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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涵烟看了看月色,又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城门,皱了皱眉头。
借着这透亮的月光走了一段路,一路下来,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惊心动魄之事,尤其是这样的夜半。能听到丛林中传来的各种虫鸣鸟兽的叫声,尤其是不远处那些若有若无的狼嚎之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除了自己一直穿在身上的金丝软甲和母亲云氏留给自己的匕首,外加那一百两银子,陌涵烟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个点。陌涵烟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尤其是这大晚上,丛林茂密。虽说鸟鸣山更幽,但是这样的夜晚,没有现代的任何照明或者通讯工具,又是孤身一人在外,一看就是高危时间。
夜黑风高月,杀人放火时。陌涵烟一路走着,借着月色,感叹道,就算不是这夜黑风高夜,这样的月色皎洁的半夜,不动声色的处理几个人,也完全是可以的。
叹了叹气,陌涵烟飞身在附近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拿出来,放在身侧。
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经过陌涵烟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倒也半干。只不过丝绸一向比较吸水,加上自己可能之前在水中浸泡过的时间过长,陌涵烟都能闻到自己身上那难闻的味道,衣服更是不成样子。
擦了擦身上的汗,陌涵烟看了看那月色,心里五味陈杂。
不知道西方哪一位作家说过一席话,原话陌涵烟是不记得了,大意是:每个人,都只寂寞的。这种寂寞从灵魂之处蔓延看来,在平日的喧嚣里,被掩盖了。可每一个夜深人静或者独处的时候,你只要回头看去,你会发现,原来,此刻,你如此寂寞。所以,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一座心坟,那是孤独的来源,却是最真实自己的归宿。
陌涵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可能是中秋刚过,心下依旧残留着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节,也或许是月色太美好,四周太过静谧。
这一瞬间,陌涵烟突然觉得悠悠天地之间,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也不怪苏轼那篇流传千古的《赤壁赋》是在同友人夜游江水之上感叹出来的。此刻的陌涵烟突然想到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这个句子。
这篇在文学领域的神作,以前汉语言文学教授提到这个的时候,说诗人写出了一种深沉蕴藉的感觉,陌涵烟那时候怎么都不理解。为了这个,问过教授很多次,教授无论怎样解释,陌涵烟都本鞥理解。最后,教授只是满脸的叹息,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心思太多浮躁,也是这个社会的浮躁。这种深沉蕴藉的意境,只有真正静下心的时候,才能够感到。拥有一颗浮躁之心的人事不能体味的。
陌涵烟飞身之一处矮树上,洗洗查看了周围的情况。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将自己同这周围的静谧夜色融为一体。
苏氏月夜泛舟赤壁,欣赏明月秋水,因萧声怀古人,羡水月而悲。直至最后最后诗人通过一番哲学思辩,摆脱“哀吾生之须臾”的烦恼。整个过程,由悲而喜,开怀畅饮。
不知道过了多久,陌涵烟抬起头看了看月色,能够看到它也赶了一段时间的路。这个时候,陌涵烟能够感觉出那种心情恬淡闲适,怡然自得。
这世间,真正有价值的作品,自有其风骨。有些情怀,真的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够写出来,才能够感触。可惜,她陌涵烟终究是俗人。
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本是舒施语,却成了陌涵烟。
世家贵女,养于金玉,藏于深闺。每一步都过得小心翼翼,说话做事都是小心谨慎,思前想后。那种来自这个时代的无形的压力一直压在陌涵烟的心底,以至于舒施语成为陌涵烟后,日渐寡言。
“啊......”陌涵烟突然站了起来,随手将匕首插在腰间,用说做喇叭状,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大声的呼喊着。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看着树林之中被惊起的飞鸟还有山谷之中若有若无的回声,陌涵烟之举的满心都是轻松,有种脱离枷锁的感觉。双手叉着腰,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陌涵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不应该。尤其是自己还有着这个反派女配的光环,踏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今日这般行为,本就给陌氏带来了不少麻烦。如今,还碰到了苏氏未来的当家之人,陌涵烟只觉得心烦。
或许是骨子里都带着几分人独有的自私,陌涵烟私下暗自庆幸,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无意行为。这一刻,陌涵烟突然觉得自己是舒施语,不是陌涵烟,不需要背负助于陌涵烟的责任,不用整天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触碰到了男女主角的雷区。可惜,就算陌涵烟自己退避三舍,剧情君还是不放过她。这么多波折之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之后,陌涵烟这个大反派还是和西陵绯色这个男主角绑在了一起。
很多时候,陌涵烟会问自己,自己这场穿越西凉之旅的意义究竟在什么地方。很多时候,陌涵烟能感到自己脑袋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却每次快的自己都抓不到。对于这个,陌涵烟却有着一种迷之自信,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或许才是自己需要去关注的。
叹了叹气,陌涵烟飞身而下,将匕首握在手上,借着月色渐渐的走着。
西凉类似于中国历史上的封建王朝,到了晚上特定的时间点,城门就关闭了。没有现代的电灯等这些照明设备,再加上宵禁,除了城门几处特定点燃的火把,能听到城中传出来的响亮的打更的声音,整个世界有着一种独有的静谧。
在晨光悄悄的露出头的时候,陌涵烟看着眼前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上面用大字写着“金广城”三个字。
怎么可能是金广城?这里距离西凉帝都可是有着千里远,还是直线距离的千里啊!不就是昏迷了一夜?钟林庭背面的悬崖之处,那里的水域究竟有多么四通八达,竟然一夜绕到了这金广城?
