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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钱帛从院子中出来,逍遥得意,洋洋自得。
从陈一凡和司徒风三人围攻中,毫发无伤,逍遥法外,人们常说陈一凡多厉害,怎么怎么样,结果呢,还不是那样。
三个人加上几十个官兵,愣是让他给逃跑了,说出去,倍有面子,开心得要跳起来的钱帛,看着街道上的百姓,无知愚昧的样子,顿时觉得可笑。
“愚昧的人们,仰望你们的神仙吧。”
俨然化成一尊从天而降的神仙,仙风道骨,仙术无数,降临凡尘,是你们无上的荣誉。
等等。
身子怎么那么痒,我这是怎么了吗?肌肤,手臂,身躯,痒痒,瘙痒填满身躯,钱帛停止前进,活动筋骨,利用衣服和肌肤之间的摩擦,减少瘙痒。
可那股瘙痒,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烈,不出片刻,蔓延全身。
钱帛无法冷静和得意,手深入衣服里面,触碰白嫩的血肉,用力挠,指甲于肌肤摩擦,发出一道非常微弱,微弱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得清楚的声音,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瘙痒止住,他尚未露出笑容,一股更加热烈的瘙痒出现,这边,那边,左手,右手,腹部,下面,浑身都是,两只手无法止住。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肌肤上爬满了无数的蚂蚁,毛毛虫,刺激自己的肌肤,神经,脑海一片空白,他忘记了自己是屋顶,一个不慎,身躯掉下去。
自由落体运动片刻,厚重的撞击声,七荤八素,钱帛晕了一下,回神,站起来,瘙痒继续,他举目四望,看到不远处有一碗水,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乌漆墨黑的水。
倒影在碗里,照出钱帛那张红肿的脸蛋,一颗颗手指大小的红色疙瘩出现,不一会儿满眼整个脸庞,他手轻轻抚摸,瘙痒更加热烈。
手不自觉挠动,一下,两下,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动作不对的时候,止不下来,手指仿佛自然动起来,哪里瘙痒,挠哪里。
完全不需要大脑反应,钱帛努力思考,让自己恢复精神,思考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瘙痒,回忆啊回忆。
回放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回到了刚刚看见陈一凡那一瞬间,天空中似乎落下一层迷雾似得灰尘,阳光照射下,显得像是雾霾一样,当时他没在意。
毕竟这种情况见多了,平时去到柴房经常碰到这种情况,可那一幕在钱帛脑海中挥之不去,好像定格一样。
不断回放,回放,想起陈一凡的为人,以及离开前那个鬼魅般的笑容,钱帛似乎明白,自己被耍了。
由始至终,这个人发现了自己,非要找一个我诈你的理由,目的就是让他大意,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离开他们的追杀,殊不知,自己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大哥,那边还没有去搜查呢?”
“那好,你们两个过去那边,你们几个跟着,记住了,不管见到什么人,只要是行为古怪的,一律缉拿归案。”
“是,大哥。”
声音传来没一阵子,两个官兵出现在钱帛视线内,钱帛躲在木笼下面,目睹两人离开,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官兵,为何如此及时出现在这里。
从他们的话中,似乎寻找的人正是自己,这下子,钱帛确定了,陈一凡已经算计到自己会走这边,心中不由得震惊万分。
他这都算计到了,那个人是还是人吗?
其实陈一凡并没有算计到,二十个人,每个方向分开几个,以保万无一失。
官兵终于走了之后,钱帛拿开笼罩身上的木笼,一股骚味传来,十分恶心,看样子这个木笼没少放污秽之物,他放下来,看着面前的那碗水,纠结万分。
要不要用?
这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纠结,担心,通通堆积一起。
纠结良久,他决定了,自己还是用吧,于是拿起水,不管恶臭,涂抹自己的脸上,红色的疙瘩凉爽万分,好像久旱逢甘霖。
那种感觉,钱帛都忍不住要喊出来,被他生生止住,周围还有官兵,不能声张。
凉爽过后,钱帛快速离开这个地方,以免被人发现了,他走知道,陈一凡出现在这个地方,凝视地面,那碗已经被用完的水,还有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味道。
鼻子动了动,陈一凡笑道:“你们几个都给往那个方向搜查,不管任何可疑人物,一律缉拿归案。”
“是,大人。”官兵们不问为何,直接出发。
司徒风和刘具疑惑看着陈一凡,问出心中的疑虑:“陈一凡,你是如何找到他的?不要和我说跟踪味道,这个我不相信。”
“嘻嘻,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是跟踪他的味道来的。”陈一凡目光落在水上面,鼻子忍不住抽搐一下,一股难闻的味道,涌入鼻子,让陈一凡很难受。
“陈一凡,你不怕他用水涂抹吗?”司徒风忍不住问。
“嘻嘻,他用了最好,因为我这种粉末最不怕水,不用还好,一旦用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笑容很阴险,让刘具和司徒风牙齿忍不住咬合一下,发出咔咔声。
…………
“啊啊!”
