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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走到秦老夫人面前,伸手将一份资料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这是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档案,里面的案子和秦家也有关系。”
话落,刘询认真观察秦老夫人有些僵住的脸:“秦老太爷当年的死也是他杀。”
“这个案子当年已经结案,凶手就是家夫的养子独孤禹。”
“不错,这个案子当年的确是已经结案了,不过凶手在逃下落不明,所以这个案子这些年并没有进入档案库,所以这个案子依旧还在立案当中,因为调查秦先生的死,我无意中翻看了当年的档案,发现里面很多疑点,其一,独孤禹和秦老爷子生前关系很好,在秦老爷子被害之前还准备为独孤禹和夏家的千金准备婚礼,杀人动机不足,其二,独孤禹在被逮捕入狱后,有一股力量一直暗中操控,收买当时的检察官早日结案,不免会让人怀疑这个案子是不是还另有隐情,直到昨天,有人亲自去警察署举报了真凶,这个案子的真相才逐渐浮出水面。”
秦老夫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她伸手端茶桌子上的茶杯,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这个案子已经这么多年了,突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跑去指认凶手,这样的人你们警察也信?要是真的有目击证人当年案发时为什么不站出来?”
刘询朝秦老夫人身侧的梅姨看去:“如果真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站出来指认,我们也不会草率采纳,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不相干的人,说出的话应该有一些分量。”
“哦?那个人是谁?如果刘警官把他带过来吧。”
当年的事情她做的很隐秘,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能抓到她杀人的证据,秦老夫人自信的认为,刘询提起这个案子不过是想试探自己罢了,心里不免更恨乔若云,这个多嘴的女人又给她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儿过后她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女人!
刘询看向梅姨:“梅姨,以免秦老夫人贵人多忘事儿,当年的经过你再详细说一遍吧。”
哐当……
秦老夫人的茶杯应声落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梅姨,梅姨跟了她三十多年了,她对梅姨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最后在背后捅她一刀的竟然是梅姨!
“梅姨,你可不要胡说。”
面对秦老夫人阴冷的目光,梅姨身体微微颤抖,她悄悄朝秦晔瞄了一眼,秦晔则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一枚戒指,梅姨见后立刻低下头走向前一步。
“当年老夫人因为怀疑独孤禹是老太爷的私生子,再加上独孤禹杀害了当时的秦二爷老太爷都不予追究,所以心里早已怀恨在心,就对老太爷起了杀意,老太爷中毒身亡,毒药是一种快速令人窒息的剧毒,那毒药很难弄到手的,当时老夫人吩咐我去买的药,老太爷死后老夫人嫁祸给了独孤禹,所以这件事儿除了老夫人知道之外,就只有我知道了。”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候揭发当年的真相?”
“我已经年过半百了,当年年轻无知,做了不少的错事,现在经常会做恶梦,梦到老太爷来找我了,我实在是不想在受到这种折磨,所以决定公开真相,给老太爷的冤死一个说法。”
“胡说!”秦老夫人怒声开口:“刘警官,我这个贴身下人兴许是被什么人收买了才会故意编造谎言来诬陷我,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最近正在因为分割遗产的事情闹矛盾,不排除有些人为了遗产而栽赃陷害。”
秦老夫人深深看向秦晔,她这个孙子自打坐下就很少说话,却在暗中操控了全局,不仅收买了秦墨,还找到了乔若云杀害震云的证据,现在刘询突然又翻出二十几年前那件事情,如果说是巧合她绝对不会相信,看来是她低估了这个孙子。
“刘警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还是离开吧,这里是秦家容不得一些不相干的人撒野,我累了,还请各位出去吧。”
“老夫人,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也不会说出这些来打扰您的情景。”
秦老夫人眼神突然变得狠厉阴郁:“你什么意思?不会又找出什么认证来污蔑我吧?那么多年的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是凶手,我可以请我的律师反告你们警方污蔑的。”
刘询笑了笑:“您放心,我既然插手了就不会白来一趟,自然有足够的证据让真正的杀人凶手心服口服,让认证进来。”
一旁的警察立刻点头离开,片刻后,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乔若云和秦墨的脸上均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甄姨?她来秦家的时候已经离那个案子过去十几年了。”秦老夫人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冷着脸看向秦晔:“为了往我这个老太婆身上泼脏水,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秦晔毫无畏惧的看向她:“是不是脏水,等试过了才知道。”
甄姨走进来的时候有些紧张的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秦墨脸上几秒钟。
“甄姨,把你知道的真相详详细细的给秦老夫人说一下吧。”
甄姨看向秦老夫人的那一刻眼神里透露出恨意,她收起了紧张的心情,很冷静的轻轻点头:“我在秦家待了十几年,在此之前,我曾经是晋城潘家的人,我的父母跟随着潘老一辈子,我也是在潘家出生的,从小我就和潘柔关系亲如姐妹,潘老和潘老夫人也从没把我当做佣人的女儿看待,甚至我从小上学的学校和一切开支都是潘老爷子出的,可以说,在我心里潘老爷子就是我另外一个父亲。”
提起陈年往事,甄姨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怀念。
“潘柔当年在一场宴会上和秦震云相识,从此她就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没想到秦家那时候凑巧来提亲,潘老遵循自己女儿的意愿同意了这门婚事儿,可谁能想到,潘柔嫁给的并不是什么如意郎君,而是一个冷血无情又花名在外的男人,那些年她经历的所有不愉快都偷偷瞒着家里,我也是在她一次偷偷哭泣时才得知了真相。”
说到这里,甄姨怨恨的看向秦老夫人:“潘柔跳楼自杀的前一天晚上还曾和我通过电话,我们讨论了很久,是关系潘柔离婚后的事情,她拜托我在晋城先给她找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潘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在打扰潘老,所以让我隐瞒她打算回去的事情,我答应了她,可谁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她的厄运,我不相信她是自杀的,一个女人在经历了离婚和家庭巨变的打击之下,还能想到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规划今后的生活,她并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抛下幼小的孩子去自杀呢?”
