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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基地市后方洪被建信安全局的外勤人员接手,送上了飞往京都基地市的专机,周器则留下来驻守建信基地市。 本来建信安全局给赵毅也安排了一架直升机,可以将他一路送到临淄庇护所,但一个意外的现让赵毅决定暂时先留下来。
意外的起因还在于周器交换给赵毅的那块家传奇石,这块奇石名为银蛟星纹石,算得上是一种天地灵材。这银蛟星纹石名字里带着个“石”字,实际却是星纹木结出的果实。
星纹木虽为木属,却不惧烈焰,只生长于岩浆之上,是上古修道者最喜欢的异木之一。它可以将岩浆中的暴虐火气纳于自身果实之中,以淳厚土力相协调,所以它的果实星纹石内含木、火、土三行之力,十分难得。
而最难得的是如果有银蛟之类来到岩浆处蜕皮,将血液洒在星纹木上,经过百年滋养,星纹木结出的果实将有一成可以称为银蛟星纹石。蛟类本为水族,为了蜕皮必须寻找相克之地,借火力才能脱皮走龙。银蛟身具金水两性,其血液孕育出的银蛟星纹石则五行俱全,在上古时候也算一种难得的天地灵材。
赵毅正愁没有天地灵材为自己构建太上弥罗玄穹宝塔,这下子真是缺觉睡就有人送枕头。借着在建信基地市休息的功夫,他很快在中丹田绛宫处架构出一座小巧玲珑的太上弥罗玄穹宝塔。这小塔只有一层,内视时观之高仅一寸,却地宫、塔基、塔身、塔顶和塔刹一应俱全。
有了这尊最初级的宝塔,赵毅就能够纳香火信仰之力为己用,而且还可以点化两个黄巾力士。当然这两个黄巾力士只能选那些不入流的山鬼毛神,实力不可能太高明,毕竟赵毅自己也仅仅是夜游境修为。
有了太上弥罗玄穹宝塔,赵毅不禁跃跃欲试,一心想从哪里找些香火信仰之力来使用,最好是顺便抓两个山鬼毛神来填自己黄巾力士的缺儿。山鬼毛神并不好找,毕竟经过了神鬼辟易的末法时代,现在虽然突逢末世人间凋敝,但这两天去世的那些孤魂野鬼赵毅实在是有些看不上。
香火愿力的事情虽然比起山鬼毛神容易办一些,但也得耗费许多功夫。如果把赵毅的太上弥罗玄穹宝塔比作一尊地祈神明,那它的信徒就只有苏怡月和施良朋两位,这是远远不够的。
赵毅不太擅长展信徒之类的传教事宜,也没那个功夫去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抢夺一些别人的香火。想来最近这几年天道松动,应该有些山神土地之类的灵光略有恢复,能够聚敛香火了吧。
赵毅找地头蛇周器打听到基地市里还真有一个特别小的城隍庙,是从原来齐州市“请过来”的。齐州市是齐鲁省省会,建信基地市中居民多有齐州人。
据说这齐州城隍前两年颇为灵验,考虑到末世之下人心惶惶,确实也要为大家找个心理寄托。所以当初建造基地市的时候,特意留出一处地方建了这个城隍庙。当然,基地市内寸土寸金,这个城隍庙规模肯定不能和原来的比,只是很小的一间屋子罢了。
赵毅把抢夺香火的打算跟刘作宇、周器一说,周器还有些犹豫,毕竟什么事儿一沾上“抢夺”两字总有些不太光彩。刘作宇却全无这般顾虑,激动的脖子都红了,“不用考虑那么多,抢它是给它面子呢。再说了,区区一个城隍,不能庇佑信众,凭什么占据香火,今天就去办他。”
周器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点了二十个左右的铁血团士兵,跟随赵毅一起去动手。用赵毅的话说,“伐山破庙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伐山破庙是一场战争,是一个神灵推翻另一个神灵的暴烈行动。”
基地市的整体布局很有规划性,而且几乎完全是从实用出,摒弃了很多美观上的设计。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有一种整齐划一的美感。高大耸立的摩天大楼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整个基地市内几乎都找不到多层建筑,全是三十层往上的高层。
