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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两声叩击声,他们都以为门是锁着的。
沉沦在爱欲中的洛兮明显缺少了快速的反应,尽管傅辛东飞快地抽出了自己一直在被子中运动的手,可是洛兮紧紧吸裹着他舌尖的双唇没有松开,当他不得不用力向外挣脱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青年男子和身后的杨伟都看到了傅辛东刚从洛兮嘴里拔出的舌头,还有依旧停留在傅辛东裤子里的、洛兮的手。
“兮…兮,傅警官,你们…是在检查伤口吧?”杨伟结结巴巴地圆着这尴尬无比的场面,“雷总,内个,内个他们俩都受伤了,在互相帮忙检查伤口呢。”
傅辛东黑沉着脸,等洛兮抽出一直在自己裤裆里忙碌的手,几下整理好衣服。
雷蒙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两个人,一张素淡的白脸上风淡风清,神色如常。
看见傅辛东整理好了自己之后,他轻快地走了过去。
“您好警官,我是洛兮这边剧组的投资人,雷蒙,谢谢您今天保护了我们的艺人,能看出来,你们私交不错,您也很照顾他,这也是我和我们剧组的福气,洛兮是主角,真要有了什么事,不仅他个人方面吃了亏,我们的损失也将不可估量,所以,真心感谢您,警官!”
雷蒙朝傅辛东伸出手,嘴里感谢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傅辛东皱了皱眉,伸出手和雷蒙握了握。
“雷总客气了,我是洛兮的男…洛兮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自然是谁也不能抛开谁的,何况我是警察,别说是他,就是不相关的人,我也要尽到一个警察保护公民的职责。”
他看了床上眨着眼看着自己的男生一眼,“不过,雷总说的福气我到是很有同感,洛兮就是我的福气,自打遇到他,我已经好几次逢凶化吉了。”
床上的男生幸福地翘起了嘴角,继而,又像想起了什么,有一抹异样的神色划过他的眼眸。
……
雷蒙离开房间后,傅辛东看了看表,朝正在一边跟洛兮挤眉弄眼的杨伟横了一眼,“我得回去了,局长下的死令。”
杨伟“呦”了一声,拍了拍洛兮的腿,“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和警察叔叔话个别吧,内个……一会儿有人开长途车又有人养伤口的,限制级的戏份就别着急演了啊,我先回去,一会儿你打给我,我再来!”
他拧着丰腰就要闪人,傅辛东听到他的话眼睛眯了眯,“你等下。”
杨伟夸张地来了个鹞子大翻身,“干嘛啊警察叔叔?还一定要我现场学习观摩赏析你们的恩爱桥段吗?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杨伟!”
傅辛东忽然间来了个军人般的大声呼喝。
“到!”
杨伟一时间被他的叫号弄得懵了圈,大概上学时养成的点名习惯,下意识便站直了身体,应了一声。
“给你个任务,把洛兮给我照顾好了,有一点磕了碰了,拿你试问。”
他的话说完,目光和床上男生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一下,似乎有隐形的火花在滋滋作响。
杨伟这时才反应过来,“哎呦呦,说的好像我们家洛兮这么多年都没人疼一样!”
床上的男生听到他的话,忽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也许傅辛东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互相喜欢或者相爱的人之间最最寻常和普通的关心和呵护,并没有什么惊喜和意外。
可是那是对其他人来说,而自己呢,在自己二十四年的人生岁月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一个男人,对自己做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疼爱自己的人。
杨伟闪身出去了,这次,傅辛东主动去反锁了门。
床上的男生调皮的翘起了嘴角,“还锁门干嘛,你早点走吧,还有几小时的车程呢。”
“干该干的……”
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前,继而,慢慢俯下身去。
洛兮:“叔,才发现你这么色……”
男生嘴里刚嘟囔了半句,便已经被男人滚烫的唇堵住了嘴。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着。
已经离开涿州影视城很久了,傅辛东的心里,还不时泛起一股甜蜜的味道。
在恋恋不舍地热吻之后,考虑到洛兮身上的伤,两个男人勉强压下身体里熊熊的欲*火,没有再前进一步。
临出门时,傅辛东看着洛兮春潮未褪的双眸,直接了当地扔了句话给他,“好好养伤,不许再弄那些摸屁股的绯闻出来,听见没?还有,做好各种准备,你懂的,回来后我可不能再饶过你了。”
洛兮调皮地朝他挥挥手,“到时候不一定谁向谁求饶呢……是不是,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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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虽然纹丝不错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傅辛东的嘴角上,却因为回忆而浮上了一丝笑容。
这家伙,有时候撩起骚来,还真他妈的招操!
