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 !
抱抱我?
沈秋成被这三个字彻彻底底的噎住了。
他无法想象那个不可一世的“第一公子”会有承认自己渴望温暖需要怀抱的一天。
沈秋成吸了一口气,“我……”
“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晏权垂着头打断沈秋成的话,脸埋在他的肩窝,闷声闷气,“那就让我抱一会儿你,别再推开我!”
沈秋成微微仰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自然下垂,十指交替着动了两下,“抱”和“推”都没进行,他只是作壁上观,依然故我。而晏权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
晏权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呢?一定非常的精彩逼人!沈秋成略微幻想了一下,就难以抑制的轻笑了起来。
“我有那么可笑吗?”晏权佯嗔了一句,嘴唇在他的脖颈上厮磨。
沈秋成笑着躲避晏权的唇,“你可能理解不了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像蹦蹦……”
晏权不屑的哼了一声,抬起右手顺着沈秋成的胸膛一路摩挲至沈秋成的颈后,用力钳住,然后把自己的吻送了上去,舌尖急不可耐地探入,卷起沈秋成的,缠缠绵绵,邀君共舞。
两个人亲吻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沈纤夏的叫喊,“你们掉里面了吗?用不用叫人来捞啊?快点出来!吃饭!”晏权才依依不舍的将舌尖退至沈秋成唇角处啄吻个没完。
一阵急促又短暂的敲门声——
“干什么呢?!能不能出来了?!”
晏权一抬起眼睛,就看到沈秋成心直视着前方,他扳过沈秋成的脸,与之静静平视,忽然勾起一个浅笑,“我这么吻你,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沈秋成也笑,反问:“你想让我有什么感觉?”
“喜欢吗?”晏权眨眨眼。
沈秋成看着晏权,一个字缓缓出口——“不。”
晏权挫败的叹气,闭了闭眼,又问:“讨厌吗?”
沈秋成的回答令晏权意外且兴奋,绝望中似乎抓住了那么星点的希望——“也不。”
“我亲你就跟亲一块木头差不多。”晏权松开沈秋成,掀起他居家服的衣角,摸了进去,“无痕但有味,你之后我看别人都渐渐没了颜色。”
沈秋成瞥下眼,并没顺着晏权的话说下去,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冷冰冰的说:“吃饭。”说罢拧开门,走了出去。
晏权紧跟着沈秋成的脚步,穿过客厅时拐了进去,收拾茶具。
餐厅里潘拓和潘多多坐得整整齐齐翘首以盼,沈纤夏摆完碗筷,望向走近的沈秋成,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刹那间火冒三丈——
又湿又艳……
接吻的痕迹不要太明显好吗!
他妈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
她的弟弟当真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个世界都玄幻了!
沈纤夏坐在餐桌前,侧着头看沈秋成端了两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走出厨房,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停不下来。
“——秋成,去痛片你昨天放在哪里了啊?”晏权站在客厅中央喊。
沈秋成把碗摆在桌边,喊回去:“浴架。”
“哦。”晏权应了一声,噔噔噔跑上楼去。
沈纤夏:“……”
妈的!沈纤夏在内心骂了一句,简直心烦气躁。
两分钟后,晏权颠着去痛片哼着小曲儿来到餐厅,见到满桌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几盘红辣辣的川菜太对他胃口了,挨着沈秋成坐下,提起筷子夹了一只香辣蟹,展开笑容,“我超级喜欢这个……”话还没说完,蟹子便被另一双筷子敲掉了,臭螃蟹还嘲笑他似的翻滚了两下。
眼看到嘴的美食被人截胡了,晏权瞪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沈秋成把掉在桌子上的香辣蟹夹进自己碗里,漫不经心地瞟了晏权一眼,“你那烂胃,一桌子川菜都别想碰!”他顿了顿,筷子虚点了下桌边的两碗白粥,“你吃这个。”
晏权难以置信地端过一碗粥,仔细研究半天,目瞪口呆地问沈秋成,“我就吃这个啊?”
