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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镇上,薛文瀚寄了信, 又去了一趟铺子。
铺子里, 苏日月把上个月的账单拿给他看。
薛文瀚发现, 这个月收益缩水的厉害,苏日月在一旁给他解释:“收益缩减, 一方面是现在到了秋收的季节,大家都忙着秋收, 来镇上的人少了;还有最重要的一方面, 就是咱们家店已经开了将近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能卖的起咱家簪子和手镯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买了。
剩下的要不就是不想买的, 要不就是买不起的,再加上你做家具、铺地板,有些大户人家就不买簪子和手镯了,直接做家具, 比如蔡强他们家, 还有徐员外他们家。本来是来买手镯的, 但知道能做家具铺地板后, 就直接不要手镯了。
除此之外, 我觉得还有个问题。”
薛文瀚“嗯”了一声, 合上账本,对他说:“你说。”
“咱家的品种太单一了, 就簪子和手镯, 簪子还好, 汉子们也可以用,但手镯就不一样了,没有汉子会戴手镯,但家里的钱,一般除了女子和哥儿的陪嫁,其他的都由汉子管着;汉子不买,女子和哥儿们没钱买,这样咋们卖出去的就少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做些汉子们也可以用的,比如枕头啊,床啊之类的这些东西。
枕头的话每天都能枕,不管男女或者哥儿都可以用;床的话,只有农村里有炕,城里和镇上的人用的都是床,所以我觉得做成这两样应该会特好卖的,说不定比桌椅家具好卖。”
听着苏日月款款而谈,薛文瀚笑了,这孩子确实特有头脑的。
说了句:“好,我会考虑的。”后薛文瀚又跟他两说了句:“好好干。”
就离开了铺子。
到镇上,薛文瀚给苏豆子买了些吃的,又给家里买了些应季的水果和蔬菜,才骑着马回了家。
家里。
苏日安推着豆糕和团子在门口逛了一会儿,逛的两个小家伙睡着了,才推着手推车回家,一回到家,就看到了薛文瀚的马。
问在院子里劈柴的福婶问了句:“福婶,夫君他回来了?”
“小老爷。”福婶问了他一声好,后说:“老爷刚回来,进屋里去了。”说着,又说了一声:“红娘去给老爷做饭去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说了句“辛苦福婶了。”后推着车上了廊檐,到廊檐下,苏日安把豆糕抱出来,刚准备再去买团子呢,就看到薛文瀚出来了。
苏日安问了一声“夫君。”薛文瀚“嗯”了一声,走过去将团子抱起来,问他:“去外面逛了?”
“嗯。”苏日安说着,跟上他的脚步,进了屋子。
进屋子后,两人将孩子分别放下来,薛文瀚问了苏日安一声:“豆子又去玩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说:“那又像野的一样。”
说完,薛文瀚大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苏日安说了一遍,最后把苏日月的提议也跟他说了,问苏日安:“你觉得怎么样?”
苏日安想了几秒,后说:“我觉得月哥儿的提议特不错的,枕头的话几乎每个人都用,床也是,镇上城里的人都用床,而买的起你做的东西的大都是镇上和城里的人……我觉得月哥儿这想法特不错的。”
薛文瀚“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坐了没几秒,又觉得有点口渴,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顺带问苏日安“要不要喝水?”苏日安摇了摇头,说“不喝”
老夫老妻的,听他说不喝,薛文瀚也没有再问。
给自己倒了杯后,就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刚坐下,苏日安就走了过来,然后紧挨着他坐下,薛文瀚刚准备问他:“怎么了?”
