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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次的啦啦操比赛还是挺吸引人的。
毕竟可以看到那么多穿短裙的妹子跳舞。
之前,萧萧也“彩排”过,只是提前上一遍台,按着顺序走走过场,找找感觉,并不是真的跳。
比赛的顺序也确定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萧萧她们的队,就排在经管的后面。
彩排时,也遇见了那日所见的女生,同萧萧打了个照面,冷哼一声,径直过去了。
……说好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呢?可既然她不愿给萧萧好脸色看,萧萧也不会试图用笑容“感化”她。
萧萧又不是rmb,没必要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有些人讨厌你,是没有理由的,自己也犯不着上去添堵。人生短暂,还是要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只可惜,这个道理,萧萧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弄明白。然而,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想要讨好所有人的小姑娘了,也再也不会因为旁人流露出的一点善意就感激涕零的人了。
最终决赛的时候,孟令也过来了,到了关键时刻,她一改以往和萧萧对着干的作风,握着萧萧的手,加油鼓气。一旁池樱看着,脸色倒缓和了不少。
她之前害怕孟令一个拎不清再来欺负萧萧呢。
这时候看来,倒是放心了。
萧萧一行人去了休息室换衣服,池樱也跟着,守在一边,意外地发现,萧萧身材竟然不错。
怎么说呢,该有的都有,还很有。而腰部一丝赘肉都没有,隐隐约约可见马甲线。
池樱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秦渊止真是好运气啊。
说起来,她和秦渊止相识也有十年了,和石飞苏城,四个人从小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这么过来,这交情自然铁的不行,后来秦渊止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出国留学,气的剩下三个人有事没事就打电话骂他一顿。谁又想到,这个家伙就像他当年突然离开一样,突然间就又回来了,更可气的是,他回来也没和这几个人打一声招呼!
几个人之间,倒是后来认识的闵月第一个知道消息,原因是秦渊止在唐城那边出了车祸,闵月一听就慌了,赶忙丢下手头的工作去寻他,这家伙躺在病床上,一张脸白的和纸一样,结果,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想让你帮个忙”。
气的闵月真的要给他跪了。
等听他说好的帮忙之后,闵月又傻了,这么一个人,着急忙慌从德国飞过来,居然是要追一个女孩子?
追的方式也极其含蓄……女孩家庭贫困,秦渊止就嘱托他想办法给她找工作,让她赚钱……可人家小姑娘现在闭门不出,正专心致志地备战高考呢!
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找工作了,秦渊止的腿刚刚好了一点,就偷偷溜出来看她,回医院后,不得不多躺了好几天。
闵月不得不再三保证,在他入院的这几天,肯定看好小姑娘,让他别着急,安心养好腿,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自己巴巴地去找了开女仆咖啡店的发小,两人还没商议好怎么着安置好她呢,正好,她就主动上门来了。
闵月又是个嘴上没门的,一天喝多了,不小心就把这个事告诉了苏城,只要苏城知道了,其他两个人全知道了——秦渊止这个家伙,为了一个女孩子,竟然回国了也不通知他们一声!
几个人义愤填膺,唯独池樱心中十分纳闷:这秦渊止出国前还好好的,没一点恋爱的迹象,怎么就突然间就爱上了人家小姑娘呢?