车子开到了京北外环,傅辛东慢慢皱起了眉头,在前面,有越来越重的雾霾将这座巨大的城市笼罩在一层迷茫之中。
京北市局。
“头儿,大周末跑影视城拍警匪片啦?你现在是出名了,走哪都有人盯着,啧啧。”
傅辛东“哼”了一声,不理会林梵的调侃,朝他比了个手势,“烟!”
林梵一边给他扔烟,一边靠在傅辛东办公室的沙发背上,探着头故意审视他的脸。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开花。”
傅辛东点着烟,把打火机“啪”地扔在一边,瞪了林梵一眼。
“嗯,花是没有,不过一闪一闪的都是小红心,头儿,说实话,是不是跟那个小明星约p去了。”
林梵叼着烟挤出一副流氓相。
“放屁!我他妈跟谁约过炮,哪来的小明星?”
傅辛东心里有点发虚,还有点说不出的冤。
妈的,小明星是有一个,自己的大火腿给他炖了,澡也帮他搓了,到头来就他妈摸了几把,白白憋了一身的火。
炮?
他妈的到现在还没架上炮台呢!
“啧啧,跟我你还打什么马虎眼啊,早就收到风了,小明星为了保护大队长血染山林,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幸好我长得跟黑老包似的,入不了头儿的法眼,这要跟叶归舟那么白嫩水灵,天天在你面前晃,还不得遇到性骚扰!?”
其实傅辛东感情上这点事,在林梵这个从大学便开始熟识的校友、学弟这里,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而已。
“那可不好说,反正关了灯也看不出黑白,你小子当心点,哥火大着呢!”
傅辛东知道他对自己的了解,倒也并不在意,“说点正事儿,叶归舟那边你有点进展没?”
林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将前三起凶案的案发时间与叶归舟进行了比对,很巧,他每次都正好在京北。”
傅辛东心头浮起一个疑问,他想了想,示意林梵继续。
“前两次案发时,他没有工作任务,从他住处附近调的监控看,似乎也没有他外出的证据。不过第三次超市父子遇害的那天,他本应参加新片《失魂》的点映,却抱病卧床未参加,但是监控里显示他在影片首映的前一天和当天都出了门,似乎并没有看出有病在身的样子,目前那两天具体的行程目前还没有查到。”
傅辛东的脑海里瞬间便回想起案发次日,当自己在影院接到案情报告架车来到事发小区门口时,刚巧看到叶归舟低头匆匆闪过的身影。
这个身影在他每一天都在思考案情时都会不自觉地闪现出来,让他迷惘,让他困惑。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梵捏了捏鼻子,似乎有些犹豫。
傅辛东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黑大个,“说吧,别整得像暗恋我似的。”
林梵“切”了一声,“等你把黑皮漂白个七八次再瘦下来一半再说这话吧,我可是喜欢又嫩又瘦的小白脸,嘿嘿…得了,不跟你扯蛋,头儿,我私下去监视叶归舟的私人住宅了,按说队里没安排这个行动,我不该擅自行动,不过自打查到他的病历,我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身上有事儿,怕耽误了线索,晚上就瞄着他了。”
傅辛东横了他一眼,“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这是侵犯人权知不知道!”
他吐出一口烟,“行了,回头我给你补个手续,就算正常开展对他的监控吧。那这几天你偷窥叶大明星,有什么收获吗?”
