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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秦若雨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有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奴血。
老妪一边抵挡,一边桀然笑道:‘小妮子已非少时躺在我怀中撒尿的懵懂小儿,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师父倒是强上不少。’
秦若雨被提及孩提之事,脸上噪的羞红,手中剑势也不由迟滞了几分。
老妪瞅准机会,毫不留情,一掌劈在她的肩头,秦若雨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倒退了几步,将长剑横在胸前,摆了一个防御的剑式。
“别人稍微胡言乱语一番,你便分心走神,以后还如何做这凝香阁阁主?”
老妪神色凛然,衣袖猎猎作响,浑厚的内力似要破体而出,往前轻踏一步,脚下青砖地面便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枯朽的手掌携强劲的劲力往秦若雨面门劈去。
秦若雨神色一动,若有所悟。手中长剑银蛇轻舞,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由的远思翱翔。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
每一剑刺出都暗含大道轨迹,开始时老妪还闲庭若步间便能抵挡秦若雨的攻势,慢慢地,渐渐感到吃力,她每一剑都让老妪需尽全力抵挡。
老妪在接下秦若雨一剑后,手臂发麻,胸腔中似有血液将要喷薄而出。
秦若雨仿佛是忘了身临何境,只是一剑一剑的挥出,曼妙身姿犹若广寒仙子。
老妪抵挡她挥过来的一剑后,终于不支,口中咳出一口淤血,眼神灰败,倒退在旁,黯然道:“人不服老都不行啊,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你可以进去了,若雨”!
秦若雨眼神回复清明,默默感受着方才融入天地般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恭谨的对老妪施了一礼,感激道:“谢谢师叔赠药之恩,若雨日后定不负您老期望,光大我凝香阁!”
老妪摆了摆手,对着她慈祥的笑道:“孩子,快去吧。”
秦若雨再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往藏经阁走去。
望着秦若雨绝美的背影,老妪不由甚感欣慰,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幕,默默道:“师妹,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弟子啊。日后她或许能成为我凝香阁近几百年来第一位踏入圣境之人。”
藏经阁中摆满了书籍,心法、秘籍应有尽有。秦若雨没多在阁内停留,径直走向一排与其他并无二致的书架前,手掌放在书架里侧的一本无名书籍上,轻轻按动。
书架竟应声往里缩了进去,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还未进去,便已经闻到一股奇异的药草香味,令人神清气爽。
‘黑玉断续膏’就放在这暗室之内,秦若雨从众多华丽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古朴、平淡无奇的木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凝香阁的镇派奇药‘黑玉断续膏’。
要说这凝香阁握有这么一种奇药,各大门派也是知晓的。其间不知道有多少贼人强盗惦记,冒着生命危险来凝香阁盗药。皆被守护这藏经阁的老妪打成重伤击退。
秦若雨的师叔几十年前已经隐退,江湖上都以为她已经坐化,没想到一直躲在凝香阁的藏经阁内潜心修炼,一身内力雄厚无比,早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
一时间,再也无人敢来凝香阁盗这‘黑玉断续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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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雨闺房内
梁老正悠闲的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喝茶,他料定此番秦若雨必能取得这‘黑玉断续膏’!
果不其然,茶过两盏,门外便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门应声而开,秦若雨捧着一个普通的木盒子,开心的对梁老说道:“黑玉断续膏已经取来了,梁老快点给一白施救吧。”
“哈哈哈哈,好好好,若雨,你别急,老夫自当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梁老抚着额下白须,大笑道。
梁老从秦若雨手中接过盒子,轻启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指甲大小的药膏。
药膏通体漆黑,表面却光滑如玉,一股奇异的幽香瞬间四溢,铺满了秦若雨整个房间。
梁老小心翼翼拿起药膏,凑到鼻下仔细闻了闻,喃喃道:“老夫研究药理六十余载,却一点也看不出此药是由何种药材提炼而成,真是惭愧。炼此奇药者,必是一位前辈高人,其医术可以说是震古烁今!”
要是旁人见到号称‘医圣’的梁老如此推崇一个人,一定会惊的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这自负骄傲的梁老头竟也夸人,还夸的是在他引以为傲的医道一途。
梁老将柳一白的嘴轻轻掰开,‘黑玉断续膏’在其手中瞬间化成齑粉倒入早已准备好的碗中,秦若雨马上倒好温水冲下,经水一泡,黑色的齑粉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碗晶莹剔透的糊糊,端的是神异非凡。
梁老一口一口将黑玉断续膏给柳一白喂下,立马嘱咐秦若雨将他扶起坐下。
梁老两掌抵在柳一白背上,浑厚的内力不断输送进他体内。十息不到,柳一白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头上升起一股蒸腾的白色雾气。
梁老这才手掌,神色略微有些疲惫,缓缓踱步走到八仙桌前,秦若雨早已乖巧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呵呵,还是你这小妮子懂事。”
“梁老,一白他没事了吧?”
“有老夫出马,再加上‘黑玉断续膏’,过一会儿他便能醒来了。”
秦若雨不由大喜,继而看见梁老的眉眼间有些憔悴,忧心道:“梁老,你没事吧?”
“老夫没事,刚刚运功加快药效的作用,现在有些累了,你无须担心。”
“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家坐坐,我那孙女可是挂念你的很啊。”梁老一杯茶喝尽,缓缓起身告辞。
“一定一定。我也是甚是挂念她,来日定当去看她。”
秦若雨一直将梁老送到凝香阁外,再次拜谢后,这才匆忙往回赶。她心里着实挂念着柳一白,尽管已经服了‘黑玉断续膏’,梁老也说了并无问题。可她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眼看着他醒来才会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