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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的大部分时间里,方晔都是寸步不离守在迟泽翰身边,和他一起斡旋商场各界人士,政府要员及上层名媛之流。
自从和迟泽翰在一起之后,方晔在业内的名声,已远不止于琴技。几乎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这个MUer未来女主人的身份上,而至于她在艺界所取得的成就,也就远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在外人眼里,这对金童玉女一直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楷模,婚姻殿堂的大门,离他们不过咫尺之遥。
“方晔,今天很漂亮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晔赶忙回头,站在身后的是自己所属娱乐公司总经理。
“董事长。谢谢您!今天您也是光彩照人!”
“都说沉浸在爱情滋润里的女人嘴最甜,今天我是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啦!哈哈哈!”
方晔所属娱乐公司名叫华方娱乐,在业内也算数一数二的娱乐业领跑者。
现站在方晔迟泽翰面前这位中年发福,天庭饱满的男子,便是该公司董事长张斌。
“张董……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多不好意思啊……”
方晔把身子往迟泽翰怀里缩了缩。
“这位就是我男友迟泽翰……”
她满脸笑意,向迟泽翰投去温存目光,眼眸里满是遮盖不住的幸福。
“张董,迟某久仰大名。”
迟泽翰向张斌伸出右手。
“呵呵,迟总经理!年少有为张某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张斌紧紧握住迟泽翰右手。
“哪里哪里,和前辈您比起来,我还差很远。”
“迟总太过谦了,以后咱们两家公司,可多的是合作的机会啊!哈哈哈!”
“方晔!你这样可忒不够意思!”
张斌还未聊尽兴,远处传来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
循声望去,不远处走来的男子眉眼清秀,身着阿玛尼正统偏复古式西装,年纪显然要比张斌小一些。
“张总。”方晔微笑着打招呼。
张斌脸上瞬时闪过的一丝不悦,被迟泽翰快速捕捉在眼里。
“方晔,且不说堂堂MUer首席执行官这显赫身份,只单单是你男友,也不该这么小气只把他介绍给张董啊!呵呵呵呵!”
张斌脸上不豫渐深一层,只手持高脚杯默默品酒不语。
“张总,您最会说笑。”
方晔笑脸如嫣。
“翰,这是我们公司张总,认识一下吧。”
未及迟泽翰开腔,张总倒是先他一步走至面前,亲昵拍打迟泽翰肩膀。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迟总不但少年得志,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哪里哪里,张总过奖。”
“呵呵……”
几声冷笑明显带着不屑,张斌放下手中酒杯,对迟泽翰方晔道。
“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下周就是我们华方自己举办的酒会了,届时也希望迟总您能赏光参加啊!”
“那是自然,张董放心,迟某一定准时。”
略微的寒暄过后,张斌斜睨过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去,全然不顾旁边站着的张总,好似他是和空气一般的存在。
“呃……呵呵……张董真是事务繁忙呵……”
方晔尴尬,赶忙打起圆场。
张总显然对张斌态度毫不在意,继续和迟泽翰天高海阔得谈着,直等到商会周年纪念片播放完毕,才硬被一名媛暧昧拉走,迟泽翰得以脱身。
“他是张骐?”
迟泽翰喝口酒润润嗓子。
“嗯。张斌弟弟,公司总经理。”
一旁方晔帮他夹一些菜在盘中,整个酒会从开始到现在迟泽翰还没有吃过东西。
“他们关系很紧张?”
“你看出来了?”
“从始至终,他两不以兄弟相称也就罢了,居然彼此间连半个招呼也不打,彼此视对方如无物。”
“这也难怪……这两人虽说是同胞兄弟,但哥哥尽受父亲宠爱获传公司,弟弟因不受宠丧失第一继承权,只好在公司为其兄打工,彼此相看两厌也属正常……”
方晔轻夹一三文鱼片,抬至迟泽翰嘴边。
“张嘴。”
迟泽翰回头着她,方晔把鱼递得更高,眼里满是坚持。
拗她不过,迟泽翰微微摇头,只得张嘴把鱼吃下。
“迟总迟夫人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啊!哈哈哈!”
迟泽翰剑眉紧蹙,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者不善。
“冯总。”
方晔连忙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
“冯某人不意打扰二位雅兴只不过……”
“打搅便打搅了,冯总只当说正事。”
迟泽翰拿起桌边餐巾,抹两下嘴角,未及冯展说完即冷冷打断。
方晔伸手暗暗在迟泽翰背后拉他衣角。
冯展老练,用微笑掩盖住不悦。
“此次蔽司商会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迟总多多见谅……毕竟……虽然很遗憾没能参加贵司去年酒会,不过相比之下,我们BMS此次商会肯定是不足挂齿啊!哈哈哈!”
虽说是内部酒会,可对冯展而言,想了解每个细节易如反掌。
对MUer一贯的低调作风,冯展也应心知肚明。
他如此这般说话,言下之意已很明显,不过为羞辱MUer酒会小家子气罢了。
迟泽翰不急不徐,放下手中餐巾,挑眉斜睨冯展。
“其他方面迟某不知……”
他目光扫过台上美食
“只是……迟某好奇……这三文鱼片怎么上在了法式葱头汤前面……”
冯展脸色微微发愠。
按照西式流食规矩,上菜顺序应是:头盘、汤、副菜、主菜、蔬菜、甜点、咖啡。水产类食品属副菜,上在汤类之前。
酒店明显犯了个低级错误。
迟泽翰薄笑一声。
“想是服务生初见名流会集香影云鬓之景,紧张之余出错也是难免……”
“迟总且慢用,冯某有事先告辞。”
冯展甩开袖子,转身便直直离去。
迟泽翰微举酒杯点头示意不送,脸上职业性笑容瞬时烟消云散。眼眸里残存的,是深不见底的黝黯,如同万马奔腾乍起的喧嚣又好似一潭死水波动的静籁,嘴角讥讽的笑意,越渐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