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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上啊!!”陈秋白率先拔剑不由分说的砍向挡在他面前的士兵身上。
血喷涌而出,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感官,陈秋白身后的弟兄们一个个更加兴奋了,谋权篡位,想想就刺激!他们大叫着冲向前拼了命的厮杀着。
莫志云皱了皱眉,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旭斌,你这么做,是为何?朕待你不薄。”
丁旭斌冷笑了一声,“是不薄,可我也想自称为朕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听说过的吧?”
莫志云的眸子暗了暗,“你当真以为,朕的实力就只有这么点?”
丁旭斌笑着摇摇头,“百兽符嘛!谁人不知,只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楼兰已经灭亡了,楼兰公主曾明确表明过,若楼兰灭亡,得百兽符召唤下的士兵务必镇守陵园。”
莫志云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所以说,圣上,你当做宝贝一样的珍藏着的百兽符其实是一个废品。”丁旭斌更加狂傲,握着刀刀手甚至有些发抖。
莫志云闭上了眼睛,“若不是朕已经逼到绝路,又怎会不防范于你?”他苦笑了一声,“你这一步棋走的着实妙啊!将一切罪名退到朕头上,你坐享其成,真是妙!”
丁旭斌闷哼了一声,“天下早就该易姓!我这是顺应天道!圣上,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圣上,您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请您下去啊?”
莫志云眯了眯眼睛眼神留恋的停在东陵翕然身上,最后,自己还是与她错开,真是应了那个语预言,东陵翕然来到这世上兴许就是来亡我国家的。
莫志云笑着摇摇头,自顾自的整理了下衣服,倒下的士兵们越来越多,与丁旭升抗衡,自己怕是以卵击石吧...
“叫他们停手吧!”莫志云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丁旭斌兴奋的动了动身子摆摆手,“都停下!”
莫志云毫不在意形象的徒手将盘子里的食物抓起来一股脑都塞进了嘴里,他或许已经做好了上路的准备。
整个大厅很是寂静,只能听得到莫志云咀嚼的声音,他有些痛苦的咽下食物,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泱泱大国,最终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里。
莫志云深吸一口气可还是未能将眼泪咽下,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人,为朕更衣。”他的喉结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旁的宫女早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圣上...”她们瘫软在地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志云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她们,“来为朕更衣,最后一次了...”
他说完这话,不光是宫女们,刚才还在厮杀的士兵们也都忍不住擦拭起了眼角,“别哭了,是朕无能。”
“圣上!臣等愿随您同生死!”其中一个大臣跪在地上嘶吼道。
“圣上!臣等愿随您同生死!”
“圣上!臣等愿随您同生死!”
臣子们整齐的跪成一排,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莫志云有些动容的红了眼眶,望着他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丁旭斌冷笑了一声,“不用你们说我也会除掉你们!”
莫志云摇摇头,“为朕更衣。”
莫志云冷着脸,感受着宫女们在自己圣上的动作,只期望能快一点结束这一切,脱下这黄袍,自己这一生就再也与这把金黄色的椅子无缘了。
莫志云的手细细摩挲着龙袍,尽管不舍,但还是把衣服递给了丁旭斌,“朕愿自动退位,但请你能好生对待朕的子民。”
“圣上...圣上奴婢不怕死!奴婢愿与这贼人一战!”刚才为他更衣的奴婢说着摘下发簪就朝丁旭斌扑了过去。
丁旭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拔出刀将她劈成了两半,“这种不怕死的人还是少点来吧!杀人也挺累的。”
莫志云顿了顿,他只感觉到深深的绝望,这丁旭斌...不是人。
“如此甚好,天下是你的了,朕...我,你打算怎么处置?”莫志云背着手毫无怯意。
丁旭斌眯了眯眼睛,“至于你...好歹帮助过我母亲,就等她醒来在做打算吧!”
丁旭斌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三两步就跨坐在龙椅上,抚摸着把手上的花纹他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朕是皇上!!”
他激动的满脸通红,“来人!把这人给朕带下去!”
陈秋白激动的站起身大手一挥,“你们几个!把他拉下去!”
莫志云的脸一直没有任何表情,他任由这些士兵们带粗鲁对待,直到关进牢房后,也依旧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来临。
丁旭斌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刚才都有谁英勇就义地喊了要随那人共生死的?”
那些大臣们竟然没有一个开口说话了。
丁旭斌内心更加满足,真应该让莫志云亲眼瞧瞧,他的这些臣子们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丁旭斌扫了眼还在哭泣的宫女,“你们呢?还有谁想随你们的圣上一同赴死?”
那几个宫女没一个敢吭声,但其中一个女人不怕死的站了起来,“你就是个乱臣贼子!枉圣上待你如亲兄弟!你怎能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你就是个悍匪罢了!”
丁旭斌的眼睛微微眯起,“再说一遍。”
这女人握紧拳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说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悍匪!”
根本没用丁旭斌出手,她就倒了下去,是被一名士兵用弓箭杀死的。
丁旭斌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谁不满?”
“圣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
刚才那些还在喊着什么同生共死的臣子们此时全都心甘情愿的俯在丁旭斌脚下,用毕生最大的力气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旭斌不禁握紧了拳头,这就是权利的味道...?
