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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嫣和无色和好后,两个人自然是*、情意绵绵的颠倒一夜。
不过当天晚上,无色却没留在薛嫣的房里过夜,半夜时刻穿上衣服就走了。薛嫣知道他必定是要去安抚那个萧夫人,不在意,也没留他,自顾自打个呵欠翻个身,抱着被子就继续睡了。
后来几天,薛嫣也一直在忙活着手表的事情,但是等第一个手表做出来之后,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薛嫣又用了五天时间试验新做出来的手表的准确度,得到好结果后,这才又批量做了几个,并拿起其中一个男士手表去找无色炫耀。
她给无色介绍完该怎么看表、时分秒又是何意之后,无色这回是真的震惊的看着薛嫣,惊叹于这个女人的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或者说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而薛嫣在看见他的表情后,真想告诉他,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她还能教他怎么成仙成神呢。
无色当然能想到手表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会产生多大的利益,所以当下就和薛嫣商量合伙的事宜。而比起和其他不了解的商人做买卖,和无色做买卖自然让她更——不放心!
呵呵,无色那么奸诈狡猾,和他做买卖自己真的能占大便宜吗?但是薛嫣却并不在乎自己能挣多少钱,更何况无色那么高兴、那么惊叹的样子也十分少见,薛嫣哪里舍得不和他合作呢?就算让她把制作图表白送给无色,她估计都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两个人商量一番,拟定了一份合作合同,薛嫣负责将图表画给他,并把这个手艺教给无色手底下的工匠,由无色麾下的店铺出面售卖,薛嫣什么也不用管的坐等分红三成。
对于这个结果两人都很满意,薛嫣高兴之下又给他画了几个各式挂钟、落地钟等图样。
无色欢喜之下,将薛嫣抱上床铺,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一番春.色旖旎。
又过了几个月,天气渐渐转凉,不知不觉已经冬至了。天气越发寒冷,人们也渐渐的开始穿上棉衣,大街上银装素裹,阳光照射下闪着亮晶晶的白光,薛嫣出去逛街的时候差一点都觉得自己要被亮瞎眼了。而这种季节,习武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凸显出来了,一般在大街上行走,却拿着武器、穿着单薄衣服,并且没有裹着一层层厚谊和棉袄的就是习武之人了。
分辨的十分明显,薛嫣都要笑哭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薛嫣自己。她虽然没有裹成一个球,但是还是换上了寒冬时节的较厚的衣服,并没有大大咧咧的穿着夏装得瑟,而且闲暇之余,还自己缝制了一条兔毛的厚披风,领口的白毛又柔又软,披风上还绣了红色和金色的茶花,十分漂亮。
无色来找她的时候,隔着很远就听见她在唱歌,隐约听见歌词是:“鸳鸯双栖蝶□□,满园□□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无色真不知道她怎么总是有这么多首歌要唱,闲了唱、高兴了唱、无聊了也唱。
无色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敲门,也没有从门走,而是直接跳上了墙头。
攀在墙头后,他就看见在院子里翩翩起舞的薛嫣,明明穿着冬天的服装,裹着厚重的披风,但跳起舞来却灵动轻盈,跳得那么美。配合着她动人的歌声和披风上面的美丽茶花,无色的眼前好像还真浮现出她在花海里翩翩起舞的景象,令人迷醉。
而在唱完最后一句“愿今生常相随”的时候,薛嫣的舞蹈动作也刚好结束,配合着最后一个动作她抬起头看向墙头的无色。
她看见无色已经恢复了和尚的模样,穿着那件黄色的袈.裟,在阳光的影射下闪亮亮的光头配合着那人比花娇的脸,真是说不出的诱惑。而同样的,无色也觉得薛嫣此时美得惊心动魄,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否则定是要……
这时薛嫣起身,遥遥对他说:“要走了吗?”
“正是。”无色回过神,轻巧地跳进院子,走过去揽着她的腰低头亲吻。两人亲的啧啧有声。待亲够了,无色才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一种薛嫣都少见的温柔语气说:“去收拾东西吧。”
“哦。”被亲的心花怒放的薛嫣蹦蹦跳跳的去收拾行李了。
而在她身后,无色刚才温柔的表情却逐渐归为平淡,看着薛嫣背影时的表情最终和望着一颗石头无甚两样。
两个人一起避人耳目的走出上官府宅,待出了城,走到无人的土道,薛嫣这才想起来问他:“对了,一直没问过你,你那个上官府是什么来头啊?是你出家之前的家,还是你其中一个身份?”