林梵的目光慢慢移向窗外的天空,那里是京北这个季节少见的一抹微蓝。可是他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那些阴霾的夜晚,和那在夜晚中让他心悸的身影。
叶归舟的住处是京北一处风水极佳、价格极其昂贵的高档别墅区。
这个地方相对市区幽静了许多,其实距离却又离市中心不是很远,可谓是京北富人最爱的一块宝地。
对于林梵来说,此处的地形简直就是为他的监控贴身设计的一样。
有山有水有树林,关键是他挑中的最佳隐身之处,恰巧在别墅外面的高处,从红外望远镜朝里一扫,几层楼的每个房间全部尽收眼底。
第一天的晚上,林梵便有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算作收获的发现。尽管,这发现让他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的叶归舟没有出去,那个男人婆经纪人在他的书房里呆了半天,两个人似乎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最后那女人留下厚厚一摞看起来像是剧本似乎的文稿离开了。
男人婆走后,叶归舟在书房里又静坐了半晌,桌子上的文稿他看都没看,只是用一只手拄着腮,目光怔怔地望着房间的一角发呆。
在高倍数的望远镜镜片里,叶归舟的脸看起来就像在林梵眼前一样,清楚到几乎可以看清那光洁肌肤上细小的毛孔。
“真他妈好看。”林梵暗暗感叹了一句,不得不承认造物主绝对是不公平的,眼前这个男子在容貌上几乎找不到一点缺点,帅得甚至让自己的心像平静的湖面莫名的荡起一圈圈涟漪。
是的,林梵最近时常感觉到自己的一些异常。
虽然他对于队长兼学长的同性性向早已心知肚明,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看不起这些别人眼中所谓的异类,但是他自己,虽然也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可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也是同性性向的一员。
或者说,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对丰乳肥臀的女人还是英俊健壮的男人,都非常怪异地打不起精神去交往。
有时候,林梵会无奈地嘲笑自己,你他妈可能既不是异性恋也不是同性恋,大概是无性恋吧。
一阵胡思乱想中,林梵忽然发现叶归舟的眼睛忽然朝他这边直直地看了过来,乌黑的双眸眨了眨,就像看到了仿佛近在咫尺的自己。
林梵只觉得心头加速一跳,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望远镜带来的幻象,从叶归舟所在的地方用肉眼看过来,自己不过是遥远的山林里、有如萤火虫般在黑夜中闪亮的一点。
可是,暗夜里,为什么自己却像是听到了另外一个人有些虚弱的心跳声。
房间里的叶归舟忽然站了起来。未几,书房的灯灭了。
林梵耐心地等待着,按照他事先做的功课,他知道,叶归舟的卧室就在书房的旁边。
片刻后,隔壁的灯果然亮了。灯光照亮了那间在林梵看起来极为怪异的卧室。
那是一间面积非常大的卧室,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头柜、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除此之外,整个卧室再无他物。
那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居住的卧室,倒像是一个囚禁高级囚犯的牢房。
叶归舟慢慢走向窗子,步子僵硬而呆滞,原醚黑漆漆的眼珠儿一动不动,在镜头里的他,就像是一个忽然间被人抽干了血的人形木偶。
大概是职业让他养成了习惯,木然的他走到窗前,下意识般拉上了白色的窗帘。
当然,对于叶梵来说,那层面料在望远镜中是不复存在的。
拉上窗帘后的叶归舟慢慢转过身去,突然,整个人猛地摔倒在地上。
原本靠在树上的林梵一下子直起了身体,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孔好像都扩张了起来。
修长漂亮的男生像一枚被风吹落的叶子般伏在地面上,他的脸朝下,身体似乎在微微的痉挛着。林梵注意到他的一双手,正在用力地抓挠着坚硬的地面。
他怎么了?
那张抑郁症治疗纪录的复印件瞬间出现在林梵的脑海里。
地面上的叶归舟慢慢抬起了头,一点点爬向床边的柜子。两条在地板上拖动的修长双腿,此时就像是患了肌无力的虚弱病人。
他终于爬到了床头柜前,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林梵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半卧在地上的叶归舟忽地跳了起来。
他就像猛地被打足了气的皮球,抓着那黑色的瓶子,在偌大的卧室里跑来跑去,脸上带着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冲动表情,紧咬着牙关,就像是被谁打了一针非常有分量的鸡血。
叶归舟跑到雪白的墙壁前,两只手用力拧着手里的瓶子,瓶子拧开了,盖子掉在地上,他低头闻了闻,猛地朝墙上挥去。
那挥舞的动作在镜片中看起来带着病态般的力量,林梵死死地咬着嘴里一根早已熄灭的香烟头,举着望远镜的竟然微微发颤。
因为他看到了此时此刻叶归舟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一副狰狞而残暴的表情,两只眼睛仿佛已经充了血,两处薄薄的嘴唇在不停地翕动着,像是在说着最恶毒的诅咒。
很快,原本雪白的墙壁上,涂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线条。有浓浓的汁液顺着那看不出字体的轨迹流淌着,是黑色的墨,又像发黑的血。
林梵感觉自己的脑瓜皮绷得越来越紧,太阳穴“呯呯”直跳,这个样子的叶归舟与公众面前的那个他简直就像是天使与魔鬼的两张面孔,让他在心惊肉跳中,又在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当墙壁被乌黑的墨汁涂抹成一幅后现代的图画,当叶归舟喘着粗气躺倒在孤单的大床上,当他扭曲变形的面孔慢慢恢复平静,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又正在开始。
林梵拔通了傅辛东的电话,“头儿,你方便吗,我在叶归舟的别墅外面,你最好马上过来看一眼,嗯,很奇怪,好,我等你。”
傅辛东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停地给洛兮打着电话,可是很奇怪,一直无人接听。
他有些郁闷,这些天,只要有一天听不到那个男生慵懒调皮的声音,他都会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他发现自己从没有现在这样渴望着一个人从远方的归来。
他好几次想把电话打到杨伟那里,又总是在最后关头放下了。他实在不想让那个家伙的破嘴来笑话有些情急失态的自己。
手机终于响了,是洛兮。
“我回京北了叔,剧组休息两天,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了。然后可能太累了,睡得死死的,电话又设得震动,忘了改过来,我一直没接你着急了吧?”
