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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一个联军士兵说道,“今晚城主大人在城主府设了酒宴,要给校尉大人接风。还请赏光!”
李观鱼心说也好,正要去见识一下这个张颐武安的什么心思。
陈少陵面带忧色,“李哥,这个张颐武恐怕没安好心,是鸿门宴啊。”
“是啊,李哥。”赵山河等人也看出来张颐武居心不良,从付斯文的口中得知,张颐武并非是个什么良民,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最擅长勾结蛮族,卖的一手好国土。
胖子拍了拍胸脯,“嘿嘿,我陪着李哥去吧。”
李观鱼止住了众人,说道:“我想张颐武还没嚣张到那个地步,就算要对我动手也要等到出了城主府,今晚的重点不是我,而是付斯文。你们将他转移到另外一份地方,我担心张颐武会耍一个调虎离山。”
陈少陵点了点头,“李哥,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
“甚善!”
李观鱼赞赏的点点头,陈少陵看似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大事上从来都是心细如针,而且每一步走做的十分合理,有这样一个智囊的辅助,李观鱼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苏苏站在窗前,望着走出小院的李观鱼,紧握着小手。
陈少陵摇了摇扇子,“山河,你负责接应李哥,万里照看好付斯文。”
“明白!”
张颐武在黄沙城权势熏天,刚到城主府,张颐武见到李观鱼,连上来握住他手,仿佛多年未见的老相识一般。
“哈哈,李校尉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虽有一些不愉快,但今夜可要一醉泯恩仇,今后你我二人还要通力合作,为黄沙城的百姓共谋福利,为宋家统帅分忧。在此地备些粗茶淡饭,多谢大人赏脸。”张颐武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起奉承话来滴水不漏,冠冕堂皇,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若非提前有所了解,很难相信这便是在黄沙城一手遮天之人。
李观鱼忙道:“哪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早就听闻张大人文武双全,治军有方,今后还要向您多多请教。之前的事,我都忘了啊,说起来也是缘分,若非今早之事,恐怕还见不到尊荣。”
说话间,张颐武看着王胖子,问道:“这位是?”
李观鱼道:“这位是我兄弟,今早见过的。”
“哎呦!”张颐武一拍手,“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啊,记性不好不中用了,这黄沙城也就靠你们年轻人了,不过就治理经验来说,还要数我们这些老骨头有经验。”
行啊,旁敲侧击的给人示威呢,李观鱼冷笑,“那是,那是!您是前辈啊!”
李观鱼的话,同样说的是滑不溜秋。
一老滑不,一小溜秋,这一老一小两人都是面上奉承,心中巴不得对方立刻在眼前暴毙而亡呢。
张颐武的儿子张宗胜作陪。
张颐武一边敬酒一边介绍饭菜,“李大人,这是城主府的特色菜,塞上江南,不知合不合口味?”
李观鱼一指正在大快朵颐的王胖子,“看我兄弟吃相,便知口味绝佳了。”
胖子正吃的兴起,嘿嘿一笑,呆萌的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说张大人,我吃的这么多,您不会一生气就把我给弄死了吧?”
这话问的,吃饭的气氛顿时一滞,张颐武面上有些不好看。
“哈哈········”胖子抓起一只鸡腿,“张大人,酒桌之上,开开玩笑啦,活跃一下气氛,你可不要怪罪我一个后辈啊。”
张颐武面色稍僵,然后畅快大笑,“哈哈,北方人豪爽,开玩笑都这么爽气,来,大家走一个!”
“来,走一个········”
作为在黄沙城只手遮天的张颐武,张颐武自有本事将酒席气氛弄得异常活跃,作为主人,不提正事儿。讲着当地一些武林趣事,战场琐事,又说起一些龙庭贵族昔日秘辛,不咸不淡,正好作酒下菜。
对于早上的事情,张颐武绝口不再提。
李观鱼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张颐武要搞什么,但心中保持谨惕,倒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危。
张颐武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就把第一天新上任的校尉在自己家给办了。
他担心的是付斯文。毕竟看守付斯文的人,也只有秦万里和苏苏两个人,众人敬酒,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酒过三巡,张颐武才道:“不知李大人这次来黄沙城,是有什么任务?别的不敢讲,在黄沙城,张某还算小有些名气,若能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便当作是我给您的赔礼。”
李观鱼暗笑,“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这是在他套他的话,若李观鱼说他只是寻常驻守还好,若是说为了抵抗蛮兵,恐怕他要提防几分了。”
毕竟李观鱼,已经从付斯文口中得知这老家伙的丑事。
张颐武能混到这个层次,也自然不是个智障,所以对他肯定要防备了。
于是道,“哎呀,张大人哪里话,我只不过是战场杀了几个人,然后就被宋统帅发配到黄沙城驻守。后勤军嘛,就是要保障大家的衣食住行,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才能为宋家效力嘛。张大人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
说罢,李观鱼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连忙释放神识,感到房内屏风之后,竟藏着两位高手,两人隐藏气息功夫颇深,应该是七品六品高手,门外还有四五位八品低手守着。
若不是李观鱼修行儒圣十剑,神识要比寻常人高明许多,否则还不知道张颐武的用心,看来这个老匹夫胆子还真大,饭无好饭,酒无好酒,这是鸿门宴啊。
以他两人实力,恐怕不是对方高手,若对方真的要把他们二人击杀,以他们的实力,自然可以做的天衣无缝。
李观鱼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提防,看来还是有些大意了。
他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看到王胖子还在对着一盘葱烧海参猛攻,气不打一处来,暗中踢了他一脚。
王胖子正含着一只海参,李观鱼一脚下去,噗嗤喷了一席。
“你踢我干嘛?”
