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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缄能活过来是个奇迹,可他却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时间对于严缄是相对静止的,对于简守却是流转不停的。
严缄的残留意识停在了中枪后短短的十五秒内,伤口的疼痛,血流不止;爱人的哭泣,留念不舍。
他在这没有尽头的世界里周转,轮回品尝痛苦。
简守接管了简氏,起初因为经验的匮乏他管理得很困难,慢慢地上道之后便展露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简氏终究是物归原主了。
这不短不长的一年里,简母的病情不断好转,除了依旧不肯承认简玦已经逝世外,她已经恢复了其余的所有记忆,被简守接回了简家照顾。
年年也适龄的上了幼儿园,小小年纪就聪明非常,学什么也快,老师建议可以让他直接读大班,却被简守拒绝了。
现在年年还小很多事情不必太着急,只要珍惜享受童年就好。
校园里的梧桐大树下,年年背着双肩书包安静地等着爸爸来接他,斜阳洒在他亚麻色的软发上和干净的白色衬衫上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原本一蹦一跳经过此地的儿童马于杰眼睛瞪大,陡然来了个急刹车。
树下的那个人微微低头看着鞋尖的样子很美好,不经意抬头看向他时,露出了一张精致深邃的混血面容。
马于杰捂住自己的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妈妈,我好像看到了天使!
那时候他并不懂得那就是心脏中箭了的感受,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本能朝树下的人跑了过去。
马于杰停在了年年的面前,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主动打招呼道:“嗨!”
年年:“……嗨。”
马于杰“嘿嘿”地傻笑了两声,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他有模有样地伸出右手:“我叫马于杰,小妹妹你叫什么呢?”
小孩的脸颊红彤彤的,表情也是晕乎乎的,简延年莫名觉得可爱。
年年看了他半天,才终于握上了他的手:“我叫简延年,不过我是男孩子。”
马于杰:“吔,怎么会有辣么漂亮的男孩子?”他很不合时宜地“滋溜”了一声,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巴,“嘿嘿,我刚刚好像流口水了。”
简延年:……就这样笑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马于杰却是捏着年年的手就不放了,仿佛是抓住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二十年后,躺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马于杰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这个行为,他妈的就是因为你只看脸的臭毛病,才害得老子现在天天被欺压!
﹍﹍﹍﹍﹍﹍﹍﹍﹍﹍﹍
简守每晚都睡在严缄的身边,为他按摩舒络筋骨,为他擦拭清理身体,未曾厌倦。
他知道严缄也许会醒来,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但他告诫自己要知足,因为严缄还活着,还陪在自己的身边。
他将灯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浓重的黑暗里。
简守贴近身边一动不动的人,伸手探过去与他十指相扣,沉默良久后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叹息声:“严缄,我爱你。”
那是漫无边际的杂草丛中,严缄独自不停地奔跑,似乎在追逐着什么,可惜前路烟雾迷蒙,让他看不清楚。
一声枪响,子弹穿透心脏,严缄停下脚步呆呆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流不止的伤口,他好像受伤了……
耳畔有呼啸而过的晚风,席卷而来一声熟悉万分的沉重叹息。
“严缄,我爱你。”
是了,我爱你,周遭的景色点点模糊,困住严缄的梦境也寸寸碎裂开来。
现在,终于,醒来了。
简守今天又是自然醒,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想把十分钟之后的闹钟关掉。
却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手被人捉在手心里,越握越紧!
简守抬眼去看,原本昏迷不醒的严缄正侧着身子看自己,他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墨色,简守轻而易举的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投影。
泪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模糊掉眼前的人,简守又慌忙地伸手去擦,可是擦不完反而越涌越多。
他终于无助地呜咽出声:“怎么办,怎么办?我看不清楚了!”
那种渴望靠近又担心是只是幻觉的可怜模样让严缄心疼坏了,他将简守揽入怀里,温柔地吻去了他的眼泪:“对不起,我迟到了。”
简守的手指紧紧抓住严缄身上的肌肤,仿佛只有感受到他鲜活的体温才可以确信他的真实。
他将头埋在严缄的胸膛处,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谢谢你,还是回来了。”
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般蜷缩拥抱在一起,有细碎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洒下,在他们身上布满星星点点,名为美好。
﹍﹍﹍﹍﹍﹍﹍﹍﹍﹍﹍
简丹死在监狱里,等到尸体完全冰冷僵硬时才被人发现。
女孩儿手里握着一只窒息而死的小鸟,斜阳拖长了她的身影,她伸出脚踩在了她弟弟的影子上,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弟弟,为什么爸爸妈妈只喜欢你呢?”
小男孩被她生生握死小鸟的行为给吓呆了,一听到她开始说话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简丹走近了几步想要靠近他,疑惑道:“为什么要哭呢?”
