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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翕然躺在床上,自从建立释迦王朝之后,自己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难道自己当真就要这样到老到死?
她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太后娘娘,您还没睡呢?奴婢从御膳房领来了些莲子羹,是御膳房的人特意为您留的,起来喝些吗?”沈妙轻声说道。
东陵翕然撑起身子,反正还无困意,便吃些填填肚子吧,“御膳房何时这么好心了?竟会给哀家留些吃食。”
沈妙摇摇头略显无奈,“还不是看在您帮助了圣上?您与圣上关系融洽之后,这帮狗腿子又来巴结上您了。”
宫中的尔虞我诈,她着实感到力不从心,应对不来。
“管那些做甚,还有口气就不错了...”东陵翕然吃下一颗莲子,很是清甜。
“太后娘娘,此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会为一国之母,尊贵着呢!谁见了您不都得俯首称臣?”沈妙眼睛一瞪,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东陵翕然心里这才好受些,“你说的对,是哀家自怨自哀了...”不过她确实找不出自己活着的意义。
见东陵翕然吃下一碗,沈妙赶忙又为她盛了一碗,“御膳房的小太监还特地告诉我,熬制莲子羹所用到的银耳是上乘的佳品,生怕奴婢不给他打赏一般。”
东陵翕然摇摇头,“不都是为了口吃的?”
“奴婢跟您可不是为了口吃的!就算旁人给了奴婢天上的山珍海味,奴婢也绝不动摇!奴婢永远都是太后娘娘您的奴婢!”沈妙不知何时也学的这般花言巧语。
惹得东陵翕然笑出声来,“你啊,哪都不见厉害唯独这嘴皮子功夫见长!”
“太后娘娘莫要取笑奴婢了。”沈妙垂着头娇羞一笑。
“剩下的赏你了。”东陵翕然说完就站起身子,只希望今晚不会在做噩梦...
“太后娘娘,圣上来了。”沈妙说道。
东陵翕然揉了揉太阳穴,“圣上日理万机怎有闲心跑到我这来了?”
“瞧您说的!您可是九五至尊的母亲,圣上不来看望您他去看望谁呀?”
“快别贫了。”东陵翕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热乎着呢。
“母后,近日来可好?”丁旭斌恭敬说道。
“托圣上的福,哀家好得很。”东陵翕然轻笑着。
“孩儿这次来,是有事想与您商议。”
一旁的沈妙知趣退下,“太后娘娘,圣上,奴婢去沏茶。”
东陵翕然望着他,“说吧,圣上有何事要与哀家商议?”
“是这样的,您看,这是秀女册子,孩儿看这姑娘不错。”丁旭斌饶有兴致地说道。
看着画册上的姑娘,一个赛一个天仙,“看画像是不错,就是不知这真人如何。”东陵翕然说道。
“不知为何,孩儿一见这女孩总感觉和她有缘,眼睛就离不开了。”丁旭斌很是兴奋,“母后,要不先安排这丫头来伺候您几天?”
东陵翕然失笑,看来丁旭斌是真看上人家了,“也好,正好哀家为你把把关。”
“那就多些母后了!”丁旭斌咧开嘴笑得很是开心。
等丁旭斌走后,东陵翕然在心里细细描绘着那女孩的模样,似乎和娜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来日子过的真是快,眨眼间竟然三四个月过去了,那些个姑娘就要进宫了...原来丁旭斌做了皇上日子还是能照样过。
又过了个把月,秀女们都进了宫,东陵翕然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不由得在心底感叹,真人比画像还要出色啊...
“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奴婢春晓。”还很识礼数,跪在地上眼睛也不乱飘。
“起来吧,今儿个起,你就伺候哀家吧。”东陵翕然招手说道。
随后沈妙递给了她一个盒子,“拿着吧,这是太后娘娘赏你的。”
春晓赶忙接过,“多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从今往后奴婢一定遵守纪律好生伺候太后娘娘!”
东邻翕然更是满意了,这丫头还很知趣,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表完衷心后才缓缓起身,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就是不知她有没有其他的歪心眼。
当天晚上丁旭斌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母后,怎么样?这春晓是不是比画上的还美?”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确实如此,人也好,声音更是甜美,圣上为何不直接将他收入后宫而是安排在哀家身边?”
丁旭斌嘴角微微上扬,“今日已经纳进来了十几个秀女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者留她在这多跟母亲学学东西不也是好事一桩?”
感情留她在自己身边是为了看着自己?他俩终归是要在一起的,自己成了那个外人。
碍于台面,东陵翕然还是笑了笑,“在我这可学不来什么,伺候人的事也轮不到我来教啊,她别觉得枯燥乏味就好了。你也放心,哀家不会让她做什么粗活累活的。”
丁旭斌挠挠头,“您就是一尊活菩萨,伺候您,那是她三生有幸。还得有劳母后多多指教她,等她学了一身本领后,孩儿再将她带回这后宫之中。”
看得出来,丁旭斌这一番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保护她,只见着画像就能如此动心,东邻翕然不禁眯起了眼睛,若春晓不如他心里想的那么美好可就遭殃了。
“春晓啊,来这这么些天还习惯吗?”
春晓微微含胸,“回太后娘娘的话,春晓一
切都很习惯...只是...”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想家...”春晓说完赶忙跪下,“太后娘娘息怒!春晓的意思不是这不好!而是...而是春晓太过思念春晓的母亲...春晓刚出来的时候她又怀了身孕,春晓...只是担心春晓母亲的身子。”
东邻翕然轻笑了一声,这是在自己这呆不下去了吧?也是,进宫来的秀女哪个愿意陪着黄脸婆?