但秦渊止那个臭脾气,只要他不想说,任你撬开他的嘴也得不到丝毫信息。
于是池樱这么个疑问就保留到了现在。
在没见到萧萧之前,池樱便十分好奇,能够让秦渊止魂牵梦萦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之前,闵月给她看过拍摄的照片,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美丽却空洞,但秦渊止看上的,肯定不是这个;新生晚会上,这个名叫萧萧的女孩大出风头,她也看了视频,顿时颠覆了之前下的结论,这是个身体里蕴含着无穷活力的女孩。等见到了真人,又是一惊,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温柔无害,但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
仿佛谁也不能够打倒她。
池樱不由得暗暗地钦佩起秦渊止的眼光来,相处久了,别说是秦渊止,就连她,倘若是个男人,必定也会爱上萧萧。
秦渊止对萧萧,也是挖心掏肺地想要待她好。池樱不太明白,为什么从来不插手父亲公司事务的秦渊止会突然要求终止和温家的合作,难道是温家的那个“女儿”得罪了他?还是说,得罪了萧萧?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后者的可能性都远远地大于前者。
前两天,闵月更是主动找到了池樱,说要提供啦啦操的衣服——前提条件是在场内摆上五月奶油的广告牌。对于池樱来说,后面一个条件似乎算不上什么条件,顶多是让赠衣服这件事情更加正大光明罢了。
而他们提供的衣服,竟然和萧萧画出的草图一模一样;但据闵月所说,这衣服,是按照秦渊止的意思来的。
且不论其他的,这衣服做出来后,效果出奇的好——啦啦操的花球都是统一的,若想要出彩,也就只能靠衣服和动作了。鞋子也是计算科学与信息工程学院中提供的。这衣服并不是以往的红蓝白的搭配,而是纯黑的,上面是半高领,斜襟,至肚脐上方,紧紧束缚在身上,把少□□美的曲线暴露无异;下面是裙裤,在俏皮的同时,又很好地避免了走光的发生。五月奶油还提供了鞋子袜子甚至头饰,而令萧萧惊异的是,这和她之前参与比赛时的装束一模一样。
若只是衣服一样,萧萧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巧合,但,现在从头到脚丝毫不差……这就有些巧合的可怕了。
尽管想不清楚,但也容不得她多想,早在比赛的前两天,萧萧去游戏小组那边请了假,一直待在旧教室中,认真练着这一帮小姑娘。
自从池樱回来之后,这帮小姑娘被收拾的一个个认认真真,萧萧对她们好,池樱就来硬的,后期又剔除了两个实在跟不上的,稍稍修了下队形,又练上几十遍,筋疲力尽地迎来了比赛。
萧萧换上队服,弯腰把鞋带绑好,万一在跳舞中松开,可不太好。顺便嘱托了其他的小姑娘,她们也紧张,都蹲下来拆开,再重新系了一遍。
她们现在都在后台,压根看不到前方表演的怎么样,只能听得到音乐与观众的掌声。
一群人也没闲着,反正离她们上场的时间还早,拉筋的拉筋,或者做做热身运动,不能闲下来,一停下来就忍不住地紧张。
经管的那一队人,穿着上红下白的衣服,在一边紧张地站着,一行人中间,站着那日的女生,脸色并不太好。
萧萧知道她脸色不好的原因——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预选了,说是预选,实际上是看看各个队伍准备的情况,把她们舞蹈中不符合比赛要求的动作去掉。什么是不符合要求的呢?就是韩舞之类的。“我们这是啦啦操比赛,不是夜店。”这是体育舞蹈老师的原话。
而经管,就是遭受最多批评的那个,她们的编舞,完完全全是根据当下大火的一首歌的舞蹈改编而成的。
美虽美,却丝毫不符合啦啦操的规则。
老师让她们回去重编,也不知道她们目前进度如何。
那个女生心中是最呕血的,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啦啦操的编舞,乍一接负责训练的任务,就下定决心要拿个第一名回来。她还精心挑选了一首最火的mv,跟着官方舞蹈教程学,自认为跳的一点也不差。后来训练的时候,她也是怕其他院里的人看去了,偷偷摸摸地训练,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要重新编排!