还没问出口呢,苏日安就一把抱住了他,薛文瀚一愣,将那句:“怎么了?”问出了口。
苏日安摇了摇头,没说话。
薛文瀚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抬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如果是平时,被抱住了苏日安是绝对不会动的,今天却反常的抬头吻住了薛文瀚,还是舌吻。
薛文瀚被他吻的一愣,苏日安感觉到了,却没有停,甚至起身坐到了薛文瀚的腿上,喘息着喊了一声“夫君”后继续亲吻。
薛文瀚一个男人,那里由着他这样。
即可变守为攻。
薛文瀚的动作凶猛,苏日安一愣,后放松了身体,靠在薛文瀚的怀里,变主动为被动,任由着薛文瀚吻。
直到后面,两人都有了反应。
薛文瀚才停了下来。
昨晚才做过,他害怕苏日安受不住,但苏日安好像不是那么想的,不但勾.引薛文瀚还撩拨他,手不安分的在薛文瀚的身上乱摸着。
薛文瀚一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男人,那里能由着他这么撩拨。
最后没忍住要了他。
今天的苏日安很热情,是薛文瀚从未见过的热情。热气腾红的脸,苏日安半睁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薛文瀚的肩,嘴里高高低低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夫君”,眼角不断有快乐的生理盐水溢出。
划过脸颊。
凄凄惨惨的,配合着他的那副模样,意外的勾人。
勾的本就情动的薛文瀚越发的不能自拔了。
最后选择了沉.沦,深陷其中。
“别担心了。”事后,薛文瀚抱着他,让他躺进自己的怀里,摸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说。
苏日安没说话,伸手抱住了薛文瀚,将自己的脑袋戳进了薛文瀚的脖颈。
薛文瀚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担心,顺着他光裸着的后背摸了上去,将人揽进了怀里,又说了一遍:“别担心,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苏日安的夫君。”
“嗯。”好半天,苏日安才回了薛文瀚一声,后撒娇的说道:“我想睡觉。”他昨晚胡思乱想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早上,薛文瀚走了没一会儿他就被团子给闹醒了。
现在,有些困了。
“睡吧。”薛文瀚把他被汗液站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了耳后,顿了下,后说:“要不,洗完澡再睡?”
“我不要!!”苏日安连忙摇头,开玩笑,洗澡要烧水,烧水就会被福婶他们知道,知道他们白日宣淫,多丢脸,他才不要。
宁愿脏着。
薛文瀚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开他:“等着,我去给你拿热毛巾擦一下。”这回苏日安没有反对,因为他身上真的有些黏糊。
睡着不太舒服。
擦了身体,苏日安一觉就睡到了太阳落山。
薛文瀚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不知道,甚至就连豆糕和团子什么时候被抱走的他都不知道。
睡得是真香。
苏日安睡着了没一会儿,薛文瀚就出去了,做了几个手镯和簪子,后又尝试着做了一个枕头。
薛文瀚以前见过玉的枕头,从来没有见过木的。
做了好几个模型都感觉不行。
最后薛文瀚也不浪费时间了,又做了几个簪子,晚上吃完饭,跟苏日安他们说了一声,抱着苏豆子散步着去了一趟苏柱子家。
苏柱子家爹是给薛文瀚砍树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到苏柱子家,薛文瀚说明了来意,后告诉苏柱子他爹,“我知道这两天家里农活忙,这件事情也不强求,你要是家里的农活没做完就先忙农活,我再问问他们几个。”
当初苏世平跟他们说的时候是随叫随到,现在薛文瀚这么说,苏柱子他爹很是感激,后给薛文瀚推荐了一个人:“这些天正是农忙的时候,他们几个大概也没什么时间,倒是我知道村子里有一个人他一定会有时间。”
“谁?”薛文瀚问。
“秀丽家爹。”苏柱子家爹说。
苏秀丽家没地,全靠他爹到镇上打零工赚钱养活一家子。
“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下……”苏柱子他爹说:“现在是农忙的时间,工价可能会比平时高些。”
“嗯,谢谢。”薛文瀚说着揉了揉苏豆子的脑袋。
