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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你也别生气,吃了多少,我赔给你就是。再说了你不是还打了他一顿吗?”
陈楚庄刚刚也看到了,这么一会功夫岳三清脸上多了不少青紫的痕迹。
“嘿嘿,赔,你赔得起吗?我说啊,五千,你赔得起我就放他走,赔不起嘛,就让我交给警察,我要告他非法入室行窃。”板寸头狮子大开口是把陈楚庄惹火了,可是他后半句又生生把陈楚庄心里的小火苗又熄灭了。
虽然一直说要送岳三清去警察局,但是他不希望以这种方式送,要送也是我自己送。
“鸭子,你过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对门出来了,不正是李达昌,他一出来,板寸头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李达昌出事之前是人民警察,因为公事出了事故,还受到全市表彰。这人虽然蔫了,但朋友三四个肯定有,自己没必要去惹他。
“小庄,你给这位朋友道个歉,拿两百块给他了事,我刚刚也听了,本来就是两根冰棍的事情,一根一百,绰绰有余。”他这么一说,板寸头也没什么好辩驳的,点点头算认了。原本围观想看好戏的几人也就散去了。
从家里拿了两百块出来,陈楚庄带着老妈和李婆婆到了三楼,板寸头纯粹为了恶心他们,把那钱在灯光下看了又看,还不放心,要拿验钞机。李婆婆骂道:“你这害人精,从小不学好的,现在得意的样子哦,真是不想看见你。”
板寸头没羞没躁的笑了,露出一排大黄牙:“老太婆,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不相信这个偷东西的。”说完眼睛还老往陈楚庄跟岳三清身上瞟。
“差不多就得了,妈,陈姐,快进来吧,别屋外站着了。”开门的李达昌看到这一幕一阵皱眉。
板寸头见到李达昌就发憷,也就悻悻地收起了那两百块钱往屋里走去了,本来想把门带上,看了看岳三清,做了一个有种你再来的表情,把门留着了。
“达昌,这就是我说的岳老师了,虽然闹出这事情来,也因为岳老师性情中人,你就让他试试吧。”李婆婆苦心劝道。
“妈,我这病真没得治了,你就别浪费那个钱了。”李达昌有些不满,刚刚出手帮的人居然是个江湖骗子。这不自然而然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给岳三清打上了一个好吃懒做的标签。
“不用钱,达昌你别担心,陈姐不会骗你,你看我几天前倒在床上等死,现在能走能蹦跶,多亏了这位岳老师。就听你妈一句劝,试试吧?”刘春莲也加入了劝说阵营。
“不要钱?”李达昌将信将疑,这年头江湖骗子太多了,招术层出不穷,他怕是长线骗钱,用安慰剂效应给病人一些甜头,以后就跟吸血鬼一样要治就得出钱。
“嗯!”陈楚庄也跟着点头解释道,“李叔叔,他是我哥们的亲戚,以前在特别偏远的农村当推拿中医,这几天出来看我哥们,顺便让我接一下火车。”这话说得,简直滴水不漏,连陈楚庄都有些佩服自己。
李达昌有些动摇了,自己的病连探针插进去脊椎都感觉不到疼,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剂都不可能生效的,他摇了摇头说:“说不过你们,就让他看看呗。”
“不用看了,病机在脊椎,已经成旧疾,你生机不发,性子隐忍,是以无心求医,这病除非你自己想好,别的人是治不好的。”岳三清熟门熟路的找出遥控开了电视机。
“哦,还不给治了?这位先生也算是有脾气的。”如果岳三清上来就跟他说一定能治好之类的,李达昌可能会直接就拒绝了他。可这位“大师”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治不好,他就有点好奇想试试了。
人就是这样,免费的东西,太好的东西,往往不可信,只可惜,这种想法大多数时候是对的。
“你这问题所在,是因为有块骨骼的碎片堵在了脊椎之间,让经脉连接的通道坏死,感觉传达不到肢体,自然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李达昌点点头,这跟现代医学说得基本一致,除了偷换了几个名词,没有出入。
“我这一手能帮你略略通一些经脉通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能不能恢复要看你自己,我一会再教你些法门,你时时刻刻都跟着做,就有机会化腐朽为神奇。”岳三清进来之后嘴巴就没停过,糖果,薯片拼命往嘴里塞,陈楚庄都好奇他怎么做到一嘴食物还能说话的。
刚开始按压几个头部的穴道时,李达昌还觉得有些舒服的暖意。
等岳三清说按完时,他也就放下心来了,毫无感觉,一切照旧。李婆婆听完也有些许失望,不过还是给岳三清又拿了支冰棍。
岳三清难得的没有撕开包装往嘴里塞,而是放在了李达昌的后背上,李达昌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心里一惊,回头望去,看见是笑眯眯的岳三清,本来想埋怨的话也变成了:“岳先生,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不对!自己的后背下方一直都跟朽死木头一般完全没有感觉,怎么刚刚会觉得一阵寒意,自己还回头看了,确确实实这个人把冰棍放后面了。
“儿子,有效啊!”李婆婆八十多岁了激动得跟小姑娘似的,又哭又笑的抱着李达昌。旁边几个人还没意识过来是正常,每天帮儿子按摩洗漱的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儿子的病情,就以他之前的状况,那把刀捅进去他都不会有感觉。刚刚被那冰棍一碰,李达昌明显一惊,居然借着上半身的力气生生弹开了半寸!
“大师,我给你磕头。”她喜极而泣,忍不住就对着岳三清跪下了。岳三清也没有扶起她来的意思:“他的病远未好转,现在可以有冷热之感,是因为我疏通了经络,如果他自己不继续努力,也是无用功。”
“岳老师,谢谢。。。太感谢您了,刚刚我态度不好,请您不要怪责。”李达昌拉起跪在地上的母亲,感激地语无伦次。
“举手之劳,以后你要多加行气,运气,我看那盒子里。。。”看陈楚庄一直给自己对口型,岳三清马上改口道:“颠视?”
“哦,电视里有些教人如何运动的妙方,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动静结合,能使气息平顺。你们叫运动,我觉得也颇为贴切。运气,舒气,全身气息自然会流动起来。你现在应该在心里多想自己动了,想像从足少阳胆经。。。”
李婆婆抱歉地打断:“岳老师,这足少阳胆经在哪儿呢?”
“哦,想不到这基本的经络知识都已经不是普世皆知了。就是从脚尖运气到膝盖到大腿,肚脐,然后双乳,最后到头脑,回到食道,又一路向下重回双足,这样时时刻刻练习,就有痊愈的可能性。”
李达昌按着他说的做了一遍,发现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自己对下半身毫无知觉,这样意念中的气息自然不能衔接。
还未开口,岳三清就体贴地说:“你现在还病得太重,感受不出来是正常。需有人助你一臂之力,用火筷,冰勺,按照我说的脉络,反复指引,一旦失去知觉,就换新的火筷冰勺,最多十日,你就可以自行感觉了。”
一整天感觉小心脏都在坐过山车的陈楚庄关了房门。
双眼放光,“我妈那还可以解释为心理作用,李大伯这个可做不得假。”
“他不过是一届凡人,怎么可能引动经脉,不过是给他写心理安慰罢了。”
“什么?那要是李大伯发现无效,我岂不是糟了。”已经对这神棍有些信服的陈楚庄彻底抓狂了。
“病人的病本身也不需要什么高深法术才能治好,只不过他自己作茧自缚,彻底丧失了希望,才愈发严重。今日之法,不过让他重燃希望,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安慰剂疗法。。。”果然还是一个神棍,不过是个懂点心理暗示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