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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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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北界都城出发,因为行程的原因,到达北楚都城的时候,整整走了十天。

    接待他们的是北楚的武班首位秦俊卿,秦都尉,北楚盛都的门外,秦俊卿一身紫色长袍,发髻高挽,俊秀的脸庞,直挺着腰板在红色的战马上坐着。

    身后率领是十几位身着朝服的官员,马车缓缓靠近,人群里走出来两位身着官服的官员,躬身跟为首的秦俊卿说了什么后,冲着马车走过来。

    “哎呀,他们大夫们的官府很漂亮啊,黑褐色的哦”普兰馨轻掀起车帘,有点兴奋的开口。

    “公主”拉着普兰馨回来,沈蝶舞看着走过来的两个朝臣,严肃的开口“北楚的官衔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文官是士大夫,武官是将军,他们文官首臣叫丞相,下面的官员是尚书,只是官品不同,叫法不同,武官首臣叫都尉……”

    “我们的也是都尉啊”普兰馨翻着白眼,不满的开口“好像你懂得很多一样,卢炎不是也叫卢督卫吗?”

    “我们的督卫跟他们的都尉是不同的”看着那两个朝臣越走越近,沈蝶舞准备着下车“我们的卢督卫是防卫首领,领臣,他们的都尉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卢炎不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吗?”普兰馨气红了脸,刚要再次开口,被南界王拉住了胳膊,车帘掀开,过来接车的两位大臣躬身“请西秦贵客”

    “谢过”沈蝶舞悠扬的声音响起,搀着车旁侍女的手,在众目睽睽中下车,只是一瞬间,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北楚的大臣连同一旁的侍卫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美人。

    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棉裙,裙摆与袖口金色丝滚边,袖口织绣着淡黄色花纹,大红色的狐裘披风披在肩上,将美丽的姣好衬托的更加的美貌绝伦。

    水晶兰的翡翠宝石圈将三千绸缎青丝挽成一个美人髻,一对七水晶粉钻瓒点缀在两旁,发髻中一只金色绢花镶嵌的步摇,随着美人的腰肢摆动,寒意浓浓的冬意里,摇曳着绝丽的光华。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什么仙女,也不及这女子的一颦一笑来的实在。

    身边一阵呼吸声也让秦俊卿从沉迷中拉了回来,拉住马的缰绳,秦俊卿无声的扬起了头,看着车边跟两个人大人寒暄着往这边走的女子。

    “都尉”一旁有使臣从车前跑过来,躬身禀告“西秦的名单确定了,来的是南界王,南界公主,还有蝶舞夫人”

    “好”秦俊卿闻言也微微的皱了皱眉,碍于走过来的沈蝶舞,还是没有张扬,翻身下马拱手“夫人吗?”

    “秦都尉好眼力”沈蝶舞不失礼仪的福身“确实是妾身,早就听郑大人刘大人说过,秦都尉青年才俊,统领三军,俊朗不凡,今日一见果真的气度不凡”

    “夫人过奖了”秦俊卿拱手低头,没来由的,脸色微微的红了,慌忙的压住心里的初现的慌乱,秦俊卿对着身后摆手“请夫人跟南界王进城”

    “请”北楚的大臣无声的让出一条路出来,沈蝶舞一人当先,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城,宽敞的大道上,迎着初起的太阳,走进了北楚的都城。

    走在沈蝶舞身后,秦俊卿打量着眼前不卑不亢的背影,耳闻过这个女子的政治手段,却不想这个女子有这样的气度,在这样大的阵仗面前不卑不亢,伸张有度的应付着。

    不失西秦的面子,又给足了北楚的面子,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一个男子,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吧。

    这样,西秦派使臣去请南界王,南界王没有出来,沈蝶舞出来,沈蝶舞作为护国嫡女,作为西秦的首位夫人,那一条都说得过去,但是,问题是,北楚请出来,不是西秦派来的大臣,而是西秦的使臣。

    身份不丢,气度也不丢,是一部双赢的旗。

    坐在马车里,南界王透过车帘看着走在人群前面的背影,眼眸越来越深,身边的普兰馨透过小窗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兴奋地手舞足蹈。

    坐直身子,南界王看着身边单纯的笑的如孩童一般的普兰馨,在心里叹着气,伸手抚着普兰馨的长发,哀叹着开口。

    普兰馨啊普兰馨,若是为父百年后,跟这样的女子共事,你可会一丝一毫的胜算,她不想害你还还说,她若想加害与你,普兰馨啊,你该怎么办?!

