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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伤员一共有六十多名,还能走路的只剩下十多人。也就是说,一场恶战,我损失了半数以上的追随者。
我心疼得直皱眉,对于正四处招揽人心的我来说,这样的损失简直是不可接受的。
所有的伤员都坐在马车上,或由两名村民抬着,跟着骑兵前进。我们的路线是向东道托斯德尔,然后直接朝北,纵穿中央牧场,到达哈伦哥斯堡。
我几乎可以肯定,哈伦哥斯堡里的那位哈伦哥斯伯爵,百分之百是被督军收买了,所以才能够在这斯瓦迪亚军队四散捕杀我们的时候,还能够为这一只千人孤军提供庇护。
我下意识想起在禅达时,老G对我说的,诺德的许多领主,在暗中都被黑暗教团收买了,这个哈伦哥斯伯爵想必也不能免俗。
金钱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我在想,如果黑暗教团再多些钱的话,可能整个卡拉迪亚大陆都被他们征服了吧。或者也不一定,收买人,除了金钱还有美女……
我正这么出神,前方突然有一匹战马慢慢腾腾慢下来,与我并辔而行,是那个大胡子军官。
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大胡子军官嘿嘿笑了笑,掀起了铁面罩,说:“埃蒙斯?”
我点了点头。
大胡子说:“久仰大名了。”
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悬赏榜上的大名,无奈地笑了笑。
大胡子说:“其实督军大人是挺看好你的,他这个人对看重的苗子要求总是很严,说话总是很重。”
我“哦”了一声。
大胡子又说:“其实你们这仗打得真漂亮。我们这次吃了大亏,基本上每只中队都有损失,溃散的不在少数哦,我们一路从哈伦哥斯堡过来,就是收拢溃兵。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打的。一百五对六百,居然还能撑那么久,杀敌过半,了不起!”
我笑了笑,说:“要是那帮山贼对上的是你们,估计你们应付起来会很轻松吧。”
大胡子咧开嘴,笑道:“那是当然,我们都是老子弟兵,这些山贼还不都是下酒菜。”
我嘴角抽了抽,还真不谦虚。
大胡子看了看跟在担架边为伤兵清洗伤口的爱米林少女,忽然舔了舔嘴唇,说:“看上哪个没有?”
我:“?”
大胡子朝前面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努了努嘴:“这个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趣?”
我立刻明白大胡子在说什么了,嫌恶地皱了皱眉。
大胡子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眼里射出迫切的欲望:“看来你口味挺高,那行,这个就给我吧。”说完,他就拍着马,撵上了那名少女。
接着我就看见少女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就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马鞍上,接着他一磕马肚子,战马就向旁边半人高的草地上奔去。少女哀求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我注意到有几个爱米林的年轻村民眼中喷射出疯狂的怒火,甚至恨不得抛下手中的担架扑上去。
我立刻想起了布尤恩,那个残酷的雪夜。
我一扬鞭子,赶上了大胡子,我说:“放开她!”
大胡子愣住了,他刚把少女那条湖蓝色的连衣裙撕开,露出下面一双光洁修长的腿。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下的姑娘,忽然露出邪邪的笑容:“你又改变主意了?得,这头筹就给你好了,我在边上等着,谁让你职务比我高呢。”
我有点火了,我说:“那么多民夫在看着,你想逼得他们拿刀子捅我的伤员么,马上放开她!”
大胡子梗着脖子说:“他们敢,灭了这帮兔崽子!”
我冷冷道:“灭了他们,你来抬伤员?”
大胡子一时语塞,看了看身下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姑娘,又看了看远处已经停下来的队伍,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朝姑娘裸露的大腿上啐了口唾沫:“真扫兴!”
说完,他跨上战马,跑回了队伍,挥起马鞭狠狠抽打起那些面色阴沉的村民。
我看了一眼少女,又看了一眼远处发疯的大胡子,转身朝他奔去。
离开的那一刻,我听到少女那微不可查的一声:“谢谢!”
少女回到队伍里之后,大胡子的火气似乎也消了不少,独自一人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不再到后面来看了。
少女的裙子撕破了,露出雪白的大腿,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捂住破碎的裙子,表情很是无奈。我看了看一脸苦涩的她,又看了看周围面色黯然的村民,脱下身上的灰斗篷丢给她:“穿上。”
少女低下头,默默地套上那件灰斗篷,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教众没有区别。周围的村民里,有一个少年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瞥。
到傍晚时分,大胡子下令扎营,伤员安置在营地中心,黑骑士驻扎在伤员外圈,村民住在最外圈。黑骑士们的马匹上都有自己的睡袋和小帐篷,他们把帐篷让给伤员,自己靠在一起睡睡袋。而外圈的村民们就比较可怜了,三月的卡拉迪亚晚风还很冷,一到凌晨,露气又重,很多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我没有睡觉,我本就不需要睡什么觉,所以干脆就在营地里巡夜。巡到营帐外圈,我看到村民们冷得抱成一团,说梦话,磨牙。我笑了笑,又转到另一边,这里睡着的都是些少女。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眼中充满恐惧的少女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在她们的中央,是一团人影纠缠在一起,我仔细一看,是两个灰斗篷和一个少女,少女的嘴被死死捂住,手也被牢牢抓住,身子不停挣扎扭动,时不时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火光中,我看到了那张脸,正是白天的那名少女。他身上的灰斗篷显然还没能制服住她,累的气喘吁吁,只是摸摸索索,还没进入正题。
我冲上去,一脚把上面那灰斗篷踹开,接着反手一掌,把按住少女手臂的灰斗篷抽了个七荤八素。
“我X……”被踹开的灰斗篷挣扎着爬起来,从腰间拔出钢锄,还没发难,就看到了我的脸,一下子气势软了下去。
我瞪圆眼睛,问:“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灰斗篷看了看我身后衣衫凌乱的少女,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另一个被一巴掌抽得打了好几个滚的灰斗篷此时才昏昏沉沉爬起来,走路都歪歪扭扭。
我说:“滚!”声音很低,但很沉,打在他们的耳膜上,两个人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
他们失去了听觉。
龙吼?寂静之音
我看了看怀里的少女,刚才那两个家伙连滚带爬滚回去的时候,她就精神一松,在我怀里昏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看见她,就有种保护的欲望。白天从大胡子手里,刚才从那两个家伙手里。现在我看着她歪着头睡在我怀里,似乎睡得很沉很放心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一阵一阵悸动。
我想起了凯瑟琳,那个雪夜,她在极度的屈辱和绝望之后,在我怀里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我怀里抱着这个昏睡的少女,就好像抱着凯瑟琳。我忽然想,如果当时的我能有现在的力量,也许凯瑟琳不至于会如此凄凉。
我从地上捡起我的那件灰斗篷,裹住了少女的身体,又理了理她脸颊边卷曲的金发,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身旁盘腿坐了下来。
只要我在这里,就没人能伤害你。
天很快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