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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进入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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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这个草棚庐和这皇陵太不相配了。”秦陌新奇地看着皇陵入口边的草庐,转头问向宫羽,从西慕到南梁长长的路途,秦陌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戏宫羽打发时间,渐渐地,他俩也不像原来那么生疏。

    宫羽故意当没听见,秦陌却迎上前,又一次询问,沉默了片刻,宫羽偏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秦姑娘,您行行好,别再为难属下了。”

    “为难?”这又有什么故事,关系到哪个大人物?皇家的故事真多,都快编一箩筐了。

    “告诉她吧。”

    宫羽诧异地抬头望向骤然停下来的君罹,有些难以置信,见君罹点头,沉淀了一下,他目光变得悠远,似乎在回忆。

    “三年前,太皇太后因病去世,主子势单力薄,根基未稳,又不受陛下和皇后的喜欢,时常被二殿下君勋打压,皇室人脉不兴,仅两位皇子,理所当然,主子被派来守陵一年。”说着说着,宫羽的愤气越来越大,“简直就是昏君!”

    “宫羽!”

    “主子,这儿都是我们的人,怕什么!”宫羽一根肠子通到底,不爽就说,“本来就是,一国太子竟被派来守陵!太不公了。”

    “然后呢?”讲了这么久,秦陌有了大概,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争夺皇权就是如此残酷,有什么好计较的,“这座茅庐就是专门为罹太子建的?”

    “你懂什么?”看见秦陌的笑,宫羽不得了,木着脸数落道,见君罹回头,他不高兴地瘪瘪嘴,接着讲事情,“二殿下上报说幼辈亲手盖的茅屋,居其守陵,方才更显心诚,保佑南梁的愿望才会更灵验,最气人的是,陛下竟然同意了,这分明就是折辱主子。”

    “真守了一年?”秦陌不理解,如果是一国太子守孝的话,莫说忠臣,就连天下都不会同意,为什么从安都一路走来,仅是听见赞赏君罹才华横溢的?

    “因为我边守孝边上朝。”像是看透了秦陌,君罹主动说了出来,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你母妃不帮你吗?还是她位份小,帮不上忙?不对,帮不上忙的话你怎么可能成为太子?”

    “我母妃就是皇后。”

    君罹的话很轻,但不知为何,事情明明跟自己无关,秦陌心头像被什么击打般重重一震,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父不疼母不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当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他总是一副扑克脸。

    “了解了就吃饭吧,吃了休息。”进入茅屋,下人已经自觉地摆好晚膳,君罹看也没看就拿起筷子开吃。

    秦陌想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一切终究还是刺入心底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他今天故意来皇陵是为了做什么?

    秦陌欲言又止地看着姿势优雅的君罹,“你……”

    “快吃,这两天有你忙的。”

    “哦。”

    半个月一晃而逝,这半个月风平浪静,而秦陌也适应了新的生活,皇陵的风景不错,面积也大,再加上君罹也没找她施加压力,每每询问,他都回答自己能够解决,用不到秦陌,所以秦陌每天除了费尽心思从他人口中套话,就是忙着欣赏风景,生活悠闲,倒是涨了些肉,营养不良也明显改善。

    立秋一过,南梁又位于南边,如同中国的江南,空气湿度大,天气微凉。这天夜里,秦陌睡得早,大半夜却听见兵戈相见的声音,她猛的醒过来,迅速跑出去,竟是一群黑衣人连夜偷袭。

    仔细分辨,似乎是两方人马,即使配合的再好,终究还是有不完美的缝隙,秦陌观察细微,自然能够辨认出来。想起这两天知道的事,秦陌断定是皇后和二殿下君勋的手下。

    知道是谁的手下却也无济于事,对手来势汹汹,不知道君罹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这对母子也真够凶狠的,连亲儿子,亲兄弟都不放过,她很怀疑君罹不是皇后亲生的。

    看样子,是皇后和太子的人马中了埋伏,而且还不轻,随意看去,每一处的黑衣人都死伤不少,鲜血浸染皇陵。

    秦陌正要迎手反击,君罹现身,拉着她往陵墓大门走去,他随意在门上扳了扳,“哄”地一声,室门大开,身后的随从跟着进入,人完了,整个门又关了起来。

    进门的随从有序地组成小队四处探寻,秦陌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君罹来皇陵的原因,他最近调派了些精英过来,秦陌原先以为他是用来防卫皇后以及君勋的偷袭,实则竟是别有用心。

    “进入陵墓如此轻松,为什么还要引皇后和二殿下的人马过来?”细细回想,秦陌觉得自己太迟钝了。

    “因为为皇者的不仁。”君罹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想开启这座宫殿,除了钥匙,便是鲜血!”

    君罹依旧着惯常穿的白衣,沾了几滴血迹,不知道是心境的改变,还是认识的深入,在秦陌眼里,此刻的他比在悯山寺浑身浴血的修罗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秦陌听得浑身僵硬,“鲜血如何开启?需要那么多的人死于此?”

    他忽然笑了,仿佛再笑秦陌的幼稚,“你更想问我为什么现在才设计这一场戏吧?”

    “因为你的血比他们的血比他们更加重要。”君罹瞳孔骤然紧缩,声音冷得像冰,浑身散发出骇人的煞气。

    “我又不是南梁人,与我有什么关系?”秦陌不相信,定定的望着他,如今才发觉,心里竟然渴望他对自己与对别人不同。

    “不然,我为何要去南梁把你带过来?”君罹忙着观察地形,目光四处扫描,声音却含带嘲讽

    “君罹,你混蛋!”如坠冰窖,秦陌抠起地上的泥土朝君罹脸上扔去,扔着扔着,她摇摇头,颓然坐地上,都怪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不够,又与别人有何关系呢?再说,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人家可用不着通报你。

    “你要找什么?”想清楚了,她走到君罹面前,平静的问,如此大费周章,想找的东西,定然不寻常。

    君罹有些惊讶,平常女子若是知道被利用,定是会耍些心机闹脾气,秦陌却是一声不吭,这理智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