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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佩雷尔!我喜欢你的细心,我喜欢你的体贴,我喜欢你那些耍赖的样子,这些日子下来我已经习惯了在你的照顾下生活,我发觉你已经住在我的心里了!。”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无助,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竟有些呜咽:“但是我却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害怕!”
“你太厉害,厉害到似乎可以直接看到我的心里面去。我在你面前就像是毫无防备的小孩!但是关于你,我却一无所知,我所能看到的都是最表面的美好。我似乎迷失在了一个美好的森林,到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但是我却永远看不到它阴暗的一面。”
“我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就像构筑在一堆松散的沙子上的城堡。我害怕。。。。。。我害怕那一天它就会突然地崩塌!”
“有好多次。。。。。。有好多次我都走到了这个森林的边缘,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再向前迈进一步!因为我怕这个如此美好的你会在那一步后完全支离破碎。”
“但是就算我不踏出那一步,那黑暗的边际依然会向我靠拢。某些时候,我觉得你太冷漠了,佩雷尔。提哈军港被偷袭的时候是这样、攻陷库林的时候也是这样,连今天说起在比斗中的民众死伤的情况也是这样。他们明明是鲜活的生命,为什么你面对生命的逝去会这么冷漠,就像随手把弃子退离棋盘一样。”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恐惧和彷徨,佩雷尔,我想更了解你,我想喜欢一个完整的你,但是我也害怕当我完全了解你的时候,现在这种美好的感觉会随风而逝。告诉我好吗?佩雷尔!我该怎么办啊!?”
托莉雅像是怕自己的勇气不足以支撑到把想说的话说完,带着啜泣极快地把每一个字从脑海中挖起然后用力喊出来,到了最后,她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下,低低地喘着气。
佩雷尔嘴角的微笑凝固了,托莉雅的一番话让他呆住了,这一连串的轰炸有点出乎他的意外。
他知道她会喜欢上他的。
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喜欢,是如此的模样。
这个单纯的女孩完全不懂世故为何物,她竟然在完全信任一个人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爱倾注在一个割裂的完美的臆想人格之上。
她明知人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但是她宁愿相信自己爱的人是完美的。
她虽然不至于聪明到能看穿佩雷尔的最终目的,但是她也能大概知道,他进行着的事业,远没表面上那么光彩和神圣。
即便如此,她也愿意爱他,愿意强迫自己相信他。
想象和现实,终究会存在差别,而剑客敏锐的直觉正在向她示警!
哪怕如此,她也不愿意离开他。
他身体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她那噙满泪水的双眸,似乎在渐渐融化着他内心的某一部分。
他深呼吸,再次提醒了自己,她——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被融化的部分,又再慢慢的回复坚硬,恢复到铁一样的色彩。
温暖的双臂拥紧无力的躯体。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你不是,我也不是,哪怕连神也不是!就算是在耀目的光芒,也必定会产生暗影!”
“我身后拖着的暗影很巨大、很恐怖,有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直视它!但是,正是如此,我才更确信我的确在一步步地迈向光明!”
“完整的我就在这里,不增不减,如果你和我一样惧怕那些暗影,那就请和我一样,只要直视着那光明的目标就足够了。”
佩雷尔坚定的眼神再次给予托莉雅坚持的信念。
“还有,我也喜欢你。”
湿热的唇吻上了那些未干的泪痕。
那一刹那,佩雷尔似乎感觉到了,内心那些像铁一样冰冷坚硬的部分消失了,虽然只是消失短短的一刹那。
与只有两人的冷清约会不同,今夜提哈的酒吧洋溢着众人的欢笑和打闹,瓦尔基里卫队正为他们的英雄献上他们的敬意。
一——二——三!
吼!
