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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无话,众人愉快的攀谈着回了皇宫,给秦翰卿接风洗尘,第二天一早,陆珈备了二十辆车子,从布匹到金银珍宝,装满了箱子,命人送秦翰卿回去,一直送到了边关城门口,才目送秦翰卿回到北楚。
临走的时候,秦翰卿要了陆珈编著刊印的三本语言的书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来学习。
当然,那个孩子,陆珈没让秦翰卿带走。
本来这就是在北楚一桩大罪了,再带这个孩子回去,那不是罪上加罪……
哎。
回到宫里,陆珈一如既往的坐在主殿里批阅折子,审着这几日落下的工作。
感觉身后有动静,陆珈有些惊讶的抬头,发现那个孩子一脸痴傻的笑着,蹲在柱子旁看着她。
瞧了那孩子一眼,陆珈哀叹了一声,指了指桌边放着的点心,询问着抬眉,那孩子笑开了花,重重的点头,陆珈无奈的笑着对着那孩子招手,那孩子高兴的跑过来,伸手端起点心盘子,坐在一旁开心的吃着。
“哎”再次重重的叹息,陆珈低着头批示着折子开口“要是你是陆昱多好啊,在我身边就好”
“陆昱,陆昱”那孩子突然开口,指着陆珈开口“陆昱,陆昱,陆昱”
“对,陆昱”没有抬头,陆珈点头应着声“这孩子,学话倒是快”
“陆昱,陆昱,陆昱,陆昱”那孩子突然笑的很开心,一直指着陆珈喊“陆昱,陆昱,陆昱,陆昱……”
“哎哟,我的祖宗”老刘正急的满头是汗的带着人跑了进来,伸手去拉那孩子“哎哟,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王,大王恕罪”
“哎”叹息着笑着,陆珈对着老刘正摆手“下去吧,没事,给他拿些吃的”
“是大王”老刘正急的满头是汗,带着人拖着那孩子往内走,那孩子挣脱着,一直对着陆珈喊“陆昱,陆昱,陆昱,陆昱。陆昱……”
直到声音小到听不见,陆珈苦笑着无奈着摇头,合着批示过的折子“陆昱,陆昱,你在哪里啊,我有多挂念你,你可知……”
北楚的宸阳宫中,楚飏一身紫袍坐着,面对着殿下跪着的秦翰卿,气得脸色发紫,双手握着椅子,眼睛能喷出火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翰卿会混账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他父托孤……
“皇上”秦俊卿在殿角的一旁,躬身跪在秦翰卿身边,哀求着开口“我家兄长常年不出来,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西秦大王诡计多端,才让我兄长中计……”
“皇上”跪在一旁的秦翰卿突然开口,冷静的反驳“皇上恕罪,微臣要说的是,西秦大王仁义,若不是西秦大王营救,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微臣早就被萧皇杀了”
“萧皇就把你该杀了”气炸了肺,楚飏重重的拍击书案,厉声怒斥“要你这个笨蛋有什么用,你长脑子没有,说什么仁义,你可想过,若不是西秦大王,你会落到那一步吗?秦翰卿啊秦翰卿,你真是脑子坏了啊你”
“皇上息怒”秦俊卿在一旁急的满头是汗,跪着叩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您看着我兄长厂家不出,心性单纯,皇上,就饶他一命吧,微臣日后一定多加注意,不让兄长再被算计”
“皇上恕罪”秦翰卿再次开口,小心谨慎的开口“西秦大王没有算计我,万不可因为此事生了什么误会,这件事,是我自己情愿前往的,西秦大王一片仁义之心,也是不想两国民众生灵涂炭,微臣的书信,书信还在,就在我怀里,就在我怀里,皇上您看皇上您看,是西秦大王的亲笔书信……”
“住口”
“兄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秦俊卿吓得慌忙低头,楚飏基本已经气炸了肺,重重的拍击着书案“秦翰卿,你是又傻了吗?你是傻了吗?”
