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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风依然冷入骨,尤其是今日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雨,不禁令人担忧这场婚宴的顺利举行。
彭允好整以暇的看着李白与许萱,似乎胸有成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李白上前走近几步,他从大氅内拿出一件披风,温柔备至的亲自为许萱披上,眸子的深情亦不容忽视。
“怎的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虽说已经打春,但这风还是冷的,小心伤了风寒。”
许萱细细观察着李白的神情,见他眼中神情不作伪,悄悄松了口气,笑道:“一时忘了,亏得李郎记得。”
李白亦冲她温柔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两人缓步向来路走去,仿若院内仅他们二人。
彭允脸色涨红,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被人无视了,那么他刚才那番举动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他愤恨的握紧了双拳,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猛地回过头去。
裴志琳急忙将视线收回,一颗心砰砰砰的直跳,方才彭允的模样简直太吓人了,平时以为他与裴家交好,原来并非善类,回去一定要告诉阿兄提防他些才是!
彭允却仿佛看透她所想,忽而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道:“方才是我唐突了,三娘子不要告诉别人,如何?”
裴志琳连连点头,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时间后悔无比,不知道许萱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彭允拍了拍裴志琳的头,转身回去了,只剩下裴志琳站在风口处,直到身上被冷风吹透,才哆哆嗦嗦的回去了。
许萱一路被李白揽着,其间遇见几人,也俱都一脸艳羡的看着他们二人,李白仍是往前走,脸上虽然带着笑意,许萱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生气了。
“方才......”许萱试着开口解释,转过拐角,再没有旁人,李白立刻收起笑容,只是却将许萱搂的更紧了。
许萱立马紧张起来:“彭家在安陆名声颇大,与父亲也算是有几分的交情,素日里来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故而......”
李白打断道:“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彭允早几年结识许萱,他才觉得更生气,莫名其妙的,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应该说许萱对彭允没有什么,而彭允看许萱的眼神,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若只是单单的爱慕也就罢了,他可以吃点醋也就过了,毕竟许萱已经是他的妻子,而彭允显然不是那等安分之人,望着许萱的目光有几分的偏执,他很担心彭允会用卑劣的手段来伤害许萱,希望他是想多了。
话被李白打断,许萱便呐呐的看着李白,一脸的小心翼翼。
李白见她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气了,况且许萱本就是没有错的,但他仍然装作不高兴的模样,甚至还微微皱了眉,道:“彭家业大,却不可深交,娘子日后对这些人,要留个心眼才是。”
许萱连连点头,乖巧道:“我记住了,方才我也是被骗去的,以后再不会如此粗心了。”
李白见她一脸认真的陪着小心,实在可爱,忍不住想笑出来,又觉得这样可能会惹了许萱恼,于是缓下神情,握了握许萱的手,道:“娘子如此最好,日后遇着一些生僻之人,或是言语神情有漏洞的,也要多加注意一些。”
许萱亦是乖乖点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与李白这般,像是挨大人训斥的小孩子。
李白见她乖的很,嘴角微微上扬,在她下巴处轻轻挠了挠,道:“真乖。”
许萱被李白直勾勾的盯着,唰的红了脸,她虽然没有做对不起李白的事情,却总是觉得愧疚,生怕李白多想,不肯信她说的话,原来她已经这么在意他了。
“菁......姑姑,姑父?你们二人怎么站在这里?”
许萱听见有人说话,急忙退开来些,见是郝知礼,方才没有那般紧张,说起来,自她成亲以后,俩人当真是没有再见过面的了。
李白扫过许萱惊喜的表情,笑道:“裴家不愧是书香门第,到处都是好景致,我与娘子流连忘返,亏得侄儿提醒。”
郝知礼听见李白唤自己侄儿,不禁暗自苦笑了一下,忙道:“哪里哪里,我亦是被这院内的景致所迷,不想竟然遇见了姑父二人。”
他对李白说这话,却悄悄的打量的一眼许萱,又急忙将头低下去。
许萱笑了笑,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埋头苦读,打算什么时候入长安呢?”
