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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大师,老先生,早上好!”云裳温和有礼的和翟三千二人打着招呼。
二老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看着云裳,那笑容之中透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别的味道。
“那……云裳先进去了”云裳没来由的红了脸,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小无猜,两小无猜啊!”二老相视一笑。
哐当!
就在这时,屋内异响传来。
二老脸色一变,连忙转身跑了进去,刹那间,二人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老先生是医师吧?真是谢谢您了,我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呐?”床边,段冕穿戴整齐坐得笔直,见白须老者走来,他很快就猜到了后者的身份,于是由衷的感谢道。
可哪有人还有心思听到这些感谢的话啊,三人都是满脑子一片空白。
包扎伤口的绷带不知何时给拆了下来,段冕的状态看上去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哪看得出是昨日在鬼门关徘徊的人呐。
或许翟三千和云裳不是很明白段冕伤得多深,但是治病行医大半辈子的白须老者却一清二楚,毫不夸张的话,当时的命已经去了九成九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气儿而已,可现在,短短的一夜时间,愣是凭着这一口气儿给活过来了?
见三人失魂落魄,段冕若有所思,随即问:“云裳,我昏迷几天了?”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云裳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一下,感觉到疼痛后,她捂着嘴,不敢置信,喜极而泣。
“我没事儿了,别哭!”段冕连忙来到她身边,将其拦在自己怀中。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云裳哭,他就想把她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段冕的眼中尽是温柔和宠溺。
云裳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破涕为笑。
段冕的眼神却是忽然一变:“你的脸是怎么了?”
云裳脸上的红肿因为昨夜一夜未眠又过度操劳的原因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严重了,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狼狈。
“没……没事……”云裳连忙捂住了脸,随即岔开话题:“段二公子一整天没吃饭了,现在应该很饿吧,云裳这就去给公子端点食物来!”
没等段冕回答,她转身就欲离开。
“站住!”段冕一步步来到她面前,脸色肃然,眼神冰冷得吓人:“我说过,你是我的亲人,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云裳欲言又止,迟疑一番之后小跑着离开了:“段二公子好好休息,云裳去去就回!”
望着那瘦弱的背影,段冕心中的怒火难以平复,拳头紧握。
“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冕看着翟三千问道。
翟三千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心思全然没在云裳身上,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解开武锁重回千机门有希望了。
白须医师则是粘着长须无比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段冕,半晌后,啧啧称奇道:“好生特殊的体质啊,伤及心府,大量失血,竟然短短一夜就醒了过来,而且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一夜?我不是应该昏迷了很多天吗?”段冕一脸茫然,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不由惊诧,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在此刻已经彻底的愈合了,昏过去的前一秒他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那就是九死一生,他很清楚自己当时伤得多重。
怎么会一夜就彻底康复了呢?
短短抬头望着白须医师,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抱拳作揖道:“那必然是因为老先生妙手回春,医术高明,晚辈在此谢过!”
白须医师连忙摆了摆手:“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同样的药同样的包扎,换一个人的话,铁定是醒不过来了,你不同,你的体质很特殊啊!”
这一说,段冕和翟三千都是疑惑不已。
“至于怎么个特殊法老朽也尚未可知,时间会揭开一切的,随遇而安的等着便是!”白须医师颇为神秘的笑了起来,那望向段冕的浑浊老眼当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光彩。
段冕和翟三千对视了一眼,不由苦笑。
忽然间,段冕想起了什么,左顾右盼起来:“对了,我大哥呢?”
翟三千的脸色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段冕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翟三千沉吟道:“你大哥让人给带走了”
段冕的眉头顿时紧蹙:“怎么回事?”
“你受伤之后你大哥就跟疯了一样,当着袁惜逢的面就把袁猛给杀了,因为凶器上残留着银蓝花,而银蓝花又只有茅罡才有,以你大哥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茅罡……”翟三千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话到最后,段冕的脸色变得凝重难看,眉头紧锁,面露沉思之色。
半晌后,他凝声道:“那个青袍老者不会杀我大哥,如果要动手的话,当场就动手了,没必要把我大哥带走,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段弈,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你是我大哥,你不能有事!”段冕心中虔诚的祈祷着。
“的确如此,所以,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翟三千道。
段冕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思绪开始旋转起来:“现在的局势是州主一方毫发无伤,而袁惜逢和茅罡则是各有损失,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铁州的局面很快就会发生变化。我的事情跟袁惜逢应该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我应该是在另外一个人的府上被另外一个府上的武丁所伤,所以,这件事情除了袁惜逢之外,另外两个人都有嫌疑!”
“我会调查清楚的!”段冕的眼神忽然一冷,整个人的气势如同饿狼弓起了背脊,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敌意。
这种眼神让一旁的翟三千和白须医师都是一怔。
那是一种苍白的麻木的冰冷,是一种坚定的可怕的决心,这种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呢?
他们不解的看着段冕,眼瞳深处皆是闪过了一丝隐晦的笑意,那是好奇,是期待。
少年身上的谜点越多,越是让人感兴趣,正因为神秘,所以才让人期待。
这时,云裳端着食盘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她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姑娘,不仅是准备了段冕的早食,翟三千和白须医师同样有份。
云裳:“二公子,来趁热吃点东西吧!”
不知不觉间,她脱口而出的称呼少了一个段字,听上去也更亲密了些。
段冕接过食盘:“大家一起吃点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是有点饿了”白须医师笑呵呵的拍了拍肚子,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