“我”秦翰卿惊恐的双手举着书信,跪爬了两步举着给楚飏看“皇上,皇上您看看,这是西秦大王的书信,亲笔书信,亲笔书信”
“西秦大王的亲笔信又怎么样?”楚飏的声音几乎掀掉房顶“你为了一封信,你差点赔掉我北楚你知道吗?怎么那封信能蛊惑你,也能蛊惑朕吗?西秦大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皇上”秦翰卿再次着急的开口,被秦俊卿拦住。
“兄长”秦俊卿拦住秦翰卿的话,使劲的拽着秦翰卿往地上趴,急急地开口“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上”见楚飏气得呼呼作响一直不说话,秦翰卿胆怯的抬起头刚要开口,就被秦俊卿按了下去,主位上,楚飏早就气得全身哆嗦,抬手指着秦翰卿“秦翰卿,你给朕滚,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皇上”秦翰卿举着手里的信,焦急的喊着。
“是是是”秦翰卿再次想说话,被秦俊卿再次压住,站起身,几乎是拖着秦翰卿出了大殿,书信落在了大殿的一角。
“俊卿”大殿门口,秦翰卿站住脚步,转头急急地对着秦俊卿开口“可不是被皇上误会出事啊,这是兄长不愿看到的,俊卿……”
“兄长”秦俊卿急的开口,打住秦翰卿的汗,头上冷汗津津“兄长啊兄长,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兄长,这件事大有蹊跷,兄长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有什么蹊跷?”满满的不解,秦翰卿睁圆了眼睛看着秦俊卿“能有什么蹊跷?”
“兄长也不想想,本来就没有西秦的事儿,西秦为什么要顺势而上”秦俊卿急急地,低低的开口“这件事说到底儿跟西秦有什么关系,西秦大王有什么理由倾尽国力留住萧世子,用不惜惹怒大梁两国开战的代价。
难道是为了那十五座城池吗?如果真的是,为什么又把萧世子送了回去,最主要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选兄长去,兄长,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吗?”
“难,难道是为了人质?”秦翰卿疑惑着开口“可是人质也跟着船回去了,那,西秦大王为的是什么?!”
“为的什么?”气得急急的开口,秦俊卿看着秦翰卿“你不在朝议事,你当然不知道,年前的时候,大梁的使臣来互贺,无意间提起大梁太后有意和亲的事儿,兄长想想,若大梁跟北楚和亲,第一个利益受害的人是谁,兄长以为,西秦的行为那么简单吗?”
“可,可是”秦翰卿的震惊大于意外“可是,这次的人质是,是前皇后的亲弟弟,陆家的唯一根脉陆昱啊,是萧太后送去的啊,大梁都知道,怎么会,怎么会同意跟我们和亲呢?”
“那都是个人感情的事儿”皱着眉头开口,秦俊卿无奈的看秦翰卿“这不涉及到国家利益,我们的皇上,一向把私事跟公事儿分的很开,再说,那个人质根本就不是陆昱”
“什么,什么?”秦翰卿这次惊到瞪大眼睛“你说人质不是陆昱,你跟皇上早就知道吗?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前皇后……知道吗?!”
“你的问题真多”看着殿内的周成走过来,秦俊卿满满的无奈,对着周成拱手后,低声对着秦翰卿,一时急的脱口而出开“兄长也不想想,依照皇上对陆氏的感情,怎么可能做人质,萧太后找的人质根本就不是真的,否则皇上怎么可能让人把人质带走,还有,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给西秦那边的人联系,断了一切的联系,皇上没问起你怎么收到的书信,已经是在宽恕你了,兄长,你就消停点,让为弟安点心吧”
“我,我我我”秦翰卿被训的说不出话,再抬头要开口的时候,秦俊卿已经跟着周成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殿。
殿门口
“皇上”回到殿内,秦俊卿一再的千恩万谢“感谢皇上的隆恩,我秦家没齿难忘”
“别说那些没用的”不耐烦的开口,楚飏把桌上的一个折子丢到了地上,烦躁的开口“这是刚呈上来的密折,大梁那边派人给西秦送了拜帖,公主的亲事萧皇已经定了,我们这边是没戏了,果然,西秦的目的不纯”
“是”秦俊卿恭敬的躬身捡起折子,看着上面的密报,深吸口气眉头皱起“西秦真是卑鄙,用这种手段,利用我家兄长纯真,行这样的事儿”
“……”楚飏闻言气得使劲的拍着桌子,两边的人吓得倒退,周成也吓得倒退,无论如何,这个时候,周成也不敢承认,这封信是西秦的故人托他送进来的,看来,是闯了大祸了。
可是,照理说,凤金不该这样对他啊,可是再想想,这样的事儿,谁能说得清!