沈秋成递给晏权一个“你以为呢”的眼神。
晏权张了张口,还是一脸呆样,又问了一次,“你就给我吃这个啊?”
“有你吃的就不错了。”沈秋成剥完螃蟹壳,夹了一大块蟹肉在自己面前的蛋汤里涮了一下扔进晏权的粥碗里,“吃完赶紧回家去。”
晏权仍旧无法接受,飞扬起俊眉,嚣张跋扈的气焰复苏袭来,拔高了些音调,“沈秋成!你他妈的就给我吃这个啊?!”
沈秋成给潘多多夹了一筷子菜,眼眸一横,态度强硬,一副“爱吃吃不吃滚”的模样。
潘拓沈纤夏潘多多一家三口早已停下筷子,齐刷刷的看着沈秋成和晏权。
晏权的神色明显僵住,气压降到冰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沈纤夏和潘拓以为晏权肯定受不住这种折辱准备摔筷走人的时候——他竟然端起粥,碗边慢慢压在下唇上,机械式的动着筷子往嘴里拼命灌,全程幽深的目光一直紧锁沈秋成,片刻未移。
很快一碗粥便被他一扫而空,除了那块蟹肉,别的都吃进去了什么他根本没心思在意。
端起第二碗,他死死盯着沈秋成吃了一大口,筷子忽然一顿,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缓缓垂下黑眸,朝碗里看去。
整颗心仿佛充满了温暖柔软的气泡,膨胀膨胀——
爆开的瞬间欣喜若狂。
表面看似平淡无奇的白粥,其实底下暗藏玄机、波涛汹涌。
切磨的极碎的红薯,去了皮碾的极细的红枣肉,还有若隐若现的枸杞子……
晏权急转而变的气场异常突兀,沈纤夏和潘拓面面相觑,晏权那张英俊的脸蛋大多被碗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弯弯的,藏不住的笑意。
一粒枸杞子被晏权放在舌尖来回拨弄,舍不得下咽。
他的眼中此刻再也容不下任何一道菜了。
我亲爱的秋成……
管他山珍海味还是满汉全席,都比不上你精心为我煮的粥啊!
……
很快第二碗也吃完了,晏权手捧空碗,眼巴巴的问沈秋成,“还有吗?”
“你刚才不是还不乐意吃么?”沈秋成给潘多多喂了口菜,撂下筷子,“应该还有一些。”说着伸手要去拿晏权的碗。
“我自己来,自己来……”晏权抬起屁股一溜烟跑到厨房,撇下一桌子的人茫然四顾,不明就里。
晏权微微弯腰,揭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他拿起汤勺直接就着锅就开动了。
秋成给我做的,给我做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以至于之后沈秋成来到厨房取香油,入眼便是晏权整张脸都快掉锅里的滑稽景象。
“你这是干什么呢?”沈秋成揪住晏权的衣领,一把拎起。
晏权转过脸看着沈秋成,止不住的笑。
没想到沈秋成一见到他的脸,即刻皱起眉头,用拇指狠狠擦了一下他的嘴角,声音里略有嫌弃,“你不仅睡相差,吃相也不怎样!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相。”
“好皮相?”晏权凑近沈秋成,笑得更灿烂了,“我长得是不是很好?”