苏豆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弯着眼睛笑了下,喊了声“爹爹”后抱住了薛文瀚的大.腿。
薛文瀚“嗯”了一声,跟苏柱子家爹道了别,带着苏豆子去了苏秀丽家。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苏豆子带着去了苏秀丽家。
薛文瀚对村子里不熟悉,苏豆子天天在外面野,对村子里谁家在那儿知道的一清二楚。
幸好带他出来了,要不然还得回去。
薛文瀚想着,将苏豆子往上颠了一下,苏豆子咯咯咯一笑,抱住了薛文瀚的脑袋,后提要求:“爹爹,我要骑大马。”
“现在?”薛文瀚问。
“嗯嗯。”苏豆子连忙点头,生怕薛文瀚不给他骑。
薛文瀚没那么繁文缛节,“好”了一声,往上一颠就把苏豆子抱着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坐在薛文瀚的脖子上,苏豆子的视线都开阔了,心情也特别好,一直巴拉巴拉和薛文瀚说话。
如果苏豆子没有犯错,薛文瀚对他的时候脾气一般都特好,不管他怎么啰嗦都不嫌他啰嗦,会一一的回应他,有时候苏豆子问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薛文瀚也不嫌烦,会耐心的讲解给他听,有时候有些问题薛文瀚觉得苏豆子可以自己思考的时候,还会引导着他让他自己思考。
除了面对吃的的时候,苏豆子其实特喜欢和薛文瀚待在一起的。
因为薛文瀚对他特别有耐心,也愿意陪着他玩,不像阿姆,他要做这个说不成体统,他要做那个说像什么样子,谁家哥儿像你一样……
苏豆子骑大马骑的欢,一点没过瘾呢就发现到了苏秀丽家门口,苏豆子连忙喊住了他爹爹:“爹爹,苏秀丽家到了,就这家。”说着小手向前一指。
“这家?”薛文瀚又问了一遍。
“嗯嗯嗯。”苏豆子骑在薛文瀚的脖子上:“爹爹,你快把我放下来。”
“怎么?不骑了?”薛文瀚笑着问他。
“骑。”苏豆子斩钉截铁的说,“我回去的时候骑。”
“好。”薛文瀚说了一声,将他放下来放到了地上,苏豆子迅速的抓住了薛文瀚的手,拉着薛文瀚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薛文瀚说明了来意,苏秀丽家爹果然有时间,不过工价也相对苏柱子家爹他们的高些,三十文。
薛文瀚同意了,让他第二天上山砍树,说完,薛文瀚同意了:“你还认识其他人吗?要是认识的话就多叫几个,工钱和你一样。”
苏秀丽家爹顿了一下,后摇头说:“没人。”
薛文瀚也没多想,说了句:“那行,那你明天就上山砍树,砍得树背到村口新建的那院房子里。”
说着,薛文瀚想起了点东西,又叮嘱了他一句:“树砍大树,小的不要砍,留着。”
“好。”
“工钱下月十五号和其他人一块结。”
“好。”
告别了苏秀丽家爹,薛文瀚带着苏豆子回了家,家里面苏日安刚把团子和豆糕哄着睡下。
自个拿了薛文瀚的一本书发呆。
薛文瀚和苏豆子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那副模样,薛文瀚顿了下,问他:“怎么突然把书拿出来了?”
想学吗?
薛文瀚还没问出口呢,苏日安就接过他的话说道:“夫君,你每天有空了也教我认字吧?”
“好。”薛文瀚说了一句,后刨了一把苏豆子的脑袋:“豆子也一起。”
“啊……”苏豆子大惊,但在对上薛文瀚的眼睛后瞬间就焉了:“好吧,我学。”
语气不情不愿的,薛文瀚和苏日安却没有管他,只吩咐他:“去洗漱,洗漱了睡觉。”
“哦。”苏豆子说了一声,转身去问福婶要水去了。
他昨晚没洗澡,今晚要洗,要不然会被骂。
其实他并不想洗澡,他觉得自己香香的,没脏,但他爹爹和阿姆不那么认为,认为他一天在泥里打滚,很脏。
以前都要求一天一洗,现在天冷了下来,才放宽松了条件,两天一洗。
苏秀丽家爹砍了树,薛文瀚将树砍成了一截一截的浸泡在了空间水里,捞出来后做成了一个又一个简答又实用的小凳子。
本来薛文瀚是想钉墙的,但又觉得把木板钉在墙上不方便,冬天的时候暖和了,但夏天呢……
想来想去,薛文瀚想到了板凳。
觉得板凳方便,夏天的时候搬出去换上凉快的板凳,冬天换上热的。
但还没等薛文瀚把需要的板凳都做好呢,十月中旬的时候,皇帝来信了,这次不像上次走的是私信,这次薛浩宇直接下了圣旨。
宣旨的公公是曾经伺候先皇的人,按理下一任皇帝登基,曾经伺候过先皇的人不是被送出宫就是给先皇陪葬。
没想到薛浩宇还让他们留在宫里。
薛文瀚认识公公,公公自然也认识薛文瀚。
大概是薛浩宇对薛文瀚的态度不错,公公对薛文瀚的态度特别好,特别客气。
就好像薛文瀚从来没有被流放过,现在依旧是个皇子,还没宣旨呢就先给薛文瀚行了一个大大的礼,一声“三皇子”惊得跟着薛文瀚一起出来听旨的苏日辉他们以及门口一种看热闹的邻居们掉了下巴。
薛文瀚微微皱了皱眉,公公却不理会。