郝知礼闻言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带了几分的苦涩:“打算三日后就要启程了,与父亲商量好,先不忙着考试,观摩一段时间,与一些往年考过的才子多多交流,毕竟只埋头苦读不济于事,积累些经验更加有益。”
李白闻言对郝知礼改观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道:“你如此想来,确实很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到时受人影响过深,进而使得你忘记自己的初衷。”
郝知礼忙躬身道:“知礼受教了。”
李白忙道:“侄儿客气,称不得受教一说。”
郝知礼抬眸看了看许萱,轻叹了口气:“此番一去,不知何日归来了,姑姑......姑父多加保重。”
许萱笑着点头:“你也是,好在长安还有宠之,你们之间可以相互照应。”
郝知礼点点头,忽听李白朗声笑道:“说起外出,过几日我们夫妻二人也要出门游玩了,万不能辜负了这春日里的好时光。”
郝知礼一惊,忙问道:“姑姑姑父要出门游玩?去哪里?何时归来?”
他语气着急,李白只淡淡笑着看他,并不着急回答。
郝知礼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道:“姑姑姑父伉俪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只是听说近来吐蕃屡次入侵,虽说是在边境,但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闯入,寻机滋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李白点点头,谢道:“多谢侄儿提醒,出游前某势必打探好方才出门,侄儿放心就是。”
郝知礼闻言点点头,黯然的离去,临走时顿住脚步,似要回头,最终还是大步离去了。
许萱欣慰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既然已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便希望他亦能得偿所愿。
李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说,只得先暂时忍下了,他看着许萱姣好的侧颜,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光景,那时候不难说自己没有心动,否则对李衍的话怎会那般言听计从?
李衍一生识人并不清楚,否则如今也不会这般落魄,却单单为他挑了一个好妻子,改日若是再寻到阿叔,应该好好谢他一番才是。
“你一直看我作甚?”察觉到李白炙热的视线,许萱疑惑地问道。
李白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知礼温驯谦虚,相貌堂堂,实在是个好少年。”
许萱却没有多想,笑道:“难得还有让李郎夸赞的人。”
李白挑了挑眉:“难道为夫没有日日赞美娘子么?”
许萱刚想反驳,忽而想起在某事他的情话总是特别的多,甚至愈来愈不堪入耳,当即不再与他争辩,红着脸回了宴厅。
李白笑意盈盈的跟在后面。
许萱回去,刚好吉时已到,她没有走近,远远地看着裴志明在却下郝象蓉的扇子后瞬间的惊喜,她没有看到郝象蓉的,想必是娇羞万分罢,她不禁又想起自己成亲那日,李白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此起彼伏的赞美声响起,许萱看到许夫人面带疲惫的微笑着,于是走了过去。
“母亲身子不适,不若我们等下便回罢?”
许夫人摇了摇头:“这怎么好,我不碍事,坚持一会儿没有关系的。”
许萱担忧的看着许夫人,那厢郝象蓉已被送入洞房,她扶着许夫人回到位置,朝裴夫人告了罪,便先行离开了。临走时她派人告诉了李白一声,让他不必早回,她先去趟许府,晚些时间回家。
李白嘱咐好了人跟着,便继续与人应酬。
许萱安顿好许夫人,去看了蘅芜苑,许圉师正躺在榻上小睡,神色愈发的憔悴了。
许萱鼻头一酸,忍着泪水上前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让人唤醒许圉师,扰他休息,过了片刻,她才悄悄离去了。
回到家里时,李白已经回来了,她只得先将难过的心情放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白笑笑:“我怕再晚些,就又喝的找不着北了。”
他身上虽带着酒气,但脸色尚好,并未喝许多,许萱揶揄道:“看来墨青还是有些用处的。”
李白喝了杯水,恭维道:“还不是娘子管教有方。”
许萱没有答话,她定定的看着李白,忽然问道:“李郎那日,在想些什么呢?”
许萱说的不清不楚,李白却听懂了,他深深地看着满脸好奇的许萱,忽然话锋一转:“娘子晚上表现好,我便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