秦老夫人急着狡辩:“就凭借这些揣测你就认为我是杀人凶手?还有,刘警官,潘柔的死和我亡故的丈夫有什么关联?她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没什么重点。”
潘柔是她当时逼迫后才跳楼自杀的,可自杀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情,就算现在想把潘柔的死转移到她身上也不太可能,这一点秦老夫人很有自信。
甄姨冲着秦老夫人冷冷一笑:“老太太,当年你为什么逼迫潘柔跳楼自杀你应该还记得吧?”
秦老夫人故作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秦晔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憎恨!
果然是她!
原来他还有一些奢望,奢望甄姨在说谎,这个养大了他的奶奶怎么可能会这么恶毒,儿时的记忆和眼前的奶奶重叠,秦晔突然觉得过往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甄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钢笔:“这支钢笔是当年潘柔的哥哥潘少爷从美国买过来送给潘柔的生日礼物,看似是一支钢笔,其实它还有另外一种功能。”
甄姨按下钢笔头部的一个黑色按钮,随即里面呲呲响了几声。
“老夫人,老太爷的忌日快到了,先生的意思是今年想带您亲自去墓园里祭拜,您看?”
虽然钢笔里的录音声音并不算大,可在场的人都屏主呼吸在听,甄姨的声音很容易分辨。
而秦老夫人在听到对话时,凌厉威仪的脸上顺便被吓的煞白。
“去告诉震云,就说我这几天头疾犯了,去墓园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吧,带着几个孙子一起过去看看老太爷,我会在家里帮老太爷拜佛求神。”
对话停顿了一会儿,紧跟着又是甄姨开口:“老夫人,自从老太爷去世之后您从来没去过墓园祭拜,先生刚才的口气里听出有些不解,今年如果您还是不去的话,就怕引起先生的怀疑。”
老夫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急躁:“就算他怀疑我也不会去的,当年的事情我现在还是忘不掉,经常会做恶梦梦到老头子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怕去了他的墓地里,他晚上会来找我算账,我每次梦到的他都凶神恶煞的伸出双手想要掐死我,这个老东西一点愧疚都没有,当年如果不是他在外面乱来,还把私生子带来秦家,我怎么可能对他下了毒手?”
“嘘!老夫人,您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老太爷是被独孤禹害死的,咱们只要忘记那天的事情,这件事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紧跟着钢笔里传来了秦老夫人的一声叹息,随即又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录音的最后又听到甄姨大喊了一声:“谁?是谁在外面?”
秦老夫人信封神佛,再加上做了亏心事,这些年没少被恶梦纠缠,家里人都知道她不去祭奠老太爷,虽然猜测和怀疑的很多,却没人真敢说出大胆的猜测。
今天这只钢笔录下的一段对话却彻底揭露了当年的真相。
“这个是别人设计陷害的,根本不是我的原话。”秦老夫人嘴唇发紫,就算心里慌乱,依旧态度坚决的否认!