宣了旨,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薛文瀚跟他一起回宫,但圣旨上并没有说恢复薛文瀚的身份。
薛文瀚喊了一声“草民接旨”接过了公公手中的圣旨。
薛文瀚站起来,将旁边的苏豆子也拉了起来。公公看见了,连忙掐着兰花指,殷切的问道:“这就是小皇子吧?”说完又连忙问了苏豆子一声“小皇子殿下好。”
公公宣旨的阵仗很大。
苏豆子虽然野,但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一时有些害羞,脑袋只往薛文瀚的怀里戳。
薛文瀚笑着刨了刨他的头发,对公公说:“公公还是别叫他小皇子了,他叫薛引墨,公公直接叫他名字吧。”
他就一草民,苏豆子自然也是草民。
公公这般叫,被有心人听了,不好。
“哎呦,咱家是老糊涂了。”公公翘着兰花指,夸张的拍了一巴掌,后道:“引墨,引墨,好名字。三……公子起的名字真好。”
公公在那边夸着,村子里一些刚从薛文瀚是三皇子的“恐怖事件”中清醒过来的人,又都纷纷张大了嘴。
原来苏豆子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啊。
怪好听的。
“公公屋里坐会儿?”薛文瀚打上了他钱,随口说,其实他并不太想让他进去,但公公这种人……像如今他是平民,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宁可得罪朝臣也不要轻易得罪公公,特别是皇帝身边的公公,鬼知道那天就给你穿一双小鞋。
到时候怕是有口都说不出了。
说完,薛文瀚又扭头对村子里看热闹的其他人说:“都回去吧,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吗?不干活吗?”
“你们都回去吧,别看了。”公公虽不在意别人看不看,但听到薛文瀚的话,还是说了一声,后那些跟着公公来的护卫们,自动就出手驱赶村民们了。
薛文瀚一皱眉,喊住了他们:“你们住手。”说完,又对村民说:“都回去吧,干活去,别看了,我还是我,也没多个三头六臂,回去吧。”
说完,扭头看了苏日辉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几个也干活去,别站着了。”
“哦。”苏日辉被这么大的事情砸的晕晕乎乎的,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几个人里竟然是周树最先反应过来,后连忙说了声“是”拉着徐桥苏日辉他们几个离开。
苏日安因为薛文瀚之前告诉他了,真的见了虽然还是有些惊讶,但相对于其他的人好多了。
薛文瀚笑了下,抱着苏豆子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回去。”
薛文瀚的这一动作公公也看到了,同时也看到了苏日安的长相,公公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什么时候三皇子的审美变得这么……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三皇子以前的未婚夫是丞相家京城第一美的儿子。
现在这个……
三皇子实在给人太多惊讶了。
想着,公公低头看了苏豆子一眼,心中暗道:还好还好,小皇子没有虽他阿姆,要不然得多难看。
公公心里想着,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依旧言笑晏晏的跟着薛文瀚进了屋子。不用想,薛文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公公没有异常也没说什么,只当做不知道。
到屋子后,苏日安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差。
后说了一声就抱着苏豆子出去了。
公公是个会察言观色,也能说会道的,再加上薛文瀚想了解京城的情况,两人也聊了很久,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离开前,薛文瀚送了公公一个手镯,公公告诉薛文瀚:“他住在驿站,他会在驿站等薛文瀚一起离开。”
薛文瀚跟他说了个日子,说尽快忙完手头的活就跟他回去一趟。
大概是薛浩宇真的对薛文瀚的态度不错,薛文瀚这么说了公公也没说什么,只说皇帝有令叫他和薛文瀚一起回去。
不管薛文瀚什么时候去他都会等着薛文瀚一起的。
他都这么说了,薛文瀚自然不可能让他等太久。
两天之内,薛文瀚处理完了手头所有的事情,把工厂学木匠的事情交给了苏日辉和李辉,让他们监督着几个人好好练习:“我回来了会检查的。”
交代完苏日辉他们,薛文瀚又给苏日月以及福叔福婶他们交代了让他们做的事情,最后薛文瀚把家托付给了苏世平。
带着苏日安和三个孩子,跟公公一起离开了小镇,去了京城。
