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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苏日安就拿着钱出来了, 递给薛文瀚。
薛文瀚接过钱。
后看了眼, 后伸到苏日林的面前,笑眯眯的道,“一百五十文, 拿好了……下次呢记得可别再胡说八道, 要不然就不这么简单了,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 不是你家的,最好别强求,知道——吗?”
苏日林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接钱。
显然不愿意。
不过搁谁谁也不愿意, 毕竟接了这一百五十文, 就意味着他们同意了泉山崖的那片小树林是苏日安家的了。
他不是掌柜的, 这个主他做不了。
所以,这个钱他绝对不能接。
可惜,薛文瀚不按常理出牌,看到苏日林的反应并没有硬把钱给苏日林, 而是说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堂弟想把那两棵树送给我家,我也就不见外了,要不然还显得咱们生分, 堂弟——你说对吧?!”
“你说什么?你不要钱?!”苏日林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躺在地上寻死觅活的说苏日安打残了她的苏李氏“咻”的从地上弹起来, 一把抓向薛文瀚手中的钱。
却被薛文瀚手一蜷,避开了。
苏李氏有些恼怒,紧接着就听到薛文瀚说道:“原来婶婶没事啊,没事还是站着好,地上这么潮,听说坐久了会长痔疮,奶奶……你说对不对?”
苏李氏敢怒不敢言。
老太婆本来就因为想逃没逃掉恨薛文瀚呢,听到薛文瀚的话抬头狠狠地瞪了薛文瀚一眼。
薛文瀚也不生气,道:“你们不是要说豆子推苏合财下水的事情吗?”
说着,薛文瀚将苏豆子从福婶的怀里接过来,拍了拍苏豆子的小屁.股,“豆子,把今天的事情跟大家说下。”
苏豆子本来就是个小戏精,听到薛文瀚的话,当即嘴一撇,吸着鼻子把他拿着糖果分小朋友,苏合财抢他糖果,又弄断了他簪子的事情跟大家说了。
两人也因此打了起来,最后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苏合财给推下水,说到这里。
苏豆子又哭起来了,连哭带说的把老太婆是怎么扔他下水的跟大家说了一遍。
本来大家觉得苏豆子推苏合财下水不对,但听苏豆子的话,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开始指责那老太婆。
苏日安直接气的舀了一桶水,如果不是薛文瀚拉住,估计就浇到老太婆的脑袋上了。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
薛文瀚拉住苏日安后,自己拎着水桶三两步过去浇到了老太婆的脑袋上。
他知道,如果不浇苏日安心里肯定气不过,但苏日安到底是老太婆的孙子,就算老太婆做的再不好,只要他敢浇老太婆,别人肯定会说他。
但他薛文瀚不一样,他一不是老太婆的孙子,二恶名在外,就算浇了,别人最多背后说两句,当面肯定也不敢怎么样。
不过,就算他不是…老太婆的孙子,凶名在外,但当他真的把水浇下去的时候,还有人跑出来指责他。
不过很快那人就被他身边的人给拉了回去。
薛文瀚看了一眼,也没当回事。
老太婆被泼的一懵,后又开始撒泼,哭着大喊着说要把薛文瀚和苏日安给逐出家族,结果薛文瀚的一句“奶奶是想插手我薛家族谱的事情?”就给她堵了回去。
她就算本事再大,也管不了别人家的族谱。
最后看到苏李氏和苏日林夫妻都眼神不善的看着她,“哎呦”了一声,眼睛一闭,装晕过去了。
老太婆装晕的技术太差,几乎大家都看出来了,心中不耻,但老太婆的辈分在那里放着,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最终不了了之。
几个人抬着老太婆离开了。
老太婆离开后,苏李氏几人面面相觑,想要骂苏日安他们,但气势已经弱下去了。
但不骂心里又不痛快,特别是薛文瀚抢走了他家的小树林,还不给他们那一百五十文。
几人更不爽了。
可现在的情况他们又处于劣势。
没看到村子里的那些人们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吗?