秦晔冷冷看向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奶奶,声音里微微带着一丝轻颤:“一个人的声音是很难被复制的,我是从小听着您的声音长大的,这支钢笔里的对话是谁,我想在场的各位心里都有了统一的答案。”
秦老夫人憎恨的抬起身旁的拐杖,用力冲着茶几上敲打了几下:“好你个秦晔,还真是我养大的一批白眼狼,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抚养你长大,早知道你是这么六亲不认的东西,当年我就该让你母亲抱着你一起跳楼死了的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秦晔清冷一笑:“所以你在养育我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刘询出示了早已经准备的逮捕令:“秦老夫人,你杀人嫁祸的罪名证据确凿,我宣布正式逮捕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乔若云忽然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老东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天理昭昭,你信封神佛一辈子,坐下的却都是与善良背道而驰的事情,现在连你的神佛都不庇佑你了,剩下的日子你就好好在牢里待着吧。”
秦老夫人不愧是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就算此刻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依然神态威仪。
“乔若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一个老太婆已经没几年好活的了,顶多在监狱里受罪几年,可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应该好好想办法怎么才能在监狱里了此残生,我要是你的话,还不如自杀了的好,以免给你儿子丢人现眼。”
秦老夫人这句话无疑是捏住了乔若云的七寸之地,她眼神慌乱的看向了秦钰:“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秦钰的眼神很平静,紧抿的薄唇青紫的厉害,他就那么淡漠的看着乔若云,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阿钰!”
乔若云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拉住秦钰,却被秦钰及时抽离了手躲开,阿泰赶忙将秦钰扶住:“少爷,您没事儿吧?”
“阿泰……带我……带我回去。”
他不想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父亲在怎么不对,她也不能为了将来的利益而杀人灭口,她怎么下得去手?
难道曾经那么真挚热烈的爱过,在金钱的诱惑下就变得这么毫无价值了吗?他的心好空,就像是把身体里所有的精气全都抽走了一样,身体只是个空壳,疲惫感越来越重。
“阿钰……”乔若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秦钰被阿泰搀扶着离开,始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看到眼前的情景,秦晔冷漠依旧,心里却不知被神秘东西撞击了一下,竟然有些疼痛感。
看到乔若云痛苦,已经被上了手铐的秦老夫人却露出了满脸的笑意:“乔若云,自打你出现,我们就成了这辈子的宿敌,我知道,你啊想对付我很久了,只可惜你太蠢,到最后你都还是输给了我。”
乔若云眼神里充斥着深深的怨恨:“你就是一个恶魔,就算你死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诅咒你就算是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去继续受苦受罪,你这种人就不该再生为人,畜生!”
秦老夫人不以为然的冷笑:“先把你这一辈子过好再说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不仅仅是因为我阻止你和震云,还因为你怀疑你的大儿子是我让人害死的。”
说到这里,秦老夫人意味深明的扫了秦晔一眼:“这个世界上的人,做错了事情不仅仅只有法律严惩,就算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也有天来收他,其实我早就看明白了一切,只是错误已经酿成,我也无力挽回什么,看在你为震云生儿育女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大儿子并没有死,只不过在他眼里,可能你并不是一个善良的母亲!”
乔若云突然发疯了似的冲向秦老夫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儿子在哪?他在哪儿?”
秦老夫人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如果愿意自然会去找你。”
刘询让人控制了乔若云,分别将秦老夫人和乔若云带走。
“四少,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续警方有需要您的,还希望您能配合。”
秦晔目送乔若云离开,沉声应了一句。
刘询朝梅姨看了一眼:“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梅姨吓的双腿发软,她立刻跑到秦晔身边跪求起来:“四少,我当年只是受到老夫人教唆帮她买过毒药而已,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啊。而且,您……您不是答应过,只要我揭穿了老太太,您就……”
“你先和刘警官一起去协助调查,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
梅姨听了秦晔这番话,以为他是等着后面在保她出来,立刻展颜笑了起来:“好,好好好,我一定认真协助刘警官破案。”
“去吧。”
梅姨没有多心,跟随着刘询一起离开,
“妈,您没事儿吧?”秦墨等秦老夫人一干人等被带走以后,立刻关心的走向了甄姨。
甄姨满脸宠爱的看向秦墨:“我没事儿。”
她看向秦晔:“四少,阿墨的事情还希望您能网开一面,他当时也是被逼无奈的。”
秦晔收回沉思,转身看向甄姨和秦墨:“秦家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他害死了叶长海夫妇,这笔账虽然秦恒帮你做了替死鬼,可你心里应该也始终放不下吧?”
秦晔这番话是面对秦墨说的,秦老夫人用甄姨作为要挟,胁迫秦墨为她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是身不由己,可杀人也是事实,最主要的是,他杀害的是安然最爱的人,如果自己就这么放了他,安然知道后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这件事秦晔心里也很为难,所以思虑再三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秦墨。
“阿墨是被威胁的,如果不是我没用,他也不会受制于老太太,四少,求求你就放过阿墨这一次吧,秦家的产业我们一分都不要,看在阿墨母亲对你视如己出的清粉儿上,您就放我们离开吧。”
“妈,不用在多说什么了。”秦墨轻声安抚甄姨。
“人的确是我杀的,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鲜血,所以我决定去自首,也许警方看在我自首的份上还能从轻处理。”
甄姨焦急的低喊:“这样会毁了你的。”
“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才会彻底毁了我,我不想和秦老太太一样,下半辈子活在恶梦和阴影里。”
甄姨痛哭了起来,却哽咽着不语,她虽然不是阿墨的亲生母亲,可他自从出生就被自己照顾,打心眼里她已经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如今知道他犯了错,她很无助也很无奈,就算劝说再多,他也会去自首的。
“少爷!”