路上,苏豆子看见什么都新奇。
特别是到达一个新城市后,就会拉着薛文瀚去外面,买吃的。
吃货的特别厉害。
苏豆子好吃,苏日安对外面的事情也很好奇。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大家就会停下来玩一天。
一来二去,本来十几天就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多月。
薛文瀚不急,公公他们急也没办法。
更何况,皇帝并没有说让他们赶紧回来。
到京城。
饶是苏豆子他们这一路走来已经算是见识广了,但在到京城后还是被惊讶到了。
京城是真的繁华。
不过这里的房价并不高,没比他们小县城高多少。
看到这房间,薛文瀚就想到了他前世看过的一篇文章,说的就是古代的房间,说古代大城市的房间不高,是因为来京就职的官员们辞职后大都回了故里养老。
落叶归根。
若非本身就是京城人,很少有人会留在京城养老的。
不像21世纪,人们都往大城市钻,国都省会,以及一些比较出名的城市,都快要被挤死了。
薛文瀚有钱,到京城的第一天还没去见皇帝呢,就在东区给自己买了一座小院。
北边距离皇宫近,住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王爷将军丞相之类全部都住在北区,相对于北区,南区就是京城最穷最差最脏最乱的地方了,薛文瀚买房自然不会考虑哪里。
剩下的就是东区和西区了,东边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钱但社会地位不会很高的商人,西边住的则是一些没钱但社会地位还行的文墨世家。
西边清雅,按理这地方应该特不错的,但这里住的人都太过循规蹈矩,你要稍微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他们就会每天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
能把人压抑死。
薛文瀚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对这样的地方也喜欢不起来。
东边的话有钱人多,物价相对西边和南边也贵些,但这里自由,你做什么都可以,很少有人会因为你的不同而刻意关注你。
大家都各忙各的。
薛文瀚觉得这样不错,而且现在的他虽不说是最有钱的,但也有不少钱,在这边买一个院子完全没问题。
选好了房子,安顿好了家人,薛文瀚才随着公公进了宫。
进宫的路记忆里有千百次,这一次再进去薛文瀚依旧感慨。
感慨他薛文瀚有朝一日竟然能进真的皇宫,感慨这里物是人非。
“薛文瀚”的父亲是太子,住在东宫,薛文瀚自然也就住在东宫,住在皇宫。
这里,按理薛文瀚应该很熟悉,毕竟他拥有“薛文瀚”全部的记忆,薛文瀚在这座皇宫里生活了十七年。
可是薛文瀚走在这条前往乾元殿的道路上时,却觉得异常陌生。
好在公公细心,一路上都有给他讲解。
听着公公的话,薛文瀚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陌生了。
因为这里的主人换了一批,彻头彻尾的,换了一批。
从下人到主子,曾经走在这条道上偶尔会碰到的贵妃娘娘们,现在已不知道是陪了葬还是在寺庙里伴随着青灯古佛。
亦或者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太后太妃。
又或者,跟着他们的儿子离开了京城,去了封地。
总之,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薛文瀚熟悉的样子。
就连小花园,先皇命人再的樱花现如今都换成了红红艳艳冷香扑鼻的梅花,可惜了,今天没下雪,要不然会更美上几分。
薛文瀚心里想。
刚想罢,就看到梅花丛中走出来了一个二十来岁三十不到的美男子,美男子是真的美,美得出尘,丝毫不显娘气,恁是薛文瀚见惯了大风大浪,看惯了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也依旧被男子的美给震惊了。
男子身后面,跟着两个抱着手炉的——不知道是小哥儿还是小汉子,他们的年纪太小,又隔得太远,看不到是否有孕痣,薛文瀚也分的不是很清楚。
前面的男子说:“我们去御花园吧,那边梅花开的正好,比这里好看多了。”男子的声音很轻,很欢快,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开心。
说完抬脚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刚好看不到薛文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