小男孩看着她将手中死掉的小鸟朝他递近了几分,尖叫了一声,突然一把将简丹推到在地。
手心擦在石子上是火辣辣的疼。
远处两人的父母跑了过来,一把抱起还在哭泣的男孩儿离开了,他们走远了,可简丹还在原地。
她手中的小鸟被压在地上血肉模糊,红色看起来很血腥却也很喜庆,简丹低伏在在地上又哭又笑。
女孩儿从此开始嫉妒弟弟。
二十岁的简丹,年龄正好容貌正好,是最期待爱情的时候。
她躲在玄关处听着父母与客人的谈话,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僵硬下来。
简家这几年势头不好,徐家又遇上了政策下的困境,两家便想到了“联姻”。
徐家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许诺婚后会给简丹许多权势。
简丹的母亲还有点犹豫,说是不是应该问问孩子们的想法。
这个时候简丹就走了出去,她对他们说:“可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简丹冠着简家的姓,流着简家的血,可比着简玦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被他们当做筹码送出去,但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夺取所有!
简丹知道简玦一直对她心怀愧疚,她可以凭着这愧疚谋取许多利于她自己的东西。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她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徐莹莹在简丹死后就去了国外,独自一人,客居他乡。
听说她父亲徐继又结婚了,还带回了一个十岁的儿子认祖归宗,她就更难得回去了。
但徐莹莹似乎过得也还不错,一边进修学业,一边认真工作,生活井然有序,简单平凡。
若说真的缺了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太过孤单了,三十好几的人还从未谈一场正经恋爱。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那么多独自前行的人,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徐莹莹已经做好,一辈子一个人的准备了。
﹍﹍﹍﹍﹍﹍﹍﹍﹍﹍﹍
简守送年年去上学之后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又回到了家里,严缄手里还端着没有吃完的早餐,面露惊讶:“你没有去公司,是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简守走上前吻去了他嘴角的粥粒,眼睛弯弯道:“嗯,忘记拿走你了。”
严缄显然对情话技能点满了简守不大适应,呆呆地看着简守走进了二楼的房间,又摇摇头,大概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吧。
简守不过多时就下来了,严缄转身一看,再次愣在了原地。
简守穿了一件刚刚掩过臀-部的灰色毛衣,他对着他转了一圈,露出完全镂空的背部。
圆润可爱的肩头下是白嫩的侧胸和肌理分明的侧腰,打成蝴蝶结的丝带绕过项颈,软软的垂在背部和精致漂亮的蝴蝶骨相互映衬着。
那条凹进去的完美腰线深入若隐若现的臀-缝里,半臀翘起就像是两个月亮弯弯,毛衣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白腿,就连两只脚都是光着的露出粉嫩的脚趾。
简守看着他空空的碗,笑得有些羞涩,轻声问道:“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着就走进了厨房,捣什起碗筷来,毛衣摩擦在肌肤上,半遮半掩极具诱-惑。
严缄突然觉得浑身气血都涌了上来,如果这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大步走过去,从后面贴近抱住简守,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想吃你,你给我做。”
简守觉得耳朵充血有点痒,微微偏头躲了躲,却迎来了严缄更紧的束缚:“嗯?”
严缄坚硬如铁的地方正抵在简守的臀-缝处,向前耸动了几分,惊起一片战栗,简守委实太久没有和严缄亲近了,他有点紧张和生疏。
但他还是说:“好。”
于是战火一触即发,严缄将简守翻了个面,一把托起他瘦削的腰让他坐在了大理石做成的桌台上,半边露出的肌肤被压在冰凉的桌面上,让简守抖了一下。
严缄将大手伸进去摸了一把,挑眉道:“竟然什么都没有穿么。”真是可爱。
他咬上了他的锁骨,一路向下,在胸前粉红色的小点上打转,又停留在上下起伏的侧腰,辗转不停。
简守的腰部十分敏-感,严缄早已熟悉所以不停地挑-逗着。
简守却是终于受不住了,双手捧起严缄的脑袋,两人开始深情地接吻,忘乎所以。
严缄一边接吻,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了,他掀起短短的毛衣,分开了简守的双腿。
手指灵活地抚慰、探索、亲昵,简守的欲-望高高抬头。
被进入的时候,简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却是更紧地抱住严缄。
严缄像安抚一个婴儿一样抚摸着他的背部,身下继续深入,终于炙热到底。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心紫葡萄。”
简守的双腿紧紧缠住严缄健硕的腰部,承受着他突然猛烈的进攻,万分温柔的。
最后严缄低吼一声,退出来将滚烫洒在了简守的大腿根处,简守受不住再次释放了自己,眼角浸出晶莹的水花。
严缄将简守的脑袋按进了怀里,手掌揉了揉他软乎乎的金发,他知道简守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不敢去上班,想要时刻守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说:“阿守,我在。”
在你身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