沈秋成挑了挑眉,缄口不语,转过身去洗手。
“怎么不说话了啊?”晏权笑脸盈盈的勾住沈秋成的肩膀,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你也用不着自卑,虽然老子确实貌美如花,但是在我眼中你也不差啊。”
沈秋成本在静静洗手,闻言忍不住失笑。
貌美如花……这狗屁形容词……
“我现在就喜欢看你,跟泼墨中国画似的,有韵味极了。”说完还“吧唧”亲了沈秋成脸颊一下。
沈秋成眼角的余光落向晏权,“晏公子果然高段位啊,真会哄。”
晏权猛地皱眉,咂咂嘴不满地嘟囔,“我怎么就哄你了……”那眼神别提多怨念了,看得沈秋成直想笑。
……
沈秋成前脚刚去厨房,后脚潘多多就吵闹着要吃米饭,沈纤夏无奈起身,一走出餐厅,就透过一扇玻璃门看到沈秋成和晏权相拥而笑的身影,顿时呆立在原地。
“老公,你过来。”沈纤夏一动未动。
潘拓一脸迷惘,“怎么了?”抬眼一望,正好是晏权亲沈秋成那一刻,他也怔住了。
“你还觉得是我想太多吗?”沈纤夏声音很平静。
潘拓抿了抿唇,轻轻搂过沈纤夏的肩,“每个人都有专属的人生,秋成和晏权之间,也许他们自己都搞不明白呢。我刚认识秋成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就觉得他冷静淡定过了头,我们只要知道以秋成的性子,他不会吃亏就可以。”
“真的吗?”沈纤夏看向潘拓,面色复杂,“我怎么觉得秋成完全斗不过啊。”
“未必吧。”潘拓笑了起来,“很明显是晏权喜欢你弟弟喜欢的要死,反而你弟弟似乎没太看上那第一公子啊。”
“没看上最好。”沈纤夏冷哼道:“过些日子我得想办法帮他张罗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不然成天跟个男的纠缠不清的成何体统啊?我老沈家他可是独苗了,还指望着他能传宗接代呢。”
潘拓嗤笑,把沈纤夏搂得更紧:“你可得了吧我的老婆大人呦!都什么年代了啊,还讲究传宗接代?”
“哎,也是。”沈纤夏咬牙切齿,“可是我真他妈不想看到我弟弟被晏权拐上一条弯路!更何况还有辰风横在中间,就算辰风的死与晏权没关系,那从前的梁子呢?你让我怎么可能一笑置之?”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
“秋成是你弟弟,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他不中意的事谁也强求不了,但他中意的事,你也阻止不了。”潘拓幽幽地说:“顺其自然吧。”
好一个顺其自然,沈纤夏叹了口气,连给潘多多盛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吃完饭,晏权径自打着哈欠回卧室补觉去了,沈秋成抱着潘多多看了会儿电视,潘多多困的眼皮打架,沈纤夏和潘拓带她上楼找个客房睡午觉。
沈秋成披起外衣戴上手套,去院子里飞快地打扫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冻得透心凉,捂着通红的双耳跑上楼。
卧室里阳光大好,完全想不到外面竟是那样的寒冷。
晏权枕着自己的手臂,双眼紧闭,睡得似乎很安稳。
沈秋成摇摇头,有些无奈——他家的房间不算少,晏权就非要往他的屋子里钻。
他轻轻拉上窗帘,掀开被子躺在大床的另一侧,刚闭上眼睛身边的人就翻了个身,一把搂住他,接着身子一僵,上上下下摸了摸,迷迷糊糊地说:“你好冷啊,干什么去了?”
沈秋成拨开晏权的胳膊,眼也没睁,“好好睡你的觉吧。”
“注意身体啊,多穿点衣服。”晏权的声音很闷很沉,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沈秋成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晏权一觉醒来,整幢别墅找了一遍,已经人去屋空了。
他回到沈秋成的卧室,坐在床边,吞了一把去痛片,四处环顾,瞟到沈秋成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拿起翻了翻。
看了半个多小时,晏权把书摆回原位,走到卧室连着的阳台,一地凌乱的烟蒂显示沈秋成曾经在这里吸了很久的烟。
晏权的黑眸眺望远处,天边火红的夕阳,熊熊燃烧着。
他双手撑在铁栏杆上,摸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对面刚接听,他立即便问:“你去哪了?”
“墓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秋成,不得不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晏权笑了起来,竖起两根手指在玻璃上无意识地划动,“你就不怕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家吗?!”
一声冷哼,充满了敷衍,“点吧——”
晏权渐渐敛去笑容,坐向椅子,抬脚踢翻了一盆翠绿的盆栽,挥之不去的恼意,“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
“我并不认为你不敢,而是压根儿就觉得你在说梦话。如果此刻你是清醒的,非想砸了或者烧了我家,那你随意,自便吧。”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