李观鱼说:“怕你噎着,让你慢点吃。还有,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胖子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吸一口气,“李哥,你记错了,我只对砒霜过敏,对海鲜不过敏。张大人的饭菜里边,不可能有砒霜,是吧,张大人?”
张颐武连续两次被胖子鼓捣的有些懵,心中暗感惊讶,难道是这两人发现了他布置的人手了,想到此处,张颐武望了李观鱼一眼,对于在酒桌上杀两人的心思,淡了一些。
“当然,怎么可能有砒霜呢。”张颐武边说,便让人又换了一桌酒席,张颐武说话云里雾里,显是对他们不放心。
李观鱼有了戒心,说话自然也会留七分,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此时此刻,丝毫马虎不得,但也不能怯场,该装·逼装·逼,该吹牛吹牛,气氛更加活络起来。
说到西北城,张颐武自己隐约还提起自己与西北城一些达官显贵,旧贵族有些交情。
说话间,张颐武举起了酒杯,在手中把玩。
李观鱼寻思你娘的,这是要摔杯为号啊,打起精神道:“早就张颐武大人的威名,这一次来黄沙城之前,还和宋老爷子说起,老爷子说在西北三城,真正文武兼备的帅才,也有只有张大人和小女二人,对于张大人可是赞不绝口啊。”
哼哼,跟我打哑谜,听出来没有,老子和宋家老爷子还聊过天,扯过淡。西北城的宋老爷子还有谁啊,当然就是宋青瓷的爷爷喽。
什么?!
李观鱼还和宋老爷子聊天,还说到了这张颐武?
这都是李观鱼扯淡杜撰的,但此时说来,却让张颐武得重新掂量了。
言谈之间,好像李观鱼和宋老爷子很熟悉,要是现在就把李观鱼给弄了,恐怕和蛮兵商量的事情没办成,自己就被宋家给办了。
想到这儿,张颐武脑门见汗,果然张颐武将酒杯举起,说:“借大人吉言,我敬大人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这张颐武一会儿李校尉,一会李大人,估计也在掂量李观鱼的话,到底要不要行动。
酒宴半酣之际,张宗胜得到张颐武的示意,说道:“这次李大人莅临黄沙城,一定要多驻扎些日子,也好让咱们亲近亲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王胖子正在吃一只鸡腿,见张宗胜敬酒,连忙端酒杯,不小心碰翻了一只酒杯。
‘啪’的一声,酒杯碎了一地。
张颐武大声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啪’,又打碎了一只碟子。
“没事,没事!”张颐武又喊道。
这顿饭吃的惊心动魄,李观鱼心提到嗓子眼儿了,若那几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就算他们装糊涂,这事也都算撕破脸了,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能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不大。
李观鱼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张颐武老娘的黑森林奔腾而过。
张颐武喊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问张颐武:“张大人这么大声干嘛,莫非有什么事?难道是········”
酒宴气氛陡然一滞。
落针可闻。
张颐武和张宗胜面色难看。
“哈哈哈,张大人难道是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早上刷牙还恶心干呕?吃也吃不下去,吐还吐不出来?这是慢性咽炎的症状,要不要我给你拿点金嗓子喉片,专治痔疮,哦,不对,专治咽喉炎。”
在场的四人都同时轻舒一口气。
王胖子这货是自带紧张属性啊。
李观鱼拿起筷子在王胖子脑门子上敲了一下,拿起另一根鸡腿,一口塞在他嘴里,赶紧吃!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又劝了几巡酒。
张颐武这才对门外道,“进来吧!”李观鱼眼神示意王胖子,连忙运功戒备,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啊?
房门推开,只见一士兵上身赤·裸,身上满是伤疤,背着两根荆条,走了进来,见到他们,眼神恶毒,却老实跪在一旁。
张颐武冲那士兵喝道:“狗东西,居然对李校尉不敬,简直该杀!”气势中足,把王胖子吓了一跳。
那士兵正是上午在内城附近追杀付斯文的领头人。
张颐武才道,“李大人,是我规矩不严,才让这一群小崽子做出这种犯上的事情,李大人您要是不解气,尽管教训,我绝不阻拦!”
呵呵,苦肉计啊。
李观鱼心说道:不过你既然做样子,看在你屏风后面还有两个七品高手的份上,我也不能不领情是吧。
李观鱼上前,将那士兵扶起来,“哈哈,大人言重了,我看这事并非大人驭下不严,相反,正是大人严守军纪,做到令行禁止,这才发生早上的一幕。若非大人的英明领导,属下士兵见到权贵就下跪巴结舔沟子,见到百姓就欺男霸女要钱折磨人,这才是真正的驭下不严。”
王胖子撇了撇嘴说:“负荆请罪啊,我还以为是负金请罪呢。”
张颐武嘴角咧了咧,笑道,“金子当然也是有的,给两位的安家盘缠,早就准备好了。”说罢对管家道,把他带回去,再打五十军棍。
吃罢晚宴,张颐武邀李观鱼二人去醉乐坊过夜,想起付斯文口中的小桃红,三天前就被张颐武指使人吊死在醉乐坊,那样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李观鱼连忙推辞,谁知你会不会中途变卦,半夜把他俩也送到阎王爷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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