这里可以说是受末世浩劫影响最小的地方了,外面的世界文明崩毁宛如人间地狱,这里依然保持了浩劫前的社会秩序。从外面来到基地市,感觉就像进了世外桃源一样。
只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行迹匆匆面带忧色,无论在路边还是地铁上,大家低声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末世”“丧尸”“亲友”等字眼。
周器调用了一辆军用重型卡车,拉上二十多个人开往城隍庙。等到了城隍庙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本兴致勃勃的刘作宇心里也有些打鼓,犹豫着要不要撤回去。
基地市内寸土寸金,当然不可能单独为城隍起一座庙,而是在城南角找了个临街的铺面一楼,改做城隍庙。可能确实是末世中的人缺乏心灵寄托,一旦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都会激内心的狂热,仿佛只要自己虔诚拜祭就一定会得到救赎一样。
城隍庙前简直人山人海,排队上香的人一眼望不到边。赵毅施展望气术搭眼一瞧,只见一道道香火信仰之力直冲云霄,然后化作愿力落入城隍庙之中。
周器刘作宇都是心里犯怵,看这情形此地城隍深受居民信仰,如果自己强行拆庙,恐怕会引起众怒。到时候哪怕周器身为铁血团团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无边的香火愿力落入城隍庙,只是城隍灵性未复,不能及时将愿力转化为自身神力,导致众多愿力如云盖一般积在城隍庙上空,时时刻刻都在散去。赵毅看到此情此景,简直心里在滴血,“小小城隍,怎敢窃据神位,图谋香火。浩劫的消息是我给联邦政府的,庇护大家的基地市也是在我的消息提醒之下才得以建造的,你什么都不干,竟然也敢来抢道爷我的香火!”
想罢大踏步向前挤去,周器刘作宇赶紧带着士兵跟上。仗着人多力大,赵毅很快挤到最前面,为了伐山破庙,他还特意换上一身道装,很是显眼,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刚上完香的一对中年夫妇回过头,看到赵毅身后的周器,打了个招呼,“小周也来上香啊,这么巧,不过你上香怎么带这么多人,冲撞了庙里神灵可不好。对了,这位是?”
周器心中暗暗叫苦,这对中年夫妇不是别人,男的叫孙政文,原齐鲁省的二把手,现任建信基地市席执政官,女的是他妻子,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
周器不敢提砸庙的事儿,介绍赵毅道,“这位是我跟您提过的赵毅赵天师,茅山上清派真传掌教天师,也是安全部的特别顾问,联邦科学院院士候选人。”
“原来是赵天师啊,久仰久仰。上次在机场送别方洪院士,赵天师有事没有到,不然我们现在就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孙政文寒暄完,好奇地问,“不知茅山上清派与城隍庙之间可有什么渊源,赵天师也来拜祭城隍神?”
上次机场送别赵毅没去,正是因为他当时在修炼黄庭内景封神点将录,这下子刚初窥门径就来砸庙抢香火,却恰好碰到孙政文,也不知道算是有缘还是没缘。
赵毅淡淡地道,“实不相瞒,贫道此来不是拜神而是拆庙来了。拜祭?区区城隍还当不得赵某一拜,何况这个城隍只怕还很有问题。”
周器心中着急,你来砸庙也得分时候啊,现在明摆着孙政文是来拜神的,先不提席执政官的个人信仰问题,人家刚拜完你就把庙给拆了,人家面子上能过得去?