“痒死我了。”
惨叫声凄厉无比,光是听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这道惨叫声持续了片刻,戛然而止,再看钱帛,躲在茅草屋中,十分凄惨,脸上那如手指大小的红肿疹泡,如今一看,全是拇指大小,甚是吓人。
用一句话形容:面目全非。
哀嚎之声,凄厉,悲惨,钱帛小心翼翼抚摸脸上的疹泡,碰一下,立刻收回来,疼痛,不再是瘙痒,痛苦让让他无法继续行走。
躺在地面上,无力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下,透过一丝两丝希望的曙光,穿过灰蒙蒙的天空,散射出一种白色而寒冷的气息。
冬天的北风吹刮着,吹起来那丝光芒,飘扬在头顶上,如人死之后,缓慢升起来的灵魂。
“这究竟是什么毒?”
残忍,悲惨,惨无人道。
他宁愿自己中的死直接死亡的毒药,也不愿意受这份罪,太难受了。
瘙痒,浑身都是红色的疹泡,越来越大,特别是脸上那些,触碰过水的红色疹泡,如今更是吓人,他都不敢看,不敢碰。
躲在幽暗的茅草屋中,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死去。
死亡也许比在这里活受罪要好。
念头一起,钱帛更加绝望看着天空,他有感觉,自己即使找到大夫,也治不好这种毒,哪怕是治好了,自己这一辈子毁了。
痛苦,伤心,想要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伤心,帅气的脸蛋,引以为傲的身材,快速而轻盈的轻功,在这种瘙痒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原来我是如此不堪一击。”
悲哀靠着墙壁,他不敢转身,也不敢触碰脸蛋,呆呆看着门口,双眼闭上,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道声音,逐渐清晰。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行人进入,团团围住他,武器对准他,寒光闪烁,带着寒冷的北风袭来,刺痛他脸上的疹泡,他身躯抽搐一下,只是一下,不再动弹。
至于反抗,他放弃了。
死就死吧,我绝望了。
死灰的双眸,缓缓睁开,看到陈一凡笑吟吟走进来,对着他摆手,他怒气攻心,拔剑动手,脸上的痛苦,身上的瘙痒再一次袭来,他无力躺下去,只有一双狠毒中带着灰色的双眸,盯着陈一凡看。
随后进来的司徒风和刘具看到钱帛如此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震惊,当看到他脸上那副模样,忍不住回头大吐特吐。
“呕。”
一道声音响起,先进入的官兵们,有几个忍不住,直接低头呕吐,一下子,这里演变成了呕吐大会。
黑脸的钱帛,真的绝望了。
我真的这么吓人吗?一眼瞪得所有人都怀孕了。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陈一凡眉头不见抖动一下,平静说道:“你不跑了?”
你不是很能跑吗?你不是很爱装逼吗?现在呢?怎么不跑了?
我给你机会逃跑,是你自己不跑的,怪不得别人。
“你……。”
钱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笑他愚蠢,还是自己愚蠢,或者是自己开心太早了,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
两人争斗,显然陈一凡胜利了。
不需要出手,也不需要麻烦,只需要走动一下,便能捉住他,这一幕,让司徒风和刘具对于陈一凡的堤防之心更进一步,这个人绝对不能招惹。
他们可不想变成钱帛那样,伤心到怀疑人生,绝望的眼神,死灰色的脸蛋,这还是刚才那个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钱帛吗?
面目全非,死灰色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一丝的锐气,只有无尽对死亡的向往,原来一个人可以厉害到让别人怀疑人生,你看看陈一凡,不费吹灰之力,搞定了钱帛。
而自己两人呢,还死劲吹他多厉害,结果,狠狠打脸。