都这个时候了,她不得已放弃了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一切从简——倘若动作都连贯不起来的话,再花哨也没个用处。
到了上台的时候,一行人也没有底气,忐忑不安地上了台。
眼看着快要轮到这一队了,萧萧喊了两声,让大家活动活动手腕脚踝什么的,集合在一起,准备上台。
经管跳舞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五分钟,便下了台,萧萧凝神听着,掌声稀稀落落,看来她们的表现并不能说很让人满意。
容不得多想了,凝神细听,等台上主持人报出“下面是计算科学与信息工程学院”的时候,萧萧打了个响指,一群人迅速跑到台上,借着灯光的掩饰,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定。
在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站在该站的位置上,这次的舞蹈是团体舞,每一个人的太过突出和落后都不是什么好事,尽管萧萧是负责整个舞蹈的编排,按着身高,她也不过站在左边的第二个位子。
不知是何原因,遥遥地,萧萧就同观众席上的秦渊止对上了眼。
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一堆装束一模一样的人中间找到她的。但此时此刻,两人偏偏都望着对方。
他就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离舞台并不远,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的板板正正,虽然穿着普通的白衬衣牛仔裤,偏偏自有一股子高傲气。
尤其是在他的周围,两个穿着格子衬衫理工男的映衬下,他愈发显得俊秀不凡。
音乐声已经起来了,萧萧收回眼神,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的比赛中。
诸如此类的比赛,她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了,台下乌压压的人,对其他人来言,或许是个不小的压力,但对萧萧来说,小意思——毕竟身近百赛嘛,早就养成了目不斜视的技巧了。
跳舞过程中,她始终盯着虚空的一个点,不去看台下的人,就会少了很多压迫。
只是这次,这个方法似乎有些失灵了。
大概是刚上台时候的那一瞥,她始终能感觉到,有一抹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自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被人紧密注视着。
萧萧略略有些不自然。
循着目光看去,她就与一脸严肃的秦渊止对上了眼。
……
错觉,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萧萧默念。
秦渊止知道这不是错觉。
萧萧的脸有些怪,因为离着舞台近,他轻而易举的就寻到了她的身影,只是,她脸上的妆……似乎浓了点。掩盖住了她秀气明丽的五官,只那一双眼睛,依旧是明亮清澈的。
他开始觉得自己提供给五月奶油衣服手稿是件错误的事情了。
上一世,在萧萧不知道的时候,他私下里关注她已经很久了——同时,也注意到,在许多次比赛中,她都喜欢穿着同样的衣服,
他曾想过去买同款来收藏,但是寻了一遍,也未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后来,他按着当初录的视频,把她穿的那件衣服的样子,一笔一笔地画了出来——可惜他绘画水平有限,另寻了一个服装设计师来,经过长时间的描述和沟通,才把这件衣服原原本本地复刻了出来。
那件衣服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房间中的衣柜中。
这次听池樱无意中提了一句衣服的事情,秦渊止便立刻想起了这件,马上去寻了闵月。闵月性格聪慧,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要的这件做了出来。
然而现在,他看着台上的萧萧,有些后悔了。
这件衣服把她美好的身材完完全全展露了出来,台下那么多的男生,都在望着台上的人,萧萧就站在上面。
他的萧萧。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秦渊止现在恨不得现在就上台,把她带走,再也不让别人看到她。
她那般好,应该只能属于自己,被自己独占才对。那些男人为什么要看着她?
秦渊止就这么默默地一个人吃起了酸醋。
想来,他如今和萧萧的关系,应该属于亲密朋友了吧?
照这个进度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她表明心迹呢?
