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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陈校长拨通成光州的电话,身体向后重重一靠,伸手盖住眼帘,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按揉着,脑海里,今天发生的一切被剪成碎片,来回闪烁。
太多东西想不到,更想不通,但又忍不住去想,直到电话接通,脑子里仍旧一团乱麻。
打起精神先办正事,陈校长沉声开口。
“成局,我老陈。”
“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老哥消息灵通。”
“是。一个烂赌鬼,女儿被他毁得差不多,一时想不开。”
“事情倒不大,你也明白,地方不对,时间更不对。”
“涉事的孩子受到点刺激,我让他先回去休息。”
“护短谈不上,一高的教学楼办公楼,都是那孩子的舅舅成本价给盖的,既然错不在他,总该给个机会。”
“是,金百川,咱们南源最大的民营建筑商,你老哥也认识?”
“好、好。见外的话我不多说,等忙完高考,咱们喝一场,去你家让你两杯,来我家让你四杯!”
微笑着挂断电话,问题轻而易举的解决,陈校长的心情却仍不见起色。
陈校长本名陈建州,历时18年,亲手把南源一高扶上州重点,功勋卓著,在南源市的声望和人脉,教育界里无人能及,解决这点小事易如反掌。
学校里死人是大事,但是也分情况,刘义本身就死不足惜,还是自杀,那就不是大事。
说句阴暗的话,刘义再死三次,陈建州也只会拍手称快,不会有半分同情。
真正让他心烦的,一是刘怜的悲剧,二是武邪的邪。
今天这出戏,太邪性。
催眠?
一个18岁的孩子,通过语言诱导和眼神,催眠一个烂赌鬼自杀?
陈建州承认,武邪掌握节奏、引导话题的能力堪称妖孽,是自己生平仅见,但也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不适宜的环境中,用催眠的手段,摧毁一个成年人的生存防御机制。
和电影里的幻想不同,真正的催眠,哪怕深入到六级状态,也无法突破人类的基本行为规则。
至于粉碎生存本能……想都不要想!
那么,到底为什么呢?
手指轻敲桌面,陈校长突然瞟到那张便笺,饶有兴致的拿过来,展开细看,只见大大的两个字仿佛要跃纸而出。
结构严谨,笔锋却肆意如龙游,距离大师差距甚远,但却无愧于这名字本身——邪!
哑然失笑,陈校长摇摇头,认真将号码存入通讯录,然后将便笺仔细夹到《语堂录》里。
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个学生的成就,恐怕不止一郡一州。
武邪走出办公楼,正好在门口碰到白杰,对方的目光里隐含愤怒不满,也有一丝畏惧。
刘怜还在昏迷,柔弱得如同暴雨中的小花。
不远处,几个政教处老师撵小鸡似的,呵斥驱赶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学生们。
台阶下,那具孕育出罪恶灵魂的躯体,已经凝固成一个跪伏的姿势,似乎是在祈求宽恕。
武邪轻扯嘴角,默默道:对不起,我不宽恕你,去地狱里忏悔吧。
静立片刻,左拐直奔学校大门,回家去安慰老佛爷。
远处,遥遥传来警笛声,武邪微微一笑,踏上公交车,与那条红线错身而过。
注视窗外的武邪却没发现,就在这时,4大模块已经凝固多时的自检进度,突然齐齐往上一跳。
看一路风景,想一路心事,武邪进家门时,武妈妈刚刚放下电话。
看见那张冷脸和不住起伏的胸膛,武邪就知道,母亲心气超级不顺,恐怕要糟!
当即毫不犹豫的先发制人,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母亲,委屈开口:“妈,真是我的错么?”
武妈妈闻言一滞,再被儿子亲昵的搂住,气势马上弱下去一半。
今天这码烂事,细想想,似乎也不能全怪武邪。
不过胡搅蛮缠是女人的天性,武妈妈要撒气,总是有办法的。
“哦?小小年纪,跟个纨绔大少似的玩弄小姑娘,你还玩出理了?再说你看看你选的什么人!真搞大好人家姑娘的肚子,我都不带这么气的!”
要扯歪理,武邪真是谁都不怵,理直气壮的反驳:“你儿子还想上个好点的一本,哪有时间跟好人家姑娘谈情说爱?”
“身体健康精力充沛还不是您的功劳?憋得难受,静不下心来学习,您说怎么办吧?大保健还是就地解决?”
武妈妈给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习惯性的细想想,又觉得有点道理。
站在妈妈的角度,儿子身体是大事,心情是大事,学习是更大的事,花钱或者花心,似乎不值一提?
母子俩相依为命,武妈妈对儿子的溺爱简直不讲道理,而且思维之跳脱,瞬间就能换线。
“一本不一本的,别出去瞎说,也不害臊!”
顿了顿,又道:“真考上再说。有把握么?”
哪怕已经被问过一万遍,武邪还是认真回答:“您放心,550的分数不是已经保持一年?考试好好发挥,有希望的。”
武妈妈立马眉开眼笑:“那就好,那就好!你饿不饿?”
武邪摇摇头:“不饿,您别急着折腾,我吃两个水果。”
上校车这事,就这么简单的揭过。
武妈妈突然又跳线,满脸愤愤的怒骂:“那王八蛋罪该万死,可是早不死晚不死,非得死我儿子面前……怕不怕?”
“不怕。”武邪摇头,明亮的眼睛直视母亲,“您也说他该死,有什么好怕的?”
武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她只知道刘义自杀,却不知道儿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只是突然想起来刘怜,又忍不住心软。
“那个狐媚的丫头,以后可怎么办啊……小小年纪,读书读不好,名声又坏掉,连个亲人长辈都没有,苦孩子啊!”
武邪动作一顿,随后轻描淡写的回道:“您别瞎操心。其实她心眼不少,只是习惯放纵而已,帮急不帮穷,以后的路还得她自己走。”
武妈妈斜睨他一眼,连珠炮似的开批:“你还知道帮急不帮穷?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想什么来着?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零花压岁都败在她身上了吧?按现在这行情,三十几万够买多少处女你知道不?”
停顿片刻,又恨恨一咬牙:“买也不买好的。”
“我去!您这思维可真新潮……”武邪被彪悍老娘搞得哭笑不得,随后狗腿的凑过去,嬉皮笑脸的试探,“您有门路?”
结果被一巴掌扇回来。
武邪也不在意,悠然道:“我那叫花钱买开心。服务之到位,那些小姑娘拍马都赶不上。钱花光找舅舅要,他们还能不给啊?”
“滚蛋!一天天跟个精神病似的,也不知道害臊……”
又一巴掌。
哄得母亲心情好转,武邪笑嘻嘻的回房。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热泪就止不住的奔流而下,武邪重重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多年委屈一朝释放,多年思念一日补足,哪怕武邪已被无情社会熔出一颗铁石心,也终于控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妈,再见到你真好。
你的儿子长大了,以后,这个家我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