泽熙急匆匆闯了进来,看到甄姨和秦墨,他立刻停了脚步。
秦晔见他神色匆匆,俊逸的脸上神情一变:“跟我去书房。”
“是!”
秦晔临走之前转身看向秦墨:“我支持你的决定,我详细安然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原谅你的。”
秦墨微微一笑:“谢谢,替我向安然说声对不起。”
“恩,我会的。”
留下这句话,秦晔带着泽熙匆匆回到了书房。
“是安然有消息了?”
泽熙激动的上前一步:“您让我们暗中监视阑珊园的一举一动,这两天阑珊园的佣人都被无故辞退了,看样子南宫琛和南宫燚是打算离开这里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个假安然离开警局之后立刻和南宫燚联系了,后来我们的人一路跟踪,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坐船出海了。”
“出海?”秦晔沉思了一会儿:“我们的人跟过去了吗?”
“跟去了,那里是深海区的一座孤岛,我们的人不敢贸然上去,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岛上有很先进的防御系统,还有很多打手在岛屿四周严密把守。”
秦晔嘴角微微上扬:“你去通知夏向南和张慧雯,张慧雯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明白了,少爷,梅姨的事情您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跟在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老太太做的事情她基本上都参与了,手上沾的血不比老太太少,在老太太失势之前临阵倒戈,这种咬主人的狗不能留,不过我答应过保她,她的判刑下来想办法给她减刑三四年,老太太年岁大了,就算终身监禁也没多少年的活头儿,就让梅姨在里面送她一程吧。”
“是!”泽熙心里偷笑,少爷一直讨厌梅姨,这种讨厌可比对别人的淡漠明显多了,鬼才信他没有私心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梅姨和少夫人好像有点私人恩怨,少夫人还曾被梅姨打了一巴掌,以少爷的脾气,这个仇不记在心里才怪。
晚上
安然吃过饭后就出了别墅在岛上溜达,现在已经进入夏季,岛上很多野花都盛开了,晚上的海风吹的人很舒服,安然走在沙滩上,一步步踩着脚下软软的沙子,目光眺望着远处的灯塔。
这儿距离龙城真的太远了,海平面这么广阔,她只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而城市里的夜景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
怎么逃出去呢?今天下午她就坐在别墅最高点,四处观察了几个小时,幻想靠路过打捞的渔船逃跑是不太可能了,好像这片海域都被南宫燚买下了,根本不会有渔民往这边走。
难怪她被绑来八天,秦晔还没找过来。
“安小姐,海边风大,您还是回去吧。”
阿莱带着两名手下一直跟在安然身后不近不远的位置,见她在这里整整发呆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不得已走过来劝说。
这位小姐不仅是先生的亲生女儿,还是少爷的心头肉,别说怠慢了,就是发个烧感个冒,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安然叹了口气,转身默然的从阿莱身边走过去:“我想喝啤酒,给我来一打。”
呃……
阿莱盯着安然离去的背影,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这个安小姐脑回路真是清奇的很。
回到卧室,阿莱果然听话的拎着一捆啤酒走了进来:“小姐,您真的要喝啤酒吗?”
安然走过去,蹲下身看了一眼,一捆啤酒十瓶,虽然少了一点,但是只能慢慢来了。
“你放这儿就行了,我就是觉得太闷了,而且我认生,到了新环境就会失眠,喝点酒能让我睡一个好觉。”
“您喝红酒可以吗?这里下面有一个红酒窖,少爷在这里存了很多红酒呢,而且女孩子喝红酒美容养颜。”
安然干咳了一声:“等明天再喝红酒吧,我今天就想喝啤酒。”
安然话落,就自己拿出一瓶开了一瓶,当着阿莱的面直接喝了多半瓶,南宫燚的手下和他本人一样,生性多疑的很,如果她不当着阿莱的面喝酒,说不定这小子会怀疑她。
阿莱清秀的脸上露出震惊,没想到看着羸弱的女人,喝酒会这么豪爽。
安然把空了的酒瓶子对着阿莱晃动了几下子:“要陪我喝几瓶吗?”
“哦,我还要值夜,就不陪您了,您也少喝点。”
“不陪我就算了,走吧,我自己喝。”
“我去吩咐厨房给您准备一点下酒菜。”
“不用了,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阿莱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我。”
“好!”
