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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难眠,只觉头疼万分,便如往月一般将随身的药瓶拿了出,取出一颗淡若绿珠的药丸服下,这才只觉舒畅些,浅眠打了个盹。
次日一早,随白长老前往城主府后山。
云城城主府后山,是一竹林。竹林里,有一竹屋。白长老称之是历来城主休憩之地。我暗自明白,说白了便是城主诸多烦恼,寻了一地清静逃避罢了。
但这一点也不重要~
竹屋侧边有一小屋,原本就是一空屋,有时用来放些杂物罢了。若非应我要求,要选光线明亮,足够清静之地,白长老恐怕也不会打上这里的主意。
我分明见独孤契脸色很黑,又见竹屋风格和几间屋内摆设便知,这独孤契常年消失时恐怕便是在这过着日子吧。
这会,几具尸体已整齐摆放在了这侧边的屋室之内。我见时,却见白布遮盖。我闻之,有腐烂气味。
我纳闷,问:“这些尸体确定是昨日刚死之日?”
白长老忙上前回道:“我老道亲自确认的,确是昨日离去之日,我且吩咐了城主府的卫兵好生护着抬来的。阿冷娘子,可有什么不对劲?”
我心想着这刚死之日,又非六月暑,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有腐尸味,但我分明闻到了。这,便是我觉得奇怪之处。
我点头,却未多解释。只是吩咐一干闲杂人等到外面等着,因为我又要干活了,我怕自己受影响是真,怕画面太血腥吓着他人才是假的。
九峰因医仙师叔之事下山,这会已去接应照顾便没跟了过来。
我想着诸多症状,又担忧妙可清那丫头有什么,便连夜做了一位能暂时压制住疫病反噬之症的药,便让九峰一并带了去。
虽不喜那凰山医尊,但到底欠了他徒弟妙可清的人情。这人情,还是要从那流光珠说起。後来的某一日,妙可清像是想起了这件事似地,专门来寻我要。
我眨巴了眼,只好将自己需要流光珠的初衷和她说了。虽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哪曾想这小丫头竟善良得像个仙女似地。
不但应承了将流光珠赠与我,还将其收集的几味珍贵药材一并给了我。
妙可清说:医者医疾,只要是治病救人,便比什么都重要!这些药材能在阿冷姐姐手中发挥作用功效,才是真正的存有得。比留在我手中好多了!
我只记得当时,这大大咧咧的妙姑娘身上,似乎有一种光。
欧如风、独孤契、白长老、小凤凌欲自告奋勇留下。我瞪了瞪小凤凌,大有小孩子又来凑什么热闹的嫌弃感,他便朝我瘪了瘪小嘴,迈着小短腿出去了。
白长老见此,知道自己无果,便也紧跟着离去。
随之我望了望欧如风,见他神色已青,便知他对上次在桃花涧之事已留下心理阴影,现也不过在强装而已。
我长吁了口气,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朝他说道:“欧少主,你还是在外面等吧~”
欧如风知我是好意,便不再拒绝,只是轻柔地对我说了一句:“我守在外面,有任何需要唤我一声即可!”
我点头时,见欧如风已邀着独孤契并肩而出。
整个屋内,空荡荡地,似乎一下子变得冷静了。
我环顾四周,见周遭虽蒙上了一层黑布,有些密不透风,但这四周角落放置的夜明珠,却将这布置出来的暗室照的明亮有余。
我暗自惊叹这云城城主府的财大气粗之外,却也对着这尸体万分严肃了起来。
按照往常程序,将牛皮裹下的刀具铺开。闭眼暗念往生咒,算是为死者洗净其前尘往事愿来世安好。这般做好,这才掀开白布开始了解剖。
我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多久,我只记得自己用刀划破尸体的胸膛自肚皮,将里面的五脏六腑一一掏出整理,那血渍几乎在空气中浓郁得让人恶心。
所有尸体的脾胃肝都没有问题,唯独心脏皆有先腐烂之迹。我将所有的检查、对比,排除了蛊毒之祸、霍乱之祸。然后取样,对心脏腐肉用毒、冶药…
一系列的动作繁复下来,几乎能让人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时间,又该从自己身上流走了多少。
当滚滚的浓烟出现在屋内时,当腐肉的颜色开始变化时,当气味交杂中似乎有了一股清流时。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云城百姓中的是毒!!!
一种很奇特的毒!!!
我尝试了多种解法,才以剧毒红心蕾攻之有微效,再配上一些药物才稍稍有了润色之迹。
发现这个之后,我总算是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拉开门时,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过了雨,迎面便湿气凉人。
我且见天色是黑的,竹林里似乎静谧得悄然。欧如风一袭白衣斜靠在门侧,许是被我开门声吵醒了,睁开了紧闭的眼。
他见我,有些喜,随手脱下身上的披风,熟稔地为我披上,说着:“下雨了,夜里凉,别冻着了。”
我紧了紧他为我披上的披风,本想着知道那雪沉吟之事后要不要与之保持距离,但想着在世人眼里自己是忘川的娘子,这是明白的事实。
诸葛神庙的欧少主这么优秀温润的一个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这个有夫之妇来着。
想来,估摸着人家只是随手送了这么一礼物,他自己也不知道涵义。他对我好,许是因为他的性格一向如此,把我当朋友罢了。
这样想后,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谢谢~”虽是朋友,还是得谢!
我看了一眼周遭,皱眉。其他人都好像不在,便问:“他们去哪了?”
欧如风这才解释道:“疫情严重,民心不安。徘徊在灵都之外的妖魔残余趁机袭了云城,独孤城主和白长老、小阿凌已前去与凰山弟子接应。”
“哦~”我应声。有些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口问道:“那你怎么不走?”
谁知欧如风眼中一闪而过一丝黯淡,转而又似那般温润如玉回道:“我说了守在外面等你,君子一言,不能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