男生的腔调里有一股懒散的疲倦,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傅辛东隐隐感觉到了,却又说不清楚。
“回来了不告诉我,屁股找打是吧!等着,我马上去你那儿!”
“叔,我今天真的很累,睡到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好叔,明天我一定洗得白白的亲自上门谢罪,任叔处置,行吗,叔?”
从声音里听,男生似乎确实已经累得不行了。
“行,那你睡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的警官却沉着一张黑锅底似的脸
傅辛东真的有一丝恼火。
日思夜想的人儿不声不响地自己回到了京北,竟然说忘记了告诉自己,操,到底老子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他一连抽了两只烟,那口气也没有消下来。
一个念头忽然浮上脑海,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你累了?没问题啊,你躺那不动就行了,老子自己动!
他气乎乎地下了楼,开车便往洛兮的住处开。
路程未到三分之一,堵在心口的那口气却已经随着汽车的尾气慢慢飞散了。
他想到了那个在酒店房间门口喘着粗气满头细汗飞奔而来的洛兮,想到了他坚定而急切的话语,“叔,我要你,现在!”
他想到了在那危机四伏的小山上,枪声响起,那个年轻的身影竟然能够不顾及生死,一头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时候静下心想想,傅辛东都会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心头激荡。
原本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的过客,虽然各有好感,互相爱慕,但是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洛兮对自己会有那样…无畏而深情的勇气。
是的,在这样一个凡事从速的年代,这样一个强调爱自己更多点的时代,在绝大多数人都是以自己为第一要素的世界里,那个在认同这段感情上曾经莫名一波三折的男生,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的确超出了傅辛东对人性的考量。
所以,他很快便把那点憋在肚子里的郁闷扔了出去,换来的,是对那个男生的各种想象。
他一定是拍戏拍得很累了。
一定是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
一定可怜兮兮的回家倒头就睡,睡了个天昏地暗,饭都没吃上一口。
傅警官在他飞驰的小车上思来想去,一路情长。
车子将近开到一半车程的时候,林梵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黑子的口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阴沉,他让傅辛东去一下叶归舟的别墅,他正在那里对叶实施监控,他在那里发现了很特殊的情况。
傅辛东看了看洛兮家的方向,浓浓的眉毛皱了皱,方向盘打向了郊区的方向。
傅辛东赶到林梵隐身的树林,星光黯淡,那个大个子男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的镜头。
听到傅辛东的脚步,林梵微微挪开身,示意他过去。
镜头里应该是叶归舟的浴室。
傅辛东偏头瞄了一眼林梵,“人家洗澡你也看,还要不要脸了。”
林梵“哼”了一声,伸手去裤袋里掏烟,才发现一包烟早就让自己抽了个精光。
傅辛东把烟扔给他,眼睛重新放到镜头上,这回,他的身体也慢慢收紧了。
浴室里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形浴缸,叶归舟正躺在浴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浴缸里装满了…暗红色的…血水吗?
“怎么回事?”傅辛东压低声音急促地问了一句
“不是血,是他自己倒进去的红染料,要是自杀的话我早动手了。”
林梵重重地吐出一口烟。
“这么变态?”
