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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纪乾以为雷纪堃说的是昨天晚上他对许琼做的那些事,意识到他们见过面了,而且许琼竟然把这种事情都抖落给雷纪堃,他的脸色就特别阴森。
而听到雷纪乾的话,雷纪堃更像是吃了炸药,只见他愤怒的反驳道:“嫂子,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真是可笑,你别忘记你们已经离婚了,她顶多算是你的前妻。”
雷纪乾的脸色更是不好,“小雷,我劝你不要惹怒我,离你嫂子远一点,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呸!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手无束缚之力的毛头小子了。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必须要替许琼做主,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说我不顾及兄弟之情,是你做的太过分了。”
“等等,不是昨天吗?”对面的雷纪乾忍不住皱了皱眉。
雷纪堃铁青着脸低吼:“你tm还在装孙子,你敢说今天不是你找人强|奸侮辱许琼的吗?夫妻一场,你做的真绝。”
看雷纪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雷纪乾不敢置信的呆立在那里。反应过来后,他沉声道:“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是说话的语气和他一贯沉稳内敛的办事风格保持一致。
闻言,雷纪堃笑的无比讽刺,“告诉你好让你继续找人害她吗?”
“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这一次,雷纪乾的声音冷了好几分。
“你这么神通广大,自己查吧。但是我把丑话撂到这里,这次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你欺负。”说完雷纪堃就挂了电话。
心烦意乱的不行,他又点了只烟猛猛抽了起来。
*
接完雷纪堃的电话,白秋合傻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婆婆在屋子里喊她,她才回过神。
此时,她的眼眸不自觉的下垂,肩膀也无力的耷|拉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有些没精打采,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看她的脸色有些白,进屋子后一句话不说,老太太忍不住道:“怎么啦,电话打通了吗,小雷这孩子说什么?”
白秋合轻轻撤了一下嘴角,对老太太说实话,“他公司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我们不用等了。”
老太太愣了愣,然后笑着对白秋合说,“这也没什么,男人就得要有事业心,这是好事。你要学会理解体谅他,这样以后结婚才能把日子过好。”
道理白秋合都懂,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有些伤心难过。
……
今年的除夕和往年没什么不同,但又有些不同了。往年这个时候白秋合会陪着老太太看联欢晚会迎新年,今年老太太没撑到九点就睡着了。往年家里的电视还是一台老久的黑白电视,如今已被被上次过来拜访的雷纪堃换成了液晶大电视。还有,往年这一天总是满满的欢乐与期待,今年则更多的是叹气和失落。
白秋合关了电视,把老太太的被子盖好便轻手轻脚上了楼。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雷纪堃的消息,就扁了扁嘴。想了想,她定了一个闹钟然后才拿起枕边的书靠在床头看。
等到凌晨十二点整,闹钟准时响了。
白秋合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嘴角挂着笑给雷纪堃编辑了一条新年祝福短信。短信发送出去的同时,她收到一条祝福短信。满心期待的点开看到是陆听南发的,白秋合嘴角的笑就不见了。
不是他,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白秋合礼貌的给陆听南回了一条祝福,没想到一分钟之后,陆听南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白秋合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接通电话,“喂,学长吗?”
