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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亮了,江韵儿领着星辰去到舒夫人的院子里拜别。
舒夫人抱着星辰迟迟舍不得放手:“祖母等着星辰回来像从前一样给祖母唱歌。”
“母亲,时候不早了。”江韵儿接过星辰把她抱入垫着棉帛的箱子内亲了亲她的额头。
“来,小辰。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接下来的一天娘希望你乖乖呆在这个箱子里不要出来好吗?娘知道星辰最听话了。”
星辰坐在箱子里望着她们,嘴角翘起笑着点了点头。在箱子里摞来摞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里面。江韵儿见此,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辰,记住娘的话除非二叔叫你,千万别出来!”
“小姐,你一定要听话哦!这里面是翠竹做的你最爱吃的红豆糕,你饿了就打开吃点。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翠竹上前来将准备好的小水袋和一包糕点放在了她手边,眼泪滴在了星辰的脸上。
星辰伸出柔软的小手轻轻的帮她擦掉。伸出了小拇指作势要跟她拉勾勾,逗着翠竹破涕为笑“小姐!”
“韵儿,你说星辰能懂么?”舒夫人脸担忧的看着拉着勾的两主仆。
“懂的!她会好好回到我身边的!”
舒夫人叫了舒弘羽,吩咐他带了一箱子丝绸首饰,说是让他顺道带给远嫁京城多年未见的妹妹。箱子打开,羡煞了一群丫鬟婆子,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好些东西都是有钱都未必买的到。
从舒夫人那里用过早膳后江韵儿突然改变了主意,死活不愿意送星辰去别院。她抱着睡着了的星辰回了房间一直不肯出来.
舒义天得了消息不得己从去刘府的路上折回。
“韵儿,开门。我知道你舍不得,也知道你生我的气,但送星辰去别院也是实属无奈。”
江韵儿看着躺在她怀里睡着了的孩子,隔着门带着哭腔回道。
“义天,我知道这样一切都是为了星辰好。可是她只是个孩子,她还这么小,你叫做为母亲的我怎么忍心!我没有你那么残忍!”
“过了这个坎一切就没事了!”舒义听说着句话的时,搭在门上的不由的落下。
“这句话你说过好多次了,曾经我也这样认为,可是一个坎又一个坎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这些代价我付不起!”
“韵儿,对不起!去别院的卫队会等你到午时。”舒义天怎会不懂她的心思。他不想逼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去回应她!
摇了摇头径直去了刺史府,今天是刘磬心入殓之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出现。
别说是午时了,一直到了半夜,江韵儿的门都未曾开过,但透过窗户能看到母亲为女儿打理着发辫的慈爱身影。
无奈舒府只好取消送星辰去别院的计划,原先安排跟随的丫鬟婆子连带奶娘秋姨都准了三天假,许他们回家探探亲。顺便也腾出空来修复星辰原本的院子。
商铺那头去京城送货的计划有条不稳的进行着,货是早几日就备好的。
一切准备妥善,原本一同随去的舒弘应却突然开始了发热。
舒远钊起初不信,亲自带大夫去到三姨娘院中。发现舒弘羽确实倒床昏迷不醒,心急忙让大夫查看。
大夫一番诊脉后得出结论:“舒少爷,属忽冷忽热引起的伤风发热,需修养月余才可痊愈!”
听了此话,舒远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指着三姨娘甩了甩气的一句话没说的就走了。三姨娘自然也不敢回话,掩着帕子小声哭泣!
辰时,商队正式出发!
到了城门口,舒弘羽递交了出城的官文,守卫看了看,恭敬的请示需要检查马车。舒义天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
守卫上前掀开帘子,马车内原有的座椅已被拆去,简简单单一张被子铺在上面。一眼望去,了然于目。
青儿闭目躺在上面,整个面部看起来让人十分难受。旁边的丫鬟也是一脸不愿的坐在那捂着鼻子。尽管如此守卫还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拿着长枪在车底也是一番刺探!
围着货物和车辆一番检查后,守卫将官文递还给舒弘羽。大手一挥,木栅撤开。
“放行!”
舒弘羽翻身上马,打算领着商队浩浩荡荡的出城而去!
“舒少爷等一下!”一声吆喝,听的舒义天眉头不由之主的皱起。他转头就看到了刘江府上的李管家,随即莫名的笑着下了马。
“李叔,是有什么需要弘羽效劳的吗?”
“舒少爷客气了,我们老爷说,二少爷是第一次出远门,应亲自送您一程。但今日.......是我们小姐入殓之日,只能老奴来送您一程。这里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一番话说完李管家递上一个漂亮的锦盒
“李叔,这个我就不要了。您能来弘羽已经受宠若惊了,我要是在收您东西,就是我这晚辈不懂事了。这个时辰弘羽真该启程了。”舒弘羽笑着将锦盒推了回去。
“舒少爷是难得的明白人,那老奴就不耽误您了!”
这一幕,不仅看傻了舒府商队人,连那些守卫都摸不清不状况了。大家都以为李管家是来阻止他们出城的,这二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刘府走的这么近了。
但不管怎样,商队轻松顺利的出城了!
刺史府那边,刘江唯一的千金死了。一众府邸的老爷们都前来吊唁,均被刘江以女小不受众给回绝了!刘磬心也没得进刘府的祠堂,刘江将她安葬在了自家的后山上。
一切都简洁朴素让舒义天心底打颤!
刘江不会不知道刘磬心生前最爱的是光鲜亮丽,如今连陪葬的饰品都是一些普通的中等货色。看来这次老来丧女,对刘江的打击实在不小都无心去安排这些事,后期自己要面对必定是的大风大浪!
从头至尾,整个丧礼都只听得到丧葬先生那浓厚深沉的声音!
太阳落山,灵柩落土!
一捧泥土掩埋了一生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