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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这个铸器师是什么品级的吗?”段冕又问。
云裳点了点头,小声道:“听说是一名玄阶九品的铸器师!”
“玄阶九品也就相当于纳气境九品的实力,据我观察袁府中纳气境九品的武者少说六七人,他们可没有这待遇啊!”段弈接过话说道。
到现在,袁府的实力他也差不多摸清楚了,锻骨境六品以上约百八十人,纳气境六品以上约莫五十人,纳气境九品之上约莫六七人,生灵境则只有袁惜逢一人,至于锻骨境六品以下的他就没去在意了。
“段公子难道不知道铸器师的地位吗?”云裳那泛黄的笑脸上升起了诧异的神色,一脸古怪的看着二人。
要知道,在剑衍大陆上铸器师的地位就算三岁小孩都知道,也难怪她会露出这样古怪的神色。
“我和大哥刚从乡下来,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劳烦姑娘解惑!”段冕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彬彬有礼的说道。
见段冕这般有礼,云裳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身为仆人的她习惯了被人呼来唤去,还从来没被人如此的认真对待过。
不过听他们说这个人可厉害了,实力甚至在矿主之上,乡下来的人有这么厉害吗?
云裳悄悄望了段弈一眼,心中泛起了嘀咕。
“云裳姑娘!”段冕见前者失神不由提声喊道。
云裳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天色不早了,矿主他们都还在等着呢,我们边走边说吧”
“也好”段冕点了点头。
接下来,云裳开始认认真真的为二人解答有关铸器师的问题。
段冕二人也开始有了些许的了解。
铸器师师剑衍大陆上最特殊的一种职业,他们拥有着绝对崇高的社会地位,成为铸器师需要很苛刻的条件,不仅需要得天独厚的天分,还需要后期刻苦不懈的努力,不说要万中无一的天分,单说后期的努力就比单纯的武者修炼要艰苦百倍,这两个条件如同过滤网,将成千上万的人剔除在外,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才能成功入门。
当然,成为铸器师有多艰难,并不就能说明铸器师的巨大价值。
那么铸器师的价值有多大呢?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件称手的兵器能够直接将武者的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一些绝世神兵甚至可以让普通人发挥出匹敌武者的力量。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若是有东西能提升实力,那必然是令人趋之若鹜,挤破脑袋的。
说现实一点,一个城邦的铸器师若是没本事的话,那么这个城邦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也就离被侵略不远了。
难怪一个区区的玄阶九品铸器师这么嚣张,他的价值的确值得拥有这样的待遇。
“那你知道那得天独厚的天赋指的是什么吗?”段冕心中升起了一种抑制不住的渴望,他迫不及待的问云裳。
云裳脚步没停,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对各种矿物的感应吧,公子问这做什么?”
所谓的矿物,便指的是铸造刀剑所需的金银铜铁,这些都是珍贵的原材料,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袁惜逢拥有两座铁矿便能在这里封王拜相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段冕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旁,段弈却是从他那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
一颗不甘平庸的心就如同熊熊火焰般开始燃烧了起来,而这种火焰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不知不觉间,喧嚣的声音传来,在云裳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座鎏金豪宅面前,这应该是袁府的主宅院,宅子前方的院落中大摆宴席,张灯结彩,就跟嫁闺女似的气派无比,三十来张桌子座无虚席。
最中央有一处高台,看上去像是比武场,但是场中却摆着一张圆形玉石大桌,本来可以容下十余人的桌子,此刻却只桌了六七人,其中一人段冕认识,是袁惜逢。
见到二人走来,袁惜逢笑呵呵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带头鼓掌以示欢迎。
三十来桌人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怀笑意,双手拍的很用力,一时间掌声雷动。
第一次碰见这样的阵势,段冕和段弈二人都有些不自在,不过好在能够应付。
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来来来,请上座请上座”袁惜逢走了下来,爽朗大笑着。
段冕淡淡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段弈则是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回应。
二人就这样跟着袁惜逢的步子走向高台。
袁惜逢亲手为二人拉开凳子:“请坐请坐!”
“劳烦了!”段冕坐下之际对袁惜逢笑了笑。
段弈则是大剌剌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袁惜逢诧异的看了段冕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比他大哥更懂礼数。
诧异归诧异,袁惜逢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这也无可厚非,再说但凡有本事的人那个不是个性鲜明,特立独行?
二人坐下之后,袁惜逢又示意云裳给二人添茶。
远处,站在院落外的一干仆人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云裳这丫头今天怎么跑哪儿去了?平日里可都是管家做这活儿的!”
“不知道,据说是矿主亲自点名让她去的!”
“你们看见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了吗?”
“当然看见了,怎么啦?”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云裳被这小男孩看上了,所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裳这丫头可就麻雀变凤凰了,那小男孩的大哥据说实力极其可怕,州主府和茅府都曾想要拉拢呢,现在到了我们袁家还不得是座上宾啊,我估计他的地位恐怕得跟翟大师平起平坐呢!”
……
见茶已添满,袁惜逢这才转过身,大手一挥,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袁惜逢笑了笑,随即朗声道:“大家伙儿都在,那我就简单的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为我的两个兄弟接风洗尘,我这两位兄弟入住我们袁府,令寒舍蓬荜生辉,真乃是我袁惜逢莫大的荣幸,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
这番话一边抬高二人的身份,一边不动声色的套着近乎,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袁惜逢没想到还是个精明细心的人。
段弈和段冕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客套的话咱就不多说了,今个儿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大家卯足劲喝酒吃肉,明天矿场歇工半日!”袁惜逢豪气的喊道。
“喔……”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吼声。
在此同时,段冕的目光却是在四下转过着,但很快便定格在某处。
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挤满了笑容和热情,唯独这一人除外,这个人就坐在袁惜逢的边上,看上去年近花甲的样子,胡子花白,额上谢顶,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冷漠,一个人在那自喝自饮,全然没将旁人放在眼里。
看他傲慢的姿态,和不屑一顾的眼神,段冕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十之八九这就是袁惜逢重金聘来的铸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