等阿莱离开后,安然矗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她立刻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了,随即拎着剩下的啤酒走向了洗手间。
十瓶啤酒,有九瓶进入下水道。
安然盯着地上的空酒瓶,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虽然不能自己插翅膀飞走,没有手机和外面联系,但是只要肯动脑筋,总会想到好的办法。
她在海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灯塔的方向才会有城市,从岛上四处观望,之后西北边方向有灯塔,也就是说,很可能龙城就在那边。
安然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很庆幸在一个闲置的抽屉里找到了笔和纸,她把一张纸分成了几个小方块,每一个方块纸上都写了:秦晔的电话号码,下面标注,得到漂流瓶的人打此电话,可得到一万元现金奖励哦!
将所有瓶子里都放了纸条,安然盯着眼前的酒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现,酒瓶是没办法封口的!
“我真蠢!早知道喝红酒就好了。”现在再跑出去找阿莱说想喝红酒一定会被怀疑的,怎么才能弄到红酒瓶呢?
一个人愁着脸发呆,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半晌儿,以前总以为是秦晔和小诺太天才,所以才显得她有点捉襟见肘,可今天,她是真的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犹豫再三,安然起身把酒瓶子藏了起来,最终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阿莱,酒窖在哪儿,我想去拿几瓶红酒!”
阿莱愕然的看着她:“啤酒您都喝完了?”
“不是,啤酒不对我的口,我就喝了一瓶,好一阵儿没喝红酒了,你这么一说,到是勾起了我想喝红酒的冲动。”
阿莱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他没想到安然套路这么多,没多想就带着她去了酒窖。
看到眼前这间近百平的酒窖,安然着实被震撼到了。
一排排红木酒柜,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很多红酒,她在酒窖里故作欣赏的转了一圈,阿莱跟在身后,安然选一瓶,他帮着拿一瓶,知道自己捧了六七瓶后,他禁不住开了口。
“安小姐,我们就在这里最多待两天时间了,您真的喝的了这么多吗?”
“喝不了,每一样尝几口,反正南宫燚不差这点酒钱。”
“好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少爷喜欢呢。
等挑选到第八瓶后,泽熙索性搬来一个箱子,一次性帮安然搬了回去。
回到卧室,安然关上门,兴奋的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倒掉红酒瓶里的酒,把塞子插入提前准备的啤酒瓶里,这下终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红酒瓶太深,以免被人误以为是废弃的瓶子,啤酒瓶比较透明,看得见里面有东西,为了更吸引人的注意,安然还像阿莱借了一千块,每一个瓶子里塞进去一白,还怕别人注意不到吗?
安然抬头看向窗外,嘻嘻一笑
晚上是个好时机!
而此时,阿莱走到书房,拨通了南宫燚的电话。
“少爷,安小姐果然有行动了,她突然说想喝啤酒,一下子还要了一箱,后来又说想喝红酒,加起来一共弄到她房间十八瓶酒。”
南宫燚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还有别的可疑的地方吗?”
“有,他还问我要了一千块现金。”
“恩,这就对了。”
那个丫头能想出这个办法,在孤岛上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少爷,您是知道安小姐要做什么了吗?”
“不用管她,无论她做什么都装作看不到,只要她不离开岛上。”
“是!”
两抹黑影鬼鬼祟祟的闯入岛上。
“这里戒备很严,跟紧我了。”
“你是女人,应该是你跟紧我才对!”
“前面的红外线你有把握闯过去?”
静默……
“那我还是跟在你后面吧,小心有人背后伏击,我还能保护你。”
女人切了一声:“怂!”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穿过了一片密林后,终于到了基地中心。
张慧雯和夏向南蹲在一片杂草从里,观察正门口的情况,一共有四个人把守,想要从附近翻墙进去不太现实。
“跟我来!”张慧雯的目光朝东边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弯腰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夏向南紧跟在后:“喂,你慢点。”
“嘘!”张慧雯走到别墅侧面,四下张望了一眼。这里是把守最松懈的地方,只是围墙高了点。
“蹲下来,我借着你的肩膀爬进去,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吧。”
夏向南听后很不赞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这么多人守着,里面什么情况都还搞不清楚。”
“放心吧,我和南宫燚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就算他抓住了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不过你们夏家和南宫家……”
夏向南犹豫再三才勉强点头:“给你三十分钟,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硬闯进去了,不知道晔是怎么想的,只让我们两个人过来,怎么可能把安然救出去。”
张慧雯眸低闪过一抹睿智:“只能说,你和秦晔不在一条智商线上,蹲下,我要快点进去才行。”
这时,一架直升机和两艘轮船正朝着岛上驶来。
而安然,趁着半夜守夜的人去吃夜宵的空寂找机会溜出了别墅,她一步三回头,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自己逃出来的太简单了。
“不想这么多了,先去把正事儿做了要紧。”
安然拎着包好酒瓶的床单,快速走到那片海域上,因为心里紧张,她的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来到沙发上,解开了床单后,把里面的啤酒瓶一个个投入了大海里,黑夜里海面上漆黑一片,她仅仅能借助岛上瞭望塔的光看到瓶子的一点点反光。
安然闭上眼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希望海风能帮帮她,顺利将瓶子漂流到岸上。
完成任务,安然刚转身准备再溜回去,岛上的报警器突然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安然停了下来,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别墅里突然灯火通明,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么快就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转身看向海上的漂流瓶,如果被发现来到这里,还没漂远的瓶子一定会被发现的,安然拔腿就往别墅里跑去。
头顶上嗡嗡嗡的响声传来,这个夜晚主动不会平静。
安然刚踏入别墅里,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扯到了身边,还没等她看清楚,对方已经强拉着她走向了二楼。
“南宫燚,你不是回去了吗?”
