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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东陵律身亡,莫志凯危在旦夕的消息传遍了军营,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东陵律以前的部下自发的跪向东方为东陵律送别。
“这还打什么仗!主将都没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凭你的只言片语凭什么让我们相信将军没了啊!”不乏有士兵在抱怨,抱怨声一节比一节高,几乎所有士兵都丧失了斗志。
“将抱怨声最大的那几人抓起来。”秦义下令。
“是!”秦义身边的亲信应声。
“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错!难不成是你杀了将军?!!”
“这仗要是打也是白白送死!!”叫嚣的士兵们奋力的挣扎着。
“我们也要见将军的尸体!”
‘对!我们要见将军的尸体!’
这几个人的叫嚣很起作用,不一会抗议的士兵们就将秦义和李元围的水泄不通。
“把他们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秦义道。
失去了舌头的几个士兵只能“呜呜”的叫着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若还有人在这扰乱军心,下场和他们一样!”秦义道,“将军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他现在尸骨未寒你们就造起反了!你们对得起将军吗!!”
叫嚣的士兵听了这话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军营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将军的尸体就在他的营帐里,你们谁不信他已经去了,可以亲自去看!!”李元喊道。
“将此事报给大哥。”秦义对着李元耳语道。
围着的士兵们再也无颜围在这,渐渐的也就散开了。
李元刚走没两步就被一个突然飞出来的太监抱住了大腿,将军!我家爷怎么了!!求求您了!让我见我家爷一面吧!”
“哎!”秦义被吓了一跳。
这个太监尖着嗓子哭嚎的声音着实刺耳,“将军,求您了!我家爷怎么会误食毒物!!让我见见他吧!”元培将头磕的发出一声声闷响,元培已经三四日没见到莫志凯了,这期间一点音讯都没有,可算等来了莫志凯的消息竟是他危在旦夕的消息!
“哪来的太监!给我拉下去!”秦义的耐心被挑战到了极限。
“将军,我不走!将军!让我见见我家爷吧!”元培的哭喊没有起到作用,身材瘦弱的元培只能任由士兵铃起他的胳膊将他拖走。
虽然莫志凯总是欺负他的这个随身太监,但元培始终都记得,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净了身卖进了宫里,在宫里,因为他身材瘦弱,总被同级的太监欺负,不许上厕所,不许睡床,甚至在三九天将他的衣服藏起来,若不是莫志凯乱跑时看到别的太监烧他衣服的那一幕,说不定他当时就被活活的冻死了。
“你也总被人欺负,我也总被人欺负,以后你跟着我混,与其被别人欺负不如跟着我这个不受宠的小子?”莫志凯当时对他说的话。
他只感觉心里的委屈如潮水一般涌上眼睛,“哎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有啥好哭的,不就被欺负嘛!”莫志凯有些鄙夷的道。
“奴才,奴才不想哭,可是奴才忍不住...”元培抽泣道。
“以后爷罩着你,别哭了。”莫志凯大大咧咧的搂着他的肩膀。
被关起来的元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到现在莫志凯还总爱搂着他的肩膀,虽然力道越来越大。想到这的他不自觉的挂起了一丝微笑,“爷,若您有什么事,奴才绝不独活..”元培在心里想着。
到了晚饭饭口,为掩人耳目只做了一人份的饭菜,“志凯你先吃吧,我不饿。”东陵律将随从送来的饭先让给了莫志凯。
“那我可就先吃了啊!”早已饥肠辘辘的莫志凯享受着大哥的宠爱,大快朵颐起来。随后,苏衍又将一份饭菜装进药箱里带进营帐。“让东陵将军久等了,您快吃吧!”苏衍将饭菜摆好后对东陵律道。
东陵律点点头拿起一个包子就吃,“唔!”不料咬到一个硬物,随即看向苏衍,此时的苏衍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东陵律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硬物是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莫志凯关切的问道。
“无事,我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东陵律故意做出咀嚼的动作道。
“哈哈大哥你真笨!”莫志凯调侃一句就回榻上躺着去了。
“将军慢用,微臣先行告退。”苏衍行了个礼转身离帐。
东陵律趁这时赶紧从嘴中拿出这个硬物。是一个精致的小细管,东陵律将这个小细管掰开,拿出里面的信件,是莫志云传给东陵律的消息,丁依白向他的女儿示爱了!这对于东陵律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从未见证过自己孩儿的成长,转眼间竟要出嫁了?莫志云在信中还对东陵律说丁瑞轩想向圣上为丁伊凡请婚。就只是这剪短的几句话令东陵律食不知味,若圣上准了这门亲事,丁家因为东陵翕然有个打了败仗的爹爹而欺负她可怎么办?那样他会自责一辈子的,东陵律紧闭双眼对上苍祈祷,就让这所有的人命债都背负到我身上吧!我的女儿要出阁了,我这仗必须打赢!祈祷完将纸条混着包子一同咽到肚子里。
北疆的夜晚来的都比较早,才刚到酉时,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秦义趁着夜色渐深进账,将军营里有人故意扰乱军心之事告诉了东陵律,东陵律听后眉头紧锁,若是没剪断他们的舌头说不定还能问出有意义的问题,这没了舌头就如同废人一般。“你是说,不止一人在大声抱怨?”
“是的将军,当时有三四人一直在起哄。”秦义回答道。
东陵律点点头后说:“既然如此,那说明军中一定还有奸细,过了今晚将那些人砍断双手双脚制成人彘以示军威。”
秦义不知为何东陵律忽然不似上午那般优柔寡断,但这是好事,也就没有多问,“五殿下,大哥,晚上一定要多加小心!”秦义说完刚要离开又转身说道,“对了,五殿下,今日有一个太监抱着李元的大腿一直哭喊着要见您,他怕引起就将那人关起来了。”
“啊?是元培那小子吧?嘿嘿,这家伙还挺惦记着我呢!”莫志凯笑笑挠着头。
“既然是五殿下的亲信,那我将那人放了?”秦义问道。
“还是别了,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吧!元培生性单纯,若是因此而被奸人利用可就得不偿失了。”莫志凯赶忙摆手。
“行!那我先退下了。”秦义这回真的离开。
秦义走后,百般无聊的莫志凯开始和东陵律谈心,“大哥,你当时是怎么就从军了呢?”莫志凯问道。
“当时我家很穷,在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的父亲眼看这个家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和我的母亲商量,是将卖给梨园我做戏子,还是卖进宫里做太监..”东陵律还未说完就被莫志凯打断,“戏子?太监?大哥你快别逗了哈哈哈!”莫志凯看着常年面部没有过多表情的东陵律忍不住幻想他要是当戏子或者太监,不禁哈哈大笑。
“真的,幸好当时被我听到了,我赶紧逃了出来,看到官府在招兵买马,我就参军了。”东陵律接着说。
“那大哥你父母现在岂不是后悔死了,若是当时直接送你来参军多好。”莫志凯擦着笑出的眼泪道。
“我的父母早都没啦..两个弟弟也不知流浪到何处了...”东陵律叹息一声道。
莫志凯带着歉意望向东陵律,“哈哈,都过去啦!”东陵律见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