己缓解的办法!”
夏祈告诉她,杜建新在家里待不住,偷跑出去鬼混,可痒毒犯了。痛苦的受不了,他就嗑了药,现在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瘾君子了。
这件事还是他的一个病人跟他说的,杜氏夫妇并不知道。
难怪杜氏夫妇说,找不到杜建新呢。
伊念暗暗感叹,杜建新害了自己的同时,却帮了伊奇。
“可是奇奇的父亲,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的到……”
二十瓶药水,能撑到找到那个混蛋吗?
伊念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是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
夏祈鼓励她,可心中却是异常的矛盾。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那个真相呢?
其实要救伊奇,只有他有办法。
伊念就是找到那个混蛋也没有用。
“对了,夏大夫,有南翰的消息吗?”
伊念问夏祈。
夏祈轻叹一声:“一开始,我们还联系着,可是后来,我就联系不到他了。他的手机,根本就打不通!”
他可不敢说,南翰有可能已经死在安哥拉了,说不定已经被炮弹炸了个稀巴烂。
伊念沉默了,她后悔了。她老爹那个混球,死了就死了呗,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再为他操心了。
可是南翰……她真不应该同意让他去找伊光耀的。
非洲那么乱,她真怕南翰会出事。
突然,狸仔走了过来。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憋着一张通红的脸问他们:“我……想尿尿,怎么办?”
刚才那压抑的气氛,顿时被他这句话给化解了。
他见伊念和夏祈一直在说话,伊念还哭哭啼啼的。他就不好上前去打扰他们。这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来找他们。
夏祈笑道:“看你这样,是憋的不轻啊!还好还好,还没尿裤子!”
可是他话音一落,一股很浓的味道突然散发了出来。
夏祈低头一看,脸上的笑意立刻消散了,指着狸仔的裤腿尖叫起来:“你……你真的尿裤子了!天哪!你都多大了,还尿裤子!你羞不羞啊你!”
狸仔被他说的小脸越发的通红,低垂着头,咬着唇不敢吱声。
“瞎咋呼什么呀!谁小时候没尿过裤子啊!你敢说,你没尿过裤子吗!”
伊念拿眼瞪夏祈。虽然狸仔十三岁了,尿裤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但她就是要护着他。就像姐姐护着自己的弟弟。
“狸仔,没事,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
她柔声地安慰着狸仔。
狸仔轻轻地点了点头,被夏祈带着去换裤子了。
换好裤子后,夏祈气呼呼地告诉他,卫生间在哪里,要在马桶里方便,便完要放水冲洗。怕他不懂,还给他演示了一遍。
他们两人,一个爱唠叨,一个却静的出奇,性格正好可以互补。
伊念决定,就让狸仔住在夏祈这里,她觉得,他们会相处的很好。
洗好狸仔的裤子,伊念就离开了诊所,她要去找狸仔的父亲,不能坐在这里等着他出现。
十七岁那年,她在一家酒吧打工,认识了伊奇的父亲。
她就想去那家酒吧碰碰运气,也许能碰到他,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或许,她能打听到他的消息也说不定呢。
打车来到那家酒吧,还是老样子,招牌什么的都没变。
看着酒吧的名字,迷失酒吧,伊念感触良深。
她的青春,曾在这里迷失。
因为是白天,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
伊念坐在了吧台前,观察着那几个服务员,但当年那几个熟悉的面孔早已经不在了,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她顿时有些失落,从这些个新人那里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的。
正要转身离开,她忽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