无色无不可的对她说:“是我自己又做的身份。”
薛嫣默默在心里有些感叹:古代虽然不如现代管理的那么严,但若不是朱门权贵,或是有认识且请得动的高层人物为他疏通上下关系,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户口身份,又怎么可能简单容易呢?一般的富贵之人尚且做不到,更何况是一向和官府相对立的武林中人?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对于无色的本事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也多出了更多的谜团。
想了想,她又带着一鼓作气的气势,好奇的问道:“你也不是抛却凡尘之人,那你一开始,怎么会当和尚?”或者说,如今为什么不还俗,还一边当着和尚一边做着你的花花公子呢?但是这句话她并未敢问,怕无色不愿回答她,怕自讨没趣。
而问出口的问题,无色却轻而易举的就告诉了她:“事实上,和寺里的大多数僧人一样,我是孤儿。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遗弃在大悲寺门口,幸运的是,寒冬腊月里我没有被冻死,反而被来上香拜佛的一个老妇人捡了回去,认了她的儿子和儿媳为养父母,一直被他们养到五岁。”
“咦?”薛嫣惊讶道:“居然不是被老和尚捡回去的吗?”
闻言,无色回头一笑,接着继续说道:“在我五岁那年,我所居住的村子遭了蝗灾,家家户户节衣缩食,却依旧食不果腹。家里除了我,我的养父养母也育有一子一女,眼见家里余粮不足,养母日日以泪洗面、养父愁容不展,奶奶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终家里的粮食即将见底,见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奶奶便领我到了大悲寺,跪地磕头,求主持收留我,让我在寺里当一个小和尚。”
无色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候语气很淡,淡的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但是作为人,讲述自己的一段痛苦的往事,即使再宽容大度和看得开的人,大概也做不到真的事不关己吧?可是薛嫣侧头去看无色的表情神色,发现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平静,真真的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薛嫣心里一动,脸色微微变了变,眉头也皱了起来。
耳边无色继续说着:“主持心善,不仅收留了我,也收我为徒,亲自照料与我。但是自从把我送走后,奶奶和我的养父母就都没有再来探望过我,当时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还曾伤心许久,直到一年后我才得到消息,原来奶奶在送我来之后就投崖自尽,想给家里省下几口粮食;而我的养父母在得知奶奶将我送走后,觉得无颜再面对于我,便一直没敢来寺里看我。而那年的蝗灾,我的养父母和义弟、义妹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死在了那天夏天。”
薛嫣心有唏嘘,听了这么一段故事后不免有些难过和惆怅。她从背后抱住无色的腰,将额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刚想安慰他几句,却忽然被无色甩开手臂,一把推到旁边。
薛嫣傻了眼,但随即听见远处传来嘈杂声,这才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面无表情的和无色一前一后的走着。
随着两人前行的步伐,嘈杂声的源头越来越近,薛嫣遥遥一看,发现竟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围绕在一起高声的说说笑笑。她本来没在意,但是接着就听见了女孩儿微弱的哭喊声,薛嫣心里一下子就明白前面发生什么了:大概又是士兵沿途猥.亵村女。薛嫣反应的快,无色却行动的更快,脚下一蹬就全速飞奔过去。薛嫣见他跑起来,自己也跟着往前跑,没几息的功夫就到了士兵的眼前。
一个士兵举起长矛,正要呵斥他们不许靠近,无色却抡起佛珠抽向那个士兵的脸,当时就把士兵打晕在地。其他士兵发现有人来袭,当下散开包围圈迎敌,薛嫣这个时候就看见,被围在中间的女人不着寸缕,一个裤子还没提上的士兵覆在那哭喊的女人身上,显然已经做了那罪恶之事。
如今包围圈散开,那士兵连忙站起来提裤子,躺在地上的女子一脸绝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她整个人却一动不动,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强迫她的男人。
薛嫣闭了闭眼。
并不是每个英雄救美都能那么及时,都能在不可挽回之前达成,大多时候现实不是那些描写的美好的小说,像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总有一个英雄在事发之前赶来打走坏人。薛嫣遇到过数不尽的这样的场合,但她能完璧救下来的女人却少之又少,不是进行到一半,就是已经被进行了许多次。而大多数被救下的女人,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不是自己寻死就是被流言蜚语逼死,又或是被她的亲人以不洁之名沉河。
同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而强迫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商贩走卒,也有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皇帝。
无色不杀人,他一个也没杀,只是将那群人打倒。但是薛嫣不一样,她提起了自己的剑,将那些作恶的、围观作恶却一脸幸灾乐祸的士兵全部杀死,只留下了那个刚才侮辱女人的人。
薛嫣挑断他的手足肉筋,压着他的脑袋将他跪在那女子面前,对那女子说:“喂,你,若是你甘愿当一个被人侮辱也不敢反抗的人,你就那么躺着;但凡你有点骨气,你起来,亲手解决这个侮辱你的畜生!”
闻言,女人终于不再一动不动,身体颤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士兵惊恐的大叫,挣扎着想逃走,但是他的手脚筋已经被薛嫣挑断,自然不可能。他哭求着薛嫣放了他,说自己再也不敢作恶了。但是薛嫣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且说不定他这都是几回了。
薛嫣没听他的话,无色闭上眼睛在一旁念超度文,而那个女人则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士兵的尖叫声更加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