当日陌涵烟去白马寺祈福散心,说好的是一个月时间。如今这般,依照自己不暴、露身份,还有着西凉的交通水平,自己身上有的银子,想要赶回西凉帝都,再悄无声息的回到西凉帝都白马寺,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
陌涵烟望着远处的城门,看见身材高大的士兵持着武器守着城门,又看见每个进城之人都被一一盘问,仔细检查行礼,认真搜身。
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狼狈的样子,陌涵烟眉头紧紧的皱着。
走了一晚上的路,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陌涵烟身上有着银子,却不敢进城,不知道怎么去买吃的。
陌涵烟在心里慢慢罗列出了一个关于自己在西凉拥有钱财的公式,大致如下:
1两黄金=人民币2000元=10两白银
1两白银=人民币200元=1000文钱=1贯(吊)钱
一碗阳春面=2--4文钱(即2--4吊钱)
1文钱=人民币0.2元
100两白银=人民币20000元=10两黄金
西凉是不允许银子在民间流通,被抓住是要杀头,整个三国采用的都是银票。如今,在整个三国,只要有点权威的世家都有着自己的商铺,每张银票上都有着自己特定的记号。陌涵烟只要使用这个,是会被抓住行踪的。
最重要的是,当日苏夜给的那个小小钱袋,除了那好几张银票,剩下的就是三十一吊钱,其他的都是碎银子。
陌涵烟在来到城门之前,找个僻静的地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产,有种拖拖的被苏夜坑苦了的赶脚,难怪依照对方的身手,没有追来。原来,在这里挖着坑等着自己啊。
叹了叹气,陌涵烟懒懒的靠在树上,嘴巴里面叼着一根草。浓密的树叶掩盖了陌涵烟的身影,挡住了那明亮的日光。
怎么办啊?
不耐烦的嚼着嘴巴里面的草,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听到了下面的吵闹声。陌涵烟顺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群年龄不等,却都带着几分特有书生意气的男子。
“赵大哥,你真的决定了?”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人说道,“放弃者大好的仕途,真的值得吗?”
“是啊,赵大哥,”另一个人也说道,“就算想要找出证据,也不需要辞官啊。你原本是状元,后来好不容易成为翰林院新晋一员。我们都是寒门子弟,出生人脉远不及这些世家贵族之人,每年的科举虽说是唯一的出路,可是世家之中,又不是全部是草包。”
“在下赞成钱兄的观点,”另一人说道,“赵兄,你可要三思啊。你看着帝都四公子,哪一个不是惊才艳艳。如今清流人才凋零,远不似先帝在世时候的人才济济。赵兄,清流之中你的官职最大,我们都一直以赵兄为马首是瞻,如今赵兄辞官归去,整个清流只怕处境更为艰难啊!”
“诸位好意,培华心领了。”穿着白衣的人对着其他学子行了一礼,“子欲养而亲不在。当日虞城之祸,叶城之围,培华在进京赶考之上,不知情。回到了故土,才得知物是人非。培华想要申诉西晋这群畜生的恶性,历年来一直被各种世家打压。培华已经对官场心灰意冷,现在只求好好的做一个大夫,保存好这些珍贵的证据。”
“培华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能够给这么多无辜之人的一个交代。”
赵培华,是他。
赵培华,不是两年点殿试的魁首,清流永辉帝年间第一个状元?
虞城之祸,叶城之围,西凉世家的处处打压?
陌涵烟听到这里,屏住了呼吸,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