傅辛东回头示意林梵给他根烟。
“你看这个,他刚用墨汁弄的。”
林梵把烟和火递过去,把望远镜调到了卧室那面被叶归舟刚刚泼过墨的墙上。
“操!”
当叶归舟从浴缸里站起身的时候,傅辛东有点想扭过头,终于还是坚持看了下去。
巨星的身材很完美,有着和洛兮一样的光洁肌肤和漂亮的线条。
只不过在他的腰际,没有那几颗血红的纹身。
“你看吧,看看他接下来要干嘛。”
傅辛东把镜头让给林梵,自己搓了搓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这个时候洛小兮是不是已经又睡着了。
林梵看着叶归舟一*丝*不*挂地走进了卧室,男人漂亮而不夸张的肌肉还有双腿间摇摆的东西让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回到床上的叶归舟裸身躺在床上,他似乎也折腾得累了,慢慢闭上了两只迷茫的眼睛。
郊区通往京北的路上,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着,车上的两个男子都沉着脸,各有各的心事,终于在进入市区的岔路上各奔东西。
虽然已经很晚了,傅辛东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车开向了洛兮的公寓。
他想他。
按下门铃的时候,傅辛东注意到洛兮门口的脚垫上有着细细的泥土的痕迹。
这家伙该不是在影视城弄得一身泥吧,傅辛东想象着门里的男生,嘴角浮现出一丝宠爱的微笑。
门开了,只穿着背心短裤的洛兮翘着嘴角站在那里。
“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还穿成这样,什么习惯!”
傅辛东的目光贪婪地在男生的身体上游移着,嘴里却像是在生着他的气。
“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晚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你!”
男生向后撤了一步,示意他快点进来。
“闭上眼睛都知道?好,把眼睛闭上!”
男人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男生微微怔了一下,果真轻轻闭上了眼睛。
傅辛东关上了门,慢慢走到男生的面前。
房间里不是很热,傅辛东轻轻脱下男生的背心后,那光滑的身体好像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虽然闭着眼睛,却凭着感觉倚到了男人的怀里。
“叔…冷…”
诱人的声音从半张半合的双唇间滑出来,仿佛在给那个本就满身是火的男人点上了炸药的火焾。
傅辛东用力将洛兮横抱在身上,向卧室走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傅辛东似乎觉得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不是夜来香淡淡的香气,倒像是附近谁家在装修新居,隐隐传来一股新鲜的油漆味。
一边的洗手间里洗衣机正在工作,不时传来一阵机器的低低轰鸣。
“不好好休息,大晚上的洗什么?”
身上的男生没有乖乖地被他搂着,而是顽皮地把手伸进他的卫衣里,在他胸前两个坚硬的凸点上轻揉着。
“洗带回来的衣服呗,我这人看见家里有脏东西就不舒服,再累也得洗干净……叔,你这里好敏感,我刚碰一下,小红豆就变成大樱桃了。”
“操!”
男人猛地低下头,将长舌用力伸进男生湿润的口腔里,粗暴地搅动着、吸吮着,用轻轻的啃咬来惩罚着那张调皮却又可爱的嘴。
“洛小兮…叔真的憋不住了……”
傅辛东从洛兮的双唇中抬起头,向来坚毅的脸上却是一片满是欲*望的迷惑。
“那你求我啊。”
洛兮的手分成了两个方向,一只继续在傅辛东的上身游移,一只却悄悄伸进了他的运动裤里,放纵地揉捏着。
“求你了,让我上吧,乖,叔的警棍已经硬得快绷断了……给叔吧!”
傅辛东把嘴贴在洛兮的耳边,低低的哀求着。
“叔……你会后悔吗?爱上我……”
“永远都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怕…配不上你…”
洛兮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脆弱,傅辛东轻轻咬了咬他的舌尖,“傻子,你不知道叔心里面,有多喜欢你…”
他抓过他的手臂,轻轻扳向自己,男生的身体很软,在顺从中却又充满了下意识地抵抗。
“你干嘛,叔,这个姿势,好像是在抓犯人似的。”
傅辛东慢慢向上褪着他的衣袖,“想看看你上次受的伤留疤没。”
“早没事儿了,就有一个红印,你瞧瞧好不好看,像不像传说中的守宫砂?”