萧萧哪里知道秦渊止心中所想,跳完舞,便从另一侧下了台——只这一次,可不能像上次一般直接走人。她们还要留在这里,等着宣布成绩。出来名次之后,还要去聚餐——小姑娘们训练这么多天,又累又乏,是时候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了。
萧萧对这些应酬之事并不感兴趣,但,这次也是不得不去,毕竟,她还只是个小学妹,不好太过和人不同。
她已经习惯了和众人一样。
在后台休息的时候,孟令这才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拉着萧萧,贴耳道:“没看出来呀,你还是个小模特呢。”
台下立着的大型广告牌,一群人早就看着了,只是,当时所有人在紧张着比赛,哪里有闲情逸致打趣萧萧。这下子松懈了,不由得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
说实话,池樱一开始听闵月说要摆广告牌,还以为是那种单纯的文字招牌,没想到,他竟然把萧萧的照片也印了上去,真是……令她感慨万分。
之前何白轻污蔑萧萧偷钱的事情,她略有耳闻。韩恩静和何白轻都是文艺部的,两人大概八字犯了冲,动不动就横鼻子竖眼的,像争斗的公鸡一样炸开毛。这件事实何白轻出了丑,韩恩静自然乐的把这当成个笑话到处讲,这才传进了池樱的耳朵里。
闵月的此举也好,免得那些人还真的以为萧萧的钱来路不正——她凭着自己的劳动得来的,不偷不抢,为什么要平白受人污蔑?这也算是给萧萧出一口气了。
当初萧萧那么说,何白轻存了半信半疑的心思,今日看到了广告牌,登时噤了声,决意以后再不和萧萧过多接触。
虽然心里还是一样讨厌她,但何白轻隐隐约约地觉着,萧萧似乎并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她背后,为她撑腰。
萧萧一早也有心理准备,之前的那段广告,本以为会放出来的,但因为电视台那边出了点情况,延期了一阵子。只是没想到,五月奶油那边,竟这么大喇喇地把广告牌展示了出来。
有个耳朵灵的小姑娘听到了,快言快语道:“萧萧,你是怎么当得上模特的啊?主动给他们投的照片吗?我也想当呢!”
萧萧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孟令又问:“报酬怎么样?高吗”
萧萧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时,便说了出来,孟令咋舌:“够我换一整套鸭梨系列的产品呢。”
萧萧哑口无言,她总不能和她们说,这是她近一年的生活费吧?
都是一群正在花季的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些人间疾苦,她们攒下来零花钱,买成套的护肤品,买漂亮而昂贵的裙子,却不知道,她们的同龄人,还在为了下一顿饭而努力工作。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那么吃不上饭的人呢?只有萧萧明白,如果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上闵月的话,或许她现在依旧在食堂中打工,周末的时候发传单,只为了能够养活自己,只为了能够在大学中读下去。
她早就一无所有了。
没有家人,没有金钱,可依靠的,只有自己。
不管前台战况如何,更衣室中,这群小姑娘很快就叽叽喳喳闹作一团。对她们中的绝大数人而言,做商业模特,似乎还是一件高大上的工作。冷不丁地得知了身边有人就是,立刻好奇地东问西问。
只要不涉及*的事情,萧萧略去上微博热搜那一次事,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可她说的这些也并不具有太大的参考性,毕竟,在现实中,不会有人突然间冒出来,对你说:“我这边缺一个模特,看着你挺合适的,过来好不好……”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说了,倒是还要怀疑他所说话的真实性了。前几年,就有这样拐卖少女的组织,专挑这些怀揣着明星梦的少女们下手。
感叹罢了,那边比赛也结束了,比赛分数是评委们在纸上打好的,在最后的时候才会公示。因为一直待在舞台后面,萧萧并不知其他院的情况,只觉自己这队,已是尽了全力。
队中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这时候,她们已经都换下了各自的服装,脸上的大浓妆还没有擦去,看上去有种滑稽的违和感。
——用不着嘲笑其他人,萧萧知道,自己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这队的妆容,是由池樱和孟令两个人负责化的,池樱好歹有那么个美术底子,化的妆也不错,至少还能看的过去。孟令就不行了,她自己还顶着两根粗壮如毛毛虫的眉毛呢!
萧萧也倒霉,晃悠到孟令身边,直接被她抓了过去,上下其手——最后,看到池樱同情的目光,萧萧是连镜子也不敢照了。
大概是受到这些小姑娘的感染,没由来地,萧萧也有些紧张了。
她凝神听。
“……第五名,交通与物流工程学院……”
原来还是从后往前宣读的。
一直念到了第三名,都没有计算的名字。
孟令自己先泄了气,紧紧握住萧萧的手,勉力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大不了下年再战!”
心里却直犯嘀咕。
怎么会呢?我们跳的明明很好啊,怎么可能进不了呢?