    “爹爹,你看,你快看,是他们欢迎我们做的舞狮,是不是很好看,你看看啊,你看看啊,太棒了太棒了”

    普兰馨趴在小窗口,在舞狮队的鼓乐里激动的小脸通红,手舞足蹈的拉着南界王跟她一起看。

    无声的握着普兰馨的手,南界王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普兰馨的小脸,脸上都是复杂的神色。

    爹爹只是希望你过的开心点,没有波折点,现在看是不是错了,爹爹是不是该把智谋交给你,或许现在你还可以跟沈蝶舞那个女人一站。

    可是怎么办呢?!

    已经晚了,普兰馨啊普兰馨,爹爹现在该怎么做呢?怎么才能帮助你呢?!

    “爹爹,爹爹——”普兰馨在高呼,前面的礼花炮打出漂亮的万多花朵,逼真形象,漫天飞起的花朵中,普兰馨把头伸出窗外,扬起笑脸,开心的伸手两只小手接着。

    坐在车内看着普兰馨开心的笑脸,南界王也跟着笑了,跟着倾身在窗口看着满天落下的花朵。

    儿啊,为了你,爹爹就算下十八层地狱又有何妨,为父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又怎样,为父都心甘情愿。

    礼花炮又一声‘咚’的一声响,伴着普兰馨开心失控的尖叫声,万多姹紫嫣红的花瓣落下,点亮了整个冬天。

    花瓣雨中,普兰馨张开笑容,举起双手接着花瓣,又让花瓣一片片冲指缝中落下,开心的如同人世间一个漂亮的精灵,在漫天的花瓣雨中翩翩起舞。

    走在最前面,沈蝶舞始终笑着,眼角的余光看着车上普兰馨的开心。

    在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短叹。

    大王心中住着的女子啊,单纯圣洁的如同坠落凡间的仙子。

    她也曾嫉妒过,也曾迷茫过,但最终她还是释然了。

    大王这一生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个人过,但是大王说不定会守着普兰馨一个人过,那这样的话,她就从一群敌人变成了永远的一个敌人,这样不是更好。

    大王说肃清她身边的人,也就是肃清了她的心,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确实,她真的也是动了心思的,但是动了心思的后果是,大王没有问一句话就相信了普兰馨。

    她在那一刻,明白了好多事情,也相信了好多事情,唯一不能释怀的,还是管不住自己的那颗心,那颗爱人的心。

    后来想想,还是认命吧,就像刚才说的,普兰馨的初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任何事都有好的一面跟不好的一面,如果她没有能力改变,索性她就接受了这件事,慢慢的去适应,去融入其中。

    普兰馨。

    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在花瓣雨中惊呼的女子,沈蝶舞的唇畔带着笑。

    只愿你真的如你变现的这般单纯,你我也能相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想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北楚的皇宫门口,大梁的使臣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西秦的队伍,大梁的领头使臣只是跟沈蝶舞简单的见礼,带着人有序的离去。

    沈蝶舞一阵带着适当的笑容站着,等着大梁的使臣团走远,转身走向车子,对着车帘福身“南界王,皇宫到了,您请下车吧”

    “好”南界王答着,拉着普兰馨,小声的警告“进去,不许说一句话,好好听着就行了”

    “那我不要去了”抓住车子,普兰馨挣脱着“不让我说话,我多难受啊,再说你跟沈蝶舞就行了,我就不要去了,我不想去”

    “你—”南界王气到拧眉,用手杵着普兰馨的额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

    “我又不是男孩要什么出息”普兰馨不满意的反抗着,抱着车座子不撒手。

    “南界王”沈蝶舞在外面再次开口,南界王没办法,拍了普兰馨一巴掌,气的推开龚花车门下车,换上一副笑容拱手,秦俊卿带着人慌忙上前躬身“南界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言重了言重了”南界王和蔼可亲的笑呵呵的摆手,对着秦俊卿招手“公主一路上劳顿,有些不舒服,这次就不觐见楚君,免得失了礼数”