他满脸笑容都是贪婪之色。
等东陵翕然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整个京城变得她都不认识了一样。
“母后!您可算醒了!您若再不醒来只怕是赶不上孩儿的登基大典了!”说话的正是丁旭斌。
母后...?东陵翕然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称呼?
“母后您不知道吧!莫志云他已经自动退位了,现在天下是丁家的。”丁旭斌满眼都是骄傲。
东陵翕然张了张嘴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她脑子转的很慢,甚至忘了在自己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天下...易姓了?那巴特儿呢?
东陵翕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母亲?母亲您可能刚醒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吧!这样,您先歇着,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丁旭斌关切的说道,说完就走了出去,对着门口的侍女吩咐了一句,“看好朕母后,万不能让她随意走动。”
“是,奴婢遵旨。”
丁旭斌这才离开。
东陵翕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片混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志云呢?巴特儿呢?自己不实在参加中秋晚宴吗?怎么一觉醒来,变化这么多?自己的儿子成了皇?
东陵翕然很是费力地撑起身子想喝一杯水,就听到门外窸窸窣窣地声音。
“...听说了吗?圣上将那漠北蛮人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威呢!”
“啊?不会吧!听闻当今太后与那漠北蛮人关系不一般啊!圣上这么做就不怕太后怪罪吗?”
“嗨!怕什么啊!太后到现在都没醒呢!她又怎么知道?你是没见着那漠北蛮人的头,都风干了!我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做噩梦呢!”
东陵翕然身体上的力气被他们的话一点点抽干,漠北蛮人是指的谁?!谁的头颅...不可能是巴特儿!他已经走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不可能...
一些片段涌入自己的脑海中,东陵翕然捂着头脚下一滑就跌倒在地,随着破碎声响起,门外宫女们才停下他们的声音,“啊!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东陵翕然死死握住其中一个宫女的手臂,“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几个宫女互相对了对眼神,看来东陵翕然都听到了,她们赶忙换上笑脸,“太后,您听错了吧?奴婢们刚刚没有说话。”
“是啊是啊!太后您身子太过虚弱,太医说了您还需要调养一阵子呢,奴婢们扶您上床。”
东邻翕然费力的挣扎着,“不...”她的声音依旧沙哑,“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太后您听错了!我们没有说话!”
东陵翕然慌张的张大嘴喘息着,身边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无数陌生人阻挡着自己知晓真相,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东陵翕然被着一股挫败感刺伤,久久不能平息。
“太后娘娘,您好生休息,这是圣上吩咐过的,您莫要再做傻事了。”他们虽然是奴隶,可面对东陵翕然却没有一点敬意。
东陵翕然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经过刚才的挣扎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巴特儿...死了...
兰殇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现在的东陵翕然最过庆幸的就是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将纸鸢和自己的孩子送走了...不然,只怕挂在城墙上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了。
东陵翕然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哭出声来,她怎么现在连为巴特儿披麻的权利都没有了...?
昏昏沉沉中,又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丁旭斌已经坐在她床头好一会了。
看着丁旭斌,东陵翕然几乎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如此惧怕这个儿子。
“母后,您醒了?饿不饿?朕命御膳房做了些上好的蟹粥,不知您可否有胃口?”丁旭斌笑得一脸真诚,压根就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
东陵翕然瞪大眼珠微微喘着粗气,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它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改口,“劳烦圣上担忧,哀家...不饿。”
丁旭斌听到她的话别提有多开心了,就差跳起来了,“不饿怎能行?您都睡了好几天了!这身体会吃不消的!母后,您就当赏脸,陪孩儿吃一碗粥吧!”
东陵翕然垂着眼眸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了点头。
丁旭斌大手一挥很是兴奋,“来人!快来给朕母后更衣!”
东陵翕然机械地张开手臂,任由宫女们对她上下其手,她就像个活死人一样行尸走肉。
“母后您尝尝这道菜,味道清冽可口,很是爽脆!定会开胃!”丁旭斌殷勤地为东陵翕然夹着菜。
东陵翕然顿了顿点点头,“多谢圣上关心。”语气生疏的不能再生疏。
丁旭斌叹了口气,“母后...您还在生朕的气吗?”
东陵翕然僵硬地勾了勾嘴角,“哀家怎敢?”
丁旭斌摇摇头,“你我二人本是母子,不该如此生疏...”
东陵翕然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子磕碰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们...还是母子吗?当初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
丁旭斌沉默了许久,“这个恕孩儿不能从命,您贵为一国之母,您所奢望的一亩良田,恐怕朕不能满足您了...”
东陵翕然张了张嘴,她笑了一声,“你既然还要利用我,为何要这般对待巴特儿的尸体?”
丁旭斌眸子紧了紧,“您都知道了?”
东陵翕然笑笑没有吭声。
丁旭斌摆摆手,“来人!将漠北...单于,厚葬。”
没留得个全尸,却留了个厚葬,真不知这是奖还是罚。
“这样您满意了吧?”丁旭斌已经有些微怒。
东陵翕然冷笑了一声,“不满意又如何,如今...你是九五之尊,您的话就是圣旨。”
丁旭斌放下筷子,“母后,孩儿将您留在身边完全是因为孩儿想尽一份孝心!您怎么不理解朕呢!”
“孝心?!若我忤逆了圣上!您会留给我一具全尸吗?”东陵翕然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