“快起来,哀家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啊!你也知道,既然进宫就不能出宫了,除非是当上了妃子,一年能有一次的机会回家看看,说来你也是命苦跟了我,改明哀家给你送去一匹好布,就当是慰藉你的内心了。”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说出这种话了!奴婢绝不是不想伺候您!奴婢不要太后娘娘的奖赏,太后娘娘平日里对奴婢已经很照顾了!若是可以,奴婢希望能给远在家乡的母亲写一封家书报一声平安。”春晓连连磕头,不一会额头就已经泛红。
“傻孩子,哀家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哀家做不到啊...整个皇宫里只有皇上有这样的权利。”东陵翕然摇摇头。
留下春晓一人握紧了拳头。
这正是东陵翕然所期望的,她看了眼身旁的沈妙,“查一下春晓。”
沈妙跟着东陵翕然这些日子来也变得聪明了许多,她没有过问东陵翕然原因,暗自去办了这件事。
“太后娘娘,这是奴婢查到的。”沈妙递给了东陵翕然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看着上面的字,东陵翕然不禁抽了一口气,她闭上眼尽量让自己消化这件事随后她将这封信放在蜡烛下烧成了灰烬,“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沈妙点点头,“太后娘娘请放心!奴婢自当守口如瓶。”
而春晓果然没有闲着,她先是借机到御花园里转悠,故意惹丁旭斌的眼,欲擒故纵这一招她玩的很溜,随后又故意在他面前跌倒,原本就对春晓上心的丁旭斌,没过几日就败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竟然直接升到了嫔。
沈妙见状有些担忧,“太后娘娘...咱们当真任由春晓...晓嫔娘娘在后宫中胡来吗?”
东陵翕然瞥了她一眼,“当日答应哀家的都忘了?”
沈妙赶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知错!”
“起来吧!凡事哀家自有分寸。”东陵翕然板着脸轻声说道。
春晓也不算是个没良心的,升为嫔之后,没少给东陵翕然送礼,可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琉璃珠子,翡翠镯子,哪个不是东陵翕然多到不想要的东西?可见她确实也没有多少诚意。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只是今日出了件不平常的大事,丁旭斌的腿疾犯了。
东陵翕然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是震惊,“旭斌这孩子的腿疾按理来说早该好了,怎会再犯?”
太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这个老臣不知...还在查缘由,不过圣上之后可能要少吃些发物了。”
“这个哀家自会安排。”东陵翕然皱眉说道,腿疾不可能再犯,唯独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东陵翕然望着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丁旭斌,说不心疼是假的,“孩子...”
丁旭斌的睫毛动了动,“母亲...我好渴...”
兴许是他太过脆弱,竟然忘了自称为“朕”。
“母亲给你喂水,你好些了吗?”东陵翕然柔声说道,除去他刚毅的性格,还是个讨喜的孩子。
“好多了,母后,朕的腿是不是不能好了?”丁旭斌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忧伤。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不会的,相信太医的医术,那时候条件艰苦都没有太医,你不也好了?这次一定也可以。”
丁旭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孩儿相信母亲...”
东陵翕然好容易将丁旭斌哄睡着后,看着站在门外的各路嫔妃,拉下了脸子,“近日谁都不要打扰圣上,也不要趁机搞出什么幺蛾子,圣上休息,哀家可没有!”
那些女子都还没到二十,一点都不经吓,一个个赶忙下跪表忠心。
东陵翕然满意的点点头,“春晓,你跟哀家来一下。”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御花园中,东陵翕然没说停春晓自然不敢吭声。
“春晓,你跟哀家有三四个月?”东陵翕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春晓小碎步跟上还是行了个礼,“回太后娘娘,正好三个月。”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又要大半年过去了,哀家惭愧啊!你在这,都没学到什么。”东陵翕然自嘲的摇摇头。
春晓一听赶忙跪下,“太后娘娘!春晓在您身上学到了许多道理!您是臣妾的人生导师。”
“这样啊...有些事,哀家都看得到,你若当真胸怀大志,就不该让旁人留下诟病知道吗?”东陵翕然挑眉望着她。
春晓愣了片刻,瞬间就知道东陵翕然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了,可是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后娘娘,臣妾不知您在说什么。”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自然清楚,哀家念在旧情,不责罚于你,若再有下次被哀家发现,定不能轻饶,起来吧!”
她说完便自顾自的走远了。
留下春晓一人,她的脸色煞白,不过心里也存在着疑惑,那就是既然东陵翕然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为何不直接禀报圣上而是为自己瞒下?难不成旧疾复发的不是她亲生儿子?
春晓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年战乱纷飞的日子,有太多事都乱成了一锅粥,看来她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当时东陵翕然与丁旭斌究竟发生什么了才对。
没过几日,春晓便登门造访来了。
“臣妾春晓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东陵翕然喝下一杯浓茶,“赐座。”
“太后娘娘,这是臣妾的一份心意,还望您收下。”春晓笑眯眯的递给了她一个木制盒子。
东陵翕然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婴儿用的东西,小肚兜小鞋子还有长生锁,她顿了顿又换上笑脸,“哟?春晓怕是拿错东西了吧?送哀家这些东西做甚?”
春晓玩弄着手指上的玉戒,“太后娘娘,臣妾没有拿错啊,臣妾知道您...有一女还漂泊在外。”她说到最后只剩下了气声。
东陵翕然骨节突出,“你...”
春晓眼睛眯的狭长,“太后娘娘,我还知道了些许您与圣上,哦不,对于您来说,他是个逆子吧?”
东陵翕然笑了出来,刚才自己仅仅因为看到了婴儿的东西就失态,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说吧,你来找我有这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