    “是”秦俊卿恭敬的躬身,躬身领着沈蝶舞跟南界王往里走,身后几位使臣跟随,两人一排,浩浩荡荡的走进北楚的大殿。

    北楚的议政殿,宽阔的大殿中,楚飏一身金色滚龙衣袍,头戴金色皇冠坐在主位上,左垂手一步相隔的前面,坐着一身凤袍,戴着凤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芸妃。

    一脸美貌的脸带着骄傲的笑,只是在看到走在前面的女子后,一张笑脸落了下来,换上了一张不屑的脸,轻蔑不屑的看向一旁:狐媚的贱人,一看那张脸就不是个正经女子,说什么护国嫡女,就是个舞姬进贡外邦使臣的妓女,哼。

    走在前面的沈蝶舞当然注意到了芸妃的不屑,只是轻轻的抿唇,还以无声的蔑视,走过去,缓缓下拜“楚君万岁”

    “嗯”楚飏轻抿唇,周成从下面,把拜帖送上去,楚飏拿到折子,看着上面的名字,脸色在慢慢落下,抬头看着站着左手边的南界王,而后微笑着开口“北界王,没有来吗?”

    “是的楚君”南界王不卑不亢的拱手“北界王确有要事,确实也是走不开,这不,我就跟蝶舞夫人来了,蝶舞夫人作为护国嫡女,理当代表北界王出使楚君您的大喜之事,也着实是万千之喜啊,我也再此恭喜楚君了,愿楚君子嗣昌盛,福泽万年”

    “……”楚飏抿唇合住折子,笑着看着南界王开口“承蒙南界王贵言,朕在此谢过了”

    此行,南界王随行,东界王的亲笔书信在,北界王派出了一个夫人,连亲笔书信都没有过来一封,恕他看不懂,这个礼数在哪里?!

    难道北界王以为,区区一个夫人能代表北界出席这么大的盛世吗?!

    “北界王是对北楚有意见吗?”楚飏开口,说的不懂声色,笑容依旧,扬了扬手里的折子“连一封亲笔书信都没有带来,是北楚有哪里做的不如北界王的意吗?”

    “这……”殿中一阵紧张,身后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南界王也着实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到北界王没有写来亲笔书信,东界王的信都带来了,北界王为什么没有写信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沈蝶舞也愣了一下,很快的反应过来,上前福身,笑的礼数周到“北界王并非没有想过亲笔书信来,是为妾身的,我给拦了下来”

    “哦”忍住心中的不满,楚飏握着折子,不动声色的笑着看着沈蝶舞“夫人,何解啊”

    “是这样的皇上”沈蝶舞福身再次开口,笑的很是亲和“这次随行来的还有北界的王后,就是南界公主,只是公主感染了风寒,为了不在您面前失礼,没有进来,所以您看,妾身来了,王后也来了,已经是双重加持,为妾身的就劝大王:若大王您再修书来,就显得累赘了,楚君看到您的这份敬意,难道还不抵您的一张亲笔信吗?

    皇上,觉得为妾身的,这样劝我家大王夫君,可对否?”

    大殿里一阵安静,北楚的大臣站着两旁低头,在心中暗暗的挑大拇哥,好一个女子,几句话,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场危机。

    身后的使臣也同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个理由比书信丢在路上更为贴切。

    书信丢在路上,楚君若治一个看管不当的理由,你也得受着,但是夫人的这个理由让楚君反驳不了,却也更加的有力,因为若是楚君不信,是可以把南界公主召唤进来的,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呵呵”安静了半晌后,楚飏笑了,声音很是干“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朕再说,就显得小气了,那,真权且信了,你们远道而来,也累了,回去吧,晚些时候,朕去看你们”

    “谢皇上”

    “谢楚君”