南宫燚漠然的转头看向她:“如你所愿,有人来接你了。”
安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里面的人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军方包围了,只要交出人质,我们会考虑从轻处理。”
“不是我!”安然感觉南宫燚那双眼睛像一把刀子,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即使高兴的要死,也不能再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来,不然小命要完!
南宫燚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你也没这个能耐。”
安然很配合的认怂:“是啊,我被关在这个岛上,又没有任何通运工具,怎么可能和外面的人有所联系吗!”
“知道有人来找你了,连气色都变得好了很多呢,只是可惜了,我一定会把你带离这里。”
说完话,南宫燚拉着安然转身继续往三楼走,安然心里猜测,南宫燚好像是要把她带到楼顶上去,难道刚才的直升机是他的?
“等等,我们要去哪儿啊?我只穿着睡衣,这样走出去不太好吧。”
南宫燚漠然的盯着她看了一秒钟,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别再试图拖延时间,不然待会儿我就把你从飞机上丢到海里去。”
安然吸了一口冷气,暗暗小声诅咒:最好也把你掉到海里喂鱼最好。
安然无奈,只能被南宫燚一路带到顶层,果然一架直升机正等在那里。
他握着安然的手腕正准备上去,突然抬起头朝机舱里看了一眼,顿时察觉到了什么,拉着安然立刻后退了数步。
机舱内寂静了一会儿,一抹挺拔俊秀的身影缓缓从舱门内下来。
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安然顿时眼睛反酸,漂流瓶白做了!
秦晔走下来,深邃的目光率先停在了安然的脸上,微微一笑,宠溺的目光像是普照大地的光芒,安然的心顿时也跟着温暖如春。
“你比我预期的要快一些!”南宫燚并没有露出挫败感,他依旧握着安然的手腕。
秦晔的目光看向南宫燚时,顺便从阳春三月降入寒冬腊月,顺着南宫燚的脸缓缓下移,冷冷瞟向南宫燚握着安然的手。
眉毛微微上挑,眉心紧蹙的一瞬透露了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不悦。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个岛上已经被军方的人严密包围,这架直升机里的机长也换了我的人。”
“我也没想着要逃走。”南宫燚深深一笑,低眸看了安然一眼:“秦晔,敢不敢和我私聊?”
……
安然站在天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并肩离去的两个男人,她这个动用了军方和直升机的人质,短短几秒钟就被绑匪和解救者遗弃了?
安然站在风中凌乱,张慧雯和夏向南及时赶了过来。
“安然,你没事儿吧!”
是夏向南先喊了一声,他直奔安然冲了过来,掰着安然的肩膀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恩,只是瘦了点,还好没受伤。”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张慧雯和夏向南,安然很意外。
“当然是来救你了啊,我们两个人孤身入岛大头阵,如果不是我们吸引了这里人的眼光,两大船只的人上岛早就被发现了。”
原本还想不通秦晔为什么先派他和张慧雯过来,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原来那小子是拿他们做诱饵的。
夏向南夸张的描述了刚才被发现被抓捕的过程,一旁的张慧雯实在是听不下去,一巴掌把夏向南推到一边去:“行了你,等回去了再吹牛吧,其实秦晔的布局我很早就知道的。”
她向安然解释:“其实秦晔的布局是提前和我商量过的,我们张家和夏家目前和南宫家的关系都还算不错,就算被南宫燚抓了,也只不过是原路送回的待遇,所以他让我们两个人闯乌龙,他呢,趁机和刘睿带人过来解救你。”
安然眯眼微微一笑,昂头看向漫天的星星,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得到自由的感觉真好。”
秦晔和南宫燚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两个人又聊了些什么。
等安然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秦晔和刘睿交代了一句,让他把带来的人都带回去,他和南宫燚决定私聊。
一场本来该惊心动魄的争斗,却没想到会这么平静的解决了。
回去的直升机上,只坐着秦晔和安然,她闭着眼轻轻靠在男人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沉默了半路的秦晔终于温声开口,他搂着安然,唇轻轻在安然的额头落下一吻:“回去了让甄姨好好炖一些药膳给你补一补,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被南宫燚关在这里几天,又被打回原形了。”
“我没事儿的,在岛上他们也没为难我,只是前几天不知道是谁绑我到那里的,心里很害怕……”
安然试图把再岛上的事情轻描淡写一些,这件事既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她还是希望能大事化小的。
“不对,什么叫你把我养得白白胖胖?我又不是猪?”
