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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一阵风穿过山林,带来花草的芬芳。
辰夜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酸疼得无法动弹,尤其是腰部就像断了一样。此刻石洞内还燃着灯,片刻后,风舜便端着一碗粥进来了。辰夜见状赶紧躺回去装睡,想起昨晚自己淫丨荡的样子,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风舜在石榻旁坐了一会儿,这才犹豫道:“你身上还疼不疼?昨夜好像把你弄流血了……这种事我没什么经验,以后不会弄疼你了。”
“你他娘的还想下次啊!”辰夜突然吼了一声,然后又满脸通红地捂住了脸。
他已经记不清昨夜做了多少次,几乎解锁了各种姿势,做到最后他都哭出来了。想必风舜这家伙是禁欲太久了,这种超常的耐力简直是要上天啊。更无语的是,那样翻云覆雨之后,自己虚得像个鬼一样,可风舜的气色怎么还那么好看啊!
“我会对你负责的。”风舜不知怎么就说了这句,这下辰夜更想发火了,直接指着风舜的鼻子骂道:“老子是个男人,要你负鬼的责啊!”
风舜无辜地撇了撇眉,低着头准备继续挨训。
辰夜见他这般委屈,火没撒起来反倒笑了,“那你说说要怎么负责?”
“我娶你。”风舜很认真地看着辰夜,辰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咱俩都是男人,凭什么就是你娶我,为啥不是我娶你呢?”
“因为你长得好看。”风舜宠溺地牵唇一笑,辰夜顿时感觉被喂了一口糖,这理由简直无懈可击,毫无还击之力好嘛。
两人喝了一点粥后,风舜便扶辰夜出来散步了。
辰夜走一步就觉得后面疼,这会儿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被丨操得走路都裂开腿了。他怕风舜看了笑话,只好咬牙尽量放松表情。不料风舜还是发觉了,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向开满野花的溪边走了过去。
“不要这样抱啊我又不是女人!”辰夜挣了挣,难为情地瞄了瞄四周,“快放我下来,这要是给族人瞧见了多不好。”
“看到了又如何,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谁敢再碰你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辰夜脸上忽的一红,心里答道已经是你的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了。
两人坐在溪边看朝阳,辰夜便跟风舜讲了之前发生的事,边说边咒骂鬼尧是何等恶毒。风舜静静听着,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辰夜的心意,想着辰夜被逼到绝境依然在等自己,心里又愧疚又疼惜。
“这个给你。”风舜拿出那枚芙蓉簪递给辰夜,“其实我并没有算计你,一开始我确实想还给我哥,但转念一想也许你更需要它,所以还是打算留给你。”
辰夜惊喜地接过来把玩,这芙蓉簪兜了那么大一圈,可算是到了自己手上。他开心地按了按自己唇瓣道:“舜哥哥你好,我这里有个吻,需要你来接一下。”
风舜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摩挲着他的侧脸颊道:“不过你要小心,这些宝玉背后似乎掩藏了什么秘密,也许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就算有人来杀我,不是也还有你嘛,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风舜凝望着辰夜的笑颜,犹豫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最初到夜郎的时候,并不只是为了追查你,其实——我还在找另一个人。但我查到最后才发现,那个人就是你姐姐,巫天宠。”
听风舜这么一说,辰夜倒是记起刚认识风舜时,他就问过自己是不是有姐姐来着,不禁诧异道:“难道你早就认识我姐?可我姐一直在夜郎,而你远在中原,你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大概是十年前,也就是我家被灭门前的一个月,我爹心神不宁怀疑家中闹鬼,便找了一群巫人回来作法,当时天宠姐就在其中。那年她才十六岁,眼神灵动长发及腰,我第一眼看见她时便心动了。”
为期三天的作法结束后,天宠也要随队伍离开了。年少的风舜跟着队伍送行,依依不舍地望着她。阴安侯看穿了小儿子的心思,便邀天宠在府上再留一段时日,她也愉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风舜一直跟天宠在一起,她会教他写夜郎的文字,跳巫族的祝舞给他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说话的声音也很甜,那时他心里便暗暗喜欢着她,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向她求亲。
然而不久后,阴安侯家被一夜灭门,天宠也随之音讯全无。风舜是到了夜郎之后,才查到她当年平安回到了夜郎,并成为了前任国主的祭司,只可惜她在大半年前离奇失踪了。
“说出来你别生气,其实我一直在暗恋你姐,我入狱的时候之所以会袒护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姐姐。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还能再见到她,就大胆地追求她。”
辰夜气得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风舜,“那要是找到我姐了,你是不是就跟她好了?”