自己是一个实权中校赵毅算一个虚衔大校,含金量都远远不及孙政文的席执政官,全联邦不过三十多个基地市,人家这席执政官换算成军衔,怎么也得是个实权中将,还不能是正军级,而是副大军区带“长”或者“司令”头衔的那种。
“赵天师是不是对城隍庙有什么误会,这齐州城隍近些年特别灵验,在齐州当地有很多人信奉的。”孙政文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耐心地问道。
赵毅拆庙的话说出去之后,已经在周围的信众里飞传播,引起了大家的极大愤慨。
“哪儿来的杂毛道士,还敢拆庙,让他拆一个试试,咱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什么道士,恐怕是个骗子吧,看这儿人多了就想来这儿蒙钱,把他打出去!”
“不能放他走了,让他跪在城隍庙门口请罪,不然就把他打死在这儿!”
“也不知道是走了谁的门路混进基地市的,这种人就应该扔在外面喂丧尸!”
群情激奋之下,甚至有人要上前动手,都被周器带过来的士兵拦住了,但场面逐渐有失控的趋势。
赵毅说“拆庙”并不是随口说说的,这城隍庙香火鼎盛,虽说有浩劫初起人心不安的缘故,但根据建信基地市的规模,哪怕过几个月香火愿力稳定了,只怕也不是个小数。
赵毅不可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得拆掉这座庙,树立起自己的威望来,建一座自己道派的神像,这样才能长久的占据香火。
看现在这情形,齐州城隍只怕早就陨落在末法时代了,现在不定是哪位灵智未开的野神占据了他残存的道场,凭着本能显露了一些神迹,得到信众拥护。自己身为茅山上清派掌教天师,也有扫除天下淫祠的义务不是,这可不仅仅是抢夺香火愿力的问题了,这是道统之争。
自己可是打算重立天地人神鬼之道,再造黄天的人,放任这么个连灵智都没有的“城隍”窃据香火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了,此地这个城隍庙连道场都算不上,不过是基地市中新建的一个分庙而已,真正的城隍庙道场和所谓“城隍”恐怕还在齐州,这里不过就只有一个开了光的神像。
自己拆毁此地庙宇,然后趁他病要他命,赶去齐州做掉假城隍,才能牢牢占据此地香火。不然万一这假城隍在香火愿力之下诞生神智,再收拾起来就麻烦了。
赵毅轻叱一声,“诸位听我一言!”场中数千人不管耳边有多吵闹,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一句话,不由慢慢安静下来。
这正是道术心音震的妙用,心音震除了能让别人听到自己说话,其他毫无用处,自古以来都少有人修行。赵毅修习的上清大洞真经可以说是万法之祖,虽不涉术用,但直至本心,一法通百法明,不用修行,境界到了这些小道术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了。
现在场中无比吵闹,就算拿个高音喇叭叫喊,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赵毅借助道术之威,并未扬气开声,就能将自己的话送入每个人的耳边,真正是将心音震的作用简直挥到了极致。
场中安静下来后,赵毅道,“贫道乃是茅山上清派掌教天师,此地城隍乃是淫祠,为山鬼野神窃据神位,蒙蔽信众,为天道所不容。真正的神道广纳四方香火,这类淫祠却受不得真人一拜,大家不信的话,由贫道拜一拜这城隍如何?如果他能受得贫道一拜,贫道愿在此负荆请罪,跪拜一日!”
周围的信众将信将疑,纷纷窃窃私语。只有几个城隍的狂热信众,仍在高声叫喊,“你拜,你赶紧去拜,等拜完了我们再收拾你。”
赵毅脸色一沉,向周器等人道,“记下这几个人是谁,等这城隍原形毕露之后,我上清派的神像就要着落在他们身上了。”
赵毅朝众人拱拱手,回过身去,在数千人注视下,朝着庙中的城隍神像缓缓作揖。
伴随着赵毅作揖的动作,庙中神像咔咔作响,仿佛承受不住什么重压一样,终于,“轰”的一声,城隍神像自腰而断,上半身轰然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