倒不是孟令自己泄气,实在是,往年计算的垫底生涯,让她很难再对自己的母院有过高的期待。
萧萧不理她。
第二名,依旧没有。
众人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个个如同蔫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池樱站在一旁,咬着大拇指,看了看萧萧,后者坦然自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萧萧自己知道,一颗心,在剧烈地跳动。
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有个小姑娘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俨然要哭了出来。
“第一名,计算科学与信息工程学院!”
一旁默然不语的孟令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一振,忙望向萧萧,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萧萧波澜不惊,似乎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一般,拍拍孟令的肩膀,笑道:“我们赢了。”
计算的男生们都沸腾了,垫底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能不激动么?
等到领奖的时候,萧萧直接被推了上去,她是这次训练的主要负责人,这个时候,她领奖也是应该的。
尽管顶着张大浓脸,萧萧面不改色地上台,顺便和负责颁奖的领导们握握手,留下了亲切的合影——如果能够忽略掉她脸上的大浓妆,就更好了。
下了台,一群小姑娘呼啦啦地就过来了,这个摸摸奖杯,又摸了摸荣誉证书,激动的不能自已。
有的小姑娘就闹开了:“请客!萧萧请客!”
很快就有了反驳:“那怎么行,萧萧一个人教我们,这么辛苦,要请客,也应该是我们请萧萧呀!”
萧萧笑眯眯地说:“还是我请吧,毕竟我——”
她想说,自己现在是有兼职工作的人了,赚的钱虽然不多,但请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还是让学长请吧,你们这次给咱们学院挣了光,又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大功臣请客呢?”
忽然有一道男声插了进来,打断了众女生热热闹闹的话,循声望,只见穿着一身西装的黎安流倚着门框,噙着笑意,一双桃花眼很是招人:“不过呢,我已经答应要请其他几位学长吃饭了,不嫌弃的话,干脆我们一起去玩。人多了,也热闹,怎么样?”
这话看似是在征求意见,实际上,他似乎已经下定了主意,扭头叫:“你也别干看着,来劝一劝小学妹呀。”
竟然是对着居锦说的。
居锦也是一身西装,声音如以往一般温柔,还有些无可奈何:“这怎么劝?想去就一起去呀。”
萧萧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过一瞬,又移开了:“萧学妹,你觉得呢?”
骤然间把抉择大权交给她了。
顿时,齐刷刷数道目光都投注在了萧萧身上,小姑娘们满含期待地望向萧萧。
她们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单身,而且,大一的小姑娘们,对着学长,都有着一种朦胧的憧憬——这种憧憬,可能要等她们到了大二才会消失掉。在见识到学长们一个个趿拉着拖鞋,头不洗牙不刷胡子不刮去食堂买饭后。
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几位可以称作英俊的学长面前,总难免会动一动少女心的。
萧萧干巴巴道:“我没意见。”
顿时一阵欢呼:“耶!”