秦晔轻笑:“当然不是猪,你可没猪肥!”
安然气的小脸鼓起来:“秦晔,我现在这么惨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秦晔拦腰重新将安然搂进自己的怀里,手臂收紧再收紧,紧张了多日的心终于恢复了安宁。
“只是想逗你开心一下,安然,我们回家!”
安然会心一笑:“恩!”
重新投入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真好!
回到蓝海云俯,安然狂奔到小诺的房间,抱着多日不见的儿子亲了又亲,站在门口的男人果断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走进去阻止了这个让他想要发火的女人。
“你干嘛?”
被秦晔一把拉起来的女人很不爽,小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爹地妈咪,这才对嘛,妈咪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该是这么模样,看着爹地的眼睛就该是嫌弃的表情,一切都对了。
“妈咪,你今晚留在我这里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哦,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家里来了一个……”
秦晔眸光冷冷射过去:“今天你班主任打来电话,说下学习你们这些小朋友升级住校的事情,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
小诺立刻拉过被子乖乖躺在了床上:“爹地妈咪,今天周末,我再睡一会儿,我认床,妈咪还是去自己房间睡吧。”
“你这小子,是嫌弃妈咪了吗?”
秦晔偷笑:“他只是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粘着你。”
回到房间,安然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至于秦晔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没察觉。
本来是想要询问他和南宫燚单独聊了些什么,可一晚上没睡,回来就身心都彻底松懈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书房内
泽熙脸色沉重的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少爷,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安然是南宫琛的女儿。南宫燚不至于欺骗我,联系上莫尔特了吗?”
“联系了,不过他说,还是让您在好好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趁安然刚回来,尽快解决吧。”
泽熙脸上露出难过,少爷是真的爱少夫人,为了少夫人,即使豁出自己的姓名也没有丝毫犹豫,可他是少爷的影子,从小跟在少爷身边,少爷就像他的亲哥哥一样,他真的很难过!
“是,我这就去通知莫尔特医生。”
……
秦晔和安然一起去了夏家,在夏家吃过午饭后,秦晔让小诺留下来陪夏老和夏老夫人几天,决定有些仓促,可小诺还是愉快的答应了,他以为爹地是想让他这个大灯泡离开几天,这样爹地妈咪就能给他生出一个妹妹来!
秦晔载着安然一路来到了莫尔特的医院。
安然意外的看向秦晔:“为什么来这里了?”
秦晔停好车,侧身看向安然:“你应该知道了无心蛊的事情了吧?”
安然怔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知道,是秦老太太说给我听得。”
“恩,你不是想知道昨天南宫燚单独和我谈了些什么吗?其实就是找到了根本无心蛊的办法。”
“真的吗?”安然露出狂喜,她以为她注定会和先辈一样活不过五十岁,没想到她会这么幸运,果然趁着年轻的时候把衰运用完了,接下来就该走好运了。
“恩,研发的药物已经送到莫尔特这里了,我想了想,还是让你尽快做手术的好。”
“我和我爸打个电话,他比我更需要这个手术。”
安然掏出手机,却被秦晔握住。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现在已经回英国了。”
“怎么可能?他走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她真的有些看不明白爸爸的用意了,他想让她离开秦晔,为什么又这么容易的放她回来了?
“他只是不想再经历离别的场面,他让我告诉你,他会在英国进行治疗,让你不要担心他们,还说,他们随时欢迎你去英国。”
安然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为什么这么突然,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给我?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秦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他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南宫家和秦家的心结是很难解开的,就算秦老夫人已经伏法,南宫琛在秦家的遭遇也注定会烙印在心里一辈子。
安然失落的跟着秦晔走进了医院,莫尔特就在大厅里等着他们。
莫尔特率先看向秦晔,随即才移开视线看向安然:“去检查一下吧,如果确定身体没有其他问题,我们明天就做手术。”
“这么……这么快吗?究竟是什么药物能治无心蛊啊?我想先看一看!”