电话另一端的陆听南莞尔道:“新年快乐,秋合。”
“新年快乐。”白秋合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看到你的回复,我知道你还没睡,于是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比较好。”陆听南在电话里温和地说。
“嗯,今天除夕所以睡得比较晚。”
“对了,你们那边过年有意思吗?我家这边无聊死了。”陆听南忽然道。
白秋合不明所以的说:“还好吧,习惯了。”
“听说你们那边风景不错,小吃也有名,明天或者后天我开车去找你玩吧,但时候带我去吃怎么样?”陆听南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期待。
“啊?”白秋合一下子傻了。
想了想,她委婉的拒绝:“那个……我们这边没你说的那么好,而交通也不太方便。”
“没关系啊,反正过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转转。而且我查了过去也就三个小时。”
闻言,白秋合便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没什么,我……我也不一定有时间。”
陆听南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到没去过你们那里玩,一时兴起说说,说不定到时候会改变计划去别的地方玩。”
听他这么说,白秋合微微松了口气。
后来,两人没多聊就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过了会,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雷纪堃还没有回复短信,白秋合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他应该还在忙吧。不忍心打扰他,白秋合默默收起电话去睡觉了。
不过今晚的她失眠了,直到夜里两点她都没睡着。而且,这个时候她都没收到雷纪堃的回复。
*
雷纪堃抽完烟,就回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女人,再看看女人红肿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他的眼睛立马又红了。
他找医生开了最好的药膏,亲自涂抹在女人的脸上。
昏迷中的女人轻微皱了一下眉,察觉到她的反应,雷纪堃就放慢了速度,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抹完药,他忍不住细细打量起眼前这幅熟悉的面孔。
几年不见,前些天接她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变化挺大。
也许是不见太阳的原因,记忆里原本肤色就白的她变得更白了。与此同时,他还发现她变得安静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她了。
现在仔细看,他还发现她的眼角有些阴影,甚至多了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小干纹。他猜她一定是经常失眠睡不好,于是对雷纪乾更是深恶痛疾。
大约夜里十点多,床|上的人醒了,雷纪堃关心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直勾勾看着他,眼里发出不一样的光。只见她握住雷纪堃的手,满心欢喜的说:“雷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还好只是个噩梦。”
见状,雷纪堃的脸色顿时凝固了,他试探的问:“我的名字叫什么?”
床|上的女人笑着说:“当然是雷纪乾啊,我怎么会记错呢。雷哥哥,你是不是傻了?”
闻言,雷纪堃的眉头锁的很深,因为真正清醒的许琼只会喊他“雷纪堃”,而在她和雷纪乾恋爱的时候,她才喊雷纪乾“雷哥哥”。
没多想,他连忙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听完雷纪堃的叙述,诊断病人是大脑收到了刺激,出现短暂性失忆。
雷纪堃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那她怎么会喊雷哥哥,她只是把我认错了。”
“当病人排斥现实的时候,是会出现这种症状的,她会潜意识里把一些好的记住,把不好的过滤掉。至于你说的认错人,就是病人潜意识的逃避行为。”
闻言,雷纪堃就有些着急,“那这能治好吗?要是能治,需要多长时间?”
医生说:“这属于心病,配合心理医生是可以治的,具体治疗主要看病人了,有可能一年半载就好了,还有可能心结打不开一辈子都这样了。”
“那要你们医生干嘛?”雷纪堃忍不住在楼道里直接抓|住了医生的衣领低吼。
“先生请冷静,你放心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
正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了许琼的呼唤“雷哥哥,你在干嘛呢,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雷纪堃挫败的收回了手,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医生才转头回了病房。
看到雷纪堃进来,许琼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弱弱的说,“雷哥哥,你别走开,我一个人害怕。”
雷纪堃沉思了几秒,然后走上前坐在床边拍着许琼的背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我们什么时候出院啊,我想回家了。”
雷纪堃咬了咬牙,无奈的说:“过几天就回。”
“雷哥哥最好了。”许琼甜甜的笑了,可是脸颊一动她的脸有些痛,她忍不住轻轻抽气,“雷哥哥,脸好痛,你吹吹。”
许琼的声音里有丝撒娇的味道,雷纪堃竟一时愣住了。
前些天的她那么安静,那么沉闷,就像一个随时会被人遗忘的破布娃娃。不过一天时间,她就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她天真的表情,雷纪堃忽然觉得忘却了过去的许琼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雷哥哥,吹吹。”
思维被打断,雷纪堃对许琼笑了笑然后去拿了药膏过来轻轻给她涂抹。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