洛兮的嘴角翘了翘,一边向下拉衣袖,一边调皮地跟他扯着蛋。
傅辛东阻止了他的手,任他光滑的手臂在空气中暴露着,粗壮有力的手指在那块暗红的伤痕上来回摩挲,眼神里慢慢浮现出一种充满了宠溺的深情。
继而,他慢慢低下头去,将带着重重胡渣的下巴抵在那块伤痕之上,轻轻地蹭来蹭去。
“守宫砂?嗯……那是不是过了今晚,等我干了你之后,就会消失了?”
洛兮:“叔……你真是个……老流氓。”
老流氓脚步不停地抱着怀里的人进了卧室,把他轻轻放在雪白的大床上,慢慢站直了身体,贪婪而深情地望着床上的男生。
只穿着黑色短裤的男生有着如同新疆和田美玉般光洁白晰的肌理,结实却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在紧致的皮肤下放射着青年男子独有的健康与力度。
雪白的床单上,他乌黑的头发散乱着,黑色的瞳孔收缩着,黑色的短裤包裹的部位隆起着,修长笔直的大腿向两侧伸开着,柔软而湿润的嘴唇在灯光下半张半合着……
那一刻,他既像是常伴青灯古佛的修行者正在无声忏悔自己的罪孽,又像是欢喜佛前的求欢僧在用催情的经文寻找共登极乐的双修者。
在那半张的薄唇之上,仿佛正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唇语,“今夜,就让我放下一切的执念与防备,打开我的身体与灵魂,接纳你的到来!
一双粗豪的大手慢慢将男生身上唯一的黑色内裤向下褪去,掠过一丛野草,惊醒了草丛中那个跃跃欲试的东西。
男人的眼睛被那迅速起立的物件勾得牢牢的,以至于那黑色的小内裤只褪下了一条腿,还软软地挂在另一只修长的脚踝上,他却已经没有注意力去管它了。
他轻轻俯下身去,贴近那丛野草,目光仔细而专注地看着那活泼泼的物件,看着它在空气中不受控制地摇摆着,像是在不停地向他招手。
有男生身体的味道慢慢地渗进傅辛东的鼻孔,在他已经有些熟悉的淡淡香气中多了一丝雄性荷尔蒙的成分,变成一种莫名激起了他欲*望的东西。
“个头不小啊,小家伙!”
傅辛东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那摇晃的物件,嘴里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一边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卫衣。
“是不是没我的大啊?没事儿的叔,我在上面也行……”洛兮的声音像是拌了蜜,又软又甜,偏偏还带着那份让傅辛东心里发痒的懒音。
他的两边腮上已经全是晕红的光彩,两只眼睛黑亮中又像是汪了两潭春水,似乎轻轻一眨就会有水波荡漾出来。
他浑身上下只有脚踝上缠着一条黑色的内裤,一双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只在自己的胸前随意摩挲着,一只却在傅辛东弹了他的家伙后顺势伸到腿间半遮半掩。
这些似乎全然无意识的动作和他调皮的言语,在傅辛东看来,却仿佛是男生纯心在勾引自己的举动,他感觉自己正在脱裤带的手越来越不好使。
“你在上面?说什么梦话呢!”傅辛东的声音里带着男人特有的凶狠,“你看看它,问问它同意吗?”
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终于脱掉了自己下半身的所有束缚,健硕的身体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在洛兮的眼前伸出了粗长的枝桠。
洛兮带着濛濛雾气的双眼一下子瞪得溜圆,嘴里下意识发出一声短短的惊呼。
“我的天!”
男人的东西虽然已经在他的手中摩挲过多次,但是几乎每次都是在层层的衣物包裹之下,自己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它彻底变身后的真容。
而眼下,他终于看见了那杆近在咫尺、粗大到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枪神。
“叫天?叫什么都晚了,你的意思不就是谁大谁在上面吗?小样儿,还不赶紧给我翻过去,撅着!”