齐声的倒数中维克被队员们高高地抛起,害怕地手脚乱舞的他在快要被天花板撞扁鼻子前又像石头一样重重地坠向地面,但是还没等他完全落下,那些热情的大手又再次把他大力地抛起来。
“停。。。。停下!”维克都快要被抛晕了,脑袋一阵阵的晕眩,失声叫了出来,但是这时候他依然记得,自己该是个凶残的老海盗,于是立刻压低自己的声音,粗沉地吼道:“你们这群龟孙子!快把你爷爷放下来!不然我下来把你们一个个想掐小鸡一样掐死!”。
“这可不行啊,队长!这可是我们诺德人对英雄的谢礼啊!您可得好好接着哦!”下面一个年轻的队员阴阳怪气地说着,维克看了他几眼,认出他是之前在报名时那个全家遇难的古尔·菲克斯,刚想开口骂人,就又被高高地抛了起来。
“对啊对啊,队长你可别那么快晕过去哦,后面还有好戏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
那些诺德的壮汉们完全不理维克的咒骂,继续边说笑边把他高高地抛起,可怜的维克只能在眩晕中向不远处的西撒投去求助的眼神。
西撒看到了,但却装作看不到,扭过头去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把混浊的酒一饮而尽。
整个酒馆都在极度的狂欢之中,大家都在争着把烈酒灌进嘴里,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大声地说着低俗的笑话,唱着黄色的小曲,似乎没人记得,他们是一支军队,一支以女武神为名的队伍。
西撒似乎是整个炽热的大火盆里的一块不会融化的冰,与整个场面格格不入,甚至他的队员们大多不都不愿意过来搭话,自动自觉地避开这个阴郁的副队长。
但总有人愿意尝试融化冰块。
“艾拉瑟先生,我可以坐在这儿么?”丹特·贝尔彬彬有礼地问道。
西撒看了看在灯光下那张微笑着的脸,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丹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碰上西撒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一杯敬您的勇武。”
西撒眯了眯眼,装作听不懂:“那个疯子可不是我杀的。”
丹特笑了,说:“刀子杀了人,但是刀子并不强大。强大的是持刀的那个人。”
西撒对此没做任何的反应,只是继续把空杯子斟满,然后打了个响指让酒保把花生送过来。
丹特完全没在意,继续说着:“您是外乡人吧,虽然你的诺德话学得不错,但是却老是有点口音,介意我打听下您是哪里人么?”
这两句明显是在问,我知道你不是诺德人,你从哪儿来?混进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西撒的手臂迅速地搭上丹特的脖子,臂弯像铁箍一样锁住丹特的颈骨,只要一用力他就可以轻易拧断丹特的脖子,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现在只是一堆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的好朋友而已,他低声说道:“小子,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丹特自然知道西撒的意思,但是他却毫无惧色,他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剩下的只是一脸的真诚:“先生,如果您不愿意讲也没所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救了我和大家的命,这是大恩,按诺德人的风俗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对您的崇敬和效忠要建立于您并不违背我们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前提下,否则的话,哪怕是要背上恩将仇报这条恶名,我也会和您抗衡到底。”
西撒看着这个年轻的诺德叛军军官,他的真挚让西撒心头一暖,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还有这种敢爱敢恨的汉子,实在难得。
但是西撒还是不能也不敢表露半分过多的感情,他只是把臂弯松开,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个我可以保证。”
丹特释怀地笑了,弯腰行了一个礼后便远去了,西撒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暗叹一声可惜,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认识的话,他们是应该可以成为莫逆之交的好友,而如今,谁又能保证明天会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
西撒喝完了杯中的酒,发现队员们早就不再把维克抛起,而是开始拿起各种各样的烈酒对他狂灌,维克已经满脸通红,站在酒桌子上跳起了艳舞。
西撒连忙站了起来,再这么下去,难保他不会在烂醉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还没等他站起,酒馆的门就被砰地一声砸得粉碎,一队宪兵冲了进来,把正在胡闹的人群分开,大声地宣读着命令:“收到斥候的报告,逆王军队大批向库林城堡移动,企图夺回瓦林,先知奉神之命,令瓦尔基里即日启程,增援库林!”
所有人都呆住了,脸上潮红的醉意还没散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泼了冰水。
他们完全没意料到战争来得如此的快,快得让他们适应不了。
只剩下那个像冰一样的男人几乎一秒惊愕的时间都没有,就像是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一样,他直接上前扯起烂醉的维克,大步流星地踏出酒馆。那沉稳的声音仍然像冰一般冷:“瓦尔基里全员集合!”
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维克边被扯走还边大声地喊着:“向前冲!向前冲!嗝~干死萨哥斯佬!干。。。。干死那些萨哥斯佬!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