*
黎安流定的酒店离青大只隔了一条街,一行人也不用打车,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
这个时候,夜幕已经弥漫下来一层了,路边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每个大学附近,都会有一条小吃街。每逢傍晚的时候,卖烤串的,炸鱿鱼的,还有卖烤冷面的,各种小推车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在路边排开,热油在锅中沸腾,噼里啪啦,又闻炒菜的香味,萦在鼻间,绵延不绝。
有的小姑娘忍不住了,就在路边买铁板烤肠,刷一层酱,撒一层茴香面,香喷喷,三两口就吞下肚,更饿了。
这罪恶的香味,很快就攻陷了小姑娘们,不一会儿,就人手一根了。
因为穿的裙子是需要露着一截的,避免肚子上的肉被勒出来,大部分人都没怎么吃午饭,包括萧萧。下午一直提心吊胆的,又一直饿着,早就饥肠辘辘了,这个时候,放松下来,肚子也开始了抗议。
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
黎安流大手一挥,就包了一个大的包厢,容纳这么多人,绰绰有余。也不知怎么安排的座位,巧合的是,萧萧左手边,就坐着黎安流,右边是居锦。而池樱的位子,却被安排在了另一边。
池樱见状,立马走到萧萧身边,笑嘻嘻道:“老黎呀,你这事可安排的不厚道。”
她俯下身,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黎安流,轻声道:“你忘记体育队里的那位了吗?”继而站起来,依旧笑道:“起来,和我换个座。”
黎安流顿了一顿。
池樱说的那个,是他现在的小女朋友,脾气火辣劲爆,颇对他胃口;唯有一点,令黎安流不太满意,这个女人太能吃醋了,每次闹腾起来,都鸡飞狗跳的,让他很是头疼。
池樱是秦渊止的好朋友,如今池樱一直在萧萧身边,形影不离的,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来。他与秦渊止素无交集,只知道出身豪门——连他也只能仰望的那种豪,真正的豪门。
自己当然不能和他争了,再说,如今萧萧对他,也毫无一丝情意。黎安流人也痛快,干脆顺着池樱的意,坐到了另一边,周围都是嫩的和葱一样的小学妹。
他倒也不亏。
萧萧本身也不愿与黎安流这样万花从中处处留情的人坐在一起,如今池樱过来,她便放下了心,长长地舒一口气。
还是和自己认识的人在一起,比较放松。
来的几位学长都穿着得体的西装,平添了几分严肃成熟,居锦解释,这是因为他们刚刚去述职归来。
小姑娘们才不管他们是做什么呢,居锦和黎安流两人身材本就好,穿着西装,是和平时画风不同的帅气。在他们二人面前,其他几个学长瞬间沦为了陪衬。
萧萧表面上还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实质上,内心早就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更何况,有了秦渊止美色在前,天天对着他那张帅脸,对其他男生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萧萧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变化——她如今再见到居锦,已经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了。如今,在她眼中,居锦和其他人并无分别。
然而,自己上一世是那么迷恋他,恋到连口也不敢开的地步。
但如今,萧萧看居锦,不再把他看做高高在上的神祇。在这并不算长久的接触中,居锦的一些并不算多么好的秉性也暴露了出来——居锦似乎是习惯性地对待每一个女生好,不管是对谁,他都一副谦谦君子的态度。譬如现在,他含笑着把摆在右边女孩面前的啤酒杯移走,换成了橙汁:“女孩子还是喝果汁比较好。”
一转身,他又自然无比地移走了萧萧面前的杯子,完整无缺地把话复述了一遍。
——温柔是好事,但对每一个女生都很温柔的话,就比较糟糕了。
萧萧倒了声谢,神思有些恍惚,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喜欢上居锦了呢?仅仅是因为他在自己狼狈的时候递了一张纸巾吗?
更深地追究下去,应该是温家的晚宴,她被温琇整治,胸前被浇了葡萄酒,而她从洗手间狼狈出来后,看到洗手台上,放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西服?
那是件白色的西服外套,而当时,只有居锦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西服。
自己因着他这丝善意,和朦胧的少女心,暗恋了他这么久。此时想起来,自己当时真的是……缺爱啊。旁人不过给她一点点温暖,就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以为得到了光明。
萧萧叹一口气,抿一口橙汁,冰的要命,忙不迭地又放回了桌子上。
今日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又经过了那么剧烈的运动,实在不适合喝这么冰的东西。
她现在身体状况还没有后世那么糟糕,至少不会在生理期的时候,肚子痛的死去活来。虽然现在无事,有了痛经的惨痛回忆,她还是决定小心一点。至少,不吃那么冰冷的东西。
无意间抬头,萧萧怔住。
包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秦渊止穿着白衬衣,站在阴影之中,沉默地抿着唇。
他目光牢牢锁在萧萧身上,目光有些复杂,沉重,后悔,交杂在一起,难辨,晦涩。
萧萧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是过来捉奸的。
这个有些荒谬的念头转瞬即逝,下一秒,秦渊止就大踏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