傅辛东虽然压低了嗓门,可是他眼神中的熊熊火焰和雄性无比的身体却像是天生充满了强者的威严,让躺在他身下的洛兮失去了他一贯伶俐的口齿,竟然乖乖地翻过了身,翘起了他的那份雪白与浑圆。
“叔,我有点怕…看着太吓人了…你慢点……”洛兮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害怕,却又似乎有一丝急切的等待。
“乖,不怕……叔会好好…用力疼你的。”
傅辛东的双手从洛兮身下伸了过去,慢慢抱住了男生结实瘦削的腰,他强壮的身体轻轻压了下去,努力用自己阳刚的炽热去体会与探索幽谷的孤寒。
他们都没有踏上过这片灵与肉的战场,最多只是在一些偷偷看过的光影画面中体会过两军对垒时的激烈与悲壮。不过既然身为男人,他们仿佛天生就为了这一天这一日做好了充足而坚实的准备,无论身体,无论灵魂。
洛兮感觉有一座这世上最雄壮的山峰压倒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终于还是臣服在如来佛祖的五行山下。
只不过,这臣伏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一场投诚。
只不过,先投诚的似乎只是他的心,不是他的身。
傅辛东察觉到了身下男生身体上异常的变化。
原本柔软坚韧主动贴近自己的身体,光洁如玉泛着晕红的肌肤,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于一瞬间发出了不可抑制的颤栗。
因为两个人贴得是如此的近,傅辛东可以感觉到男生的身体在发抖,手心在出汗,皮肤在降温,甚至,连他的灵魂都在向远处躲闪与逃避。
眼前的这个男生,如同云雾遮面的奇山,明明前一秒已经比地心中最热的岩浆还要火热,却偏偏在下一秒,便会凝固成地表下冰冷的花岗岩。
不过,今天的我,已经不会再给你逃离我的机会。哪怕你想用北极的冰川来掩藏你的心,我也要用最坚硬的冰刀来捅穿你的身体,粉碎你的壳,吃光你的肉。
傅辛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男生莫名其妙的变化燃起了心中的火,他只知道,子弹已经上膛,枪管已经磨亮,一切,都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的自己,只有冲锋,杀上战场!
他有力的大手扳住了男生想要逃离的身体,将他固定在自己的面前,他不再给他反抗或者求饶的机会,甚至,连话都不要想再说出一句!
你现在,只可以哭喊……如果你愿意的话。
“啊……”
洛兮发出了一声带着哭音的叫声,他拼命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摇动着自己的雪白,可是这一回,他低估了傅辛东的力量,一个男人发情时的力量。
傅辛东终于把自己柔软中却又带着无比坚韧的长舌完整地伸进了冰川的雪洞之中,用它的蠕动与舔吸融化了极地亿万年不化的霜雪。
雪洞在颤栗中崩塌,融化的雪水渐渐流出山洞,与那搅乱了洞中孤寂的长舌一起,拉出一根粘湿、透明而又绵长的银色丝线。
警官慢慢缩回了他的长舌,任那闪着银光的湿线在自己舌尖与对方的雪洞间如秋千般摇荡。此时此刻,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的武器,他的职责,他要用他的警棍、用他充满了电的硕大警棍,去填充面前这个男生罪恶的原点。
那是他的原罪,是一株开放在荒野上的野菊,是亿万年前小行星撞击地球留下的天坑,是地狱中一窑熊熊燃烧的欲*火,等待着除暴的人用粗大的坚硬去填充坑底的空虚、用喷薄的体*液去熄灭窑里的高热、用飞舞的子弹去摘下野菊的嫩蕊,用疯狂、用蛮横、用掠夺,去定他的罪,灭他的人,收他的心!
他扶正自己的武器,掰开珍珠贝的嫩壳,用最粘稠的润滑,打下长久战斗的根基。
他不去管他的逃避、他的惊恐、他的低求,他的欲拒还迎的、夹不住的双腿,他战士般的鹰眼瞄准了靶心上的圆,用力地扣动扳机。
“啊!”
洛兮的叫喊里似乎可以听得到疼痛中的快乐,可以看到地狱中的天堂。
他像是一个正在受刑的罪犯,被施刑者用火红的铁棍捅进了身体最私密的空间。那里,似乎有千手观音的一千只手掌在为他按摩催*情的穴位,让他用最最敏感的身心去感受身后男人带给他的阳刚与冲撞。
他像一匹被主人骑在身上的野马,既享受着被主人驯服后带着屈辱的快感,又试图在一路飞奔中凭借自己的体能将身上的男人甩落下去,选择做自己的主人。
只是,马终归是马,主人终归是它的主人,他只有被他骑在身上的份儿,并在和他一路的上下颠簸中寻找到了身体的终极快感和被驯服的巨大依赖与喜悦。
可是,他愿意!
原来,被征服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征服我的人,是我心中如此深爱的你!
(嘿嘿,有些甜甜腻腻炖的东西,请见作者微博:豆瓣君爱豆瓣君,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