莫尔特深深看了秦晔一眼:“这种药暂时还不能让人看。”
被莫尔特拒绝,安然有些狐疑,可仔细一想也对,蛊毒的老窝在心脏里,能治疗这种毒的药物应该都在冷藏室封存着的吧。
“去检查吧,不要害怕。”
秦晔的安抚对安然很受用,她乖乖跟着莫尔特的秘书离开。
“一起出去走走吧。”莫尔特率先朝门外走去。
两个人来到医院的凉亭内,莫尔特卸下了伪装:“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心脏移植给安然?”
秦晔目视着前方,一脸坦然:“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这样就等于是把安然的蛊毒移植到了你的身上,你将活不过五十岁。”
秦晔微微一笑:“莫尔特,你有没有深爱过一个人,那种爱无法用言语描述,却可以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我对安然就是那种感觉,我只要一想到她的生命是有限的,就像是一块巨石堵在胸口,看着她,我就会比她更纠结痛苦,到不如把这种痛苦直接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的坦然自在。”
莫尔特深深叹了口气:“算了,你一旦做的决定谁都劝说不动,可是你事后还要瞒着安然吗?”
“我不想让我经历过的那种痛再转嫁给她,我希望她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三个月之后
安然坐在卧室里翻看手机,浴室的门轻轻被推开,一抹挺拔的身影赤着上半身走了出来,精短干练的墨发衬托的这个男人精致绝伦。
安然移开视线瞟向他的身体,美男的诱惑她始终抗拒不了啊!
秦晔擦干水珠,将毛巾习惯性的丢到一侧的沙发上,走到床边坐下:“再看什么?”
“看婚纱呢,橙橙发来的照片,漂亮吧!”
秦晔淡淡扫了一眼:“定的几号?”
“这个月18号,是个好日子。”
“18号?”秦晔凝眉:“好像夏向南和张慧雯的婚期也是定在了那一天吧?”
“啊!”安然惊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们结婚我为什么不知道?”
秦晔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漫不经心的答:“一个小时之前才决定的,好像是奉子成婚!”
“这可怎么办啊?一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边是我表哥表嫂,我到底该去哪一边?”
如果去陈橙橙那边,张慧雯要撕碎她,可如果去张慧雯那边,橙橙估计也会撕碎她!
头疼欲裂,这下可真的是妈和媳妇同时掉水里的难题了!
秦晔笑着看了她一眼:“老婆!”
“恩?我现在好纠结!”
“看出来了,其实我已经通知了夏向南和陈橙橙,我出场地赞助,他们都一致同意了。”
“什么……意思?”安然一脸蒙圈。
秦晔放下书认真的看向她:“意思是,他们会同时在月亮湾举行婚礼。”
“哇,真的吗?”
“恩,以免你落入选择恐惧症!”
安然一把抱住了秦晔的腰:“老公,你实在是太棒了!”
秦晔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安然只穿了一条薄如蚕丝的吊带睡衣,完美的锁骨勾人魂魄,粉嫩的脸上红唇如火。秦晔看的喉结突然开始干燥欲裂。
“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是不是该有所奖励?”
安然身体一怔,看着眼前深邃如海的眸子,顿时秒懂了他的意思。
在她做手术的那个月,这个男人竟然因为工作神秘失踪了,等她出院的那天他才出现。
为了养伤,也为了给这个男人点颜色瞧瞧,他和秦晔分房了整整两个多月。
她以为秦晔会找各种理由回来,但是,他竟然也很显然接受了,害的她好久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女性魅力了!
今天秦晔借口回来洗澡,顺势就坐到了床上,还袒露着上半身,安然心想,这家伙明显是打算色诱她嘛!
其实这么久不在一起,她也很想他,不过,她要是主动了岂不是就输了?
“不要,我身体不舒服!”
安然一把拉开秦晔的手,滑溜的逃到了一旁,哪里想,自己刚逃出来,脚踝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随即眼前一阵晕眩。
安然惊呼一声,身体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拉扯回去,随即一抹高大的黑影压了下来。
吻强烈而迫切,眷恋的熟悉味道,渴望的勾着描绘着一处处动人心弦的音符。
爱滋生发芽后万物生长。
有一种爱,不一定感天动地、破人心弦,可当那个人需要时,另外一个人会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后,一个转身就能看到。
秦晔的秘密很多,他觉得安然心思单纯,并不适合走入他灰暗的世界里。
但是安然知道,这个男人无论怎么心狠毒辣,腹黑狡猾,面对她的时候,他只是他自己,一个毫无城府的男人!
身体的交融,律动如波光粼粼的波纹,如清风吹过了田野,又像是火与水的碰撞。
而那对璧人的心已经融入了对方的身体里,这是个秘密,一个人守护的秘密,幸福的背后,总有一个是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的。
飞蛾明知火焰的灼烈却依旧义无反顾,万物生长有长有短,人生百年,其实不过短短数载,他们的幸福也或许只有短短几年,十几年,但是幸福的定义应该是每分每秒,是现在立刻,而不是展望未知的将来……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