最后没办法苏李氏也在骂了薛文瀚两声后佯装绊了一下,“晕”过去了。
苏日林和何小琴扶着苏李氏离开。
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离开。
邻居们叽叽喳喳的八卦,就连薛文瀚用冷水浇老太婆的事情都没人提了。
回到家,等人走了后老太婆就“醒”过来了,醒来后就一直骂骂咧咧的骂薛文瀚他们。
让苏世亮给她去请郎中,苏世亮得知他们今天去什么都没捞到还丢了泉山崖的小树林,生着气,直接回了她一句,“家里没钱。”
老太婆一听苏世亮说家里没钱,又开始骂薛文瀚了,却半点不说她的好儿子。
至于苏李氏,因为害怕苏世亮打,回到家也没敢“醒”来。
可就算这样,苏世亮也没有放过她,从老太婆的屋子出来后就直奔他们的屋子,一把揪住苏李氏的头发就把苏李氏扯了起来。
然后一边骂苏李氏败家娘们,一面打苏李氏。
打的苏李氏鼻青脸肿,如果不是苏日林他们拉住了,估计都能敲断苏李氏的腿。
但就算拉住,苏李氏伤的也不轻。
比起这个,苏日安踹飞的那一脚根本不算什么,也难怪她在听到薛文瀚说钱后就从地上蹦起来了。
苏世亮家家里鸡犬不宁,薛文瀚家却是其乐融融。
早在从福婶手中接过苏豆子后,薛文瀚就叫福婶去做晚饭了。
所以,一回到家,过了没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苏豆子绘声绘色的把薛文瀚如何把小土块扔进老太婆的嘴里,又如何利用石头让老太婆骨折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说的像他亲眼看见的一样。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
薛文瀚也没有拆穿他,因为听到苏豆子的话,苏日安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殷勤的替他夹菜,薛文瀚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薛文瀚喜欢,苏豆子不干了。
因为他阿姆给他爹爹夹菜,就意味着没时间给他夹菜,所以苏豆子小朋友又闹脾气了。
不过他闹脾气很知道分寸,苏日安才转头给他夹菜就不闹了,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惹得薛文瀚两人都笑了。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苏豆子想出去玩,苏日安害怕他生病,在苏豆子再三的保证下,苏豆子才让他出门,但要求就在附近,不能跑远。
苏豆子答应了。
欢欢喜喜的出去玩了,屋子里剩下薛文瀚和苏日安。
苏日安想到刚才吃饭时苏豆子说的事情,有些感激的对薛文瀚说了句“谢谢。”
薛文瀚一看他的表情,凑过去,“就这么谢?”
“那你想要什么?”苏日安皱眉,顶着薛文瀚。
“总得有点表示不成。”薛文瀚不太坏好意的说。
苏日安看了他两眼,后突然脸一红说:“要不我给你做双鞋?”
他们这里的习俗,媒婆来说亲后的第三天,两个人会在媒婆的安排下见上一面,如果彼此中意,男人则托媒婆送半袋面给女方或哥儿家,女方或哥儿则亲手做一双鞋给男方,如果实在不会做鞋……也可以送鞋垫。
但送鞋垫会被嘴碎的人议论。
他和薛文瀚,虽然当初他有喜欢过他,但并不认为他配得上他,所以也没抱希望,就想躲过官配,然后被薛文瀚休了一个人过一辈子。
但最终发生的事情……薛文瀚虽然没有休他,但无休止的折磨也消耗殆尽了他对他的所有的情意。
他自然更不会给他做鞋了。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要给一个男人做鞋。
突然莫名的就有些羞耻。
但薛文瀚不知道,他想让苏日安亲他,所以在听到苏日安说做鞋时还有一点点失落,但这失落在看到苏日安说完话低垂着的头和耳尖那一点点红时,突然莫名的就消失了。
因为薛文瀚觉得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尽管他不那么了解。
所以,薛文瀚直接扑过去抱住了苏日安,问他,“为什么要给我做鞋?!”
“你……明知故问。”听薛文瀚这么问,苏日安以为他在调戏自己,有些羞怒的推了薛文瀚一把。
当然,没有推开。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薛文瀚依旧是那种调戏人的语气,苏日安盯着他看了几眼。
突然就不害羞了,说了句:“不想要了就拉到。”然后放软了身子靠在了薛文瀚的怀里。
薛文瀚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头发,后又觉得不过瘾,扳起了苏日安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下。
亲到最后,亲的两个人都有反应了,薛文瀚才停下来。
停下来后薛文瀚以为苏日安会恼羞成怒的离开,却没想到苏日安非但没有离开,还转身爬在了炕上。
留给他个让人蠢蠢欲动的后背。
薛文瀚突然就想,要不……浴桶还是做成杉木的吧?!
这个想法刚刚一生出,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在他的脑海里蔓延,顷刻间就取代了黄菠萝树。
甚至,薛文瀚连那里有杉木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