“皇上”秦翰卿抬起了头“臣,容臣去一趟,臣想亲自去看看,也去问问,这次西秦大王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也好”楚飏思索着点头“这件事,我们这边是应该表个态的,你去是最合适的,你去吧!”
“是”秦俊卿拱手,殿门外,秦翰卿紧张的趴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对话,紧张的皱起了眉。
不行不行,他必须得跟去,决不能产生这样的误会……。
“就这么说了,你下去吧!”楚飏开口,秦俊卿拱手退了出去,在主位上坐了会儿,楚飏转身走向内室。
殿中的太监在收拾书案,门后的一角,捡起一封信纸,拾起来后吓得出了一身汗“这是谁皇上的亲笔书信丢到这里了,不想活了吗?!”
“是,皇上的吗?”殿中打扫的太监们慌张的跑过来,端详字迹后都吓出一身身的冷汗,慌忙的折起,放在书案上的折子堆里。
好险好险,没有被皇上发现,要不然真的是麻烦大了…。
……
“大王,用膳了!”西秦的大殿里,老刘正过来躬身“您坐在这边一天了,歇歇吃饭吧!”
“嗯”手中的笔没停,陆珈没有抬头,以往一样,老刘正给她端上去一些菜,陆珈简单的吃了一些,接着批阅。
在陆珈换笔淹墨的当口,老刘正,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大王,真的该歇着了”
“嗯”依旧没有抬头,陆珈动着笔开口“你累的话就先回去歇着吧,明天要开朝会,我今天会忙到很晚”
“哦”看着陆珈认真的神色,老刘正终究是没有忍心打扰,站起身往内室走,在内室的一个偏殿里住下。
半夜时分,她醒来,有些不放心的往正殿看,依旧的灯火闪烁,门口守卫的两个小太监早已睡着,而殿中间坐着的人,还是在奋笔疾书,一盏灯火,一个孤单的身影。
站在门口很久,沈蝶舞看着那个单薄却勤奋的身影,拿了一个披风过去,个陆珈披上,开口“大王,夜深了!”
“嗯”手中的笔依旧没停,陆珈应着,略抬头看天色,关切的开口“快三更了,你去歇着吧,有人看着呢,我一会儿就完了”
“是”老刘正应着,只是没有走开,而是站在陆珈身边,细细的磨墨,细心的开口“大王,这不是很繁琐的折子,给仲大夫清大夫即可,大王不必万事巨细的,大王太累了”
“也不是每一天都这样”沾着墨汁,陆珈回答的漫不经心“主要是这次的事儿紧张一些,所以,今天会弄得时间晚一些,你别在这里站着了,休息去吧”
“大王就休息吧”说的有些央求,老刘正开口“身体要紧大王,做不完的,明天做就好了”
“呵”淡笑,陆珈拿着写完的折子吹了吹,放在一旁晾干,接着轻笑着开口“没有听说今日事今日毕吗?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怎么能留到明天”
“可是大王太辛苦了”老刘正做着最后的努力,规劝着开口“大王明天找大夫们做吧,今天太晚了,晚上又冷”
“不碍的,你放心吧……”摆着书案上的折子,陆珈有些唉声叹气的开口“国库告急,单靠西漠那一条旅游线很难支付,现在还在东南两界启动修路项目,还要启动减免农业赋税的项目,这里的折子已经压成山了,不拿出对策,肯定是不行的,几天前,我说要跟他们对策,因为上次萧世子的事儿,又影响了些时间,所以今天才晚了一些”
“大王辛苦了”老刘正心疼的开口,看着晾晒的折子,欣喜地开口“大王是做完了吗?要休息了吗?”
“对”笑着,陆珈收拾着晾干的折子,整理好,起身的瞬间想起了什么事儿,抬头看老刘正“时光的功课怎么样?说给他找大夫授课的事儿,一直没来得及,那孩子学的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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