风舜摇头笑道:“这就很难说了,毕竟我原来是喜欢女人的。”
辰夜没好气地起身想走,无奈腰部忽然一阵抽痛,就那么摔到了风舜怀里。风舜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你看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就这么生气,那你想想你背着我跟别人亲热,我该有多么伤心。”
“行啊你,还会举一反三了!”辰夜扬手想给风舜一巴掌,但手落在他清俊的脸上,却又变成了温柔的抚摸。
风舜伸手握住辰夜的手道:“说起我家的迷案,只有两人能解开,除了我哥就只剩天宠姐了。既然我哥还活着,那他一定会去找天宠姐,冥冥中我还有种预感,他就快找到她了。”
辰夜狡黠一笑道:“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偷东西,等你那鬼哥哥的消息就好了?”
“瞧你喊的什么鬼哥哥,他姓卫,字尧之,你应该喊他尧哥哥。以后我哥就是你哥,长兄如父,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就不喊!”辰夜吐舌做了个鬼脸,撩起一滩水溅在了风舜脸上,风舜也不客气地浇了回去。他们像孩子一样在溪边打水仗,雪獒和青獒也跑了过来,跟着两位主人一起嬉闹。
远方旭日东升,两人尽兴了才爬上岸。一阵风过,辰夜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风舜忙扶住他道:“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罢,怕你着凉。”
两人于是往石宫方向走去,穿过蜿蜒的荆棘小道后,一个隐秘的洞门便呈现在眼前。这时一名玄衣女子正从门口出来,看见两人不禁愣在了那里。
“师父好呀!”辰夜立刻挤了个笑脸,谁料少仪君脸生愠色,上来就要揪他的耳朵。风舜见势忙将辰夜护在身后,“师父您有什么事冲我来。”
少仪君冷冷怼着风舜道:“你算老几,我巫族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即离开!别忘了把那两只獒犬也带走,姑奶奶我看着就闹心!”
“师父您歇歇火,有什么事咱进去说!”辰夜赔笑道,说着便把少仪君往石宫里推。
两人进到石室里后,少仪君就把木门摔上了,将风舜关在了门外。这回辰夜在外面浪了一个多月,她自然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通。辰夜唯唯诺诺地听着,耳朵都被她给揪红了。
好一会儿少仪君才平息下来,正色道:“为师之所以急着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来是几天前,少仪君在都城给一家大户做法事,事后人家赖账不给她酬劳。她一气之下半夜跑去律令堂告状,无奈那帮捕快置之不理,她索性就赖在律令堂过夜了。
那晚,少仪君就在屋顶上晒月亮,凌晨时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往屋下扫了一眼。只见一个绯衣女子走在回廊里,那身姿窈窕步伐曼妙,侧脸的轮廓很是熟悉。少仪君立即从檐上跳了下来,可一转眼对方就不知去哪儿了。
“师父到底看见了谁?”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为师有七分确定,那绯衣女子就是你天宠姐姐!”
“难道说,我姐她就在律令堂?”辰夜忍不住兴奋起来,只要找到原主的姐姐,那他老姐也会有线索吧。
少仪君凝重地摇了摇头,“第二日,我用幻术迷惑了律令堂的一名官役,让他带我在府内查看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长得像天宠的女子。我本想继续查探,不料那个独眼刑官回来了,二话不说便将我赶了出来。”
想必师父说的刑官就是楚决了,辰夜早就觉得律令堂有猫腻,等等,他好像记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记得偷灵璧砚的时候,他在酒夫人的书房里翻找,无意中发现了一间密室。而密室里竟挂满了他的画像,而且那些画像的署名全是巫天宠!
当时辰夜非常震惊,可不知被谁袭击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就把这茬给忘了。再后来,楚决把风舜关进了那间密室内,等辰夜再摸到那间密室里时,墙上的画像都被收走了。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就给忘了!”辰夜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只听师父继续道:“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去律令堂查查。你看你都偷到了那么多宝玉,名声也这么响亮了,可你姐就是不出现。为师老觉得她不是失踪了,而是故意在躲我们。”
“师父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徒儿了!”辰夜说罢便出去找风舜了。
事不宜迟,辰夜也顾不得身体有多虚,和风舜带着两只獒犬就出发了。在路上辰夜便把师父说的事,还有画像的事都告诉了风舜,然后问风舜有什么看法。
“将你说的这些事串联起来,我觉得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律令堂的公首酒夫人,也许不是真正的酒夫人。”
辰夜不解地望着风舜,“什么叫不是真正的酒夫人,难道这人还有假的不成?”
“你想想当初在书房发生的事,酒夫人是不是很可疑?既然你都能易容四处招摇撞骗,那你姐为什么就不能易容来掩藏身份?”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辰夜恍然大悟,记得曾经和酒夫人玩过一个文字游戏,当时她就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诡异,这么一想她真的很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