    沈蝶舞跟后面的使臣躬身,南界王拱手后,退出殿外,跟着北楚的外交使臣走出大门,然后乘车去北楚的驿馆。

    皇家的驿馆气度自然非凡,走廊林立,宽道假山,东西四家房屋,中间的瓦舍立着,使臣寒暄了几句后,带着人出去。

    南界王坐在驿馆的主厅中,看着使臣走远,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转头有些责备的看着一旁的沈蝶舞“北界王没有书信来,你怎么不说,今天这样多失礼”

    “大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许是忘了”沈蝶舞也惊吓过后呼着气,看着门口的大门关起。

    “屁话”南界王明显的不相信“想当初跟大梁关系紧张的时候,北界王一天几封信跟大梁交涉,会不懂书信的用途,还有就是,这一次,这么重要的事儿,北界王,怎么可能忘记写信?”

    “这……”沈蝶舞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个我也不知”

    “不是你真的劝着北界王不写信吧”南界王不满的开口,瞪圆了眼睛“似你这般祸国妖姬也是少见……”

    “哎呀爹爹你干嘛?”一旁坐在吃水果的普兰馨很是不满意的开口“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干嘛啊,没写就是没写,不是也没事了吗?再说,北界王就是忘了,怎么了,有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再说,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劝着不让写的,她说不写就不写了,笔在谁手上握着啊,搞笑,一口一个祸国妖姬的,这个帽子谁戴啊,那我告诉你,我劝着不让写的,你想怎么样吧?!”

    “你给我闭嘴”气的哆嗦,南界王瞪圆了眼睛看着普兰馨“有你什么事儿,你闭嘴,回屋去”

    “干嘛啊”普兰馨闻言,腾的站起身,叉着腰仰着小脸顶上去“干嘛呀,干嘛呀,南界王老头,你是要双重标准吗?她劝的你就不依不饶,我劝着写的就让我闭嘴回屋去,那这样的话,我跟她都该回屋去,对不对”

    “你”南界王气的脸色发青,抬起手哆嗦着指着普兰馨,普兰馨娇俏的福身,拉着一旁站着的沈蝶舞,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向走廊外面。

    角落的一间房屋前,普兰馨站住脚步,推开门让沈蝶舞进屋,站住门口局促了一会儿,沈蝶舞对着普兰馨福身“感谢公主解围”

    “切”不屑的轻哼,普兰馨瞥着眼看着外面的假山群,哼哼着开口“来的时候,北界王让照顾你,我就得照顾你,你不用感谢我,要感谢,谢北界王吧,你休息,我住在另一头,咱俩不见面,我也不心烦”

    “谢公主”看着普兰馨傲慢的扬起小脸,背着手往走廊的另一头走,沈蝶舞轻笑,对着外面的侍女招手,侍女们拿着行李进来,在床铺上铺上崭新的杯子,在靠墙的位置,放上梳妆台,摆上胭脂水粉。

    沈蝶舞卸掉头上沉重的发饰,换上一身简单的白袍,拿起书本坐在床边,刚坐下,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着一旁的侍女招手“你把关于北楚新皇后的折子给我拿来,我看看”

    “是”侍女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封折子,沈蝶舞细细的看着,眉头不时地皱起。

    看来这个新后是有些背景的,不对,这个新后的背景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上面记载着,两年前,新后的妹妹进宫为妃,并在次年生下一个皇子,那也就是说,现在新后的家族,在北楚已经根深蒂固了。

    不过……

    翻着后面的一段话,沈蝶舞的眉头皱起。

    最后一段的记载是,北楚在之前还有一位皇后陆氏,于五年前逝世,终年22岁,其实她耳闻过,陆氏死后,陆珈一家灭族于北楚,这么说的话,那现在的新后的背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样的话,这场封后大典,就有看头了。

    而且,据说这是新后的第二次封后大典了,第一次是前皇后陆氏跳河自杀告终。

    也难怪。

    唇上带着不屑的笑,沈蝶舞想起殿上新后萧氏妒恨不屑的神色,冷笑着丢掉折子: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蠢货,能坐上皇后的大位,不靠家族,能靠什么?!

    不过,这一次,隐隐约约总觉得,若出事,会在这个萧氏新后身上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